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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夜歌-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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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征看着他惺忪的醉眼,恨恨地松了手,拂袖而去。洛卿重重地摔在地上,仍是低笑不止。
找到明楼的时候,洛水拍打出重重的水花,惊涛拍岸,卷起了千堆雪。敖征静静地看着沉在水底的人,那人面色恬淡如常。
犹记得初见时那人为自己沏了一壶茶,茶香醉人,只听得那人说道:“茶有茶道,酒有酒味,茶之于酒虽是清淡了些,却也不失清冽甘甜。”当时洛卿也在一旁,听罢只是淡淡一笑,没有言语,倒是自己对那喜茶的人满心好感,却不知那话原也是有深意的。
敖征长叹一声:“你终是连死也要死在他身边。”说罢也不去捞那尸体,萧索地离去了。
洛卿得知消息已是好几日之后,他怔怔地看着手下将明楼的尸身抬到眼前,只觉得满心惶然,那茶一般清冽干净的男子还是因为自己死了,他闭了眼,一睡便是三个月。洛炎也因此大旱三月,滴水未降。
直到,那祈雨的道士带着牡丹花妖来到面前,那花妖听罢只淡淡叹了口气,道:“他生未卜此生休,龙王你又何必执着。”
大雨在那夜滂沱而下,落尽了心中的悲凉与无奈,他化身为龙翱翔在九天之上,发出凄厉的哀鸣。
他生未卜此生休。
三月不降雨是玩忽职守的大罪,理应受到天庭的责罚,天兵天将带着枷锁将洛卿一路押回了天庭。
洛卿回望了一眼脚下缓缓流过的洛水,算算时日,明楼也该去投胎了,若是来日有幸得见,必定要连着这世的债好好补偿。他叹了口气,看着近在咫尺的天庭,内心竟是无比的平静。
空中忽然有鸟儿飞过,展翅间拂落了一片羽毛,覆盖在他的眼睫,洛卿的心里忽地一颤,蓦地想起了那个在沂山镇上的少年,那个答应了要回去看望的少年。他伸出手正想捉住那根羽毛,又一阵风吹来,羽毛随风飘远了,他看着越飞越远的羽毛,只低声唤了一声那少年的名字,雀儿。
作者有话要说:T^T
☆、羽衣曲(4)
墨歌终于赶在大雪封山前回了沂山,他对此很是欣慰。若是沂山下了雪,山路是极难走的,这也是为何沂山弟子总要在冬季下山历练的原因,墨歌曾经对这个规定极为痛恨,彼时他尚不知自己今后竟会央求着师父让他赶在冬季下山,不过那已是后话了。
早些时候,墨歌传了信回去,信里说许久未归甚是想念,不日即归,不知师父师尊可好云云。梓夜在一旁看着他写,竟忍不住笑了出来,墨歌一摔笔,义正词严的说道:“反正师父云游去了,不过十年八年是回不去的,我这是写给大师兄看的。”说罢,随手将信鸽放了出去,梓夜奇道:“为何要放信鸽,直接传话回去不是更快?”
墨歌晃着脑袋,颇为得意,道:“师兄你以为凭我们的脚程不过个十天半个月怎么回得去,若是传话,大师兄见我们又在路上耽搁,必定少不了一顿啰嗦。”
梓夜无奈地摇摇头,道:“大师兄也是为了你好。”
却见墨歌已然躺在床上睡着了,梓夜心中一阵无力感油然而生,便也睡去了。
二人到了沂山,按照墨歌的意思,不必太过张扬。本来手头的银钱也不多,稍微意思着买了些小礼物,若是大家伙都知道了,那礼物定是不够分的,况且这次不知能待多久,没准过不了几日又得下山。
哪知,还未到门口,老远便瞧见大师兄携众弟子翘首以待。墨歌抽了抽嘴角,道:“师兄,今日有什么大人物要来么?”梓夜也有些莫名,眼见离山门越来越近,墨歌正想从偏门拐进去,不料一师弟迎上前来,欢喜道:“墨歌师兄,梓夜师兄,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墨歌笑着打了声招呼,道:“八师弟,多年不见,真是越发俊俏了。”那小弟子有些害羞地嘿嘿一笑,拉着墨歌走向了大门,墨歌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却只得跟着师弟的脚步走过去。
见着大师兄,墨歌收敛了嬉笑的嘴脸,走上前,恭恭敬敬地喊道:“大师兄。”
大师兄连锦在沂山中资历最高,为人也端正严肃的很,平日里大多是不苟言笑的,教训起师弟们来也是最为严厉,就连墨歌也不敢轻易触了他逆鳞。
连锦看着这个打小看着长大的师弟这么多年不见,竟是成熟稳重了不少,也是颇为感慨,点点头,道:“五师弟,一路辛苦了。”说罢望向一旁的梓夜,梓夜瞧见他的目光,微微一笑,道:“大师兄,多年不见,可还好?”连锦回了一笑,道:“哪会不好,倒是许久未见二师弟,甚是想念。”
众人在门口寒暄一阵,连锦领着墨歌一行人进了大殿内,墨歌方落座轻抿了一口茶水,却听连锦说道:“师弟,我已传信给师父,师父大约过几日就赶回来了。”墨歌一口茶还未下肚,差点喷了出来,勉强咽了下去,紧张地说道:“大师兄,师父他老人家正在云游,这样打扰不好吧。”连锦听罢轻轻一笑,道:“无妨,师父好些时候没见着你了,平日总见他念叨你,这次你回来了,还需见一面才好。再说,梓夜的事……”
墨歌面上露出关切的神色,道:“梓夜师兄的事,师父有眉目了?”
连锦叹了口气,道:“也许吧。”
梓夜眼看气氛竟有些凝重起来,笑道:“无妨的,师父能回来也是好的,这么多年了,还真是怪想念的。”
墨歌点点头,将带回来的礼物拿给年幼的弟子下去分了。眼看时候不早了,连锦命弟子们早些去歇息,自己则带着墨歌去了早年墨歌的房间。推开房门,只觉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墨歌抚着桌上自己从山中拾来的墨玉,那墨玉未经雕琢,当时只觉得好玩便拿来做了镇纸,本是有棱有角四四方方的一块,只因没事的时候总爱抚弄它,那墨玉竟也变的光滑无比,而今那东西竟然还在。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里还跟以前一样。”墨歌低着头看着一尘不染的桌面,只觉得鼻头微微发酸,连锦打开了窗,道:“师父命人每日打扫,就是想让你回来的时候不会觉得拘束。”梓夜也叹道:“师父有心了。倒是我们,却是辜负了他老人家的期望。”
一时间,房内陷入了沉寂,连锦轻呼了一口气,道:“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提它作甚。你们这次回来能待几日?”
“等师父回来了再看吧,大约也是待不了几日的。”墨歌答道,连锦点头,道:“我看梓夜比以前大有起色,墨歌师弟你这些年辛苦了。”
墨歌看着梓夜微微一笑,道:“这些苦算得了什么,若有一日,师兄能好生地站在我面前,我纵是死了也甘心的。”
话音未落,便见梓夜气道:“又说什么痴话。”
连锦哈哈一笑,道:“你们赶了这么久的路,今夜便好好休息,我也先回房了。”
离师父回来尚余几日,墨歌闲来无事帮着大师兄指点了师弟们的术法修为,而几位长老师叔云游的云游,闭关的闭关,倒是无缘得见了。沂山弟子众多,门中除了掌门外尚有三位长老,三位长老各有所长,门下也各有弟子。墨歌在门中是掌门弟子,地位除了几位师兄外算的上是最高的,而今除了大师兄代师父处理沂山事物外,其他几位师兄都下山历练了。
“不见了最聒噪的三师兄,还真是不习惯。”墨歌看着在殿中认真操练的师弟们,颇为感慨。梓夜笑道:“听说三师弟去了塞外,当真是好兴致。”
墨歌闲着无事,信步走到山中,二人一路闲聊,聊起沂山旧事,那些或喜或悲的往日当真让人难以忘怀,正聊到兴头,却发觉走到了那日鸩鸟落崖处。
看着崖下云海翻腾,二人神色肃穆,静立良久。
“师兄,我一直没想明白,李寄卿为何要跟着跳下去。”
“当日情况紧急,我也没看清,许是随着那鸩鸟一起不慎掉落下去的也未可知。”
“虽有这种可能,不过,”墨歌摸了摸下巴,思索道:“李寄卿去拦着那发狂的鸩鸟就已是让人想不明白了。”
梓夜点点头,补充道:“李寄卿不是普通人,他待在王府的目的也让人不解。”
“这个倒好说。”墨歌摊了摊手,“王府有那痴傻的小王爷就够了。”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道:“成王落败,皇上下令株连九族,那小王爷也没了消息,不知是否逃过了此劫。”
“小王爷当真可怜的紧,一出生便是痴儿,此番还受成王连累。若是侥幸不死,便是上天有德。”梓夜默然良久,说道。
崖底冷风一阵接一阵地涌上来,墨歌站在崖边只觉得冷风刮在脸颊犹如刀割一般,叹一声当真是深秋了,竟这么冷了,复又往下看了一眼,转身走了回去。
崖下万丈深渊,冷风吹开了重重山岚,依稀可见崖底升起烟尘袅袅。
作者有话要说:求评。。。T^T
☆、羽衣曲(5)
崖底,语声窃窃。
正是那掉落悬崖的李寄卿和鸩鸟。
李寄卿满脸无奈的举着崖底寒潭中捕获的鱼放在火上慢慢烤着,说道:“你好歹也吃些,不吃你这伤怎么好得快。”
一旁,鸩鸟化成的少年轻哼一声将头扭到一边,没有说话。
那日,二人一起跌落悬崖,李寄卿原以为自己是死定了,不料崖底竟有个寒潭。二人掉落寒潭激起巨大的水花,那鸩鸟被冰冷刺骨的潭水一激反倒清醒过来,看见晕死在潭中渐渐下沉的李寄卿,本不想管他,记忆中的那个年轻人不由地浮现在眼前,心下念头转了几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那人拉出水中,之后双双倒在潭边,失去了只觉。
李寄卿苏醒过来,便看见一只美丽的大鸟紧闭了眼睛倒在自己身边。仿佛有什么东西扯痛了神经,却什么也想不起,默然呆立良久,才反应过来,自己与那只鸟一起掉到这悬崖底,往周围细细打量一番,除了一池深潭,几丛郁郁葱葱的灌木,什么也没有。
“若不是这潭水,恐怕这条命都要交代在这里了。”李寄卿暗暗思索着,有些庆幸,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眼看着鸩鸟还未醒,崖底不见阳光,亦不知时日,竟觉得有些阴冷,身上的湿衣虽已被风吹干了大半,但还是有些不舒服,李寄卿拾了周围的木柴,掏出怀中火石,生了一堆火,慢慢理清有些混乱的思绪。
不多时,鸩鸟也渐渐苏醒过来,铜铃般大的眼睛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瞄了一眼李寄卿,复又闭上了。李寄卿瞧的有趣,正要上前去抚摸那巨大的鸟儿,蓦地想起那鸟儿浑身上下都是毒,手便顿在了半空,正巧那鸟儿又睁开眼睛,看见的便是李寄卿抬着手的怪异姿势。
李寄卿轻咳一声,掩了尴尬,取了片稍大些的叶子,折成一个斗舀了水,递过去,说道:“渴了吧,喝点水。”
鸩鸟的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咯咯声,瞪着大眼看了他半晌,终是乖顺的低下头喝了点水。待恢复了些力气,正要站起,只觉得一阵剧痛传来,又颓然地倒了下去。李寄卿细细端详片刻,只见得鸟儿方才躺着的地上有一滩血迹,皱了皱眉,道:“别动,你受伤了。”又上下打量了它一番,只见墨紫色的右翼上隐隐透出了血色,显是从高处跌下来的时候被哪里刮到了。
李寄卿起身去寻潭边那些不起眼的药草,果真有止血的药物,采了来放在嘴里嚼烂了,便取来方才已烤干的衣物,将药草裹住在那受伤的翅膀上缠了两道。
鸩鸟默默地看着他做完这一切,只在衣裳缠上手臂的时候因痛楚发出了咯咯的轻响。李寄卿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满意地看着那处绑了白色衣裳的伤处。
所幸夏日将至,崖底虽阴冷,但也好过寒冷的冬日,灌木丛中所结野果也甚多。李寄卿喂饱了自己和那只鸟儿,便将手枕在脑后,仰躺着看上头繁复的星子,心中盘算着日后该如何从这里出去。想着想着,还未想出个所以然来,便沉沉睡去了。
鸩鸟睁开了原本闭着的双眼,看着李寄卿,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
又过了几日,鸩鸟右翼上的伤渐好,大约是当日耗损的修为也渐渐恢复,终于能化成人形了。
李寄卿松了口气,心里竟有种难以言喻的欢欣。回过头去看那少年,依旧面色清冷如霜,一言不发。李寄卿斟酌了许久,道:“你会说话吧?”
不料那少年竟白了他一眼,李寄卿心中一惊,暗自揣测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却听到少年说道:“会。”
李寄卿微微一笑,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眯起了双眼,看着崖上云雾渐散,有一缕阳光缓缓照进了阴暗的崖底,慢慢开口道:“雀儿。”
“雀儿?”李寄卿重复了一遍,似是有些疑惑。
唤作雀儿的少年也不答话,只点了点头,将头扭到一边,兀自又睡去了。
李寄卿看着熟睡的少年,渐渐陷入了沉思。
雀儿,雀儿,很久以前仿佛也有这么一个人,低声唤着一个叫雀儿的少年。只是,李寄卿按了按又有些疼的脑袋,那个人是谁呢。
那之后,除了吃饭睡觉发呆,雀儿再也不理会李寄卿。李寄卿闲的发闷了便逗雀儿说话,直到雀儿怒目而视,李寄卿打个哈哈绕到潭边,竟拿着石子打起了水漂。
石子打在水面发出啪啪的声响,溅起了小朵小朵的水花,雀儿瞧的有趣,正看得出神,李寄卿回过头,看了他一眼,道:“要玩么?”
雀儿仿佛被撞见了糗事一般,面露赧色。李寄卿不以为意地抛了块石子给他,道:“来。”雀儿犹豫了片刻,终是捡起了那块石子,走到潭边,深吸一口气,石子斜斜地飞出,却是噗通一声直直地掉进了水中。
李寄卿哈哈大笑,雀儿紧抿了唇,愤愤地看了他一眼,又丢出一块石子,仍是不给面子的掉进了水里。李寄卿兀自大笑不止,雀儿又不甘心的连丢了一块,依旧是一样的结果。眼看雀儿又要恼了,李寄卿止了笑,拉过雀儿的手,说道:“应该这么丢。”
教了片刻,雀儿已是玩的有模有样,李寄卿夸赞道:“孺子可教也。”雀儿笑着又抛出一块石子,看着水面上的石子跳跃着,只觉得内心欢愉不已。
李寄卿失神地看着雀儿的笑颜,轻轻抚上了他的脑袋,轻声道:“原来你也是会笑的。”雀儿浑身一颤,闭了眼睛,眼底竟是湿了一片。
“雀儿,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去?”李寄卿盯着眼前的篝火冒出滚滚尘烟,忽然说道。
雀儿歪着脑袋,道:“出去?这里不也是很好的么?”
李寄卿轻叹一声,道:“我是人,外面有我的亲人,有我的朋友,我必须要出去。”算算日子,在这不见天日的崖底已过了月余,当今圣上的生辰已过,成王爷的行动若是成功了那当世应已换了年代,若是失败,李寄卿有些不敢想下去,只想知道陌桑是否安好。想到陌桑,李寄卿心中蓦地一痛,那个痴傻的小王爷啊。
雀儿完全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面上露出不安的神色。半晌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李寄卿开口道:“雀儿,能不能,帮我出去。我需要你的帮助。”雀儿垂下了眼睫,思索片刻,道:“我手上的伤还未好。”
这句话说的冷淡之极,李寄卿始料未及,竟是愣在了原地,却见雀儿已去睡了。李寄卿暗叹一声,不知这鸟儿又在闹什么别扭。
次日,雀儿起的很早,李寄卿醒来的时候他已在潭边枯坐许久。
李寄卿慢慢走过去,打水擦了把脸,却听雀儿忽然开口道:“外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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