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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债 +养龙 by_苏特-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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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琛坐过来,一同饮酒。
容琛挨着他坐下,倒了酒,忽然笑道:“明日我与你下山,去人间走走,如何?”
晏止淮看了他一眼:“好倒是好,只是你突然想去人间做什么?”
容琛笑而不语。他方才回洞府,听他手下的小妖说,明日便是人间供奉的月老神的寿日,他想和晏止淮一道,前去月老庙求红绳。
红绳相绕,系定三生。他便将晏止淮牢牢绑定了,日后也不会再分开了。
18
第二天一大早,晏止淮便被容琛给拽了起来,催促着他一起下山。晏止淮见他一脸兴奋,有些莫名,心想他们又不是第一次去人间,究竟有什么事值得他高兴成这样?但也不忍扫兴,任由容琛拖着他,两人一道下了山。入了齐县城门,容琛却是拉着他一路不停的往前走,晏止淮渐渐的发觉有些不对劲了——怎么容琛带着他,跑到座庙里来了?而且四周都是些成双成对的年轻男女,热热闹闹的,似乎在拜什么神。
晏止淮慌忙退出去一看,庙门的匾额上三个大字:月老庙。顿时便觉得嘴角一阵抽搐,容琛追出来,向着他抱怨道:“怎不说一声就突然跑出来了?害我差点和你走散。”
晏止淮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知道这是什么庙吗?带我来这里拜神,你想求什么?”
容琛理直气壮的道:“自然是求姻缘,不然你以为我来拜什么呢?”
晏止淮无语了,心道月老掌管的是人间男女的姻缘,他们两个,且不说一个是仙一个是妖,更何况都是男子,拜月老又有什么用?正要开口,却听容琛喜滋滋的道:“听说在月老庙求来的红绳,特别灵验。何况今日是月老的生辰,一定是有求必应,我们这便去求红绳,如何?”
他一脸期盼之色,晏止淮看得心内一酸,其实他想告诉容琛,所谓的姻缘都是上天已经注定了的,不是拜拜月老便能得偿所愿。如果用一条求来的红绳,便能将两个人系在一处,再不分开,那这世间又何来那么多痴男怨女,有情人终不得成眷属?
然而这些话,他却无法说出口,他只看到容琛欢欣雀跃,一心一意的想要去求红绳,分明是活了六百多年的妖了,怎还如此天真。只想着要和他在一起,无论说多少蠢话,干多少傻事,都显得理直气壮。这样的容琛,又叫他如何不动心,既爱且怜。
脑海中霎时转过数个念头,最后晏止淮也只是对着容琛笑了笑:“好,那咱们便去求红绳。”
如果这样便能遂了他的心愿,让他欢喜,不过是求两条红绳罢了,又有什么关系?
两人到了后殿,挤在一堆前来求红绳的男女之间,晏止淮瞧着容琛似模似样的对着月老恭恭敬敬的拜了几拜,然后便小心翼翼的向庙祝手里求了两条红绳,握在手里从人堆里挤了出来,献宝般的递给晏止淮看:“听说这月老庙最是灵验,我们一人一条,系在手腕上好不好?”
晏止淮瞧了瞧那两条红绳,笑了笑,伸手取了一条,系在了容琛手腕上,然后再取过另外一条,系在了自己手腕上。
容琛呆呆的,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红绳,又看了看晏止淮手腕上的,似乎不敢相信晏止淮竟会主动为他系上红绳。晏止淮见他傻愣愣的,有些好笑,便在他头上揉了一把,道:“这红绳有这么好看,都看傻了?”
容琛回过神来,盯着晏止淮看了半晌,迟疑的开口:“你今天……和平时有些不太一样。”
换了以前,他拉着晏止淮来求红绳,一定会被骂是胡闹。他原想着就算是厚着脸皮死活耍赖,也要哄得晏止淮戴上那红绳,怎么也没料到晏止淮不但没有笑话他,反而还一脸认真的主动帮他也系上了红绳。
他觉得好像在做梦一般。
不是不想要晏止淮对他好,而是习惯了他的推拒,这么多年来,始终是自己锲而不舍的缠着他,近乎威胁般的让他留在了自己身边。他到如今还不太敢相信,晏止淮真的已经接受了他吗?
面对他惊疑不定的眼神,晏止淮不由得叹了口气:“哪里不一样了?”
“要是以前,你一定会骂我胡闹……”
晏止淮一下子笑出来,咳嗽了一声,正色道:“就算我骂你胡闹,你也一定会拖着我不求到红绳不罢休吧?再者,你哪次胡闹我不是最后都顺着你了?”
容琛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糊涂事,一下子红了脸,隔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道:“我若不这样,你也不会留下来。你……现在是真心喜欢我了吧?不是哄我的骗我的吧?”扭过脸去,闷声闷气的道,“我不管,红绳都系上了,你可不许再抵赖了。”
他有些不敢看晏止淮的脸,扭扭捏捏的低着头,和之前那个霸道蛮横的妖怪大王比起来,简直是天渊之别。晏止淮不由得心里想,你都敢逼着我成亲,还那么有气魄的撂下狠话,怎如今又像个大姑娘似的害臊起来了?
然而他也知道容琛心里在担心什么。数百年来,一直执着不肯放手的是他,付出的越多,便越害怕得不到回应,而他……委实是给容琛的太少了。虽说承诺了要与他在一起,可非要等到四百年之后,容琛又怎会不闹别扭呢?
“傻瓜。”轻轻叹了口气,晏止淮摸了摸容琛的头,声音温柔,“不过是四百年,转眼间便过去了。我既然答应了要与你在一起,又怎会食言?如今你专心修炼,说不定还能提早渡劫,用不着四百年便可飞升为龙了。”
容琛闷闷道:“做神仙有什么好?我见你处处小心,不得自由,以后我做了龙,是不是凡事也要小心翼翼,规规矩矩?”
晏止淮笑道:“你错了,龙可说是天界最自由的种族了,到时候你呼风唤雨,福泽一方,比我还要威风,只怕我都要羡慕你了。”
容琛扭头道:“我才不要你羡慕,我只要你喜欢我就够了。”
晏止淮笑了笑,没有说话了。
他何尝不知道容琛是个自由惯了的性子,上界为神比起下界为妖,自然束缚要多得多。可他若只是个妖,寿命终究有限,千年一到,无论如何是要渡劫的,有幸过了,便可化龙,若不幸挨不过去,便是个五雷轰顶,灰飞烟灭的下场。
他费尽苦心,也不过是想容琛能修成正果。轮回道中脱身,生死簿上除名,随心所欲,傲游四方。他所能为他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回到洞府后,容琛喜滋滋的瞅着手腕上的红绳,看了好一会儿,小心翼翼的用袖子将它遮住,回过身挨着晏止淮坐下,笑道:“我听说龙血最是神奇,凡是被龙血浸泡过的事物,可保千年不朽。等我化了龙,便用龙血将你我的红绳都浸泡了,免得时日一长,便磨损朽坏了。”
晏止淮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垂下了眼。
手指轻轻抚上那条红绳,四百年后,天庭之上再相见之日,也许容琛连这条红绳是从何而来的都不会记得了。
这世上又怎会有千年万年可保不腐不朽的凡间之物。
他想着若是容琛知道自己这样的骗他,将来不知道会有多恨他——可是将来,也许他会连自己曾经如此骗过他,也都记不得了。
不过是四百年而已,于他而言,转瞬即逝。
而那之后千年万年的漫长岁月,他们纵使再相见,也已是陌路人。
19
等到容琛蜕了第四次皮后,栖龙山的枫叶也红了又一轮。晏止淮立在云端上,看着容琛在云雾间现出了原形——苍墨色的身躯,全身覆盖着细细的鳞片,头上一对漂亮的犄角,威风凛凛。
他已经如此接近龙的形态了。
巨大的蛟头亲昵的蹭了蹭他,呼出来的鼻息掀动他的衣角,猎猎生风。晏止淮眯着眼微笑:“你这么大的块头,要撒娇我可受不住。”
那双浅金色的眼有些害羞的眨了眨,转眼间眼前身躯庞大的蛟又变回了容颜俊美的男子,容琛从背后搂住晏止淮,低声的笑:“这次蜕皮可真是痛死了,每次都好像浑身骨头都要断裂一样,一次痛过一次。”
晏止淮没有回头,只笑道:“你以后都不用再蜕皮了。”
九百多岁的妖蛟,已经可以称之为蛟龙了。只要再过几十年,容琛便可渡过最后一劫,飞升为龙。
三百多年的岁月,晏止淮几乎从没有离开过容琛。他们相伴着去过很多地方,饮过江南美酒,见过塞外飞雪,尝尽了人间美食,看遍了天下美景。天下有情人之间所能做到的,莫过于此。
他想,他和容琛如果能永远这样相守下去,就好了。
只要那个人在身边,不管去哪里也好,做什么都行,哪怕就只是随意的靠坐在一起,也觉得很满足。
晏止淮以前从不知道,原来两情相悦就是这样的感觉。
他为人的那一世,因为家贫,自幼便被父母舍进了道观。跟随着师傅和众位师兄弟一起长大,只知道要一心求道。及至被那少年君王缠住了后,偏偏面对的又是那样激烈而疯狂的感情,连自由都被禁锢,半点尊严不剩,到最后也分不清对容琛究竟是爱还是恨。
纠缠到头,那人一掊黄土掩骸骨,而他则遁入深山,终于修炼成仙。
当年他的师傅曾经对他说过,修道人悲天悯怀,是应该的。你可以对天下苍生胸怀大爱,却不可堕入情障。否则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终会毁了你的修行之道。
他说,弟子知道,弟子绝不会自毁道行。
那时候他还没有遇到容琛,不知道这便是他注定的心魔。不知道动情是怎样的滋味,不知道喜欢上一个人,便是神仙,也难以自制。
容琛所不知道的是,在他最后一次蜕皮,痛得昏睡过去后,凌华仙君曾经来访过。那时候晏止淮正小心翼翼的守着他,全神贯注,连洞口的结界被破,有人进来了都未曾发觉。
凌华仙君面色冷肃的站在他们身后,视线从昏睡不醒的容琛身上,再移到根本没有发觉他进来了的晏止淮身上,最后终于出声了:“临虚。”
晏止淮被吓了一跳,回头见是凌华仙君,松了一口气,笑道:“你怎么突然来了?”见他神情不同往常,不由疑惑的道,“怎么了,你脸色这样难看,不是天界出了什么事吧?”
凌华仙君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临虚,我早劝过你不要与这妖蛟缠在一起。你说你自有分寸,岂会轻易入了心魔。现在是怎样?你还敢说你与他之间没有私情?”
晏止淮神色微微一变,镇定道:“我与他之间,清清白白,何来私情。”
凌华仙君盯着他:“骗你自己,还是骗我?”
晏止淮皱了皱眉,凌华仙君叹了口气道:“你是上界真君,以为离了天庭,便无人知晓你的所作所为了?六丁六甲,四值功曹,巡游四方。人间所发生的一切,皆逃不开他们的耳目。你与这妖蛟躲在此处逍遥,迟早要被天帝知晓。听我一句,此时回头还来得及,真要等到天帝动怒,遣神将来捉你回天庭不成?”
晏止淮摇头:“我并未犯下天条,何来捉我回天庭一说?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我与容琛之间委实是清清白白,并无苟且。”
“言不由心。”凌华仙君冷冷的道,“你若是替他挡了天劫,将来到了天帝面前,也说是与他之间并无私情?”
晏止淮一惊,凌华仙君瞥了他一眼,道:“别再骗我了,你是早打算好了,要替他挡下天劫,助他化龙吧。”转头恨恨的道,“你真以为,雷斩天诛劫,是你随随便便就能挡住的?”
难怪当初晏止淮说得斩钉截铁,说有他相助,这妖蛟一定能化为神龙。他能如何相助?还不是仗着千年修为,太乙金仙之体,替他挡下那雷斩天诛之劫。这世上怎会有这样的蠢人,不,蠢神仙,真以为那天雷是随随便便劈下来的,挥挥袖子就挡过去了?
无数修炼千年,道行高深的妖兽,莫不是在这雷斩天诛劫中被劈得魂飞魄散,灰飞烟灭。就算你是神仙,就算你真的挡住了天劫,那后果也一定非常惨痛吧?
更何况,你为他做了这么多,他化龙后入了浣龙池,洗尽前尘,什么都不记得了。你道行尽毁也罢,为他受罚也罢,于他而言都不过只是个不相干的陌路人,彼时彼日,你当真不会心痛,不会后悔?
这些话,凌华仙君真想揪着晏止淮的耳朵狠狠的吼出来。可他看到晏止淮的神色,便知道他说什么都是白搭了。
那样淡然镇定的神情,甚至还对着他笑了笑。
“雷斩天诛劫的威力,我如何不知。你放心,我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晏止淮说得十分随意,“要不了我的命的。”
就算修行被毁,又如何?再修回来便是了。被带回天庭受罚,又如何?哪怕是削去他真君头衔,贬他到下界做个小小的土地神,也无所谓。
就算容琛已经不记得他了,可他还记得他们之间的一切,纵使千年万年,他想见他时,便能见到他,再不用担心容琛不知何时,便会永远的消失在他面前。
对于享受着无尽生命的仙人来说,也许永远也无法体会到死别离的痛苦。只是一旦动情,最痛苦的,却也是无法不面对的生死离别。
不过是容琛忘了他而已。
总好过他在天劫中,灰飞烟灭,魂飞魄散。
凌华仙君最后恨恨的走了,丢下一句:“真不知你前世是不是欠了这妖蛟的,值得吗?你还笑得出来,将来有你后悔的时候!”
走到洞口的时候,终究还是不忍心,低声道:“你将来……替他挡了天劫,天帝面前再瞒不过去,好歹服软认个错,受了罚,我等着你回来再找我一同饮酒。”
晏止淮沉默不语,看着凌华仙君的身影消失在了洞外。
容琛醒过来后,见到的是晏止淮若无其事的脸,便有些不好意思,心道自己都快要飞升化龙了,居然还因为蜕皮就痛得昏了过去,太丢脸了。
扭扭捏捏的,在晏止淮面前现了原形。然后晏止淮笑着安慰他,说你以后都不用再蜕皮了,因为天劫很快便要到了。成了龙后,就不用再受蜕皮之苦了。
容琛觉得很开心,不是因为以后都不用再忍受蜕皮的痛苦了,而是晏止淮说过,等他封了龙君,他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他甚至期待着天劫能快点来临。他离永恒的幸福,已经只有一步之遥。
20
随着天劫之日渐渐临近,容琛倒并不觉得紧张,晏止淮对他说过,不过是劈下几道雷罢了,顶多受些皮肉之苦,熬过去也就好了。只嘱咐他这几日安分呆在洞府内,莫到外面乱走,也不要离开自己半步。
容琛有些不情愿,到时候那雷劈下来,若是晏止淮在一旁守着,岂不是也要跟着挨劈?便想找个地方躲出去,挨过了天劫再回来。晏止淮笑道:“怎么说我也是个修行千余年的真君,几道天雷算甚?万一你有个什么好歹,有我在一旁看着也平安些。”
容琛道:“你别担心,我一个人也挨得过去。”
晏止淮摸了摸他的脸,哄他道:“我既然说了要助你化龙,自然有我的法子。你听我说,到时候我在你周围设下结界,挡住那天雷的大半威力,你也能省力些。我是雷火不坏之身,不碍事的。”
容琛不舍得他受苦,心里暗地里打定了主意,若是那天劫来了,自己便远远的找地方躲出去,不教晏止淮察觉便是了。
这日晌午,晏止淮照常盘腿在一旁打坐修炼,容琛原本躺在软榻上歇息,忽觉体内一阵气血翻滚,没来由得焦躁起来。翻身坐起,向着洞外望了望,天色已然昏暗下来,半丝儿阳光也透不进来。隐约间可听得雷声翻滚,竟似便围绕在这洞外。容琛心里咯噔一声,心知那天劫定是已经来了。
他若不走,说不定到时候几道炸雷劈将下来,连这山洞也能给劈开。当下急急忙忙朝着洞外冲了出去,也不顾一道紧似一道的响雷便追在他身后,只向着山腰间奔去。跑不出几步,却见一道闪电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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