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河图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舍身布施-第1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刘胜:“……”
  何田田:“……”
  何田田想了想。
  “我想吃奎元馆。”
  她老早就想吃奎元馆,没来杭州以前,她在一篇小说里看到人家形容奎元馆的招牌虾蟮面,这没出息的东西看得口水横流,半夜翻来覆去睡不着。到杭州以后,本地同事嘲她,说杭州奎元馆等同成都的钟水饺北京的北平楼之流,那都是骗游客的地儿,有见识的老饕根本不去。
  找不到同好,何田田也没那么执着,奎元馆和雷峰塔一样,就变成了关于杭州的朱砂痣白月光,明明近在咫尺却不屑一顾,或许要等她离开以后才会相思入梦。
  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何田田又想起奎元馆来,她提议了,孙立白当然点头,等他们换好衣服,两个人领着两个孩子绕道停车场。
  这点何田田确实没想到:老孙居然是开车来的。
  倒不是说孙立白的样子看来穷酸到连辆车都买不起,但他是那种人,打眼一看就走错了片场,由武侠片误入都市剧的人物,何田田一向觉得他仙风道骨不识人间烟火,没法用有车有房父母双亡之类的现代择偶标准来衡量他。
  孙立白开了辆福特F…150,车不坏,经久耐用本分可靠,倒有几分人的风采。何田田笑嘻嘻地看了两眼,便拉开前门坐到副驾驶座上。孙立白等两个孩子先进去了,看着他们把安全带绑好,又仔细检查通过,这才坐进驾驶座。
  他一进来,本来宽敞的空间立刻显出几分逼仄,何田田注意到他蜷着腿摆了几次,总算摆出个舒服的姿势。难怪他只能开这种大车。
  外面瞧不太出来,车内饰却看得清楚,这车保养得虽好,也有起码三年的车龄了。
  何田田喜欢旧车,她受不了新车那股子皮革味,这车里却只有柠檬味的空气清新剂和陈年绒毯粉尘与温暖混杂的味道。
  孙立白看着她扣好安全带,拿那张旧绒毯把她脖子往下都裹起来,淡淡地道:”堵车,你睡。“
  不用他说何田田也知道下午六点进城肯定堵车,二十分钟的路,运气不好能开出一小时,她今天想得太多愁得也多,实在需要松懈一会儿。
  车启动不到五分钟,何田田就睡着了,入睡前最后的印象是孙立白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指尖因为按压微微发白,食指根部有一道发白的伤口,没有流血,泛白的表皮卷裂开来,露出浅红色的肉。
  她迷迷糊糊地想问是怎么伤的,想安慰他摸一摸他的伤口……什么都没来得及做便睡了过去。
  梦里孙立白问她:“尤思和沈嘉齐都有孩子了,我们也生一个吧,我知道你不喜欢小孩子,那生个蛋好不好?”
  她说:“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一章 雨必将落下

  解放路的奎元馆正对着一家肯德基,何田田爬天桥爬得气喘吁吁,两个孩子睁着亮晶晶的圆眼睛趴到玻璃窗前,她一时心软,差点就近拐进上校家歇脚。
  孙立白一手一个把孩子们拎回来,鼓励她:“你想吃虾爆鳝面还是虾仁爆鳝面?”
  何田田果然精神大振,快步走着兴致勃勃地问:“有什么区别?啊啊,一个是大虾一个是虾仁?”
  往下的楼梯很陡,杭州的市政建设总是在奇怪的地方显出一股敷衍的劲头,孙立白先把两个孩子送下去,站在较低的台阶等着何田田。
  他伸手托住她的肘弯,像一位恭迎盛装打扮的淑女走下环形阶梯进入舞会现场的绅士,面无表情地说:“没区别。”
  何田田:“……”
  人太多,尽管何田田早有了心理准备,进门还是被乌泱乌泱的人头吓一跳,热气和声浪像具有攻击性的实体,凶猛地扑袭过来。
  “我占座你去端,把包给我!”
  “我要红油八宝面!”
  “片儿川两碗,记得是两碗!”
  ……
  人们各自的喊叫声热热闹闹地交织成一张网,纵横阡陌,居然怎都能接上。何田田站在门边没敢动,憋着一口气看了看路过的服务员,服务员脚下生风目不斜视,完全当杵在门口的客人不存在。她又可怜巴巴地回头看他。
  孙立白有点想笑,忍住了;又有点想摸她的头,这个没忍住。
  他摸了摸她的头,替她把在车内睡翘的一绺短发抹平了,轻声道:“要不,我做给你吃?”
  他低头凑近她耳边说话,热气吹得耳垂发痒,何田田见孩子们好奇地望过来,连忙躲了躲,笑道:“你还会做菜?”
  孙立白轻描淡写地点头,扯住孙邀的后领把他拉回身边,免得他被一位端三鲜面的客人拐跑,“习武的人营养必须均衡,自己做更可靠。”
  “啊!”何田田帮他牵住孙邀,让他空出手去抱粉红点点小妞,小姑娘的口水都快滴进别人的蟹黄面里。“那你在我们公司食堂受苦了。”
  “不会。”
  好容易收服了小魔王,两人赶紧转身出去,从热气蒸腾的内室换到四面透风的穿堂,连孙立白都不禁长出一口气。
  一口气不完,与刚进门的人打了个照面,孙立白怔了怔。
  粉红点点小妹妹脆生生地叫:“爸爸!”
  孙立白下意识转头,目光穿过仿古雕琢的朱红琐窗,看向外面陡峭的天桥台阶。
  没有人。
  他顿了顿,屏住呼吸朝师兄背后望去。
  “师父。”
  在何田田印象中,孙立白像一个穿错了时代了的古人,他跟她提过他的师父师兄,却没有提他的父母,就仿佛旧时武侠片里那些来历不明的少年英雄,最终他们都有一个凄惶的身世,师门即家门,师父师兄比血缘至亲更像他的家人。
  孙立白最失控的时候说,他想帮助师兄却不知道怎么办;他在她摊牌的时候反驳她,说师父从小教他,做错事一定要说对不起。何田田能感受到他对师兄的钦佩,对师父的亲近孺慕,她总以为,那样的感情是双向的。
  她错了。
  “师弟!”师兄开心地拍了拍孙立白的肩,又俯身一把抱起女儿,逗得她“咯咯”直笑,“圆圆今天表现得怎么样,没给你添乱吧?”
  孙立白摇了摇头,又点点头,何田田猜他的意思是“没添乱”、“很好”。似乎在师门长辈面前,孙立白变得愈沉默寡言,迹近木讷。
  他又叫了一声:“师父。”
  何田田在旁边偷瞄,孙立白的师兄只有三十岁出头,身材匀称,穿着打扮长相都不起眼,站在英俊的孙立白旁边更是被衬托得像个路人。他的师父则是个精神矍铄的中年人,中等个头,大约因为习武的缘故,身形依然保持得很标准,脊梁笔直,神色步态像一位久居高位的老将军。或许是五十岁,或许六十岁,看不出确切的年龄。
  师父似乎没有听到孙立白第一声唤,第二声时才撩起眼皮扫了他一眼。
  就这么不咸不淡地一眼,孙立白却像受到了天大的鼓舞,急忙拉过孙邀,激动地道:“师父,这是徒弟新收的弟子!”
  他师父又撩了撩眼皮,用那种眼缝里挤出来的目光扫了扫孙邀,微微颌首,道:“可造之材。”
  他口音很重,似乎偏闽南一带,软塌塌的听不太清,何田田连猜带估才明白他说的什么。
  孙立白高兴得脸都放光了,何田田想,虽然她经常觉得他好看得像会发光,但这回是真的不一样,她几乎能看到他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往外透光,由内到外燃烧发电。
  “还、还有,”孙立白深吸了口气,一把拉过猝不及防的何田田,结结巴巴地对他师父宣布,“她、她是我的女——”
  “进吧。”师父忽然道,平静地从话没说完的孙立白身侧擦过,脚下生风目不斜视,如同奎元馆那位服务员,就当何田田根本不存在。
  孙立白那句话便被噎在了喉咙口,师兄刚想说什么,里面又传出一声:“秦福,你还不快来端面!”
  “来了来了!”师兄一迭声应着,同情地拍了拍孙立白的肩,又对何田田微笑,抱着女儿小跑了进去。
  小妞在爸爸肩膀上冲他们挥手,孙邀一只爪子还被孙立白牵着,另一只也举起来挥了挥,总觉得有点不对,偷偷抬头看教练。
  教练怎么了?还是那张嫌弃脸,怎么好像……好像随时都能哭出来似的……
  孙邀熊归熊,倒是个聪明孩子,知道这时候不该出声,忽闪忽闪地盯了教练一会儿,又去看何田田,大眼睛里满是询问。
  何田田轻而缓慢地摇首,让他不要说,也不要问。
  连她自己,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问。
  她在心底叹息一声,偎进孙立白怀里,踮高了脚尖,像乌镇那天夜里一样,主动抬起臂膀,温柔地、温柔地揽住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可以向你保证,即使是这个人,藏在那堆肌肉里的,他小小的内心深处也渴望有个人爱他,真正地、温柔地、专一地、永远地爱他。
  ——《雨必将落下》米歇尔?法柏
  我不太这个作者,就跟我不喜欢冯唐一样,语言越精巧,越让我觉得那是毫无诚意的炫技。


☆、第三十二章 会做饭的男人最性感!

  最终这顿晚饭也没吃成,两个大人带着孙邀去肯德基坐了半小时,小朋友消灭了一堆薯条和鸡翅膀的皮,被孙立白一瞪,委委屈屈地把肉也咬进嘴里。
  送孙邀回家后,孙立白握着方向盘沉默良久,何田田已经又睡了过去,他转过头,就着窗外快速掠过的车灯光芒,看着她熟睡的脸。
  她睡着了看起来很稚气,稚气柔软,就像她的身体,闻起来还有一股暖融融的香味。情动的时候,他总想咬她,想象齿尖陷进她弹性十足的皮肤肌肉里,软糯绵弹,像小时候师兄偷偷分给他的棉花糖。
  她睡着了比醒着好,孙立白想,她醒着的时候总有些他没办法理解的想法,她也从未试图让他理解,她只是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然后忍耐他。孙立白知道,何田田在以她的方式容让他,因为他喜欢她,她因此负疚。
  其实没有必要。孙立白伸手摸了摸何田田的头发,手指往下移,碰了碰她的嘴唇。
  这世上多得是一厢情愿的付出,而他的运气向来不好。
  他已经习惯了。
  何田田被一阵食物的香气熏醒,她闭着眼睛抽了抽鼻子,闻到炝白菜的味儿,“蹭”一下坐起身。
  睁眼来不及看环境,她在床边找到一双拖鞋,脚穿进去发现足足长出三分之一宽出五分之一,晃当晃当地当真是“拖”鞋。
  她拖着那双鞋往外走,硬鞋底把木地板敲得山响,推拉门本就半开着,她随便推了推,便看到了背对着门的孙立白。
  他在炒菜,抽油烟机在头顶上辛劳地工作着,奶白色烟雾不断往上升,气味却仍扩散了开来。
  何田田深深地、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没错,就是炝白菜的香气,而且是先把干辣椒切丁油炸成半焦以后再用来炝炒白菜的香气!
  何田田感动得都快哭了,也有可能是被辣椒烟给熏的,她走过去张了张,锅铲正好把一段油汪汪的白菜梗子翻上来,半是嫩黄半是鲜绿,勾得她口水横流。
  “嘶……”何田田不由自主地吸了吸口水,眼睛都快掉进锅里,长在灶台边不肯挪位置,差点被孙立白的锅铲打到。
  “快好了,”孙立白无奈地指挥她:“你先把碗筷摆上。”
  何田田应了一声,还不动,孙立白肚里叹气,只得用锅铲挑出一小片喂给她。
  炝炒圆白菜放醋的话容易和醋溜白菜串味儿,孙立白做这个刚刚好,有醋香又不会喧宾夺主,何田田被烫得“嘶嘶”抽气,却舍不得吞,眯着眼睛细细地嚼。
  “怎么样?”孙立白觉得她的样子有趣,像被小鱼在鼻子前面引诱的猫,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下巴,用拇指揩掉她嘴角的油迹,“像川菜吗?”
  何田田在他掌心里猛点头,因为用力太过,硬挤出滑稽的双下巴。
  孙立白到底还是没忍住,笑着放开她,拿过旁边的盘子将炝白菜起锅。
  何田田快手快脚地摆好碗筷,一阵风样跑回来站在原地,看着他单手端炒锅,熟练地挥铲,两三下便将炝白菜盛进干干净净的白瓷盘中央,一滴油也没外漏。
  高手!她毫不吝啬地伸出双手翘起大拇指为他点了两个赞,又摊开那两只手去接他的盘子。
  孙立白把盘子递给她让她上桌,自己走到料理台另一头,时间刚刚好,电饭煲发出“嗒”一声轻响,切换到保温模式。
  他皱了皱眉,转身走回来,道:“饭等它再焖一会儿,先吃菜。”
  “嗯嗯!”何田田猛点头,帮着他把剩下的几个菜也从厨房端到紧邻的餐厅,拉开椅子相对坐下来。
  也没什么可说的,孙立白讷言,何田田饿得已经忘了嘴巴除了吃饭还能干别的,两人几乎是落座的同时动筷,安静的室内只听到筷子偶尔碰到碗碟的轻微声响。
  菜的味道都很好,来杭州后何田田还是头一回尝到算得上正宗的川菜家常菜,除了那道炝炒圆白菜,另有一份青椒豆豉盐煎肉,一碗放盐的西红柿鸡蛋汤——西红柿还剥了皮!
  她感动得泪眼汪汪,心里想着,就冲这手艺,要不她娶了孙立白得了,享受一天赚一天,矫情个什么劲儿啊!
  孙立白吃饭比她慢,何田田是大学食堂惯出来的毛病,风卷残云有今生没来世的饿痨样,孙立白却吃得很斯文,何田田放筷以后他还在细嚼慢咽,动作的频率几乎保持一致。
  她想起他说习武的人需要营养均衡,又想到他那一身深藏不露的肌肉,尤其是大腿的腱子肉,某些特定时候因为用力绷得紧紧的,摸上去还会“突突”跳动,仿佛底下藏了一个小心脏……
  完了……何田田心底哀嚎,这刚饱暖,就思那啥……
  她赶紧环顾四周想分散注意力,发现孙立白的家是那种酒店式单身公寓,她当初租房子的时候也看过几户,格局都差不多,三十平开放式装修,厨房厕所卧室用推拉门间隔,还附了一个内嵌的小阳台,手摇式的晾衣架下面摆着一盆茂盛的吊兰,乍看去倒像什么野草。
  木地板肯定不是实木,复合木地板的纹路做得再逼真,也没法和沈嘉齐家真正的枫木地板比,踩上去滑溜溜,缺乏抓地力,触感也不同。
  餐桌和一体式厨房来自同一个品牌,样式色彩也配套,泛灰的金属色,何田田觉得和孙立白有点配,冰箱也是相近的颜色,门把上还镶了窄窄一条镜面,擦得亮晶晶纤尘不染。
  孙立白显然也是个有洁癖的,但没有沈嘉齐那样接近病态,起码他做完饭敢把油锅和厨余扔在那儿不管,更敢穿着腻乎乎的围裙上桌吃饭。
  一注意到围裙,何田田的目光就情不自禁地往下溜,停在孙立白被桌沿挡住的上腹部。
  现在回想起来,刚才孙立白背对她的时候正系着这条围裙,他里面似乎只穿了那件薄薄的红背心,脖子膀子光溜溜地露在外面不说,围裙的腰带还系得要命得紧,勒出一段毫无赘肉肌理紧实的美好腰身……
  “咕咚!”何田田吞了口口水。
  孙立白伸筷子夹了一段白菜梗子送进嘴里,慢慢嚼完吞下去,慢慢地问:“你在看什么?”
  “嗯?嗯!”何田田胡乱抓起筷子也去夹白菜,掩饰地道:“我看你围裙上的字,我眼睛不好,认不清是什么字。”
  孙立白垂眸瞄了眼自己胸口,只有拳头大小的“XX牌鸡精”,如果连这个都看不清,何田田的眼睛不是“不好”,是残疾。
  他看到何田田的筷子在没剩几片的炝炒白菜上空徘徊,迟迟不肯降落,他伸出自己的筷子,干脆利落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