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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于九天之23千里救援 (出版书)-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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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越传越盛,有人甚至还说大王带来一支大军,以越重为驻地,不日就会攻打西琴。
「瞳儿有什么反应 」
提起他,云泽目光中泄露一丝鄙夷,「这篡位小贼一定吓坏了,据宫内眼线报来的消息,他当天就紧急把他叔叔召到宫内,再次要求他叔叔领二十万兵马攻打越重,务必将越重杀得片甲不留。但瞳剑悯还是不肯发兵,理由是以大王的精明,绝不会冒险长留在一个容易被围攻的地方,反而劝小贼用心治理都城,善待百姓,避免谣言再起。」
太后唇角不禁逸出一点微笑,感叹道:「瞳剑悯毕竟是先王栽培的,虽然有罪,但还并非毫无善恶之分。冲着他这一句『善待百姓』,哀家想请大王日后处置他时,稍念一点情分,行吗 」
容恬态度宽容,「太后放心,本王若要杀他,上次就不会放他了。」
太后含笑颔首。
容恬朝云泽温和道:「说下去。瞳剑悯两次不肯出兵,公然违抗王令,令瞳儿颜面扫地。他绝不会像上次一样,忍下这口气。」
云泽看向容恬的目光中充满钦佩,「大王果然很了解那个小贼。小贼见瞳剑悯不肯领兵,当着瞳剑悯的面就下了一道王令,要瞳剑悯立即交出一支二十万人的军队,由小贼选择的将领指挥,即日出发攻打越重城。」
容恬冷笑一声,「瞳儿真是气昏头了,将军最忌讳的,就是被剥夺兵权,他大王的位置还没有坐稳,就想一次把瞳剑悯手上二十万大军的军权夺过来。交出军队这句话一说出来,这叔侄两人势必反目。」
云泽惊欢道:「大王身在同泽,居然犹如亲眼看见事情经过一样。他们两个当时就翻脸了,据说吵架声大得整个王宫都能听见,更传闻小贼对他叔叔甚至拔剑相指,可惜没敢当真刺下去,否则西雷军队非立即哗变不可。后来瞳剑悯一肚子恼火地出宫,把自己关在府邸里,连朝都不上。」
「瞳剑悯这样不给瞳儿面子 」
云泽哼了一声,「这小贼本来就是他叔叔捧上去的,有什么面子可给 他拿不到大军指挥权,气恼之下,下令调动宫中侍卫和西琴各分系守城军,甚至把仓库的守兵也调来了,反正就是把他这个假大王可以召集到的一丁点人马全部召集,接着匆匆忙忙封苏锦盛为征越将军,领兵进攻越重。」
「苏锦盛 」苏锦超的亲哥哥,这个纨袴子弟外强中干的脸在容恬脑中一闪而过,不禁摇头,「愚蠢。散兵弱将,无战心血气,这一仗不打就已经输了。」
想到这一仗不管谁赢谁输,死的都是他西雷子民,心头微沉,脸上带出一丝黯然,沉声问:「这一场仗,不用问也是千林赢了。苏锦盛所率人马,死伤多少 」
云泽一愣,愕然地问:「大王还没有得到千林的奏报 」
容恬摇头,「本王将绵涯派去办别的事,独自赶路,行踪又保密,就算千林发出信笺,也未必能及时送到本王手上。」 …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大王会问死伤数目。」
容恬眉头一皱,「难道全军覆没 」
「不,恰恰相反。」
「哦 」容恬不可思议地挑起眉头。
「千林那小子真是太有长进了,这一仗打得实在有趣!」说起越重城之战,云泽连语气都变得轻松生动起来,即使在尊贵的大王面前,也难以完全按捺住那股兴奋,侃侃说起来。
「苏锦盛一到越重城附近,就挨了不少千林预先布置在树林的埋伏,都是沙土洞、竹网这些活抓人的把戏,把苏锦盛这支兵马捉弄得疲惫不堪。」
「等苏锦盛到了越重城外,千林一边用计,一把火烧了苏锦盛的粮草,一边派少许兵力绕到苏锦盛军后方,装出大军已经截断他们后路的样子。」
「苏锦盛一点领军经验都没有,又是个胆小鬼,一看后路被截,派出求援的人都被赶回来,吓得都快趴下了,城也不敢攻,竟然下令全军移到越重城西南侧,想倚仗那边的地形暂时自保,也不知道千林用了什么法子,竟能派人潜入敌人帅帐,把苏锦盛给活捉到越重城里了。」
「第二天一早,士兵们发现自己的主帅被绑在越重城头,一个个惊慌失措。千林从城头射下书信,言明大王仁慈,不愿子民互相残杀,只要他们留下武器、盔甲、战马,就会撤开截断后路的大军,让他们安全离开。」
容恬听到这里,大为高兴,抚掌笑道:「千林果然有大将风度,丞相眼力极好。嗯,后来呢 」
「后来当然是集体投降。其实西雷士兵,谁愿意和大王为敌呢 千林遵守承诺,不但让他们离开,连苏锦盛也大方的放了。」
「好。」容恬抿唇微笑,「好将军才懂得攻心,千林这次打的不是越重之战,而是西琴之战,这群人活着回去,足以令西琴震动。」
云泽毕竟在大王面前,不敢太随性,点头道:「大王想的一丝不差。他们连越重城的城砖都没敲下一块,反而丢光了粮草兵器,把小贼的面子都丢尽了。小贼在朝会上大发雷霆,他和苏家关系一定极好,不杀苏锦盛这个没用的将军,反而要把所有在越重城外放下兵器的士兵以叛国罪论处,通通斩首。」
「什么 」容恬脸色微沉,「愚蠢也就罢了,他竟然这样不在乎子民性命 」
云泽对瞳儿绝无好感,咬牙道:「大王不知道这贼子有多可恨,自己没有本事,却在没有反抗力的侍女身上发泄,任意打骂折辱,听说每天都有侍女的尸首从宫里抬出来丢到河里。不过这次小贼要杀的人太多,而且士兵们都是无辜的,王令一下,满朝震动,所有老臣极力反对,瞳剑悯原本一直把自己关在府邸里的,得到消息立即赶到王宫,凭着手上的军权拚死阻拦,总算震住小贼,把这道王令给废了。事情传开,人人都知道小贼残忍,没有人不为大王的气魄折服,士兵和百姓们都知道大王才是真正的仁君,盼着大王早日回来。」
唇微微一掀,被太阳晒成小麦色的脸上,露出一丝身为容恬下属的骄傲笑容。
容恬想起刚才在市集上看见的一幕,问云泽:「西琴城中出了什么事 本王发现进城的人远不及从前,城中人口似乎也减少了。」
「这是那小贼干的好事,」云泽叹气,「他斩首的王令虽被老臣派拦住,却仍不肯放过那些投降的士兵,执意改王令为驱逐,将数千士兵连城中家眷通通赶出西琴。接着,又大肆搜查奸细,下令百姓必须随时带着可以证明身分的户籍纸,若在街上截住查问时拿不出证明身分的东西,就当奸细论处。另外,士兵随时截查百姓,还可以搜查身上和带着的包裹物品等,这道王令一下,西琴立即乱了套。现在谁没有要紧事,都不会往上街去,免得被截在半路上又审又查,饱受惊吓。」
「怪不得本王在市集上见到一群士兵模样的人呼喝小贩,还说要看户籍纸。暴政虐民,瞳儿真是……嗯 这群士兵跋扈嚣张,毫无军纪,不像正式的西雷军,都是什么来头 」
云泽顿时说:「大王看见的一定是那小贼新成立的什么勤王军,他八成是想要军权想疯了,从瞳剑悯那里要不到,就自行下令召集一支新军,衣食供给都是国家提供,花了国库大量金钱。这支勤王军最可恶,全部是由小贼提拔自己的酒肉朋友,然后再由他那群酒肉朋友从本地的富家子弟里,挑选出来的流氓恶霸,仗着有王令撑腰,以搜查奸细为名,在西琴横行霸道,寻常人稍有微词,就被他们指作奸细,投入牢中,所以无人敢惹,百姓对他们恨到了骨子里了。」
容恬有些奇怪,「难道那些老臣也不过问吗 」
「这群人大部分都是富贵人家的子弟,不少更是勋贵后人,他们只欺负一般百姓,很少惹有身分的人。既然没有犯到自己,那些老臣也就不怎么在意,有几个曾经给小贼提过不能太放纵勤王军,见小贼不肯听取,也就算了。」
容恬暗叹。
瞳儿把事情弄到这个份上,难怪原本兴旺热闹的西琴会变成这个样子。
想当年,他领着凤鸣出城,好奇的百姓们争相来看鸣王长得什么样子,那时他和凤鸣并乘,听着百姓山呼震天,多么快意畅然。
如果凤鸣知道西琴变得如此,一定会很难过。
容恬心里一热。
每次想到凤鸣,他就恨不得凤鸣下一刻出现在自己眼前,他一定会用力抱住他,把他的身子揉进自己的胸膛里,深深地吻遍他每一寸肌肤。
这小东西只要离开他,一定会抓紧机会调皮,也不知道他在同国是否已经快活得把自己给忘了
只等把瞳儿的事处理掉……
「大王。」太后在对面轻轻唤了一声。
「嗯 」容恬转过脸,对太后一笑,「事情太多,想得有点入神了。」
命令自己把对凤鸣的思念压抑到最深处,先将眼前大事办好,容恬沉吟片刻,向云泽问起苏锦超失踪后的局势发展。
「小贼已经知道了,还是冠隆亲自回西琴向他禀报的。」云泽说:「按大王的吩咐,冠隆禀报的时候,不断挑唆西雷新旧两派臣子的关系,暗示苏锦超是遭到郝垣绛暗害。那小贼早就恨死了支持他叔叔的那一班老头子,对他来说,这是绝佳的报复机会。」
「郝垣绛回到西琴了 」
云泽摇头,「还没有。他大概也知道回到西琴就会遭遇不测,所以想尽办法在路上磨蹭。冠隆说,小贼已经下了决定,只要郝垣绛一回都城,立即以谋杀副使的罪名处死郝垣绛,诛灭郝氏家族。小贼没有兵权,但他是名义上的大王,对大臣们仍有生杀大权,除非瞳剑悯谋他的反,否则按律法来说,瞳剑悯这个大将军也无法阻拦他处死郝垣绛。」
容恬笑了笑,「如果瞳儿真这样做,那他真的帮了本王一个大忙。一杀郝垣绛,所有老臣唯恐下一个就是自己,一定会背叛瞳儿投靠本王,到那时候,连他亲叔叔都会对他彻底失望。只要瞳剑悯这个握有军权的大将离开瞳儿,本王就可以避免血流成河的惨战,用一场轻松简单的王宫奇袭结束瞳儿的大王梦。」
太后在旁边也是面露微笑,对容恬充满信心地道:「如果能不耗损国力的夺回王位,先王在天之灵一定也会无比欣慰。大王深谋远虑,一步步将棋下到这里,希望郝垣绛快点回来,那大王就可以进行布置好的计划了。」
正在这时,敲门声隐隐传来。
三人警觉性都极高,立即停下说话,屏息静听。
云泽把有节奏的敲门声听了一会,释然道:「是冠隆来了,属下去开门。」走出房间。 。
太后看看窗外天色,有点奇怪,「冠隆通常不会在这个时候过来,难道有什么消息 」
容恬说:「也许如太后所愿,郝垣绛刚刚进了城门吧。」
太后露出淡淡的笑容,「若是如此,那真是一个好消息。」
话音未落,凌乱的脚步声入耳。
容恬和太后心中惊讶,四道视线一起投向房门,恰好看见一向冷静的冠隆脸色惨白地匆匆闯进来。
「大王,太后,大事不好!」
容恬不知为何,心忽然一紧,似乎察觉到不祥似地猛然站起来,沉声喝问:「出了什么事 」
冠隆的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看着容恬,声音有些嘶哑地道:「同泽局势骤变,鸣王危急中率众杀出城门,同国追兵紧追不舍!」
「什么! 」容恬浑身巨震。
高大的身躯,几乎像掉进冰窟窿一样僵硬。
第二章
毋须任何人督促,凤鸣在听见清晨第一声清脆鸟鸣时,立即翻身下床,用前所未有的利落动作穿衣漱口。
惊隼岛的清晨优美宁静,海鸥低唱,涛声阵阵。
海岛清晨的空气,带着独特的湿气和凉意,使人神清气爽。
如果这个时候能和容恬手牵手,光脚走在沙滩上,一定是一件赏心乐事。
可惜,这样浪漫的念头也必须在它冒出来的第一时间狠狠扼杀。
当前的唯一任务是挣扎求生,分秒必争。
凤鸣非常清楚,这一次自己如果不使尽浑身解数,摆平来势汹汹的同国大军,和容恬亲密的日子就要等下辈子了。
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领着一群手下,到惊隼岛西岸的制高点观察敌情。
托晴朗天气的福,天空万里无云,海面能见度极高。
停泊在惊隼岛西南海面上,大大小小的同国军船排成数组,数目比昨日有所增多,让人看得头皮发麻。
同国水军仍在不断集合中,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新的船队加入。
以举国之力对付自己这区区九百多人,庄濮这次真的下大本钱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同国的海上法宝三桅船尚未出现。
观察过敌情,冉青等各自去继续自己的工作,容虎和尚再思陪着凤鸣回小楼。
一路上,尚再思似乎对那次失败的武器试验念念不忘,不断向凤鸣请教其中道理。
「我知道的也不多,大半是电视……哦不,书上看到的。」凤鸣指尖揉着太阳穴,努力回想关于这方面的知识,「大概原理,应该就是利用火药瞬间的爆发力。」
「瞬间的爆发力 」
「就是……就是说,火药在燃烧时会急速膨胀。不密封的环境,就是烟火,密封的环境,就会爆炸,砰!轰隆!呃……不过这些很复杂的,大概除了密封还有其它问题要解决吧,不然十一国早就有人制造出炸弹来了。再说,有了炸弹还要有发射工具,同国水师在海上,火药怎么弄到敌人的船上去呢 」
容虎忽然想到一事,提醒说:「鸣王怎么忘记了上次设计的抛石机,如果赶制出几架来,刚好用得上,就算没有什么炸弹,丢几块大石头上去砸他们的船也很不错。」
「放心吧,我怎么会忘记最重要的远程攻击武器 这件事我已经交给秋蓝协助筑玄去办了。不过他们做的不是抛石机,而是筑玄的天才宝贝脑袋设计的弩炮,那比抛石机更有准头,射程也更远。」凤鸣努力表现得像个胸有成竹的主帅,神秘一笑,「等做出来,包你们大吃一惊。」
步入小楼,登上石梯时,尚再思看看走在前面的凤鸣,暗中一扯容虎衣袖,使了个眼色。
容虎脚步慢下来,低声问:「什么事 」
「有件要紧的事,现在绝不可以让鸣王和秋星知道,我先告诉你一声,到时候大家好互相照应掩饰。」尚再思眼角余光警觉地一扫,等凤鸣的身影消失在阶梯尽头,才把声音放得很低,有些沉重地说:「秋月很可能已经不在人世。」
容虎一震,「你这消息怎么来的 」
尚再思把洛云醒后的言行,和自己的想法扼要说了,叹息道:「我有九成把握自己没有猜错。」
容虎虽然很不愿意接受这个猜测,却明白尚再思的推论是最合情合理的,想起正如盛开花朵般娇艳青春的秋月也许已经被人杀害,心里顿时沉甸甸的。「这件事确实要瞒着鸣王和秋星,不过,要不要告诉秋蓝 」
尚再思说:「我只怕秋蓝知道后,神情间掩饰不住,容易被秋星察觉。容虎,你不会在秋蓝面前藏不住心事吧 」有些担心地扫容虎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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