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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身布施-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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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田田却没有赏景的心情,她算了算截稿日快到了,要交的稿只完成了三分之一,不得不连着赶了两个通宵。心思都在别处,工作就难免打混得越来越厉害,连沈嘉齐这么怜香惜玉的上司都点名批评了她一回。
她已经是老油条了,当面赌咒发誓表决心,嘴皮子越溜表情越无所谓,沈嘉齐差点被她气笑,上司的架子就端不起来。
他敲了敲办公桌面,打断她不着边际的胡扯,无奈道:“你也上点心,我们公司虽然不开除员工,工资总是和考评挂钩的,你混得太厉害,我没办法和其他同事交待。”
“嗯嗯!”何田田油盐不进,继续睁着眼睛说瞎话,“保证改正错误,坚决贯彻最高指示,团结同事尊敬领导,好好工作天天向上!”
沈嘉齐没好气地白她一眼,其实何田田混归混,该她做的事情倒一件没少,只是死都不肯加担子,一有苗头比泥鳅更溜滑,他是拿她没办法。
“行了,你去做事吧,记得把急件先返了,其它的也问问能不能放到节后。”
后天就开始放中秋假,他们这些“美工”(最恨被人叫美工的设计)每个人手里都压着活儿,不问清楚不敢走人,运气不好还得加班。
何田田脆生生地应了,走出沈嘉齐的办公室几步,听到他吼:“关门!”
她倒回去替他关上办公室门,却没有即刻回座位。出来做事这么些年,她早就学会了未雨绸缪,不用沈嘉齐提醒,她上午已经把手里的活儿过了一遍,急件优先做完回邮,剩下的都是不急又简单的东西,即使临时抱佛脚,一个晚上也能搞定。
所以她心安理得溜班,拎起小本又找地方赶稿。
公司大了对管理层来说有利有弊,对何田田这样的基层员工却绝对利大于弊,最简单一项,园区足够大,随便一躲便能让沈嘉齐抓不到人。
或许云科技公司的管理层也知道it相关的从业人员自由散漫惯了,所以向来人性化,除了abc三座办公楼,环绕四周的绿化带里也安置着不少可供休憩的桌椅,员工愿意的话也可以找个地方坐下来利用wifi办公。
何田田熟门熟路地摸到礼堂背后,那里有一处遮风挡雨的好位置,清洁阿姨每天都把有机玻璃的桌面擦得锃亮,几把藤椅坐得人多了,也凹陷出舒服的弧度。
何田田把小本往桌面一放,wifi信号稳定,既安静又隐蔽,再合适不过的赶稿胜地。
她连杯子都带了,自己泡茶,用的是食堂的纯净水,茶叶却是龙井村村委会里收来的明前龙井,一千九百块一斤。村民信誓旦旦地称不可能有比这更贵的龙井,再贵那都是唬弄游客的。虽然何田田没觉得自己区别于游客。
何田田不懂茶,来杭州以前她喝咖啡的时候多过喝茶,但杭州这地方明明比北京滋润,她却觉得喝咖啡太干,生生被抽干体内70%水分的错觉,从此改喝茶。
明前的龙井到这时节已算不得新鲜,再加上这暴殄天物的东西往水里撒了一大把,茶汤的颜色酽得像红茶,能喝出好滋味才怪。
何田田也没指望好滋味,她喝茶是为了提神,以及分散长时间精神高度集中带来的疲劳,因此不知不觉间就吸干了茶水,开始咀嚼茶叶。
等到稿子完成三分之二,可以暂停歇一歇,何田田赫然发现杯底连茶叶都没剩几片。
她看了看屏幕右下角的时间:五点十七,还有十三分钟晚饭,食堂的门已经提前打开,陆续能看到挂着工作牌的同事三三两两地朝那边行去。
何田田写稿写得亢奋,并不觉得饿,她码字的时候通常是不敢吃东西的,福尔摩斯说胃在消化食物时会抢大脑的血液,从而降低思考速度——这是真的,何田田每回一吃饱就昏昏沉沉只想睡觉,半个字也码不出来。
她左手仍放在键盘上,下意识地按ctrl+s把稿子又存了一遍,自从掉过一回稿以后她便有了保存强迫症,闭着眼睛也能摸准这两个键。右手百无聊赖地在桌面上敲了一会儿,她掏出烟盒,给自己点了支烟。
天气终于凉快下来,前天晚上从北到南的人民都熟睡的时分,气温偷降了足足十八度,何田田早上醒来觉得露在被子外面的膝盖有点酸,打开微博尽是感冒的哀嚎。有时候她真觉得北京和杭州是两隔壁,北京有了什么倒霉事从来不忘落下杭州。
她换了长裤,是一条卡其宽身裤,不好看但是舒服的类型。其实她更愿意穿紧身仔裤,她自觉腿型好,因此这样的裤子买了一柜子。但虽然人人都说女人要对自己狠一点,真能狠下心的女人还是不多,何田田早就过了在同事面前注意形象的阶段,除了心情特别好的时候偶尔精心打扮,其它时间就怎么舒服怎么穿,任由漂亮衣服在柜子里蒙尘。
她把酸疼的左腿压到右腿上,慢慢地揉着膝盖,长长吸一口气又慢悠悠地吐出来,看着蓝灰色的烟雾浮空而起,心里觉得惬意之极。
就在这样惬意舒服得可以马上盹过去的时候,何田田又看到了那个男人。
她一眼就把他认出来是有客观原因的,190啊!现实中能见到几个190?何况她这样长年公司——家两点一线的宅女,除了大学时某个竹竿学弟,这辈子就见过第二个这样的“高人”。
“高人”还有副好身材。
很幸运,何田田今天为码字戴着眼镜,透过200度镜片清晰地目测他背后的每一寸线条。
很不幸,她又没看到他的脸,只看到他稳步走向食堂的背影。
第一印象是直,这男人走路的时候从后脑勺到脖子到脊梁都挺得很直,笔直,像标枪,像一柄剑。
之所以想起用剑这个比喻,因为何田田发现他的身躯很薄,不是瘦弱无力的单薄,而是类似压迫过后的紧实,行动间胳膊的摆动和双腿的迈步有一种奇妙的融汇贯通的韵律感,让她觉得这个人对肢体的控制一定非常自如,平衡感协调感都超强。
他留着一头前长后短的头发,青色的发茬从脖子根蔓延而上,层次分明的变成短发,路过发旋又长一截,到额头后更长,刘海几乎能垂到眉间。何田田只在小时候看她老爸留过这样的头发,所以她知道,这是最简单的由推子推出来的寸头长长以后的样子。这人还挺复古,现在的美发店里怕是连推子都淘汰光了吧?
许是何田田盯着他看得太久,那男人脚步一顿,忽然回过头来。
“孙立白!”穿红t恤的胖子大叫大嚷地挡在他身前,没人知道他打哪儿冒出来的,显然加点的时候误加了不少敏捷,有着与体型不相符的灵活。
“别吃食堂了,”胖子踮起脚尖伸手在空中捞了捞,放下脚又拍了拍他的右臂,大约他本来想拍的是肩膀,“老大批准咱们出去吃,就公司旁边的新白鹿,你还没去过吧?每人一百的上限,畅开了想吃啥都行。”
那男人没有出声,被胖子拍了以后就乖乖调转方面,一声不吭地跟着他走,胖子开始还放慢脚步等他,几次三番就不再理会,大步走在前面,任由他落后半步不疾不徐地跟随。
他没有再往礼堂的方向看过来。
何田田吁出口气,狼狈地从桌子背后爬出来坐回原处,这才记得在烟灰缸里抖了抖长长一截烟灰。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那男人转头,耳边突然“嗡”一声响,脑子瞬间懵了,条件反射地就了起来。
桌子背后角度不好,这一躲又没看到那男人的正面,但何田田田田发现自己认识那个胖子,或者说记得他那件拉风的t——喜福来工作室出品,听说他们去年上了一个网页游戏,小投资大回报,去年的年终奖是人手一台iphone5,今年大概是5s?
何田田羡慕嫉妒恨地想,那男人这么无条件听话的样子,好像一条狗哦。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游泳池里有裸男
奋战了大半个月,何田田终于踩着截稿日的黄线顺利交稿,她不拖稿,这使得编辑从来对她和颜悦色。
何田田写作的历史倒长不短,从她大二那年游戏afk开始,一时空虚寂寞之下让文学梦想趁虚而入,几年下来吸取她的社交能量茁壮成长,终于使得她成为一个通讯录里联系人不过百的宅女。
不过此宅非彼宅,她对二次元的爱不比对食堂自助餐的爱更多。
何田田是一位悬疑小说作家,她小学看金庸中学看卫斯理,贯穿整个青春期的却是古典推理小说和拉风的名侦探,最爱福尔摩斯——人人都爱福尔摩斯,然后是阿婆的马普尔小姐,再来布朗神父和看一本减寿十年的艾勒里奎因。
她不喜欢日系推理,江户川乱步和横沟正史还值得一看,松本清张已经不算是推理,岛田庄司是摆弄玩偶的神经病,东野圭吾披着推理的皮琼瑶,再往后玩叙述性诡计那一帮子,直接可以归类为轻小说。
当然她的看法只是她的看法,同业相轻,她跟这些赫赫有名的人物也不是一个重量级,所以顶多在自己的微博上评论几句,与持不同意见的粉和非粉打打嘴仗,反正改变不了什么。
就这样她已经满足了,或许写作的人都是另一种形式的表达狂,有人关注她,在乎她的言行,无论是褒是贬都让她觉得这贫乏的人生变得有意义起来。所以何田田热爱写作,她认为她能写一辈子。
交稿以后有段无所事事的日子,那种绷紧过后的骤然放松,产生的效果类似不应期,空虚寂寞,烦。
后天正式放中秋假,她们部门没有盈利,相应就缺少福利,只能眼睁睁看着兄弟部门左手土鸡右手土鸡蛋,包里还有月饼券。
何田田伏在二楼悬空走廊上看热闹,游戏部门果然又是油水最丰的,这年头到底有多少比她更空虚寂寞冷的玩家?
“喂,”产技部同事尤思过来推她一下,“借个火。”
何田田没理她,尤思摆明也是来偷懒的,硬把那支烟凑在她面前五分钟。
她赢了,何田田慢吞吞地摸出一次性打火机,打着了火,两个女人头碰头点烟,又分开来懒洋洋地趴回栏干上。
安静地抽了大半支烟,尤思说:“你们发月饼券了?”
“没,”何田田条件反射地否认,又艰难地推动脑子想了想,改口道,“给客户批了一张哈根达斯的,200块。”
“你们部门哪来的客户。”尤思发出鄙视的气音,“沈嘉齐这是弄名目给你们改善生活。”
“嗯。”何田田没否认,她已经在网上看好了哈根达斯的冰淇淋月饼,放假就去领。
“真好,”尤思叹口气,“你们虽然清苦点,能摊上沈嘉齐这么个头儿也不错,不像我们。”
何田田没吭声,谁用谁知道,沈嘉齐人是不错,但是太混了,且他不是像何田田这样出自主观欲望的混,而是能力不足,想上进不可得。不过尤思也没说错,在他们这样越来越像国企的大公司里,遇到像沈嘉齐这样的上司确是大幸运。
尤思心情不好,先抽完烟,紧跟着又抽出一支,何田田干脆把打火机给了她。
楼下经过一个游戏工作室的同事,年轻稚嫩得不像大学刚毕业,简直像刚入学,一脸喜气洋洋地拎着一袋颗粒状的东西。
“那是什么?”尤思用夹烟的手指指了指,差点把烟灰落到人家头上,两个女人动作一致地缩头。
何田田默数了五十下才小心翼翼地露出两只眼睛,只看到那男孩儿的背影,这时节还穿着宽大的短裤,镶着三叶草标志的裤边随着走动的频率拍打两条毛茸茸的大白腿。
她眯着眼睛努力分辨那男孩儿手里的袋子,袋子里的东西。
“是……冬枣?”
“我觉得是板粟,板粟烧鸡挺好吃的。”
“这季节有板粟?”
“……有……吧?”
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单身女人把这个话题含糊了过去,尤思把视野放得更远,眺望隔壁淘数据公司六角形蜂巢状的大楼。
“你说淘家会发什么?”
“别想了,人生就是有对比才会变得悲惨。”何田田把烟头按熄,扔进垃圾箱。人家公司可是有星巴克的,他们公司只有咖啡机。
尤思恨铁不成钢地啐了一口,“你说咱们老板把北门对着淘家的南门开了一年多,怎么就没吸点财进来?”
“可能对家也弄了风水局破了咱的法?”何田田往下看了眼凹形的水池,“就咱这一周没换水的风水池,你信它?”
水池散发出一股子油腻腻的闷臭味,能不能养财不知道,养蚊子倒是立竿见影。
两人不约而同地搔了搔露在外面的胳膊。
“晚上去游泳不?”
“你不是吧,”何田田大惊,“看着这水你居然也能想到游泳?”
“别闹,”尤思打她一下,“今天周三,公司发游泳券,你还一次没去过吧?”
何田田摇摇头,公司有游泳的福利她是知道的,但一个夏天她都习惯和社区的小崽子们抢家门口的游泳池,所以真没体验过。
“都降温了还游什么泳,老寒腿受不了。”
“又二了吧,温水池你怕什么。去嘛去嘛,没人陪我不好意思穿泳装,我新买的比基尼还没找到机会秀呢,去嘛去嘛……”尤思捉着何田田一条手臂放嗲,明显是缺男人撒娇,来她这里来刷技能熟练度了。
“不去。”何田田坚决不吃这套。
结果她还是去了。
中秋节都快到了,她真没想到杭州人民对水的热情仍然高涨不衰。
晚八点,游泳池里肉挤肉人叠人,虽然比不了盛夏高峰期一锅下满了的水饺,那也是排得密密麻麻的一屉包子。
人多,尤其孩子多,吵得人双耳鼓涨,何田田就不爱下水,换了连身泳装坐在池边泡脚。
按规定女性必须戴泳帽,何田田嫌那帽子不透气,反正她也不下水,就摘了下来,把编成辫子的一头及腰长发缠在脖子上。
尤思戴着泳帽稍为影响了效果,不过依然性感,黑色带艳艳的粉红色蕾丝边,要多骚包有多骚包。她身材也好,挺着36d秀着事业线把游泳池边当t台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同来的男同事们大声吹口哨,女同事们鼓掌哄笑。
正美着呢,泳池那头传来不输给这边的骚动,且呈游走状,越来越靠近这方自留地。
“怎么回事?公共场合吵什么吵?”尤思不满被抢风头,“谁这么没公德心?”
一班人好奇地张望过去,穿过白花花的胳膊大腿,看见一个人。
看清这个人,女同事堆里立即传来抽气起,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何田田“咕咚”一声,吞了口口水。
那是个身材很好的年轻男人,任何人一眼看去心底只会尖叫:肌肉!肌肉!肌肉!
她还是头一回在活的现实中人身上看到真实的肌肉,且不是那种死板板的筋肉疙瘩,看起来线条柔润、起伏自然、弹性十足……肱二头肌、三角肌、腹肌……何田田拼命默数着她记得住的肌肉名称,目光贪婪地在他身上的相应部位逡巡,就仿佛那是一道道写在菜单上色鲜味美点了就能大快朵颐的菜。
他个子很高,怕是接近一九零,宽肩长腿不必说,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截窄腰,从侧后方看去腰部的肌肉收紧,随着他走动的频率和大腿肌肉一起充满爆发力的微微颤动,让他看起来比一个人更像一头随时能进入狩猎状态的豹。
一般人行走的时候都习惯用膝盖助力,只有专门接受过身体训练的人才会更多使用髋关节,何田田想,这人不像舞蹈演员,难道是模特?
或许是她盯着人家看的时间太久,那年轻男人突然转过头来。
何田田下意识地缩头,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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