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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客红尘-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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惶恐不安。
温如玉默默地看着他,漆黑的瞳孔渐渐变成灰色。
他心里忽然涌起强烈的负罪感。子襄,毕竟还只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啊。因为背负着不伦之恋,他将感情深藏在心里,不敢吐露,备受煎熬。他的爱虽是畸形的,但本身没有错,只是爱错了人---在子墨心目中恐怕只有江山,没有感情二字吧?
可是这位少年今日伤在自己手中。自己利用武功,强势压人,这样的做法,其实很霸道。而子襄,他只是一个牺牲品。
自己将他从云端打落到地上,让他跌得粉身碎骨,这未免太残忍了。
“温如玉……你杀了我吧……杀了我……我就可以见到……王兄了……”
温如玉心头滚过一阵颤栗。这个子襄,果然是如此痴情之人,他心中只有子墨,没有江山,没有百姓,没有社稷苍生。这样的人,怎堪身居高位,执掌乾坤?
他在景剀面前简直是婴儿,根本没有较量的资格。
温如玉苦笑。
自从子襄鞭打苍夜后,他对子襄没了半点好感。想不到现在,居然因为他的脆弱、痴情而产生了怜惜之意。
温如玉啊温如玉,皇上说得对,你还真是妇人之仁。
景渊瞧着温如玉的神情,知他心意,轻轻拉一下他。
两人出门。
景渊道:“姑父,我们时间还够,不如亲自押解子襄返回长安。大不了回头抄近路走。”
温如玉点头。
百里涧最终请求温如玉,让百里飘蓬以侍卫的身份随温如玉回长安,然后陪同他去赤燕。
温如玉同意。
君俨带人查遍所有凤凰城的客栈,终于找到了巫子奇,然后跪在巫子奇房门外,恭请他进宫。
巫子奇没有理他,悠闲地在屋里品着茶。
君俨执着地跪在那儿,整整跪了半个时辰。
巫子奇终于挪动他的贵足,打*门,皮笑肉不笑地道:“侍卫大人,你这样真要折杀草民了,快快请起。”
君俨咬着牙把胸中的怒火压下去,神态保持恭敬:“大王在宫中设宴,等巫老爷前去。驸马与公主也同在,请巫老爷赶快动身吧。”
巫子奇笑:“哦?若是老夫不去,你待如何?跟老夫动手,然后押着老夫去么?”
“巫老爷是大王的贵客,是驸马的父亲,君俨不敢无礼。”
“好,既然你们大王这么客气,老夫恭敬不如从命了。”
点点头,然后进屋将那名叫成平的侍卫放出来,叮嘱惊风几句,随君俨出门。
麟趾宫灯火辉煌,独孤煌吩咐摆宴,然后命人去请苍夜与独孤涵月。
巫子奇与独孤煌谈笑风生,十足的欢天喜地好亲家,根本不象是初次见面。
“大王,今日夜儿的两名手下冒昧进宫,想必有什么得罪之处,以致被宫中侍卫重伤。在下为此向大王道歉。”巫子奇笑得悠然。
独孤煌面不改色:“哪里哪里,是孤的侍卫不清楚他们的身份,以致误伤。该道歉的是孤。不过请亲家放心,那位叫殊离的青年只是受了重伤,并无生命危险。孤已将他安置在夜儿的华羽宫。你若不放心,呆会儿宴后可以亲自去查看。”
“哦,那倒不必。大王说的,在下岂有不信之理?”巫子奇心中暗骂,老狐狸,我看你要搞什么鬼!
正在这时,苍夜与独孤涵月走进来。
苍夜看到巫子奇,一下子愣在那儿。
“夜儿,你爹来了,怎不过来拜见?”独孤煌略带责备地道,语气像极了慈父。
巫子奇将目光投向儿子,却遇到一双千年冰潭般的冷眸。
苍夜脸上没了血色,眼睛里没有半点温度,说出来的话象冰雹砸在地上:“我不认识这个人!”
“你……你……”巫子奇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儿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恨恨地一拳击在身旁的柱子上,将柱子击得一阵颤抖,碎屑乱飞。
独孤涵看着身边这个眼底燃烧着痛苦的少年,以及面前这位怒不可遏的老人,心中已然明白内情。想起殊离说的话,唇边泛起笑意。
上前一步道:“前辈莫非是夜的父亲巫子奇?”
巫子奇见独孤涵月笑靥如花,目光清亮,态度彬彬有礼,不*心中一动。暗道:这公主看起来倒还不错。
“你是公主?”
“正是。”
“呵呵,原来是我未来的儿媳。”巫子奇捋着胡子,上下打量独孤涵月,“看来夜儿的眼光不错。”
“公爹在上,请受儿媳一拜。”独孤涵月盈盈拜倒,态度再自然不过。
巫子奇哈哈大笑,挑衅地瞪了苍夜一眼,传递的信息是:你不认我儿媳还认我呢!
“涵儿!”苍夜沉声喝道,“他不是我爹,不要拜他!”俊美绝伦的脸上几乎可以刮下霜来。
独孤煌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一言不发。
“你这没心没肺的臭小子!”巫子奇再也忍不住,一步冲到苍夜面前,扬起手来。
苍夜抬起头,傲然地瞪着他,目光冷洌,等着他的巴掌落下来。
第二百九十七章 浮萍无根
巫子奇一辈子都没这么失态过,火气已经冲到头顶,手指隐隐在*,恼怒、失望、尴尬、心痛,种种表情混杂在脸上。若不是努力控制着气息,早就逼得自己怒发冲冠了。
苍夜无语,一抹冷淡而嘲讽的笑意挂在唇角。
“苍夜大逆不道,罪该万死,巫老爷,巫大侠,你还不责罚我么?”
分明是动听的语声,听在耳朵里却如同一根针扎了进去,一直扎到心上。
“啪”的一声,谁也没看清巫子奇如何出手,苍夜已倒在地上,清晰的指印落在他洁白如玉的脸上,苍夜只觉得两耳轰鸣,眼前一阵发黑,鲜血沿着唇角流下来。
他伸手擦掉血迹,淡得淡然。
独孤煌震惊地看着巫子奇。这老头莫不是疯了?居然下这么重的手!他还是不是苍夜的父亲?
可他只是看着,没有动,也没有出声。
独孤涵月奔过去扶起苍夜,指尖刚刚触上苍夜的脸颊,苍夜就痛得一躲。
“夜,夜,你怎么样?”独孤涵月心痛如绞,声音颤抖地道,“为什么要与公爹怄气?他毕竟是你爹啊。”
苍夜吸一口气,半边脸又红又肿,半边脸苍白如纸,眼里的寒冰慢慢转成死灰:“我从来只知有母,不知有父。这个人是谁?一个处处留情而又不负责任的男人!一个活着只图自己逍遥快活的男人!我不认识他……”
这些话字字如鞭子抽在巫子奇身上,他倒退两步,浑身的血液迅速被抽干,勉强撑住双脚,笑出声来:“好儿子,你骂得好,骂得对。我是没有颜面对你,没有资格做你父亲。我今日是自讨没趣来了。好,好,我马上走!我让你眼不见为净!”
转身向独孤煌拱手:“大王,抱歉,巫某辜负了你的美意。告辞!”
独孤煌站起来,笑道:“亲家,小孩子不懂事,你别怪他。”
“父王!”苍夜漆黑的眸子盯着独孤煌。
一句父王叫得三人一起怔住,巫子奇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恕夜无理,请让这个人走!我不想看见他……”苍夜费力地、一字字地从喉咙里挤出这些字,用手捂住嘴,挡住唇边再次流下的血丝。
“夜儿,你……”独孤煌皱眉。眼前的情景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倒让他一下子失了主意。
“夜……”独孤涵月想要说什么,可看到苍夜眼底灼人的痛苦,生生把话咽了下去。
巫子奇无力地倒退两步,咬着牙道:“好,臭小子,象个男子汉,有骨气!是我欠你的,我无话可说。你留下做你的驸马,我不妨碍你!”
一甩袖子,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独孤煌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目光闪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王。”苍夜轻轻唤了一声,语声艰涩,“容夜告退。”
独孤煌听他又改口叫大王,目光一凛:“你利用孤故意刺你父亲?”
苍夜也不否认,只是微微低下头:“抱歉。”
独孤煌看着他:“究竟为什么你这么恨他?”
苍夜肿起的唇边依然挂着笑容,那笑容如同遥天里一丝即将被风吹散的浮云:“我只是他偶然留情的产物,他从不知道我的存在,从不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请大王不要再问了……我想回去休息……”
独孤煌点点头:“好。”
见他们离去,独孤煌叫来君俨:“派人盯着巫子奇,若他有什么动向,即刻向孤禀报。”
“是。”
独孤涵月纤细的手指轻轻抚上苍夜的脸颊,指上清凉的凝脂路点点渗入*,迅速缓解了火辣辣的肿痛。
“公爹被你气坏了,你真不该这样打击他。”独孤涵月柔声嗔道,“他来找你,证明是在乎你的。你就不能尝试着与他冰释前嫌?父子天性,血浓于水,再说,*亲都原谅他了,你若坚持不肯认他,便是不想与*团聚了。你又怎么忍心?”
苍夜呆呆地不动,深黑的眸子见不到底。半晌轻轻叹道:“浮萍漂泊,我本无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生存,我无所谓……若是娘觉得与他在一起更快乐,我成全他。但我……我真的很难接受他……”
“你不是无情之人,却为何做出这种无情之举?夜,你当真要伤害他,也伤害自己么?”
苍夜目光一颤,喃喃道:“有情?无情?谁能分得清?”语声苍凉,再次刺痛了独孤涵月的心。
“大哥煞费苦心,通知了公爹来救你。可你这样……怎么对得起他?若他真已不在人世,他在天之灵能够安心么?”
苍夜神情一震,痛苦地闭上眼睛:“涵儿,别说了……你让我静一静。”
“公子。”
听到声音,苍夜回头,却见殊离扶着墙一步步挪过来,每走一步都牵动伤口,额头上冒出细细的冷汗,忍痛皱紧眉头,咬紧牙关。
“离,你不要命了?”苍夜急忙站起来扶他,生气地道,“伤得这么重,不好好躺着,你起来干什么!”
声音里分明有关心之意,殊离心头一暖,抬眼看着苍夜:“是不是老爷来了?”
“你先养好身体再说,别的不用你管。”苍夜的语气缓下来,看着殊离苍白憔悴的脸,双眸中露出一丝歉意。
“公子将他气走了?”殊离分明不准备退却。
“你在指责我?”苍夜的脸色沉下去。
“属下不敢。只是……”殊离直视着苍夜,“老爷真的很在乎公子……”
“不必多说。我现在扶你回去休息,什么都不许想,否则我有办法让你一连睡上几天。”虽然殊离比苍夜年长,而且苍夜中了软骨散之毒,现在和他一样软弱无力,但积威犹在。听到这种霸道、专制的语气,殊离不敢反抗,只能低声应是。
独孤涵月无声地叹了口气:“夜,你休息吧。我也走了。”
苍夜点点头,扶殊离进屋休息。
待一切安静下来,苍夜走回自己卧室,靠在*。
两滴泪水无声地从他眼睛里滑落下来。
第二天,侍卫向独孤煌禀报,巫子奇出宫后一路狂奔,势如闪电。侍卫跟不上他,后来到“有凤来仪”,却看见巫子奇远远地站在客栈外,自言自语,又哭又笑,状似痴狂。最后举剑将他身边的一棵树千刀万剐,狠狠蹂躏了一番。
今天一早,他就雇了辆马车,载着受伤的惊风离开客栈,出凤凰城,回巫山去了。
独孤煌派侍卫到华羽宫送信,回报说驸马只是漠然地应了声“好,我知道了”,别无反应。
第二百九十八章 阶下之囚
长安城。
温如玉与景渊勒紧马缰,放缓速度,身后五名侍卫如影随行。再后面是百里飘蓬赶着一辆马车,车中躺着受伤的子襄。
温如玉一进城就感觉到异常,满街百姓议论纷纷,一种混合着紧张、激动、兴奋、担忧的气氛飘浮在空气中。
“兵部侍郎欧阳大人率领二十万大军出发去攻打紫熵了。皇上真是气魄非凡,竟然任用这么年轻的将军为帅。”
“是啊,欧阳大人不过十*岁吧。当上兵部侍郎已经是破格录用了,想不到皇上竟然将二十万大军交到他手上。”
“你别忘了,欧阳大人可是鲲鹏王爷的徒弟。强将手下无弱兵,更何况鲲鹏军是王爷亲自训练出来的军队,个个以一当十呢。当初王爷灭乌萨时,皇上才给了他十万兵马!”
“王爷是何等英雄?他攻下乌萨寂水王城没有费一兵一卒。可恨紫熵王设计陷害,否则,若是王爷仍然在世,灭紫熵根本是举手之劳。”
“鲲鹏军都想为王爷报仇,此刻士气高昂,再加上欧阳大人武功高强,还怕紫熵不灭?”
“你说皇上灭了紫熵后,会不会再灭其他各国,一统天下?”
“这个不好说,我们只是平头百姓,谁敢妄惴圣意?”
“是啊,是啊。只是天下大乱,咱们老百姓恐怕要不太平了。”
“只希望战火不要燃到长安来就好。”
“如果鲲鹏王爷在,他肯定会保护我们的。”
……
景渊勒马回首,看到温如玉的脸色有些发白,双眸如同蓝色的海洋,看不到边,也看不到底。
“叔叔。”他靠近温如玉,扬眉笑道,“在百姓心目中,鲲鹏王爷便是他们的神,能够保佑他们平安的神。”
温如玉苦笑,他知道景渊在顾左右而言他。太子果然是知道皇上的计划的吧?他们只不过刚刚离京,皇上便下旨出兵了,动作如此之快。看来大军早就已齐集京城,只瞒着他一人罢了。
只是太子毕竟宅心仁厚,他建议他亲自押送子襄返回京城,无非是顾虑到他的感受。
想到这儿,他向景渊投去感激的一瞥。
只是,听到百姓的那些话,他心里如同针扎一般。温如玉啊温如玉,你何德何能,受到百姓如此爱戴,纵然谄言四起也未能抹煞百姓对你的信任。
微微苦笑:“渊儿莫要调侃我了。”
神情再次变得云淡风轻,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大军开拔的消息。
子襄面如死灰,自听到大街上行人的议论后,他就觉得自己的身子被浸到了冰水中,寒冷刺骨。他浑身颤抖,可又强迫自己镇静下来,有意麻木自己的神经。
所以当他看到康乐帝景剀的时候,他的脸上已经没有表情。
“原来是紫熵新君子襄大王。朕还未及起草国书,恭贺大王继位。想不到大王便被琰儿请到了长安……”景剀威严的脸上带着些许笑意,完美的帝王表情。
“皇兄,他已经识破臣的真实身份……”温如玉低低地对景剀道。
景剀回头瞪他一眼,目光中有危险的信息,仿佛在说:“你别一而再、再而三地考验朕的耐心!”
温如玉歉然低头:“是臣疏忽,甘受责罚。”
子襄被两名侍卫一左一右架着放到椅子上,他勉强撑住身子。
抬起头,迎上景剀居高临下的目光,感受到无声的压力,呼吸有些凝滞。暗暗咬了一下唇。
极小的动作,却没有逃过景剀、温如玉及景渊的眼睛。
景剀想起温如玉说过的话:子襄对子墨有特殊的感情。一丝嘲讽、轻蔑的笑意从他幽深的眼底快速掠过,几不可察。
而温如玉则在心中再次叹息:子襄啊子襄,不爱江山爱美人的君主本身已是悲哀,更何况你爱的是不该爱的男人。
“景剀,我王兄是否死于你手?”
子襄一开口就让景剀愣住。他对自己直呼其名,而且还没有自称为“孤”,他此刻以何种身份在与自己说话?子襄的弟弟么?为兄长讨伐凶手来了?
“你认为是朕杀了他?”他不答反问,缓缓坐下,并示意温如玉与景渊也在他身旁坐下。
子襄苍白的脸上泛起愤怒的红晕,他想大声吼出来,可重伤之后又被废了武功,他根本无能为力:“堂堂一国之君,杀了人还不敢承认?你都已出兵攻打我朝了,还要在我面前继续伪装么?”
景剀平静地看着他:“是朕杀了他。”
尽管已经有所怀疑,但听到景剀亲自承认这件事,温如玉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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