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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有芊芊劫-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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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少游心里忐忑,不停地喝水。望向窗外的街道,那么多黄马车,竟没有一辆车上,坐着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马车上,司楚楚拉住玉儿,叫她别发火。
  “你也是大门里的丫鬟,跟车夫吵什么?是我惯你惯得厉害了,出了门还是这个样子!”
  玉儿撅嘴,“这地方本来就好找的!偏是这个糊涂车夫带着我们乱兜圈圈,若是错过了可怎么办?岂不可惜?”
  司楚楚淡笑,“若是错过了,即是无缘,若是无缘,又何来可惜?”
  玉儿说不过,只撅嘴问那车夫,“我说,这回可快到了吧?”
  车夫用毛巾擦着额头的汗,憨笑道,“这位小大姐,实在对不住!刚路途走远了,一时半会儿回不去,再等等,再等等,我这脚下再加把劲!我加把劲!”
  玉儿还要说,司楚楚忙拉住她,“你还说什么?他一把年纪的,这么冷的天,累得额头都是汗,你这么小的年纪,怎么这样刁钻?”
  玉儿闷气不出声,恨恨地瞪着那车夫的弓背。
  又行进了一段,忽见那冻住的冰湖岸边小径,两排对栽的整齐杨柳裹着薄雪,远望着,却像个天然的银色走廊。
  司楚楚喊那车夫停车。
  玉儿惊叫,“小姐!还没到地方呢!”
  司楚楚笑,“你也不抬头看看这日头,都什么时候了!那个任副官也未必等得这么久,多半早走散了。这眼前的景致极好,错过了人,若再错过这景致,就更该死了!”
  玉儿蹙眉,“这地方冷,我们出来这大半天的,小姐若冻着怎么行?”
  司楚楚捏她的脸,“哪就冻死了。你冷,正好下来走走。”说着拉下她,给了车钱,转身朝那柳堤小径走去。
  玉儿随司楚楚顺着湖堤走着,那湖面冻住的薄冰并不安稳,像个随时可能展开的生死陷阱。她想起,小时候一个嬷嬷曾说过,她母亲的家乡在南方,那里常年见不到冰雪。嫁进司府的第一年,便怀上了司楚楚。那时正飘着雪花,她母亲非常想看看那雪,司洪图带着她上了巫山。巫山外,还是山,站在山腰,望着一重重的山门,一重重的冰河,隔在前面,隔住她的人生。前面的前面才是南省的家乡。
  她母亲忽想起一句古诗,“相送临汉水,怆然望故关。江芜连梦泽,楚雪入商山。”便要给肚子里的孩子起名司楚楚。
  当时,司洪图笑她母亲苏姨娘,若是男孩子,这名字必然叫不得!她母亲当时就说,一定是女孩,她跟这雪一样,冰莹剔透,无根无扰。
  司楚楚望着眼前的冰雪,不禁有些失神。
  忽听见身后一声呼啸,惊得她险些跌进那冰面上。她惊魂未定,却见那车上下来一人。
  那人身着军装,眼神执著,脚步似在云里飘。
  司楚楚只看见,他一步步朝她走来,被周遭冷雾笼住的那张脸,亦然焕发着暖玉般柔润的神采。
  他唇角微皱的浅痕,令她想起,夜雨洗涤过的薄荷香草,拂过耳畔时的纤细轻巧,引人回味。
  特别是那双眼睛。那双眼睛仿佛噙满孤独,怅惘,投射出的情愫,成了她掬在手心里的那唯一一点白月光。
  他能洞彻她的所有心事。
  此刻的恍惚,令她看不见其他的,听不见其他的,只感觉他在逼近,她落在他周身焕发出的暖里面,不能退出半步。
  玉儿蹙着眉挡在前头,“你这人是疯了吧!你是怎么开车的?!险些撞到我们小姐!”
  司楚楚走过来,轻声问,“你一直在等我?”
  那人反问,“你怎么没来?”
  司楚楚笑,眼底却闪着晶莹,“原来真是你。”
  “只能是我。”
  “你真傻,居然会等我这样的人。”司楚楚拿出帕子擦他额角沁出的细汗。
  任少游捉住她的手,凝望着,许久,像把时间都忘了。“我不傻,终于还是被我等到了。”
  那双深色的眸子,仿佛无底的宇宙,在司楚楚的眼前,一点点放大,铺张。她陷落进去,只觉得沉醉,并不迷惘。心底一点点浮出某种安稳,像雪,融在热络的掌心里,心甘情愿地粉身碎骨。
  夹在中间的玉儿感觉气氛有点怪,连忙抽步出来。撅着嘴自己散步去了。
  任少游走后,冯芊芊自觉司楚楚临时变了卦也是可能的。再多的她也不愿去想,还要等明日问问司楚楚再说。
  她出了西餐厅上了黄马车,并没发现,街角的一辆车上,正在吸烟的司凌萧。
  “参谋长,我看可能是临时有什么变故,不然,夫人怎么会跟任副官坐了一下午。”
  司凌萧狠狠地按灭了烟蒂,淡淡道,“我没多想什么!吕梁,你多心了。”
  可他脑海里,总是在回顾刚刚发生的一幕幕。冯芊芊对任少游笑过几次,任少游好像还从她肩头摘下一丝头发!
  司凌萧感觉头很痛,可他并不能回家。他这个样子,回去,若是见到她,必然忍不住!他是个男人,他该说话算话!他该信任她!信任她!
  他脑海中又回响着那件往事!他娘是因为阮佩云死的!是因为司洪图三心两意,背弃了对他娘的誓言!他说要爱她一辈子,照顾她一辈子,可是他说话不算话!他说他信任她!可是别人的谗言还是令他冷漠,疏远她。最后,她被绑匪撕票,他居然没过多久就娶了新的女人!
  语嫣,我该不该信你?!该不该守住我对你承诺?!男人都是多变的,敏感的!说出的是一套,做出来的却是另一套!
  司凌萧突然狠狠地一锤砸在车门上,吕梁惊了一下,问道,“参谋长,回家?”
  司凌萧深吸了一口气,松了领口两枚扣子。“不!去春满楼。”
  吕梁不禁楞了一下,他印象中,司凌萧对那种地方可是从来都是嫌恶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风起云涌1

  司凌萧仰头喝净杯里的酒,身边的美人附上来,软软道,“参谋长,别光自己喝嘛!也赏侬家一口尝尝,侬家也让参谋长尝尝刚涂的胭脂膏味道好不好的嘛!”
  说着伸手去抢他手里的酒杯,司凌萧拿杯子的手忽然一闪,以为躲过她,却不想,这女人整个身子趴上来,旗袍的领口早已大大地敞开,里面红绸缎绣着大牡丹的肚兜,低低地垂着,露出深凹的□,女人痒痒地笑着,不断朝着他脸上,脖颈上,喷着香暖气息,那两团绵绵的东西也跟着左右浮动。
  司凌萧一把推开她,“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
  女人刚被推了个踉跄,却丝毫不生气,脸上仍是笑眯眯的。“参谋长!你,不认识我,我可认得你!你来我们春满楼,可是头一遭!我姬红玉可是早巴巴地仰望你这位英雄呢!那次你跟着大帅出外打仗,凯旋而归时,从那清远街经过,远远地,侬家看见你了!从那天起,参谋长的影子可就在红玉的心里,烙下了!侬家想你,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说着,五根手指头就伸过来要抓司凌萧的胸口,司凌萧一扬手,将杯子里刚倒满的酒,一滴不剩地泼到姬红玉的脸上。
  司凌萧瞪着她,“滚!趁我还没发火!”
  没想到,这姬红玉倒是不恼,只用帕子拭了拭脸上的酒,又顺延着脖颈一路擦着胸口,眼神引逗地瞧着司凌萧,“呵呵!没想到,参谋长喜欢人家湿湿的样子呢!参谋长,来这喝酒,是心里不舒坦吧?干嘛一个人喝闷酒,多无趣?侬家给你唱支小曲,喝个双杯,参谋长每日为着天下劳顿,必定筋骨乏累,参谋长不在意,侬家可在意。侬家给参谋长按摩按摩,揉捏,揉捏么!”
  说着,姬红玉作势就要过来,看着那副欠扁的样,司凌萧真怕自己忍不住会开枪崩了她,但他的枪不是用来杀女人的,尤其是一个手无寸铁的□。他起身要离开,姬红玉也不拦着,还跟出来送到门口。
  “参谋长,下次记得来啊!记得侬家的名字,姬妾成群的姬,红粉胭脂的红,羊脂白玉的玉!参谋长,你可要记得呀!侬家想你的呢!”
  这时,吕梁从一侧走过来,推开那姬红玉,“行啦!行啦!都送出大门口了,还他娘的,那么多废话!你有胆子送,送到指挥部来!”
  姬红玉死瞪了吕梁一眼,悻悻地扭开身子低声骂了句,“猪脑壳!”
  司凌萧突然忍不住笑,“哈哈!你个吕梁,平日跟着我,也是个斯文样!现在也会骂粗话了!”
  刚说完,他忽觉腹内一阵翻涌,急忙跑过几步,拐进弄堂,扶墙呕吐起来。呕吐了一阵,凉风刮过,额头沁出一层冷汗,猛然有几分醒了。
  “吕梁!刚才那女人谁叫你放进来的?!”
  吕梁窘了下,“我,我一直守在门口的!我不知吃了什么东西,突然想去厕所,还嘱咐了小二,别叫人打扰你,谁知道,会走进去一个女人!”
  司凌萧突然笑了,这笑却是在讥讽自己,既然来了那种花红柳绿的地方,却又惺惺作态地一个人喝酒,任谁,谁会信?!
  可是,他知道,即便到了那种地方,即便喝再多的糊涂酒,他仍是什么都做不了!因为他不能!他心里只有她!他做不出伤害她的事!可他这样不信任她,不也是一种伤害?!
  司凌萧纠结得十分难受,他感觉自己体内的那只小兽又被惊动了,他怀疑,敏感,善妒,他刚要伸手摸那脖颈上戴着的佛珠,却不小心,一把扯断,一粒粒掉在地上。
  吕梁弯身去捡,他连忙叫了声,“不用!”
  心里有魔,如何可除?!如何可除掉?!
  姬红玉转身回了自己的闺房,刚合了房门,还未转身,却被一把匕首逼住下颌。
  她垂眸看了一眼,发现那匕首的刀背之上雕着一尾青龙。
  “大爷,这是要杀人灭口吗?不过几张票子而已,大爷给不出,侬家就当刚刚是白给人一个乐呵!何必要了侬家小命,以后这春满楼的头牌可就少了侬家了!这沪城里的爷们儿们,可要怎么活嘛!”
  “哼!你废话这么多,早晚会死在这张嘴上!”
  话未说完,那匕首已经挪开。
  一穿灰衫的落拓男子,坐于床对面的躺椅之上,斜睨地看着她。“我问你,刚你进去,有没有做你需要做的事?”
  男子说着手里还摆弄着那把青龙匕首,匕首把柄正是龙首形状,一对黑曜石嵌成的龙眼,正焕发着幽幽深邃的寒光。像这男子的眼睛,冰冷,却又藏着某种令人不忍深陷的东西。
  姬红玉斜坐在床沿,摆开身子,踢了鞋子,左脚顺延着右腿内侧,动作迂回地摩挲着。眼神轻佻地歪头朝男子笑道,“大爷这话说的真是有趣呢!做我们这行的,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做到几分,不该做到几分,我们都拿捏得准呢!爷,怎么这样不信任人呢?要是爷不信侬家,大可以到侬家这里试试嚒!侬家准保爷从内到外都舒舒坦坦!”
  姬红玉说着,就裸着脚,几步走过来,刚要拉扯男子的衣襟,男子立刻吼出一声,“滚开!”
  春满楼也是沪城里数一数二的风流场,身为春满楼五大头牌之一的姬红玉,虽然嘴碎了点,可也不是没脾气的。这一下午,不过两个时辰,接连被两个男人卷了面子,这会儿,心底窝着的火,果真上来了。
  她又坐回到床沿,冷着脸笑道,“哼!你们男人一个个的,都他娘的没良心,假正经!没事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脸孔,像是真地不碰女人呢!呵呵!这位爷的心思,我姬红玉看得出。爷不是不碰女人,爷是想碰那司参谋长的女人。对吧?”
  话音刚落,嗖地一声,男子走到她跟前,捏住了她的下颌,匕首的刀背就抵在她嘴上。
  “你再胡说,信不信我把你舌头割了?”
  姬红玉立刻闭了嘴,脸色苍白着,一动不敢动。
  男子松了手,转身刚要走,姬红玉喊了一声,“钱呢?”
  男子甩了几张票子,头也没回地走了。
  男子刚走,姬红玉躺在床上,从丝袜里拿出一样东西。
  一支金光闪闪的钢笔,上面镌刻的洋文,一看便知是在国外定制的高档货。她笑笑,心想,这东西需要仔细收好,或者哪天能派上大用场,也说不定。
  春满楼对面的巷子里,马车上坐着位衣着华丽的少妇。
  这少妇从手袋里抽出几张票子递给那马夫。
  “你进去帮我查查,刚刚那个把三少爷送出来的姑娘,姓甚名谁?记住,不要声张。知道吗?”
  “是,大少奶奶,您放心吧!”
  庄妙珍抿了下嘴,朝那春满楼望去,嘴角不禁浮出一抹惬意的笑。
  


☆、风起云涌2

  冯芊芊回府后,撞见秋素云跟锦瑟两人正在偏房里描花样子。
  秋素云穿着藕紫斜襟夹袄,□是雪青闪蓝如意小脚裤子,乌黑油亮的长发编得整齐,用一条紫色发带束在脑后看见冯芊芊,便连忙起身行礼,那一字刘海下的水莹莹的眸子,恬淡安稳。
  “三少奶奶。”
  冯芊芊走过来拉她的手,笑道,“上次,你来,我却不知道姑娘的确实身份。真是怠慢了姑娘,以后,来我这里可不需这么多礼。”
  秋素云听她这样说,脸颊绯红了一片,“三少奶奶,这是哪里话?素云只是个丫鬟,没什么别的身份。”
  冯芊芊笑,“我并不是说笑,只盼着姑娘哪天能大大方方地听我叫一声‘嫂子’!”
  秋素云一听,脸色红了又白了,连忙遮掩冯芊芊嘴,“素云,可真心求三少奶奶再不要这话,若是传出去,素云,可是再也待不下了。”
  冯芊芊怔了下,叹息道,“我不会说的,但这心里头,实在佩服姑娘的为人,即便这嘴上不说那尊称,但我这心里,是尊重姑娘的。”
  冯芊芊望着秋素云,忽见秋素云眼底骤然泛着红,她握了握的冯芊芊的手,十分用力,沉默许久,一字一句道,“三少奶奶如此说,真是素云此生幸事。素云得一知己,即便以后死了,也......”
  冯芊芊连忙掩她的嘴,“刚还叫我说话小心,姑娘这又是说的什么话?不论是谁,终究都是要死的,姑娘这样说,岂不是给我们都提这个醒儿?再说,你说你死,那二哥可怎么办?他一个病人,却还为着姑娘坚强撑着,姑娘怎么就随意地说这话?”说着,牵起秋素云的手,“姑娘,正是为了二哥,才更不要这么随意把生死挂在嘴边,为了二哥,你更要珍重自己。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的,尽管过来说。”
  秋素云感激地点点头,锦瑟走过来,笑道,“小姐也出去大半天了,锦瑟服侍您进屋换身衣服吧。”
  锦瑟跟了冯芊芊进了内室,交待着翠儿去端水。她从衣柜里拿出家常衣服帮冯芊芊换上。忽然,冷呵呵地说,“小姐可真是广结人缘,先有一个五小姐做知己,现在又多了一个素云姑娘。啧啧,以后要再多几个,小姐记不清楚,锦瑟可都帮着小姐记着呢!”
  冯芊芊笑,“你若也是个体恤人儿,我倒也愿意认你为知己。如何?”
  见冯芊芊半带讥讽地拿眉眼扫她,锦瑟冷笑着,闪了出去。
  翠儿捧着热水走进来,浸过了手巾给冯芊芊拭面,瘪嘴道,“三少奶奶,也该管管姐姐了。姐姐这股子脾气也不知道跟哪位学的,现在连主子的面子都敢随意卷去!”
  冯芊芊笑着捏了一把翠儿的鼻子,“你呀!以前怯生生的,现在不也这么话多!”
  翠儿娇笑,“三少奶奶,是最最体贴我们下人的,怕我们下人吃苦,受委屈,倒是宠坏了我们。”
  翠儿端了水盆出去,冯芊芊不禁打起哈欠。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总是困乏难挨,白天总是强打着精神,胃口也不十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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