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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火 花火 大合集-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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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他们的话来讲:“谢天谢地,我们总算摆脱了对方。”

在得知他们离婚的消息时,我正在打PS 里闯关的boss,一路杀得小怪片甲不留。先是我爸爸说,萌萌,我和你妈离婚了。我哦了一声。然后我妈妈又说,萌萌,你是想跟妈妈呢还是打算跟着你爸爸?我说随便,你们商量,我正闯关呢,你们不要打扰我。于是他俩就返回客厅继续讨论,临走的时候,我的游戏人物死在了老怪的手里。

我感觉心里有些怅然若失,但又说不上为何失落。

就这样,他们的爱情走进了坟墓,或许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过爱情。而我则在法庭的宣判下,跟着我爸爸继续生活。和从前唯一的区别就在于,我再也听不到一个女人的歇斯底里和一个男人的暴躁如雷了。

我就是在我爸爸的婚礼上,第一次看见暮小米的。那天她穿着黑色的晚礼服,双肩瘦削,锁骨突出。她站在她母亲的左边,我站在我爸爸右边,她高出我一个头。

然后在一段悠扬欢畅的婚礼进行曲之后,这个叫暮小米的陌生人就走进了我的生活。

我爸爸在他二婚的第一天早上,让我叫暮小米姐姐,我顿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这个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女生,将彻底颠覆我的生活。

果然,那天去上学我照常向我爸爸伸手要打的士的钱时,暮小米一把接过我爸爸手中的钱,横在我面前说,从家到你学校坐27 路公交在五路口下车,过一个十字路口,走一个小站,斜对面就到了。说完她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磁卡,递给我说,这是公交乘车卡,从今天起你就坐公交车上学。

我心想我拿我爸的钱,关你屁事。

我小声嘀咕了一句多管闲事,然后伸手去抢她手里的钱。

其实也不是我故意要摆阔,虽然我爸爸确实有些小钱,在这个小镇的商人中也能挤进富豪五甲,但我从来没有将此作为炫耀的资本。我要是想要摆阔的话,完全可以让他开着宝马送我上学,之所以上学打的,一是因为没有直达学校的公车,这一点暮小米刚才已经解释得够清楚了;另外也是最主要的理由,就是我们这个小镇的出租车起步价才三块,从家到学校不到一公里的路程,你们说我是花上一块钱坐个公交车,下了车之后还得过个十字路口,走个小站划算呢,还是多花两块钱一步到位方便呢?而且,更重要的原因是,我有睡懒觉的爱好和习惯,坐出租车能为我节省不少睡眠时间。

所以你们能想象得到,当暮小米干预了我的正常作息和日常出行时,我会有多么的义愤填膺。

但事实证明,无论胳膊多么粗壮,都是拧不过大腿的。在这个重新组建的家庭中,暮小米是我的姐姐,她的话远比我这个妹妹说的要有分量得多。

我们之间的第一次较量我便输给她了。其实原因也很简单,暮小米的妈妈听她的话,她妈妈听我爸爸的话,这样,我就只有听我爸爸话的份了。



暮小米的介入,让我睡懒觉的美好日子从此一去不复返了。我不得不每天早早地起床,然后去赶拥挤得像沙丁鱼罐头一样的公车。

不仅如此,她还对我每周的零食费用进行挪用。按理说,零食是一个女生赖以生存的必备条件,暮小米狠就狠在这里,她并没有没收我的零食费用,而是将这些钱用来买蔬菜水果,每天晚上放学回来时,我总能听见她在厨房摆弄着榨汁机,一番折腾之后端出各种颜色的浓浓的蔬菜水果汁,当然她并没有指名道姓的说这是给我弄的,她让我在气急败坏的时候,却又能够对自己零食费用的去向心安理得,这一招比较狠。我只能当哑巴吃黄连了,一口气喝光,我不能让她占了便宜,一边喝我还在一边心疼着:

这可都是我用来买零食的白花花的钞票啊。

暮小米从来不主动和我说话,每次都是面无表情的从我身边擦肩而过,搭理都懒得搭理我。这让我觉得我再一次输给了她。

我在心里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总有一天,我要打败她,我要赢了她。

政治书上写,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这话还真有道理,当暮小米背着帆布的佳能包,穿着一身淡黄的影楼工作制服出现在我眼前时,我确实被小小的雷到了。但随即我便在拍毕业合影照的队伍中张牙舞爪,并且还怂恿着班里的一些刺头跟着我一起捣乱。

暮小米大概看出了我的计谋,她摆好三脚架,径直走到我面前,仍旧是面无表情的说,周萌萌同学,请你不要捣乱。我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捣乱了?

暮小米就不说话了。其实我想的是让她低声下气的说好话,可是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让我从队伍里走出来,我还以为她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我说好话,谁知道她却把我撂在一旁,咔嚓一声拍了一张没有我的毕业照片。

我当时那个咬牙切齿的模样,至今回想起来,还全身打颤。后来我才知道,暮小米那一咔嚓是吓我的,因为那时候她还没打开镜头盖。

没办法,我又灰溜溜地跑进队伍里,任她“摆布”。拍摄中途她不断更换姿势和角度,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看起来认真许多。

我再一次输给了她,我开始怀疑,暮小米是不是上天派来的克星,来专门治我不学无术吊儿郎当等一系列疑难杂症的。



为了逃脱暮小米的魔掌,我决定好好学习考到外地从而突出重围。

现实却是如此残酷,迄今为止我没有哪一门功课能突破60 大关,正因为这样,没有一个人相信我的这次绝地反击是认真的,他们都认为我会重复以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五分钟热度,暮小米更是用不屑的目光瞟了我一眼,都懒得鄙视我。

不蒸馒头争口气,我豁出去了。

不就是地狱么,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啊?

就这样,我开始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炼狱生涯,每天起得比鸡还早,披星戴月,风雨无阻,模拟题一套接着一套,连睡觉说梦话都在背诵英语单词,那叫一个境界。

也不知道是上天眷顾我们这些迷途知返的孩子,还是考试那天我走了狗屎运,真让我超常发挥地上了二本线。

一家上下围着我团团转,要知道,这可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干这么轰轰烈烈的一件事,那个光荣不亚于中国足球进入世界杯。

唯独有一点让我颇感失望,那就是暮小米出差去了,我不能亲自在她跟前炫耀我的成功,然后目睹她被我打败后的表情了。

但令我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我就收到了外地的暮小米给我寄来的贺卡和一台笔记本电脑,不知道为什么,当我在拆开信件,看见她的字迹旁画着的那个笑脸时,我突然失去了恨她 的力气,我突然有点想念她了。

当我以成长的方式打败暮小米后,我却丝毫感觉不到胜利的快感,反而是淡淡的忧伤。

我最终还是填了一个离家一小时车程的学校作为第一志愿。

通知书如期的来临,和同学聚会的席间,班长带来了洗好的毕业照,一些个高的男生抢过去看了都说周萌萌,你看你照得多好看。我接过照片,看见自己站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笑容纯真,眼神柔和,表情自然,像歌词里唱到的白衣飘飘。这是我第一次在相片里看到自己完美到了极点。

我想,暮小米,你是故意的吧,故意的在第一百次一千次的对焦回放后,拍出你的妹妹,最恰到好处的美丽。

去大学报道的那天,暮小米因为还在外地,没有送我。

在帮我安顿好宿舍之后,我爸爸把我叫到他跟前,他说萌萌,你姐姐刚给我打电话了,她因为没来送你要我替她向你道歉。我说哦,知道了。

爸爸说,萌萌,其实你姐姐一直以来都是很照顾疼惜你的,她让你坐公交上学是为了锻炼你,她不让你吃零食是为了你的健康着想,你不要怪她。

我说老爸,我又不是小孩子,我知道。

是的,暮小米,你所做的一切我都懂。



遇见林韶年的那个夏天,我的世界里,满是清凉。

那是在刚进大学的军训中,我因为无法承受巨大的运动量,加上想家心切在所谓的“伤病连”里偷偷哭泣,这个时候林韶年从我身后递过来纸巾,我注意到他的手指修长,目光如炬,在夏日斑驳陆离的光线下,恍若隔世。

谢谢。我重新埋下头。

 

林韶年从后面坐到我旁边,我闻到他身上弥漫着栀子花淡淡的清香,经久不散。

刚进大学都这样,这是我们成长中不可缺少的,习惯就好了。林韶年说话时的语速不快也不慢,如旭日冉冉而升。

那一刻,炎夏的知了停止了奏乐,全世界,我只能听见那个男子的发梢在微风中碎碎作响。

从那时起,我便认定这个眼神明亮眉目好看的男子说的任何一句话,都比马克思恩格斯的至理名言,还要铭心刻骨。

我想我喜欢上了这个说起话来温文尔雅笑声明朗的男子,喜欢上了我的辅导员——林韶年。

为了能和林韶年接触,我自告奋勇地请缨当班长,长这么大以来,这是我第一次主动站出来任班干部。

除了每天必须的上课外,我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他的办公室里帮他的忙。大一的新生有太多的问题苗头会出现,光旷课和夜不归宿就足以让林韶年忙过饭点,更别说每周一次的班会,每月一日的联谊等活动。

作为他左膀右臂出谋划策的我,让才二十五岁的林韶年第一次带班,就拿到了九月底教学科评选出的优秀辅导员之一。

那个时候,林韶年激动得像幼儿园里得到大红花的小朋友,满脸喜悦。

我喜欢看到他手足无措时孩子般着急的表情;我喜欢看到他被学生夸奖时若隐若现的害羞;我喜欢一大清早,就能够看他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微微的颤动,看他眉宇间浅浅的褶皱,看他漂亮修长的手指,看他任何可以成为我内心小宇宙的举动。

尽管如此,我还是没有向他表白,这不仅仅因为他是我的老师,而是因为我总能在他的办公室待到下晚自习时,听见他掏出电话,温柔地说,亲爱的,我下班了。



我不知道该不该对他表白,我心里很矛盾,车祸就是在我心不在焉的过马路时发生的。

在急救车上,我迷迷糊糊看见了暮小米,然后失去知觉。

醒来的时候,除了亲生父母和后妈外,暮小米也在。我妈流着泪问我感觉怎么样。我说没事。我妈就捶着我爸爸的胸责问他,你是怎么照顾萌 萌的,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就不把萌萌交给你了。我爸说现在孩子出事了你就怪我,平日怎么不见你关心萌萌啊?然后他们这对冤家又开始吵,我侧过身子,不知道眼泪是什么时候,悠然滑落。

突然我听见了暮小米的声音,她说,你们要吵出去吵,萌萌现在需要休息。

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暮小米问我,萌萌,你想吃什么,姐姐给你去买。

泪水,涟涟直下。

我含着泪水说我想吃冰糖葫芦,小时侯在老家,我骑在我爸爸的头上吃着大串冰糖葫芦,我妈还帮我拿着一串。

我并不是想吃冰糖葫芦,我只是怀念从前那段美好如斯的日子,如今,却早已物事人非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暮小米为了给我买冰糖葫芦,在雨中跑遍了大街小巷,买回来后就感冒发烧了。

我的心揪着很是疼了一阵。

而我也终于在一场车祸后,喊出了那一声迟到多时的姐姐。

在医院休养的这段时间,我终于忍不住,趴在她的腿上向她说出了我的心事,姐姐,我喜欢上一个人了。

暮小米眼神发亮的说,是谁这么幸运让我们家的小公主看上了,嗯,让我猜猜,肯定是个比你大,眼神明亮,笑容灿烂,说起话来温文尔雅的王子咯。

我从床上躺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暮小米笑着帮我的后背垫上枕头,拍了拍我的头,你是我的妹妹,做姐姐的当然明白。

可是暮小米,我说,他有女朋友了,而且,他还是我的辅导员。

辅导员?暮小米问,他叫什么名字。

林韶年,韶颜的韶,年华的年。



我已经记不清那是第几次见到暮小米了,姑且就是第N 次吧。

第N 次遇见暮小米是在林韶年的办公室里,那天我刚出院准备去找林韶年,当我推开门时,看见暮小米和林韶年像刚刚发生过争执似的,面带愠色。我就像个小丑一样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直到暮小米拉着我的手摔门而出。

暮小米说,姐姐替你向他表白了,你不应该对他隐瞒,这对你不公平。

我踩着地上的碎石头说,可是他有女朋友了。

暮小米抱住我说,答应姐姐,你们会好好在一起的。我感觉到暮小米瘦弱的肩膀在微微地抖动。

关于那次与暮小米的第N 次相遇,经年之后我已记不清当时的场景,直到,直到与暮小米再也没有了第N+1 次的相遇,我才模糊地想起来,那天我进办公室时,林韶年是抓着暮小米的手的。

当我接到林韶年的电话赶到火车站时,开往西藏的列车正好呼啸而过,在轰轰隆隆的噪音中,我听见林韶年泪流满面地说,你姐姐走了,她不要我了。

暮小米,暮小米,你这个大骗子,你又让我欠你了。



除了每月给林韶年送那些暮小米寄给我的西藏照片,我再也没有和他相见。

我辞掉了班长这个曾经给予我光荣与满足的职务,去林韶年办公室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与他的相遇不出意外地呈着递减数列变化,那些曾经像烟花一样绚烂的习惯,再也没有发生。

我开始长时间待在有落地窗的图书馆,搜寻每一本旅游杂志上暮小米寄来照片里的所在地,我想,总有一天能够在那些华丽的杂志里,看到暮小米拍出的寺庙湖泊神山和转经的人们,以及眉清目秀素面朝天的她。

暮小米,我欠你的,我要加倍还给你。

林韶年二十六岁生日的时候,距暮小米离开已经有半年之久。

他把自己关在教师宿舍里,喝光了一打啤酒。我拿着电话对着通讯录上林韶年的名字犹豫不决,那句生日快乐的祝福短信,滞留在未发信息里始终没有发送出去。

我在想,暮小米,你是不是也跟我一样,对着电话无动于衷。

我看到林韶年时他已经烂醉如泥,一个人蹲在花圃里呕吐不止,眼泪哗哗地顺流直下。我走到他身后时,清晰地听见他说,暮小米,我想你了。

暮小米,我们都想你了。

搀扶着软趴趴的林韶年,我在心里说,暮小米,等你回来了,我一定把他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只是,我还是没有替她保管好怅然若失的林韶年。

林韶年二十六岁的第五天,在两辆超速行驶互不让道的卡车轮胎下,他再也等不到他的亲爱的回来了,等我赶到现场时,我看见他被轧断的左手上,紧紧握着一本这个月刚出版的《西藏地理》。

那天我坐在学校的操场上看着头顶飞过的飞机,对着电话那头的暮小米,哭得声嘶力竭。

暮小米,我欠你的,要怎么还呢?

大学毕业后,我以非师范类专业文化课成绩最高分,得到了西部支教的第一个名额。

走的那天,阳光透过法国梧桐悉悉碎碎的撒在我身上,斑驳陆离,像极了遇见林韶年的那个午后。

我彷佛看见了在法号声声经幡猎猎的布达拉宫广场上,暮小米在玛尼堆猎猎作响的经幡下晒黑的素颜。

怎么办,我为何突然想不起你的脸来?


楔子

头枕着透明的冰晶,鼻尖呼吸着积蓄了千年的寒气,身体里所有的血脉几乎凝固。

西域的雪山之巅,她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一翕一合间,眼睫上的冰晶宛如泪滴般滚落至腮边。茫茫二十载,四季更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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