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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魔独孤求败-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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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那剑上的血竟是挥之不去,好似成了剑的一部分,海潮一般地起伏动荡着,那剑就在这样的动荡中低鸣着、微颤着,好似永远也不会止歇。

独孤愈看愈是惊心,禁不住在心下感激那个疤面人,心想若不是疤面人提醒,自己不知这剑尚自有这许多的灵性、邪气、那么他日用起来,若不害人亦必自害。

这样想着,独孤向那疤面人一揖到地。说道:“多谢前辈指点,否则晚辈不知此中秘奥。他日必将自害害人。”

那疤面人楞了一下,随即仰天一阵哈哈大笑。笑够了方道:“你也不用谢我。我还有事情要求你。”

独孤答道:“前辈请讲,但凡晚辈做得到的定当尽力施为。”

疤面人道:“你知道我要求你办甚么事情,却答应得这么痛快?”

独孤道:“晚辈承前辈指明了剑中的关窍,前辈即算是于晚辈有恩。前辈要晚辈所做的事情,晚辈自当尽力。”

疤面人听了,又是一阵大笑,笑毕之后道:“你既说得这么好听。那我也不客气了,但愿你说话算数,不要反悔。”

独孤道:“好,我不反悔。”

疤面人道:“那好。我求你用这把剑跟我比武。”

独孤答应了疤面人决不反悔之后。没料到疤面人说,“我求你用这把剑跟我比武。”

当下独孤听了这话怔住了不说。香姑、公治红及鸣风四香也都是吃惊之极。

但独孤旋即静下心来想道:“他要我答应他决不反悔,那定然是一件十分为难的事情,我答应得确实也是太过草率了一些。须得想个办法推辞才好。”

独孤道:“若是不知这剑上尚有这许多的秘奥,前辈的要求晚辈该当遵命才是,但现在晚辈既已知晓了这剑中的秘奥,而前辈又是有恩于晚辈之人。晚辈却是实在没法动手,还望前辈谅解。”

疤面人道:“不然,若是你不知这剑上的秘奥,我自然不会要求同你比武。若是我不告诉你剑上的秘奥,你便不会知道。因此我告诉你剑上的秘奥。只是为了要你同我比武,这只是一己私心,于你又何恩之有?所以你尽管出手就是,不必有所顾虑。”

独孤竟是怔住了。不明白他何以非要自己知道了剑中的秘奥之后与自己比武。

香姑好似已然看出了什么,她走上几步对疤面人道:“你只是想与那剑比武,并不是非要与他比武,只是因为他持了这把剑才要同他比武,是不是?”

疤面人好奇地盯看丁香姑一会儿道:“也是,也不是。”

香姑道:“何谓是?何谓不是?”。

疤面通;“我定然要用我的剑来战胜这柄邪气十足的软剑。此谓是。这把软剑并非能够随随便便地到谁手中,也并非是任谁人都能将这把软剑使得出神入化。凡是能够得到这把剑的人,必然与这把剑的上一任主人有些渊源,否则定然无法驾驭这把剑。是以独孤已然与这把剑休戚相关,非得独孤用这把剑我才能同他比,是谓不是。”

疤面人言语之中竟将独孤的名字点了出来,那边公冶红立时神色大变,鸣风四香亦是惊呼出声。

疤面人道:“怎么?难道你们竟然不知他是混世三魔中的老二羊舌之的传人独孤少侠么?受人之恩而不知其名,这可是不太有礼……”

那边公冶红已然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独孤的前面,盯着他看了一眼,又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这才缓缓地说道:“为甚么?为甚么你不早说。难道你没有认出我来么?即便是没有认出我来。你总该认识鸣风四香罢?”

独孤竟然被问得说不出话来。

香姑听见公冶红如此说,一时间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原以为独孤定然和她们有些渊源,是以独孤出手救她们时她并不十分奇怪,但独孤并没有同她们说话。又使她陷入迷茫之中。

现在听见公冶红问独孤。她先还以为是独孤故意与他的朋友假做不识,开开玩笑。

可是当她见了公冶红的脸色和她眼中汪着的泪水时。她甚么都明白了。

女人最易明白女人。

她吃惊的是,这个女人改装成的俊俏小生她到现在才认出来。而且是从她看独孤的眼神中认出来的。

公冶红仍是那么柔情万种地看着独孤道:“你说话,你怎么不同我说话?你当真认不得我了么?才仅仅两个月……”话没说完,泪水已然无声无息地流了下来。

独孤料不到才只在鸣风庄上住了几日,公治红就对他钟情若斯,本来在感情上就有些木纳的他一时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香姑在旁边一直看着,这时眼光已能变得有些冰冷。

独孤不由自主地向香姑看了一眼。

这一眼没有逃出公冶红的眼睛。

公冶红亦是向香姑看了过去,两个女人短暂地对视了片刻。

虽只是对视了片刻,适才联手拒敌的友情倾刻之间就荡然无存了。

公冶红顿时明白了独孤为甚么出手救她们却又不与她们相认了。她掏出手帕低下头,瞬即将泪已试干了,冷冷地盯着独孤道:“是因为她么?她就是你那日到庄上要找的人么?”‘独孤看了香姑一眼,香姑亦是冷冷地看着他。

独孤终于开口了,只说了两个宇:“不是。”

香姑一扭身,独孤欲待叫她时,她已然从窗口跃了出去。

独孤欲去赶香姑,却被疤面人叫住了。

疤面人道:“独孤少侠。你的事稍后再做处理,先谈我们的事情,那么你是答应比武了么?”

独孤一见香姑不告而辞。心中竟自生出许多的烦躁来,听了那疤面人又再追问,便不假思索地道:“好,我答应你,你亮剑罢!”

疤面人听了一怔,猛然仰天大笑起来,笑声直震得众人耳鼓嗡嗡直响,笑毕了言道:

“你当我是甚么人?我便是想要取胜也不会占你这种便宜。第一,你现在为情所牵,心神不宁,功夫定然大的折扣。第二,你适才刚刚已与两名金国高于斗过了,力量也耗去很多。所以呢、我们看来只好另外择定日子了。”

独孤道:“你说定在哪一天就哪一天好了,只是越快越好。”

疤面人道:“好,当真是痛快。三日后午时在西山脚下的跃马台,如何?”

独孤道:“能不能再提前一些。定在今天或者明天?”

疤面人略略—停顿,说道:“不瞒你说,我也要做些准备,三日尚可,再提前只怕有些困难。”

独孤听了头一点道:“就依你,三日后午时我到西山跃马台赴约。”疤面人道:

“那好,跃马台见,不见不散。”

独孤道:“不见不散。”

疤面人道:“告辞。”说完一闪身亦是从窗口跃了出去。

见那疤面人身影消失了,独孤方才醒起。根本就没有问人家的名字。但想到三日后定会再见,那时再问也还不迟。亦就安心。

公冶红又走到独孤的面前。

独孤说道:“我本来不想让人认出来的。”

公冶红奇怪之极,但她想到了香姑,脸上顿时变得黯然。

几个人从酒楼出来,外面己然有些黑了,独孤走到马车边。见里面空空的,没了香姑的影子,心中不觉帐然。

几个人找到了一家客店,把马车安顿好了,独孤便回房休息。

刚刚躺到床上,门上传来剥啄之声,他起身打开门。见竟是秋香走了进来。

独孤道:“找我有事情?”

秋香道:“帮主在哭。”

独孤默然。他亦在难过。不知香姑在在甚么地方。

秋香道:“帮主找了你两个月,最近几日才听说你又在江湖上出现,便跟着寻了过来。”

独孤道:“江湖上不是传闻我到处在做恶么,怎么你们帮主却最近几日才听闻我在江湖上出现?”

秋香道:“那些情况别人信得,我们鸣风帮的人却如何信得,若不是有人故意裁赃,定然也是捕风捉影。我们这些人跟你在一起出生入死闯过来,自然知道你绝不是那种人。”

独孤道:“多谢你们这么信任我,你回去劝劝你们帮主。

我这人第一没什么好,第二也没几天日子好活,别要因我—人误了你们帮中和她自己的大事。”

独孤本想说:“不要因为我一人误了她终生大事!”后来一想,她公冶红号称第一美女。江湖上无数英雄豪杰都趋之若鸯,定然不会因为自己而嫁不出去,便没有这么说。

秋香听了独孤之言。眼中立时汪了泪水。难过地道:“公子即便不为自己着想,也该替帮主想想,怎么能够因为江湖上有几个小人陷害自己就这么糟踏自己,说自己没几日好活啦。帮主没对任何别的男人动过心,却为你这般的寝食不安,你这样说,却怎么对得起她?”

独孤道:“她号称第一美女,自然有好多出色的男人追她,她怎么可能没动过心?

你们鸣风四香中只你的嘴这般巧,这么能说会退让我觉得自己成了天下第一英雄,第一好汉,第一美男子一般。”

秋香道:“我们帮主真是看错了人,难怪别人会这么欺辱你,陷害你。你自己先就这么自轻自贱,定然会是这个结果!”

独孤道:“你们帮主本来就看错了人。”

秋香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极身跑了出去。

独孤话虽如此说,心中却忽然觉得有些对不住秋香。

当初他在鸣风庄中养伤的时候,公冶红对他百般温情不说,现在强敌来攻时让她最得力的鸣风四香来卫护自己出庄,她对自己的这份深情当可以想见了。

但独孤自从那日见了香姑在山溪之中洗澡,香姑的清影总是在脑中盘绕着。他总是盼望睁眼时她就在身边,甚至更加盼望着她没有片刻地离开自己,自己沉睡醒来,没有铮眼的时候就能嗅到她身体散发出来的独特香气。

他是一个极不喜欢流露情感的人,可是那日听得自己只有三月之命的时候。却禁不住出言要求香姑不要离开自已。

但现在香姑仍然还是离开了自己。

这一夜,独孤翻来覆去睡不着。一会儿想到了公冶红,一会儿又想到了香姑,更奇怪的是,秋香的影子总在公冶红和香姑之间穿梭来去。好容易快到天明睡着了,却奇怪地做了一梦。梦中羊舌之挟持走的竟然是公冶红,而不是他独孤。他在后面追赶着,让羊舌之将公冶红放下来,但是羊舌之哈哈大笑,来到了一个湖边。独孤正欲上前解救公冶红的时候,羊舌之猛然一挥手,立时他的面前布满了毒蛇,全都向他昂头吐着信子。

他急得出了一身汗。却又奈何不了那些毒蛇,猛然之间,那边的羊舌之一声清啸,公羊兄弟跑了上来,顿时将公冶红剥个精光,公冶红回过头来。叫了声;“公子,我……”

说出了三个字,就一回身跳进了湖中。

这时他的脑袋嗡的一声胀得极是疼痛、却听得有人敲门,叫着:“公子,公子!”

他起身开了门,竟然是公冶红站在外面。

独孤的脸腾地红了。他想到了梦中的公冶红。想到了公羊兄第。梦中的公冶红跳进湖中之前竟然和香姑是一模一样的。

公冶红道:“这么晚了还在睡么?该吃早饭了。”

独孤洗漱之后来到饭厅。只见厅边桌上公冶红一人,静静地坐地那里等着独孤。桌上已然摆好了豆浆、点心和几样小菜。

独孤问道:“她们四人呢?”

公冶红道:“出去了。”独孤正欲再问却见公冶红眼圈又红了,便即住了口。

公冶红急忙低下头去,拿手帕擦了眼睛,然后若无其事地拾起头向独孤道:“吃饭罢。”

独孤卸是无论如何也吃不下饭了。

他勉强吃了几口点心,却见公冶红一直那么睁着两服望着他。却是甚么也不吃。

独孤道:“若是你不爱吃这点心,我也正好不爱吃。我们就喝几碗酒好了。”

公冶红先是奇怪地看了他半晌,好似明白了甚么,道:“好,那我们就喝酒罢了。”

店家一听说两人要喝酒,当真是乐不可支,他开店许多年。从未见过大清早便要酒要菜的人。

片刻之间,桌上的点心和豆浆被撤了下去,放上了两只酒碗,和一坛陈年佳酿。

独孤将公冶红让到里面,为公冶红倒满了酒,正欲给自己倒,却见公治红手指一弹,那已倒得满满的一碗酒瞬即划了一个弧线。从桌上飞了过来。正好落在独孤的面前、而独孤的空碗卸被那只酒碗—碰,亦是飞到了公冶红的面前。

第十二章痴女心伤剑有灵

独孤一愕之际,公冶红已然将酒坛接了过去,为自己倒满了一碗酒。

公冶红放下酒坛,将酒碗端起来,向独孤一举,轻声说道:“公子请。”

独孤心下对公冶红的内功极是佩服。他为了发射银鱼镖,专门练了内功。可以说暗器方面他不逊于任何当代的一流高手,但是像公冶红这般的用一件物事打到另一件物事之上,另一件物事那般不被损坏地飞到预先指定的地方,他定然是没有把握做得来的。

独孤端起酒碗与公冶红碰了一下,两人各自将酒喝干了。

公冶红将酒坛拿了起来,独孤料定她必然先会给自己倒满了酒,正自筹思着对策,想着用甚么办法把这酒送到公冶红面前的时候。却见公冶红并没有为他倒酒,而是先把自己面前的酒碗倒满了,然后把酒坛放到了独孤面前。

独孤只好给自己倒满了酒。刚刚放下酒坛,那边公冶红已经将酒腕端了起来,两人一碰,又各自喝干了碗中的酒。

独孤为了缓和气氛,拿起酒坛,并没有给自己面前的酒碗倒酒,可是、当他给公冶红倒完了酒之后,公冶红又是手指一弹,那碗酒又是凌空飞来,撞在了自己面前的空碗上,而那只空碗,又是极为准确地飞到公冶红面前。

就在独孤一愕之际,那酒坛又到了公冶红的手里。

公冶红又给自己满满地倒了一碗酒。

一切都同第一次一模一样。

但是独孤低下头去看酒碗的时候,他忍不住心中一动。

桌上掉下了极小极小的一块碎瓷。那是从碗上掉下来的。

独孤并没有看那块小碎瓷是从谁的碗上拣下来的,那其实是一样的。无论从谁的碗上掉下了这块碎瓷,都证明在喝下了两碗无语酒之后,公冶红的心情已是极不平静。

公冶红又端起酒碗,独孤看到她的手微微有点抖了。

两人各自喝下了那一碗酒之后,公冶红又为自己倒满了酒,但却仍是把酒坛放在了独孤面前,不给他倒酒。

这次独孤并没有为自己倒酒。

他沉默着。公冶红一直盯着他看,等待着。她的眼睛此时更加迷蒙,那看向独孤的眼光柔顺而忧伤。

独孤只看了她一眼便把目光转向了酒坛。他实在是受不了公冶红的目光。

独孤道:“你莫怪我。”

公冶红仍是那般柔顺而又忧伤地看着独孤,轻声说道:“我并没有怪你。我怎么会怪你?再说,我想怪你也找不到怪你的理由。就象这喝酒,自己倒酒自己喝,醉了须怪不得旁人,若有一碗酒是别人倒在自己腕里的,那情形就大不—样了。”独孤顿时明白是公冶红在暗示那日他被强留在鸣风庄上,结果对自己产生了感情,弄到现在这个地步,那她是没有理由怪自己的。

但是当真公冶红的酒就没有一碗是他独孤给倒的么?

当真只是公冶红一厢情愿而独孤一直无动于衷的么?

独孤心下顿觉歉然。

因为他自己心里明白,那日公冶红强自留他时,他心中不自觉地有些甜意。

因为公治红是第一美女,第一美女的青睐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有魅力的。虽然他独孤天生傲骨,但对公冶红的那份心思也不能不有些动心。因为他也是一个成年男子了。

公冶红也似已然看出了他的心思,柔声问道:“告诉我实话,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并不讨厌我?”

独孤听了心中一荡。他沉思良久,仔细地想着公治红的这句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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