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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慈夏日午后的老人茶(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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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有提过,红线并不能表示日清就是玉蝉。
阿茶也在想,是不是因为现在这个身体是泽方的,所以那条红线其实是泽方跟日清两个人的线,而不是他的。
一堆事情乱糟糟,阿茶觉得自己的脑袋快爆炸了,当下除了叹气以外就什么也没办法作,到嘴边的话收了起来,觉得还是别增加麻烦的好,红线这事就先不提了。反正日清也没在相信他的话,提了都没用。
“那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嘿。”阿茶说。
“我明天就出院了。”日清那双眼睛还是不停盯著阿茶看。他现下很想冲过去抱住这个人,但却觉得两人的关系好不容易才好了一点,对方又愿意主动前来找他,他应该得稍微克制,免得彼此的互动又退回原点。
“后天就要期中考,那我们等期中考完再来讲好了。泽方的功课很重要的,我也不想害泽方不能毕业,期中考要好好考好。”阿茶慢慢地往后退,睑上显露有些敷衍的笑容。他觉得日清这样一直看著他真的很恐怖,害他也不敢转身走出去,而是要一路慢慢退,退到房门口。
“再见嘿!”阿茶说。
日清半点反应也没有。
阿茶跟著抓紧门把,用力一开,然后整个人闪出去,接著迅速将门关起来。
站在病房外面,再也不用和日清面对面的他终于松了一口气,紧张得心脏一直跳的状况也解除了,他抚了抚胸口,慢慢地踏出步伐要走离开病房。
哪知头才一抬,阿茶便发觉海渊就站在他面前,这么近的距离让他吓了一跳,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你……你怎么在这里?”阿茶像做坏事被抓包的小孩一样,紧张兮兮地朝著海渊不停笑。
“换好药拆好线还没看到你,就自己找来了。”海渊的表情十分阴沉,他瞥了那扇房门一眼,不爽地哼了声。
“我……有些担心日清的伤这样,想说有时间,所以就来看一下下他。”阿茶咽了口口水,从海渊的表情也知道海渊现在很生气。
“走了,回去!”海渊瞪了阿茶一眼,转身离开。
“好。”阿茶连忙跟在海渊身后走。
“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他那天把你掳走,又差点让你被火烧死,你却还跑来看他?”海渊低声抱怨著。“脑袋坏掉了你!”他实在不高兴阿茶背著自己,前来相日清会面。
“我想说反正就在楼上楼下啊,一下子很快就好了。”阿茶拍了拍海渊的背。“唉呦,两兄弟的,难道你都不担心他怎样了吗?”
“他死了我就会送花圈过来。”海渊如是回答。
“呸呸呸,讲这样的话,他要是真的怎样,到时候你就真的会伤心了,他毕竟还是你的哥哥啊!”阿茶说。
“绝对不会。”海渊回答。
“唉,两兄弟嘴巴都一样硬,兄弟两个的个性就只有这点像而已。”阿茶叹了声气,无奈地摇摇头。他们兄弟俩也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能和好,这样继续看不顺眼下去,到哪天才能好好坐下来把心结打开呢?阿茶在后头慢慢想,慢慢走,海渊脚步跨得大,一下子距离就和阿茶拉开了来。
海渊按了电梯,发觉阿茶还在后面缓慢地走,一肚子火的他不禁又吼了句:“走快点,你是乌龟在爬吗?”
“唉呦,你要老人家走多快啦!”阿茶抱怨了声,还是慢慢地走。
突然,走廊上好像有股风吹过,穿著汗衫短裤的阿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那种冷就像是太平间里的冷冻空气吹过来又吹过去一样,让人汗毛直立。
“阿公……”
阿茶好像听到了泽方的声音。
泽方的声音有气无力的,软飘飘的尾音拖得很长,在四周荡过来又荡过去,他停下脚步,偏著头,眼睛眨了眨,在想自己是不是耳朵听错了。
“阿公……”
那声音又喊了一次,而且好像是从背后传过来。
阿茶慢慢地将头往后转,然后就看到走廊尽头那里,泽方站著,苍白没有血色的脸挂起一抹微笑,朝著他挥了挥手。
“泽方啊——”阿茶吃了一惊,就这么大叫了出来。
他连忙向泽方跑过去,含著眼泪,伸出双手想要用力把孙子抱紧紧。
失踪了这么久都不晓得跑哪里去的乖孙子终于回来了,阿茶焦急又痛心地眼泪都掉了下来,飞也似地就要跑过去搂孙子。
哪知才扑过去抱住,泽方却消失不见了。
“啊咦?”阿茶张开空荡荡的双臂,发觉自己抱住的只有空气,不见泽方的人影。
被阿茶那声“泽方”惊吓到的海渊连忙从电梯间探头出来,看阿茶究竟在搞什么,虽然只有那半秒不到的时间,但他的确看到阿茶扑向走廊尽头的某人,而那个某人长著和阿茶一模一样的脸,而且还朝著他笑了一下,随即便消失得不见踪影。
瞬间,海渊起了一阵恶寒。
他记得那个人的笑容,有些害羞,像个小女生般。
那是泽方。
跟著海渊又再打了一次冶颤。
泽方的笑容有些邪,这让海渊不寒而栗。
“泽方,泽方——”阿茶在走廊上大喊,拼命叫著孙儿的名字。“泽方你又跑去哪里了,怎么不出来给阿公看啦!”
阿茶焦急得在走廊上不停跑过来又跑过去,但就是没办法看到泽方。
海渊连忙走了过来,一把抓住阿茶的手臂。“你在干嘛?”他瞪住阿茶,问道。阿茶脸上有著茫然与焦躁,脸颊上还挂若两串泪痕。
“我刚刚看到泽方了,你有没有看到,泽方就站在这里,然后跟我挥手。可是我才跑过来而已泽方就不见了。”阿茶喃喃念著,视线又飘到方才泽方出现的位置。
“我什么都没看到。”海渊低声说著。“你足不是想孙子想疯了,所以才出现幻觉。”即便是真的有见到,海渊仍不想说出口。他觉得泽方出现绝对没什么好事情,或许泽方是来带走阿茶的。
一想到这里,海渊便不太舒服。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阿茶必须留下来,必须留在他身边:水远都下能走。
“可是我还有听见泽方叫我的声音……l阿茶被搞糊涂了。他应该是真的有看到泽方才对啊?难道真的像海渊说的一样只是幻觉?不然怎么会一碰到泽方,泽方就消失丁?
“走了。”海渊抓著阿茶的领子,要把他往电梯问拖去。
“你真的没有看到吗?但是我看到了说!”阿茶不停念著。
“我什么都没看到,是你眼花了。”海渊撒著谎。
“是噢……”阿茶频频向后面望去,希望泽方还能再出现一次。
“可是我就真的有看到……真的有啊……”
在病房里头的日清听到外面的声音有些吵,他慢慢地爬下床来,抱著发疼的肋骨走到房间外。
病房的门一打开,正要离开的阿茶和海渊呆了一下,三个人六个眼珠子盯著彼此好几秒钟。
在那当下,阿茶有些紧张这两个人会不会又街上前来,在他面前又干上轰轰烈烈的一架。
但月清抱著病,他看到海渊以后虽然情绪翻腾,那双眼睛也快喷出火来一样,还是忍了下来。
海渊拎著阿茶,只想赶快把阿茶带离开这座医院,所以面对病厌厌的日清也提不起什么兴趣。他只是哼了一声,便转头将阿茶拖往电梯间。
按下了电梯按钮,阿茶和海渊告别日清的注视,往楼下而去。
阿茶看著电梯里面的镜子,照著这张本来属于泽方的脸,看著这具应该是泽方的身体,自己又喃喃自语了起来。
“明明就是……啊怎么会是……就有啊……哪会错哩……”阿茶盯著镜子,不停地说著。
海渊根本不懂阿茶在碎碎念些什么”应该是方才见到泽方的冲击太大,让阿茶一时半刻没办法回过神来。
阿茶慢慢地抬头看著海渊,嘴里还是不停动著,说了一些很像外星人的语言。海渊伸出空著的左手,把阿茶脸上的泪痕擦掉。
“……你说对吧……”阿茶自言自语地念了一阵子以后,问著海渊。
海渊没有回答。
他根本没心思去听阿茶到底在讲些什么,他在意的只有泽方突然出现的事情,心里现下也因为泽方而搞得乱七八糟地,无法平复。
看著那两个人离开以后,日清默默地回到病房里。
然而刚才明明在看连续剧,在他走了出去又回来以后,却变成介绍秋冬新装的流行资讯频道。
房间里,也多了一个人。
泽方手握著遥控器,坐在日清的床上头,按了按音量键,让电视的音量回复普通大小。他瞧见日清进房,便转头看著日清。
他脸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缓缓地开口说著:“嗨,我回来了。”只是无论笑容再如何好看,那张失去血色不像正常人类的脸孔,仍是有些阴森森的气息。
“你……怎么会……”日清瞪大了眼,他方才明明才亲眼目送那两个人离去。
泽方也知道日清想说些什么,于是开口道:“刚刚在你房间里的那个人,说的事情都是真的。”泽方幽幽地说:
“我已经死了,而现在使用我身体的那个人,是我爷爷。”
面对著日清呆然的神情,泽方又笑了笑。“一切都是真的。”泽方说:“你的确误会他了。”
回到宿舍以后,阿茶还是有些恍神。
海渊替阿茶把该读的书拿出来,然后帮他将注音都标上去,再把书拿到阿茶面前,说:“读书了。”
坐在海渊床上的阿茶呆呆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海渊的脸色仍然不太好看,想必还为了他在医院抛弃他不管,偷偷跑去看日清这件事在生气著。
阿茶也不想在海渊面前继续提这件事,于是他叹了口气,拿起书翻到海渊用小纸条贴起来的考试范围,一个字一个字地把注音符号拼出来,先背生字,然后逐字逐句背课文。,
这些海渊都有给他解释过了,所以只要回想一下就记得起来意思了。
一张位在下铺的单人床,挤了两个大男人。两个人都是屈著脚,把课本放在膝盖上看著。
阿茶手里的铅笔转来转去,倒也很快就把刚刚看到泽方的事情给忘掉,迅速融入书中世界里。
阿茶是很喜欢读书的,看著满满都是字的课本,他就会觉得很开心。而每当他把千岁画给他,海渊也替他写上注音的课文一条一条地背到脑子里时,那种快乐真的是没有言语可以形容。
当了五十多年认识没多少字的半个瞎子,没想到居然还有机会可以读书写字,而且又有千岁和海渊这两个人肯耐心教他。
阿茶又叹了口气,觉得很满足。
“啊数学怎么办?”阿茶突然想起这个难题。那些变来变去的符号,他根本看都看没有懂。
“九九乘法背起来了吗?”海渊翻著地理,分神问了句。
“背起来了。”阿茶说。
“到时候数学课本里干岁有画起来的题目也是照背,一个步骤一个步骤都背起来,我再教你套上公式以后要怎么算。”海渊说。
“好。”
明天课堂的老师会放几节不上课,海渊觉得自己还有时间可以教阿茶。这个学生看起来虽然笨笨的,但是记忆力却出奇的好,反正全背起来就没问题了,千岁抓的那些题目大概会考个百分之八十以上。
就算阿茶这次真的考烂掉也没关系,他们还有补考的机会。补考的题目和最后一次期考题目几乎一样,所以他一点也不替阿茶担心。
这天,他们两个人读书读到很晚,直到闹钟的时针都指著两点了,还是继续看书。阿茶眼睛几乎眯了起来,身体摇摇晃晃的,头往后仰了又再回来,困得脑袋机能全都停止,无法运转了。
阿茶从来没试过这么晚还没睡觉的,他以前大概都九点多就睡了,凌晨两点这个时段很少是醒著的。
他的头摇啊晃地,最后停在海渊的肩膀上面,嘴巴开开地,打起盹来。;
海渊看了看闹钟,发觉已经很晚,自己也有些想睡了,于是把阿茶手里的课本跟自己的书抽起来扔到床下阿茶早已经铺好的床铺上面,然后把阿茶往右边一推,阿茶便倒在他的枕头上。
“睡过去一点。”海渊觉得两个人共用一张单人床有些小挤。
阿茶迷迷糊糊地往旁边动了动。
海渊拉起棉被盖住两个人,那只受伤的手臂也很理所当然地放在阿茶身上,圈住了阿茶。
“夭~”原本在阿茶床铺上头睡著的小猫睁开了眼睛,朝著下铺的他们喵喵叫。
“怎么,你也想上来吗?”海渊问。
“夭~”小猫伸出前腿,小心翼翼地勾著木头床的边缘,但刚出生没几个月,脚实在太短,也没力气往上跳,于是只能在下面可怜兮兮地叫个不停。
海渊低头看了那只小猫几眼,考虑了片刻,才越过阿茶的身子,将那只猫给抓了上来。
他将猫放在阿茶的怀里,小猫低头嗅了嗅阿茶怀里的味道,在他怀中走了走踏了踏,跟著便趴了下来,慢慢地闭上眼睛。
“两个人一只猫挤一张单人床,真是有够挤的。”海渊抱怨地说了句,然后往后挪了一些,也把阿茶拉进去点,省得阿茶半夜睡觉翻身,把自己和猫都摔下床去。
寝室内日光灯灭得剩一盏,千岁还在读书。
“晚安,我们先睡了。”海渊对千岁说。
“晚安。”千岁说。
隔天早上,阿茶觉得好像有人一直在舔他的脸,让他整张脸都湿湿的。
他睁开眼,发觉小猫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跑到床上来了,而且还舔他舔得很起劲。
“唉呦喂啊,媳妇你怎么跑上来跟阿爸一起睡,阿爸不是有给你铺毛巾跟小被子了吗?”阿茶立刻爬了起来看著小猫,脸颊红通通地烧热了起来。
“夭~”小猫跟著舔了舔自己的脚,在床上端正坐好,看著阿茶。
“下次不行这样啦,你是阿爸的媳妇捏,怎么可以跟阿爸一起睡!”阿茶害羞地说著,
“这样不好啦,这样不好!”
跟著阿茶看了看窗外,发觉天色已经很亮了,接著他又看到桌上的闹钟。
当阿茶看到闹钟时针指著八点的时候,吓了一大跳。他平时都是四五点起床的人,怎么今天居然睡到这么晚。
绝对是这几天连续读书读到累翻了才会这样,不然他保持早上四点起床的纪录都已经十几年了说。
“小渊喔,赶快醒醒,上课迟到了啦!”阿茶连忙摇了摇睡得正香的海渊。
他跟著又爬下床,发觉上铺的千岁也是睡得棉被枕头大搬家,连忙叫了几声:“千岁,八点了,快点起来!”
千岁迷迷糊糊地被阿茶叫醒,他昨天读书读到四点多,困得很,眼睛都睁不开了。“再睡一下下就好。”
“不行啦,都八点了!”阿茶把千岁的被子拉下来,不让他躲回温暖的被窝中。
接著阿茶又把怎么叫都没动静的海渊拉起身,然后猛力摇晃他。“起床、起床、起床!”
海渊被摇得都快怏吐出来,最后也是心不甘情不愿地爬起身换衣服。
啊茶穿好制服以后,拿著领带跑过来找海渊。
海渊两三下便帮他将领带打好,跟著阿茶带著满脸困意的两个人直奔学校。
然而因为隔天就是期中考,班上大部分的人显然都读书读到很晚,第一节的历史课睡倒了一堆人,只有阿茶还是精神奕奕地看著历史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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