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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子成说(命运)-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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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碓抓起她微凉的手在脸上摩挲，星眸灼灼望着身下的人，一字一句低促却清晰至极：“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双玥放心垂上眼睑：“我是你的……”
沈碓去浴室调了水温，回来抱她去洗澡，她疲惫欲睡，双手却是紧紧抓着他肌理分明的双臂。
将她浸入微烫的温水里，看她满足地喟叹一声，兀自浸没在水中。长发漂浮在水里，缠绕了她素净的小脸。探手进去帮她拨开，脸上红晕未褪尽，一双红唇在水中愈发娇艳。
沈碓开始憎恶自己。明明想着要把最美留到最后，明明想着江山坐稳能给她一切之时才可以……现在，一切计划都被打乱了！自乱阵脚？呵，酒还真不是个好东西，沈碓你真不是个东西！
“起来吧，别在水里憋坏了。”
双玥仰着脸破水而出，坐起来，水温与浮力让火辣辣的感觉稍减轻了些。沈碓看着玉色肌肤上点点红痕，心下又懊恼自己太没分寸，她才初经人事……他将她摆布得如此精疲力竭。
轻轻帮她按摩。“还好吗？”
双玥抹一把眼睫上的水，目光平静：“我哭了，你没理我。”
是，沈碓承认，最关键的时刻，她眼中弥了水雾，略微挣扎，但当时他只管了自己，竟停不下来安慰。
“对不起，我……”没有经验，自制不了。
双玥猛地起身，如一尾鱼般带水凌空，一口狠狠咬在他肩膀的肌腱上。沈碓闷哼一声，未躲，伸手将她脱力下滑的身子接住，抓了一旁的浴巾包裹起来，拦腰抱起回到卧室。
“对不起，我以后……一定小心。”不住的道歉，声音里尽是浓浓的愧疚。双玥无言，只拽着他胸前的衣裳，唇角浮起盈盈笑意。
29
29、你给的 。。。
沈碓半坐在床上，拍着双玥哄她入睡，却是自己开口说起了话：“妮子，高中时候牵的手，就不计较了好吗？”
双玥哼一声，才不是这些！
见未有反应，沈老板又自觉地开始反思。“咳，那个林……蓓云，林蓓云的话，我没有碰人家，一根头发丝都没碰。”这么说话感觉自己很像是个认错的浪子啊，沈老板抑郁了。
嗯，西塘落水的女孩子，是叫林蓓云来着。挺漂亮的姑娘……双玥满意一笑，腾腾被子挪挪窝。
“沈碓，你今天为什么不高兴？”被子底下闷闷的声音传来。
“我……”被问住，该怎么说？“因为看见有人拉你的手。”还是不想太早告诉她。
大腿上狠狠一抽，沈碓倒吸一口冷气，小妮子太狠了，竟然掐他！
双玥：说不说？
明白她的意思，如此通透的一个人，怎能轻易瞒住？沈碓叹口气，回握住那只不听话的小手，细细包在手掌里。
“今天……下午时候，我爷爷过来了。”
双玥眼睛刷得睁开，他爷爷？
“他来，然后我们吵架，然后我把他赶走了……月儿，我，是不是很不孝？月儿你骂我吧，月儿？”
“……好吧，睡着了啊。”沈碓伸手捻好被角，坐在夜色里沉默。
次日早晨，沈碓是疼醒的。小妮子又掐了他，而且这次不在肉多的大腿，偏偏在胸口上。沈碓疼得眼睛都红了，顾不得其他，先将趴在身上的人扒下来。沈碓眯着眼睛，像拎小猫一样拎着她：“妮子，想干什么？”谋杀亲夫？
双玥不理他，晃荡双臂，手脚缠上，勒得他一口气喘不上来。翻身压住她，在一片乱发中整理出光洁的额头，猛亲一口略带恐吓地笑着说：“怎么，不难受了？那我们再来一次？”身体力行，理论立即就要付诸实施。
双玥被呵得咯咯直笑，好半会儿闹下来。抓着沈碓的手不松开：“沈碓，我有话跟你说。”
沈碓抱着她拥被而坐，低头细细嗅着她的馨香。“说吧。”
“为什么一见面就跟爷爷吵架？”
沈碓顿住，原来她都听到了，小狐狸，真狡猾！
“因为……是他先来找事的！”
“我不这么认为，沈碓，爷爷是长辈，屈尊来看你，你却将人赶跑了，实在不应该。不管怎么样，你要先道歉。”
道歉？沈老板挑挑眉：“不去。”
双玥不纠缠，转个身与他面对面，沈碓诧异地看她闭眼吻过来。
这一局双玥占上风，沈碓气息不稳，暗恨：小妮子什么时候学了这种把戏？！
“去吧，好不好？”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沈碓打电话给崇威，若不是里应外合，秦妈不可能这么早找到公司，老爷子也不可能找上门来。
“沈碓，我……”
“其他事秋后算账！你先把他们住的地方的地址告诉我。”
“谁们？我不知道呀！”
“罪加一等！”
“行行行，就你行！告诉你告诉你，他们就住在……”
收拾妥当，见双玥穿了长衣长裙出来，沈碓调侃：“夫人，外面很热的。”却收到一记白眼，……沈老板想到了！》_《
蹲在玄关帮她绑鞋带：“夫人，我以后一定注意，不会太用力了，不会留下痕迹的。”
“闭嘴。”
“用力也不再关键位置用力。”比如脖子、肩膀、手臂、小腿……沈老板很认真地保证，顺带着在脑中又细细回味了一遍。
双玥无语望天：“……我让你闭嘴！”
拉开门，门外竟然有人！双玥吓一跳，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一名温婉的老妇，簇拥着中间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开门时，他们嘴边慌忙隐去的一抹善意的笑让双玥脸上发热发烫，想必定然听到不少。
双玥定下心神，开口：“请问你们找谁？”礼貌而疏离，对于偷听之人，如此礼遇已然很不错了。
“怎么了？”沈碓唇角带笑跟上来，看见门口的人也不禁一愣，继而勃然大怒，一把将双玥拉到身后，挡住了她，厉声质问到：“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的？！真是有够厚颜无耻！”
双玥见状，心下已然猜中七八分。冷静上前，安抚地按了沈碓胸口，朝门外之人礼貌一笑：“爷爷，正准备去拜访您，既然来了，先进屋喝口茶吧。”
双玥淡然疏离但待人接物细致礼貌，那种淡漠反倒成了清贵气质。老爷子看着，挺满意。
姚妈见老爷微微颔首，终于松口气似的微笑起来。
老爷子招手，姚妈附耳过去。
接过双玥泡的茶，放在面前茶几上，秦妈拉了她坐在身边，低头轻声说：“姑娘，老爷想一起吃顿午饭，您看，能不能帮忙劝着小少爷些？”
小少爷？双玥心下疑虑，面不改色，清凉的声音漾开：“您是长辈，却对我用‘您’字称呼，担不起。”
秦妈呐呐，从未碰见过这样的问题。“我们是仆人。”
双玥莞尔：“我也不是主子。”
秦妈会意，再重复：“那可否请姑娘劝一劝？老爷想跟小少爷同桌吃顿饭。”
双玥点头：“好，同桌吃饭可以的，不过就在家里吃吧。”
沈碓犟脾气很难劝动，双玥懒得费那力气，更何况还要应付这几个素未谋面的长辈。如果在家吃饭，沈碓也不好说什么了。刚好昨天购置了很多食材，恰能派上用场。
一切似上天早有安排一般，天时地利，只差人和。
姚妈看着眼前不食人间烟火模样的通透姑娘，心中讶异了。
双玥在厨房忙活，沈碓欺身上来，从后面环抱住她，头搁在颈窝，委屈得像个小孩子：“你还留他们在家吃饭。”
双玥沾了水的手拍拍他的脸，一脸好笑：“怎么就怪别人，你也不是就打听出了他们的地址？”
“我那不是……”那不是你想要去吗？
“好啦，别闹，还不赶紧来帮忙。”
姚妈适时进来，笑盈盈的：“小少爷，双姑娘，我来帮忙。”
姚妈见双玥正要往锅里加辣椒，大惊失色：“双姑娘，使不得！”双玥一惊，几颗小辣椒抖了进去。不由得皱了皱眉，压下不悦：“怎么了？”
秦妈自知失态，不禁愧疚，垂着眉眼小声说道：“老爷不吃辣，A城都不吃辣。对不起双小姐，吓着您了。”
“不怪你，是我没顾全好。”抬头看沈碓，波澜不惊的模样。
……A城人，都不吃辣？
双玥做菜有条不紊，一个人应付自如，秦妈只打了下手。心想着：老爷吃了我几十年的饭菜，也该换个手艺尝尝了。
要知道，在家里，夫人老夫人，都是不下厨的。
餐桌上，五人围了一圈。爷爷坐首席，沈碓和姚妈分坐两旁。沈碓一脸不愿意，但是迫于家中夫人的压力……
气氛颇压抑，沈碓、老爷子自是不会说话的，双玥也是不爱讲话的性子，姚妈眼神求助于她，她只能摇摇头表示爱莫能助。
姚妈到底是厉害角色，轻声一笑打破沉寂，舀了一碗汤放在老爷子面前：“老爷，这汤炖好久了，您尝尝双姑娘的手艺！”
老爷子喝了一口，面露赞许之色。
回去路上，老爷子问姚妈：双玥这孩子怎么样？秦妈只说了一句：双姑娘蕙质兰心。
是夜，沈碓一脸懊恼地在沙发上呆坐着，头发被抓得乱七八糟，鸡窝一般。自个儿疯了一下午，双玥看着好笑，也不管他，兀自进屋拿了衣服。“洗澡了，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你洗。”
哪知双玥刚抹了沐浴露，搓了满身泡泡，浴室玻璃门响起敲击声。
“月儿，我要洗澡。”
这人！
“你再等等，我马上就好。”
“一起洗。”
“……”
沈碓现在这副模样，可是一点都没有昨晚的沉稳啊。沈碓坐在浴室地板上，双玥跪着帮他轻轻搓着背。
“怎么，看见爷爷就变小孩子了？”
“哪有，是他太气人！”被双玥一说，好像真是有点……但是，某老板是死都不会承认的。
“其实很想要得到爷爷的认可吧。”疑问的句子，笃定的语气。
沈碓一震。努力学习，辛苦经营，追根结底不过想作出成绩来给大家看，给……爷爷看。沈碓骨子里有自持的孤高，有种不甘于失败不甘于蔑视的偏执。
小妮子撞破了自己的秘密。
伸手往后一捞，满手的泡沫让他失手了。双玥只觉腰间有什么滑过，并未在意，仍是一心一意地努力认真给某老板搓背，顺带说教：“跟爷爷和好不好吗？看得出爷爷挺疼你的。”
疼？是啊，小时候多疼，偌大家族就跟他亲近了，连生父生母都比不上。他那时候还正值壮年，却是带着小沈碓穿梭于各个饭局酒会，逢人便说：“这是沈家下任家主！”眉宇间自豪显而易见。可是后来……呵，世事难料。
花洒水倾泻而下，将泡沫冲得一干二净，两人再度坦诚相见。双玥在急速的水柱间看见男子完美的体魄，慌乱间背过身去，却是面对了镜子。不似昨晚，浴室里可是灯光明亮啊！
“沈碓，别胡来！”声音里淡定自若再不见。
沈碓勾唇一笑，魅惑至极，慢慢欺进她，伏在纤弱的肩上，欣赏镜子里她慌乱无助的神情，吻了吻她小巧精致的耳垂，呵气如兰：“夫人，还未过门就先帮着祖父对抗自己丈夫，帮他人说话，这笔账，怎么算？”
双玥颤抖起来，这个人，越来越恶劣了！昨晚本不该让他得逞的……
被推至墙边，背上肌肤接触冰凉的瓷砖，双玥“嘶”了一声。沈碓动作稍一滞，扶着她身一转，两人就互换了位置。沈碓上下其手，撩拨双玥的意志，触碰她的警戒线。
当她终于在他手下化作一碗蜜水，他又猛地旋了她的身子，背靠着自己，面向墙壁。
此刻的瓷砖已然带了温热，双玥艰难扶着，若不是腰间的大手，怕是要一路滑下去了。
“沈碓……”
话刚一出口，猛然止住，这、这不该是她的声音，太甜腻，双玥甚至感到羞耻。然而沈碓咬着她的耳垂挑逗：“继续叫，我爱听。”
一声声的呼唤让沈碓无法自制，他难以确定身下美妙的胴体是否真的准备好，她不能再疼。
终于，怀中人发出低泣：“求你……”
再也遏制不住，腰身一挺。昏沉中的双玥猛然睁大眼睛，似是不相信所发生的一切，脑中有万吨炸弹轰炸开来。
光洁修长的脖子纠缠在一起……
沈碓饕食不够，将伊人翻过身来，只见她黑眸迷离，朱唇红艳欲滴。这样圣洁通透的人儿，现在完完全全属于了自己，沈碓，你何其幸运？再不能想更多，捧了脸便深吻下去。两手绕到背后，一手顺着泼墨长发，一手托起挺翘的娇臀，放置在盥洗台上。离了唇舌，双玥半睁开眼，却见沈碓气息不匀地说：“腿分开。”
她太紧张了，以至于不自觉双腿并拢，沈碓甚至分不开。沈碓耐心地顺着她的头发，她感觉慢慢放松了，却又是羞赧地看自己双腿被分开到极致，一览无余地展示在他面前。只好认命地闭上眼睛。情潮涌动之时，狠狠咬了他的肩膀，放不开。
酒足饭饱的男人很满足，唇角深深笑意不曾退去。双玥神情疲倦，裹着毯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沈碓抱住她，在脸颊上重重亲了一口。毯子是他帮她裹的，他甚至还帮她洗了澡。这么好的精力，到底哪里来的？
双玥再无力，还是忍不住开口：“沈碓，你为什么还是这么有力气？”这不公平。
沈碓执起她的手细细吻着，唇角笑意更深：“你给的。”
“我给的？你把我的力气偷去了。”
“嗯，夫人真棒。”
30
30、不要你了 。。。
最期盼的暑假，这回成了残忍截断学生时代的侩子手。下一学年，是进入社会的演练期。双玥姑娘自然地被某公司强制挖走，六百鸭子也幸运地都找到了暂时的栖身之所。
离校前某天，阿桃贼兮兮地凑到双玥耳边：“月儿啊，你家沈老板反不反对烫发染发啊？”
“……”双玥不知。
“看他也不是古板的人，今天这么闲，干脆你陪我去烫头发吧！实习时候人家看着也上档次。”
她要烫头发还需要沈碓先点头吗？双玥好笑，眯眼看她：“你是怕烫坏了，找个人陪吧。”
“……”
软磨硬泡加威逼利诱，终于点头！于是阿桃兴高采烈地拉着双玥去烫了头发，又兴兴高采烈地拉着双玥共赴姐妹淘聚会。
其实两人的烫发是有讲究的，讲究就是还先染了头发。阿桃这么说的时候，两人已经坐在美发店里接近8小时了，双玥在蒸发器下低头翻阅杂志，闻言抬头毫不客气的回：“你不如直说是染发烫发两项。”
阿桃撇撇嘴，狗腿地谄笑。跟了沈老板就是不一样啊，眼神都能杀人了……
双玥的酒量在沈老板训练下顺利出师，真正的千杯不倒。幺妹颇为疑惑地看她一杯杯灌下去，眉头都不皱一下。“月儿啊，沈老板这是给你吃了什么神药啊？”
双玥脸上绯红掠过，她能说若是喝醉了就只能任某人为所欲为了吗？
但是酒量好也不是什么好事，比如现在，她跟幺妹两个人听着寝室长和阿桃两人抱团哭得稀里哗啦，口齿不清地讲些“舍不得啊”之类的话时，只恨自己不能烂醉。原本庆祝解放的聚餐一片狼藉。
与六百鸭子住最后一晚的寝室，彻夜无眠。阿桃跟寝室长每隔五分钟轮流冲厕所里吐一回，幺妹和双玥挤在一张床上。幺妹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对吧？”声音涩涩的。
“嗯。”
“啊，月儿可真是无情啊，都不嚎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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