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成说(命运)-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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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到外面的突然安静，沈碓收住笑，“哗啦”一声站起来，围上浴巾就出去了。
　　果然又发呆了。沈碓走到床前递过去一条毛巾：“帮我擦头发。”语气命令，双玥抬头看他几秒，终是无奈地接过来，跪在床沿上胡乱擦了他一头一脸，沈碓在毛巾下咧开嘴无声地笑起来。她袖间淡淡的馨香缠人，他忽然开口：“要是喝了生姜汤，有没有奖励？”
　　“什么？”
　　却是不等回答便拿起碗仰头一口气喝下，回过头目光灼灼地望着她，步步紧逼：“奖励。”
　　双玥缩在床尾无法动弹，仍是倔强地别着脸不看他。沈碓握着她的手腕稍一用力，抱了满怀，无奈叹息：“你在气什么？”
　　“气你不爱护员工，黑心老板。”
　　沈碓失笑，竟莫名成了“黑心老板”？却是顺势说下去：“那我接受惩罚好不好？那就罚我，罚我今晚睡罗汉床！好不好？”
　　
　　窗外就是河流，夜深静卧能听见隐约的流水声。双玥睡不着，翻了个身，睁眼看着窗上遮的竹帘，心里想着坐船的时候看见夜空里星星很多。
　　临河的房子都不会太暗，窗前罗汉床上睡着的人，高大的身子微微蜷起，双玥不禁想起正月初一那天早晨，他蜷身睡在自己家小沙发上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对面的人本来面墙而睡，听到笑声翻过身来，星眸在夜色里熠熠生辉。
　　“笑什么呢？”
　　“你，过来睡吧。”
　　被沈碓从背后搂住，双玥竟觉从未有过的心安，闭上眼，很快便安然入梦。
　　沈碓觉得胸口一阵一阵地发紧，疯狂地想要将怀里的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随时随地带在身边，不再让她露出那样令人揪心的神情；却又怕抱得太紧，弄疼了她。
　　
　　清晨双玥自梦中醒转过来，悠悠睁开眼，看见近在咫尺的俊颜，眨了很久的眼睛，继而浮现出离愤怒又立即幡然醒悟的神情。沈碓深觉有趣，看这小妮子平时起床挺干脆利落的，原来醒来时候是这么迷糊可爱的模样。
　　“醒了？”
　　“嗯。”
　　“睡得还舒服吗？有没有觉得挤？”
　　“没有，挺好的。”
　　其实沈碓也发现了，双玥睡的时候很安稳，只要不跟她抢那本来就睡着的位置，怎么都足够。
　　怀中软软的身子扭动了两下，眯着眼睛呢喃：“我昨晚很迟睡吗？怎么没睡醒的样子。”小嘴微嘟，甚是可爱。沈碓忍不住，凑过去将那水润的樱唇狠狠蹂躏了一番。离开一点看她反应，却见她惊恐地捂上嘴巴：“我没刷牙……”
　　再度失笑，“傻瓜，我也没刷牙。”叹了口气，一狠心将她的小脑袋牢牢扣到自己胸口，闭上眼，却是怎么都挥之不去的鲜活神情，或喜或怒，或神游或可爱。
　　“月儿，要是哪天我实在忍不住把你吃了，可怎么办？”
　　他又唤她“月儿”。不似阿桃她们，他叫她月儿，总带了特别的感情，双玥能感受的到。就像上次情人节他赶回来，困她在浴室门口时候那样。
　　双玥蹭了蹭，将脸埋得更深，沈碓能感觉到她温暖的脸颊透过薄薄的衬衫正熨着自己胸口。半晌，当以为她又睡过去了的时候，有闷闷的声音从被褥底下传出：“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呀……”
　　沈碓听到满园花开的声音。
　　
　　早晨和大家集体行动，双玥提的要求，沈碓也不是不顾全大局的人，不过仍是不死心地争取到了一点点福利——下午5点之后，就是他们单独活动的时间。
　　沈碓是核心人物，整个队伍不似昨天那么散漫了，大家都很尽兴的样子。行到一处桥边稍作停留休息，沈碓独自在廊边长石上坐下。崇威咬着糖葫芦，凑过来：“哎我说，怎么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沈碓挑眉：“我觉得我今天很好地尽了应尽的义务。”
　　“是，你是做得很好，但是你不高兴。”
　　被说中的感觉不好受，沈碓一把扯过崇威脖子上的带子：“小样儿！还带了单反啊？”
　　“怎~么样啊？！”崇威毫不客气地夺回来，“我跟你说这可不是在公司，我，不怕你！”霸气一挥手，抬头朝正站在桥中间被田姐拉着天南地北胡扯的双玥喊：“二月！走，咱们拍照去！”
　　“哎哎，小刘给我多拍两张，我好拿回去给我女儿看！”
　　远远地看崇威将单反挂到双玥脖子上，她今天穿了鹅黄色的薄外套，长发松松地在头顶挽成简单的丸子。立于这水墨山水间，走到哪儿都是风景线。沈碓看着，想起一句话：人不入画，画入人。
　　
　　林蓓云今天果真的“好”起来了，只是气色欠佳。见沈碓身边没有人，四下张望了一下，便不着痕迹地从姐妹堆里脱出身走了过去。
　　“沈总。”
　　沈碓收回目光，回头见是她，站了起来：“怎么样？今天有好一些吗？”
　　“嗯，谢谢沈总关心。”低着头轻声细语。
　　“不好意思，是我顾全不周，发生了这样的事，希望没有影响游大家玩的兴致。”……
　　双玥在崇威的指点下托着拉长的镜筒四下取景，桥下境况不期然跃入视野，是昨天的落水女孩。双手交握着垂于身前，低眉顺从的样子能想象得出说话时候的温婉。沈碓背对着这边，看不见脸。
　　双玥缓缓放下举在眼前的单反，垂下眉眼不看那边。那一瞬间田姐跟崇威觉得整个世界都寂静了。田姐拼命朝崇威示意，又贴上来搂住双玥：“双玥啊，我听说那边有家馄饨很不错的，你陪田姐去看看？”
　　“啊是啊是啊，我昨天就想去了！嘿嘿，好好地拍几张，放到网上去，我的‘美食一条街’就又完整一点了！”
　　“美食一条街？”
　　“是我做的一个小网站啦！还挺火的，田姐你有空也去看看吧！”小骄傲~
　　“我看是吃货一条街吧！”
　　“……”
　　沈碓礼貌而疏离的态度让林蓓云深感挫败，最后一咬牙使出杀手锏。
　　“沈总，也许是我身子太弱了。今天跟着大家出来，也感到有些力不从心。我想，我还是先回去吧，免得拖了后腿坏了大家游玩的兴致。”
　　“也好，那我送你回客栈。你休息一天，养足精力明天再逛也不迟。”
　　林蓓云喜难自禁。
　　长廊本就不宽，两人并排行走还好，只是人来人往，难免有磕碰。走出一段，拐了个弯，林蓓云借着与对面人擦肩而过的时机，轻呼一声作势要跌倒。沈碓动作来的没有碰上林蓓云的那人快，林蓓云被扶正，那人疑惑：“没怎么碰到啊……”道了声对不起便走了。
　　敏锐如沈碓，终是觉察到了一点端倪，表面却依旧风平浪静。
　　沉默地走了一段，林蓓云按捺不住，又开口：“西塘景色真的很美，沈总眼光真好！”
　　“是啊，很美。不过不是我挑的。”太阳开始西斜，沈碓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笑了一下，垂眸看她：“你下次带上心爱的人再来吧，定能发现更多美的地方。”收回目光，转身朝前走。
　　林蓓云站在后面，咬了嘴唇，垂在身前的双手紧握成拳，终是又松了开来。
　　




24

24、何求更多　。。。　
　
　
　　田姐说：“双玥啊，馄饨好吃吧？”
　　田姐又说：“双玥啊，西塘挺好玩的是吧？”
　　田姐还说：“双玥啊，这五月的天气是越来越热了哦？”
　　田姐接着还想说：“双玥啊……”
　　崇威捏着汤勺，眉毛拧得崎岖：“田姐，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我想说！”田姐受激音调一扬，但又生生打住，“咳……我说啊，双玥，这幸福得自己抓牢！”
　　沈碓找过来的时候，三个人已经吃遍了半条街。上前拉起双玥转身欲走，崇威眼疾手快挡在前面：“干嘛呀干嘛呀？劫匪似的！”
　　“五点整，队伍解散自由活动。”沈碓简明扼要，目不斜视继续往前走。
　　“就因为这个就要拉二月走啊？她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喂！……好吧好吧，那二月啊，我家小单反就先放你那里好了啊~！”（千万不要被你身边那个恶人弄坏了啊》__《




25

25、别着凉了　。。。　
　
　
　　西塘小镇，逛两天足矣，所以到了第三天对地形已熟络，大伙儿三五成群便各自出门逛了。双玥昨晚喝过酒，早上醒的迟。睁眼就看到沈碓盘腿坐在对边罗汉床上敲打键盘，白衣白裤，阳光里甚是耀眼。
　　“醒了？”
　　双玥坐起来，揉一揉额角：“几点了？”
　　“十点差三分。”
　　“这么迟了，怎么不叫我？”
　　“没事，他们都自己去逛了，明天回程，要带些手信礼物什么的。”
　　说起来也要给阿桃幺妹带点什么吧。双玥这么想着，掀开被子下床洗漱，头仍有些沉，脚踩在地上绵软虚浮。这几日都晚起了，不要养成习惯的好。
　　沈碓看着皱起眉，道：“穿上拖鞋。”
　　刷牙的时候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来，双玥让沈碓帮忙接一下。
　　“是田姐。”
　　“唔……”
　　“她问下午有没有空一起去买东西。”
　　双玥连忙吐掉漱口水：“有的有的，一起去。”
　　于是沈大老板华丽丽地被抛下了，只好深宅叠代码。
　　“叮”，提示有一封新邮件。鼠标移上，点开，发件人署名林蓓云。辞职信？沈碓逐字逐句认真看完，例行回复。内容却只是一句——
　　小庙难留大佛，三倍工资作赔公司失职，祝前程似锦。
　　后仰倚着靠背，目光投至对面床上素白被子上跳跃的阳光。看着，长吁了一口气，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笑意浮上嘴角。
　　“夫人，你酒品太差。”
　　
　　光线渐暗，沈碓自屏幕前抬起头，本应落霞满天的黄昏，天边阴云迅速聚拢。沈碓立即合上电脑，起身下楼。
　　还是迟了些，沈碓打着伞赶到的时候，双玥她们已经被淋透。沿河都是长廊，本该淋不到雨的，但是她们穿过长巷去买蓝印花布，再回来时恰好被浇了个彻底。
　　田姐倒是很开心的样子，撑开沈碓带来的伞：“这是雷阵雨吧？刚好祛祛白天的热气！夏天很近了嘛~”
　　回到客栈，双玥将礼物整理出来，好在都有塑料袋包裹，没有被雨淋到。给阿桃就芡实糕吧，八珍糕给幺妹，蓝印花布给寝室长……呼，算了，干脆一大堆拿过去让她们自己分好了，反正最后哄抢起来也分不清你的我的。
　　沈碓看着湿淋淋坐在地板上，却仍是兴致高涨模样的某人，不赞同地摇头，将她拉起来推进浴室。
　　“先去洗个澡，免得感冒了！”自己则又转身下楼去了。
　　到了楼下才发现忘带了钥匙，索性买东西的时候多逛了两圈，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