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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安土物语 by 爆琦-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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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样的话,森兰丸怔怔地望着帷屏后纤丽的人影,一时间不知如何接话。
「殿下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但他同时也非常寂寞,他真心认可的人太少了。」
阿锅之方在这阵短暂的沉默后,悠悠叹了一口气道:「所以我倒是完全可以理解殿下在遇上兰丸之后,反而因太过珍惜,才没有进一步有所表示的感觉哦。」
「主公……他哪有这样。」低声替男人辩解着,森兰丸自己都觉得他的话多么没有说服力。
可是,像这样开解他的阿锅夫人,在暗地里也同样倾听了男人的抱怨吧?
森兰丸淡漠的脸颊上终于浮起了一丝晕红,他真的没有料到阿锅之方竟然会关心到这一方面,同时也对男人毫不避嫌向阿锅夫人坦露对自己怀有好感的行为,感到有些尴尬。
「所以尽管殿下不再为我留在这间屋里,让我感到非常落寞,我却没有不甘。」
阿锅之方像是知道少年的心事,她又轻声笑道:「因为像兰丸这样什么也不顾,一心只想着殿下的人,我们怎么敌得过呢?」
听着她又似调笑的话语,森兰丸心里略微轻松了一点。
「更何况,殿下向我吐露了他的心事,已使我和他成为亲密的朋友,这种感觉,比我用身体服侍殿下的时候更让我觉得安心与自然。所以,兰丸……」
阿锅之方忽然微微起身,从帷屏后伸出头来,「请你不要有太多顾忌,别让殿下等太久。」
「谢谢您。」森兰丸由衷开口。
「呵呵,不客气,因为我也不想一直听到殿下在我耳边『阿兰』这样,『阿兰』那样的抱怨吶。」阿锅之方姿态优雅地坐了回去,掩口温柔笑道。
森兰丸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心中的闷结稍缓,可是想到织田信长时,胸口却仍然隐隐作痛。
真的可以和主公在一块吗?
那样的事,真的不会对男人造成什么恶劣的影响吗?
从阿锅之方那里出来,森兰丸就接到侍卫们的通传,织田信长已经回到安土城了。他连忙整理好患得患失的心情,向天守阁奔去。
「阿兰,你来得正好,这个送给你。」
书房里,织田信长将一个图案精美,形态优雅的瓷器递到森兰丸手中,「加贺那边制造的,很漂亮吧?」
对于男人随兴所赐的东西,森兰丸现在除了道谢接受之外,已没想过推辞,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拒绝,男人也会令人将赏赐之物直接送到他的房间。所以织田信长很满意地看见少年接过瓷器后,让侍卫拿了下去。
「这一年秋天,阿兰也该十四岁了罢?」
织田信长在森兰丸的帮助下脱下铠甲,将伸手捧着它,转身就要退下的少年揽进了怀里。
「是。」森兰丸应了一声。秋天过了十四岁的生日,就迈入十五岁的虚龄,但是本在入城时十三岁的那一年,就应行冠礼以示成人。
然而森兰丸远离兄长,这冠礼就应由身为主公的织田信长下令举行,可是这个男人到现在也没有提到此事,森兰丸一时间还以为男人想到这点,连忙应声回答。
「如果阿兰改装、结发、加冠?嗯,我想想看会是个什么样子?」
织田信长示意森兰丸放下手中的东西,然后歪着头看了看少年的脸庞,忽然笑道:「这么漂亮的头发,我可舍不得剪掉,相信这世上的人也不忍心下手吧?」
「主公。」无可奈何地叹息着,森兰丸听了织田信长的话,有了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难道我说错了吗?没有人会愿意破坏阿兰现在这副可爱的模样哦。」织田信长笑着,轻轻地点了点少年的额头。
「主公,您又说这样的话……」
「这样叫我很生疏呢,阿兰。」织田信长用指腹蹭了蹭少年的脸颊,笑道:「叫我的名字吧。」
「可是……」
「我都这样亲密地称呼你了,难道你不能用同样的热忱来回报我吗?更何况现在这里也没有别人。」织田信长催促着:「以后,都要改口叫我信长哦,阿兰。快,就这样叫我。」
「信长……大人。」实在受不了织田信长的纠缠,森兰丸只好开口这般叫道。
「为什么要加上后面两个字呢?」看着森兰丸为难的模样,织田信长眼中的笑意更浓,「算啦,我也不逼你了,毕竟这是你的极限了呀。」
森兰丸刚刚松了一口气,却又听着织田信长接着说道:「那么,阿兰也要答应我——以后不管有没有别人在场,你都要这般称呼我。」
可是,就算是主公的正室,也没有直呼其姓名的权力吧?
森兰丸惊讶地望着向他淡淡微笑的男人,胸口涌上一股温暖。
「我这里有一道命令,现在我把它写在纸上,你待会再看吧。」
织田信长松开双臂,转身提笔飞快在雪白的笺纸上写了几行字,然后将它装进锦袋里递给森兰丸。
「此刻你要做的,就是赶回你的住宅,有一个人从远方来探望你,相信你也会非常高兴见到他。」
「是。」
森兰丸伸手接过时,织田信长在他腕间轻轻按了按,这样的动作在他二人之间极是平常,所以少年如今也不觉得男人这样的行为奇怪了,反觉异常温暖。
匆匆赶回住宅,森兰丸发现端坐在屋里等着他的人,居然是许久未见的兄长森长可。
「哥哥!」
森兰丸极为高兴,连忙迎上前去见礼。这一年未见,兄长仍然英姿勃发,他当然非常高兴。
「兰丸,别跑这么快,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含笑抱住向他扑来的森兰丸,森长可叫着弟弟被织田信长更改后的名字,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来到主公身边快一年了,你也没有学得半分稳重。」
「那是因为信长大人原本就不是一个喜欢墨守成规的人啊。」森兰丸微笑道。
「你叫主公什么?」森长可微感诧异,与兰丸颇为相似的清俊脸庞上露出一丝疑惑。
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在将他一手带大的兄长面前,森兰丸的态度就亲切、随便了一些。
「看来主公对你极为宠爱的传闻都是真的吶,他竟会允许你这般叫他?」森长可叹道,看着弟弟娇美的容颜,心中忽然因兰丸未知的将来而升起了一股不安。
他正要开口说话,却看到兰丸手中握着的锦袋,不由得问道:「这是什么?」
「信长大人交代我要办的事,我还没来得及看。」森兰丸从森长可的双臂间挣脱出来,轻声说道。
「兰丸,你怎么能不分轻重,忽视主公的命令而前来见我呢?」森长可低声责备。
「可是,是信长大人让我先来见哥哥的。」森兰丸解释道:「他说,见过哥哥以后再看不迟。」
「如此说来,主公也有让我一同观看的意思了?」
「大概如此。」森兰丸说着,将锦袋里的纸笺拿了出来。然而他只往上面看了一眼,脸色便显得尴尬了起来,心中不禁第一次有些埋怨织田信长的异想天开。
「主公竟然特意颁令,不许你束发行冠礼?」森长可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纸上的命令,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嗯,信长大人说过,比较喜欢我现在的样子。」在兄长不解的催问下,森兰丸只好忍着羞耻说了原因。
「我算是服了主公了,不过,他真的很疼你哦,兰丸。」森长可摸了摸弟弟的头,温柔宽慰兰丸让他不必多想。
「不知信长大人在想些什么?他现在不是应该多加关心波多野方面的战事吗?这种时候,还颁下这种命令……」森兰丸轻咬牙齿,好气又好笑地将手中的纸捏成了一团。
「唉,既然是主公的命令,兰丸你就遵从吧,我也不好意思上请他为你行礼了。」森长可说到这里,移手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几年之后,说不定主公见到更加俊美也别具风姿的兰丸时,就不会再约束你行成人礼了。」
无奈地叹息着,森兰丸只好点了点头。
「话说回来,我感到一年前你发动过神箭,而且之后也收到你描绘那件事的信件。」
森长可略微收敛了安慰的笑容,正色说道:「可是这一年里,前方战事吃紧,我在战场上抽不出身来,也就一直没有回信相问。怎么,你到如今还没有找到月读神的元灵吗?」
「我是遇上过月读神的元灵,可是,我却无法肯定祂现在附在谁的身上。」森兰丸垂下头,他明白其实是自己不肯去确认——
织田信长的行为本身就难以预测,而这个男人也志在天下,所以他真的不敢往那方面猜测。
「究竟怎么回事?」
森长可的话音严肃起来,森兰丸便将释放神箭的情形说了一遍,最后道出他的怀疑时,语声更是微弱。
「这么说,月读神有可能附在明智光秀、荒木村重,或是主公身上?」森长可皱眉。
「那日之后,我记得明智光秀与荒木村重前来向信长大人辞行,我没有在城内感觉到月读神的气息存在。」
「所以你便认为没有附在他们身上?」
「可是我在信长大人身边这么久,体内的神箭也一直没有反应,应该不是大人!」森兰丸连忙补充说道。
「兰丸,有一件事你不知道吧?被月读神附体的人类与元灵不同,如果他没有对身藏神箭的你不利,你便不能像以前那样轻易察觉出祂的存在。」
森长可脸色沉重道:「我们一直认为在月读神降临时,你就可以用神箭消灭祂而不用等两年,所以之前没有告诉你这一点。」
「什么?哥哥,你的意思是信长大人也有可能……」
森长可轻轻拍着弟弟的双肩以示安慰,他看得出来织田信长对森兰丸的宠信不是假的,就不难猜出弟弟也是如何敬爱那个男人。如果事态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局面,森兰丸又怎么忍心对织田信长下手呢?
「兰丸,主公是志在天下的男人,他这一生必定会带来杀戮,而我们做臣子的当然只有坚定不移地跟着他的步伐前行。你也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如果主公可以平定天下,那么现在死的人就没有白白枉送性命。」
森长可叹道:「但如果月读神的元灵改变一个人的本质,而且那个人又刚好位高权重,那么这个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我想兰丸你应是最清楚不过的。」
「是。」森兰丸艰难地应道,他明白兄长的暗示。
他垂下眼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近一年的时间来,留在织田信长身边,他极力说服自己男人并没有被附身,可是在明智光秀与荒木村重身上也察觉不出异常,所以他暂时没有行动,但如今看来,不去强迫自己面对这件事,也不可能了。
「那么,据上次发现元灵到现在,时间已是不多了,你可要加紧追查。」
「我会查下去。」为着自己居然变得如此没有责任感而严重沮丧的森兰丸,此刻只能笃定地说道。
这会儿,天空像是知道他的心情般,开始飘散细雨,让原本就有些晕黄的天色显得更加模糊。外面吹进来屋来的凉风让人觉得庭院里的景色有些萧瑟,森兰丸心中烦恼,便一直垂着头,没有再开口。
森长可见了,正想说什么宽慰的话,匆匆赶来的侍卫传话了:织田信长让森兰丸现在就去见他。
抬头望了一下天色,森长可这才醒悟他与弟弟叙话已久,不知不觉已过了用晚膳的时间。
「你快去吧,我原本也要赶回去,只是临行前特意来看望你。再迟,主公就要再派人来催了。」
低低应了声,森兰丸告别了兄长跟着侍卫离去,只是他此刻的心情,却与刚才见到森长可时的欢欣完全不同了。
雨点在半空中飞舞,随着时间的流逝显得越来越细小,等森兰丸走到织田信长的茶庭时,雨已经完全停了,月亮从拨开的云雾后透了出来,淡淡的月光下,还可以看到深绿的树叶尖处,挂着一粒粒晶莹的露霜。
森兰丸踏着飞石,来到幽深典雅的茶庭前站定。织田信长身上松松地披着一件深蓝色的浴衣,他在门旁的廊沿边上坐着,微笑看着向他迎来的美丽少年,安然自若的态度,好像他坐在这里等候对方已有千年。
森兰丸极力掩饰着心中的烦闷,再次看到织田信长时,心内竟然涌上一股非常悲伤的感觉,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
「你和长可说了这么久的话啊,这么说,阿兰留在城里,是不是感到非常寂寞吶?」
「没有。」轻声回答着,森兰丸用长勺在石盆里舀水洗了手,便在男人的示意下坐到他的身旁。
他们两人之间放着一张深红色的木盘,上面有两盏清瓷印花酒壶与几碟精致的点心。
「我问过他们了,知道你还没有吃饭,就尝尝这个吧。」织田信长淡淡说着,拿起了一只酒杯,浅浅呷了一口。
男人的关怀稍稍驱赶了森兰丸心中的烦躁,他安静地坐在廊边,嚼着可口的点心,目光却停留在织田信长身上。
微微昂首看着月亮的织田信长,森兰丸不知不觉愣住。他真的不敢相信,此时拥有这般安详气息的俊美男人,体内会藏有月读神的元灵。
「怎么了?难道你听说我令森长可配合明智光秀征讨波多野,在为他担心么?如果是那样,你大可不必了,难道你还不知道你哥哥在战场上的勇猛么?我时常叹息为何信雄不像你哥哥,明明他们年岁相同。」
脸颊处传来温暖的感觉,这才让森兰丸注意到,是织田信长另一只空闲的手掌,正在轻轻摩挲而造成的。
转身迎向男人温柔关切的目光,森兰丸突然间明白过来——他这一年里,待在织田信长身边所感到的不安究竟是为什么了。那并不是怀疑男人的诚意,也不是拘泥世俗礼教,当然更不是一直故意曲解的「小姓应尽的职责」。
自己下意识地避着织田信长,不过是非常害怕月读神的元灵会附在这个男人身上,非常害怕自己对织田信长的感情会越来越深,直到最终他会不顾天下苍生、做出错误的决定。
如果爱上了这个男人,把他的一切都交付给对方,那他的心里又怎么还能存有一丝的杀意呢?
可是此刻他却明白了,早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沉溺在男人独有的温柔里,陷得有多少深,他自己也不知道,仅是想着这样的感情便觉得非常害怕。
「阿兰,你究竟怎么了?」
看着少年不知神游到哪里的茫然目光,织田信长竟然有些焦急了,他连忙放下手中的酒杯,两只手都移过去轻轻拍打着森兰丸的脸颊。
「信长大人。」森兰丸这样叫了一声,伸手捂在男人宽厚的大掌上面,没有了后话。
织田信长感到少年温柔的眼波,比这朦胧的月色更加醉人,他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栗着,越发惹人怜惜,直让织田信长心中更是柔软。
二人就这样四目相对,静静无语。
空气里,传来一阵淡淡的清香。
这里的主人察觉到了,他恋恋不舍地从少年脸上移开眼神,然后起身径直走到香味的尽头,弯腰折了一朵刚刚才绽开不久的菊花,回到兰丸身边,将它插进了少年耳旁的发髻里。
「我现在想听优美的乐声,阿兰为我演奏一曲吧。」收回手的时候,织田信长这般吩咐。他不愿再次瞧见刚才在少年脸上出现的表情,那尽力掩在淡漠背后的不安让他心疼。
森兰丸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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