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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迹江湖之铁剑春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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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越聚越多,几乎没有停止的迹象,小秋发楞地望着一剑,而后掩起了脸,发出哽咽而压抑的哭声。
一剑没料到小秋居然又哭了,当下真是急得团团转,连自个儿脸上挂的两行泪也忘了擦,手足无措地喊道:
「小姑娘妳怎么又哭了,俺……俺……是俺不好又惹妳伤心!别哭啊……别哭啊……妳一哭俺……俺就全乱了!」
一直没发声的老头此时打了个无聊的呵欠,一剑回头瞪了这向来没心没肺的老小子一眼。天伦悲剧、人间惨事吶,老头简直没血没泪!
最后,这日,一剑拉着老头早早撤退。
他可不想小姑娘哭不停,一切改日再说。
◇◇◇
小啾其实不叫小啾,他真正的名字,叫陆莫秋。
听说那中间的莫字原本作漠,取广大无人居的沙漠之意。
他未出世娘亲便殁,于棺材内而有胎动,相士说他八字奇硬克父克母克至亲,靠近他的人难得好下场,便替他改了那意思不好的名字,以免克着善心收养他的铁剑门门主陆玉。
记忆中好像曾经有过那么一个人,笑容爽朗灿烂,任他哭任他笑,只要自己回首,那双大手总在自己身后,让自己依靠。
可回忆太过遥远,远得那人面容模糊,那个自己曾经叫过舅舅的人早已离他远去。
他们说找到他的时候,只剩一柄断剑,与奉天河岸无数淋漓鲜血。
他们说这就是所谓的棺材子、克至亲,他喜欢亲近的人,到最后始终都会,离他而去。
于是从那时起,他再也不敢和人亲近,于是,再也没有谁想靠近他,于是他的心逐渐变得像冬雪寒冷,于是,他成了孤单一人……
清晨曙光初露,莫秋悠悠醒来,发现不知何时竟离了床铺,倚在窗台上睡着。
夜露湿衣,冰冷刺骨的寒意让他清醒,可他心情有些不同,昨夜梦里,他又见着那个待他极好的人,他的舅舅──延陵一剑。
或许是昨日那个救了他的豪爽汉子缘故,以往总是轮廓朦胧的人影,竟变得清晰,而影像与那叫阿牛的男子重迭在一起,显得如斯契合。
他梦见舅舅对他笑,叫他要努力习武认真读书。
舅舅说:「小秋,舅舅想你成为顶天立地的铮铮汉子!」
他在梦里点头,用力点头。舅舅希望的事,他总会尽力去达成。他不想让舅舅失望。
敲门声砰砰响起,力道之大甚至连房里的薄墙都微微震动。
「小啾姑娘,妳醒了吗?」门外传来的那阵嗓音像雷般洪大响亮却不骇人,淳厚顺耳的声音一如它的主人般,强大中带着敦厚,令闻者安心。
「醒了。」小秋应了声。
于是那人推开房门大步入内。
初出的阳光由窗口洒入,落在那人暖暖的容颜上,那人带着一抹纯朴的笑容,大大咧着嘴,温煦如朝阳地说道:
「今儿个好些了没?老头在楼下吩咐了一桌酒菜,妳昨儿个哭累就睡肯定饿了!下去用膳去,快些,这年纪正长个子,饿着肚子可不好!」
莫秋微微一楞,一剑身上散发出来的暖意毫无阻拦直入他心扉,他嘴里迸出几不可闻的字句:「……舅舅……」
那个曾经待他极好、望他成材之人,如今不知为何,又一次与眼前这人重迭。
「啥?妳说什么?」没听清楚的一剑笑问了声。
「没……」望着对方的笑容,莫秋不由自主地展开眉头,昨日那些乌烟瘴气几乎全被消融,心情也莫名舒缓了开来。
随着这个人下楼去,凝视对方坚毅挺直的背影,彷佛舅舅活了过来,正走在自己前头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记忆里的舅舅总是满脸胡渣一身风尘,而这人气宇轩昂面貌清俊,凝视着,倒让心里多出了一种不明滋味。
心悸了一下,酥酥麻麻的,有些慌,有些乱。
似乎……不太妙……
莫秋望着一剑背影,露出细细思量的神情。
◇◇◇
清早,客栈大堂满是要启程赶路的行旅商贾,莫秋随一剑步下楼时恰巧碰上昨日险被自己所伤的那名大婶,一剑脚步略顿莫秋便知这人心里在想什么,遂在这时走去向那大婶低声道歉。
大婶微微一笑偕着夫婿离开客栈,一剑投了个赞赏的眼神给莫秋,领着莫秋入座。
明明只是为了博取这人好感,好令自己接下来计划得行而做的道歉,实质上根本了无歉意存在,然而一剑的赞扬却让莫秋莫名其妙心情愉悦起来,甚至觉得要让他再向那大婶多说几句歉话也行,只要一剑多几次这么看自己。
莫秋原本绷得紧紧的面容舒缓开来,曾经存在眼底的那片冷凝也逐渐散去。
人都到齐后,一剑看着一桌子丰盛到不像早膳的菜肴,楞楞数道:「烤鸭、东坡肉、醉鸡、馒头、阳春面、牛杂汤、炒山菜!老小子你叫这什么东西,大清早就这么油腻,谁吃得下!」
「老夫在谷里头几十年就只吃鱼,每天每日都是鱼,你这小子厨艺烂到惊人,一日三餐就只会烤鱼给老夫吃,烤鱼烤鱼烤鱼,唯一不同的只有今日焦一点,明日全都糊,老夫叫这些菜又如何,憋了那么久,不全补回来怎成!」陆当归哼哼两声,拿了筷子便往一早相中的大鸡腿上夹去。
偏偏一剑动作比他快上分毫,那又油又嫩的肥鸡腿就这么从老头眼前飞了,飞到对面那个小鬼的碗里。
一剑朝莫秋笑道:「来,多吃一点,妳昨晚都在房里没出来,现下肯定是饿了。」
莫秋着实受宠若惊,他看着碗里的大鸡腿,再看看笑容满面的一剑,心里头一阵动荡。
莫秋真是饿了,所以毫不客气地张嘴往鸡腿咬了一大口,滑入嘴里的鲜美滋味与那人的心意,让他唇瓣无法自持地微微往上扬起,露出一抹笑。
「你这没良心的小贼子,胳臂往外弯,我可是你师父,那鸡腿是我的,你竟然把它给外人!」老头愤然拍桌。
「疯老头说咋话,俺啥时拜你为师了,俺咋不知道!」一剑刷地回头。
「老夫含辛茹苦教你武功,你敢否认?若非老夫相助,你这些年功夫那能精进如此之快!」
「含辛茹苦的是俺吧!」说到这一剑就满腹辛酸。「挑水劈柴洗衣烤鱼,铸剑炼剑还被你当龟孙子耍,几口墨汁骗了俺那么多年,俺都没跟你算帐你还敢开口!」一剑气得直想拿刀往老头脑袋上劈去。
被晾在一旁的莫秋插不了嘴,便用起膳来,刚开始他还刻意放慢速度慢慢吃,但到后来筷子出入越来越神速,出手竟只见残影,以风卷残云般的气势横扫过桌上的鲜美菜肴,完全看不出那些鸡鸭肉是怎么消失的!
莫秋一边分神听着一剑和老头的对话,一边吃着东西,见他们吵起来、交手、忍下歇息片刻、拌嘴、再吵起来、四手互搏、又歇下。
一剑嘴里一个又一个的俺,那北方腔调令莫秋倍感亲切,老头则是一声又一声的呆头牛,那词用来形容一剑恰是刚好。
就在他俩吵得不可开交之时,酒足饭饱后心情舒畅的莫秋再也忍不住这两人逗趣的模样,笑出声来。
金玉相击般铮鏦悦耳的笑声让一剑与老头蓦地回过头来,只见那小姑娘展眼舒眉,神情愉悦含笑看着他们,而后发觉他们都看着她,又立刻收敛笑容。
一剑惊讶地发现莫秋笑时脸上有个小窝窝,正想开口,老头却趁机出招偷搧了他的脑袋一下,他怒瞪了老头一眼,而后两人才停下手来。
一剑搔了搔头,窘道:「让妳看笑话了。」
莫秋脸上平淡无表情,冷然地道:「难得你们俩感情好,寻常人不这么玩的。」
一剑顿了顿,想了想,才说:「其实妳笑起来好看,左边脸上还有个小窝窝,应该多笑笑。」他这话丝毫不存调戏姑娘家的意味。
莫秋一顿,喃喃道:「是吗……」
「嗯!」一剑点头。
莫秋没想到一剑会对他这么说,心里一高兴,便低头笑开来。
见人家姑娘笑,一剑跟着也笑了。
他觉得莫秋笑起来时大大的眼玻С梢惶跬渫涞南赶撸辽凉饣裕莘鹛焐锨蛐浅蕉悸涞剿劾锬前悖捕恕
突然,老头惊讶地喝了声,看着桌上杯盘狼藉一点菜都没有剩的早膳,不敢置信地直搥心肝,对那他还没看顺眼过的小鬼鬼吼鬼叫道:「老夫连块葱都没吃到,你这不懂敬老尊贤的小鬼,吃这么多不怕撑死吗?」
一剑低头望去,只见满桌油腻腻的盘子,上头真的连一小片菜叶也没给留下。
「耶?」他震惊地看向柔柔弱弱风吹就倒的莫秋,目光怀疑地往莫秋腰腹间瞧去。三个大男人份量的菜色啊,这是都吃到哪里去了?
莫秋神情极快一黯,低声说道:「老爷爷真是对不住,因为我从来都是独自吃饭,加上这些天都没吃饱过,所以才一时忍不住把这桌菜吃光……」
一剑在听见莫秋说自己「从来都是独自吃饭」时眼眶已经红了,跟着莫秋又说「这些天都没吃饱」,让他鼻子大酸,他心疼地看着莫秋说:「菜本来就是叫来吃的,妳又何需道歉!那现下还饿吗?要不要再多叫些东西来?」
莫秋暗忖再吃下去可能会被当妖怪看待,于是故作矜持道:「谢谢你,我饱了。」
同时他心里也在想,不知一剑喜欢食量少少的小鸟依人还是食量大的?
该找天问问才是。
老头像见鬼似地望着还问人要不要点菜的阿牛,吃那么多足够撑死人了,再吞下去岂不叫人爆肠。
可是……顿了顿,老头哀怨地招来小二,又吩咐了一堆菜色。
「老头,小啾姑娘说她已经饱了,你还点什么菜!」一剑说道。
老人家吹胡子瞪眼地吼道:「死小子!他饱了老夫可还没饱,老夫连根菜须都没夹到,你只惦着别人,良心被狗啃了是不?」
「耶!」一剑猛地想起,是噢,自己也是肚子空空还没吃。
莫秋带着笑容望向一剑,心里头想,其实自己也还能再塞些东西。

 


第五章
饭后,老头拿着根竹签剔牙,一剑打了个大大的响嗝,如此随性的行径看在莫秋眼里却奇怪地不显粗鄙。
当然,只有一剑而已,那白发花花的老头儿莫秋实在也没兴趣细瞧。
一剑望向莫秋,莫秋毫不吝啬地露了个灿烂笑容给他。吃饱饭后的莫秋,心情总是特别好。
一剑发觉莫秋笑起来时冷凝尽散,带着点年少无邪的天真甜美,望着她时感觉万分舒服,往往情不自禁便随之扬起嘴角来。
所以当莫秋对一剑轻轻柔柔地笑时,一剑不由自主地便回了个傻呼呼的笑容过去。
老头觉得这两个满脸笑容互相对视的人简直像呆子,他哼了声道:「酒足饭饱,也该上路了。」
「小啾姑娘,你接下来有何打算?」一剑问。
莫秋思量昨日陆遥虽落荒而逃,但那人睚眦必报,定会寻机会再对付自己,眼前这人武功颇高,若能有他护送自己前往兰州,自己也才能安全。
而且……他心里头不想与这人分开。
他初见这人便有种特别的感觉,也喜欢这人那笨拙安慰自己的方式。
从来不与他人为伍,向来只身一人,却因为遇上这么一个老实人而有了独占对方的念头。
莫秋对自己的想法感到讶异,但随即了然。舅舅的身影在他心里已是根深柢固,才叫他难以抗拒这样的人。
于是莫秋说道:「其实我有个远房亲戚住在兰州附近,想去投靠他,可身上软筋散的药性还散不到一半,实在不敢仓促上路。」
跟着莫秋想开口央求一剑送自己至兰州,好让接下来两人得以在一起,却闻得一剑击掌大笑,说道:
「怎么如此凑巧,我正要回兰州一趟。」
「当真?」莫秋惊讶非常,但随即发现自己声音高上太多,又连忙止住声音。
「当真!」一剑又转头对老头说:「老小子,那咱们就此分别了。你去办你的事,我顺路带小啾姑娘回兰州去。」那语调是毫不留恋的。
老头见一剑乐得眉开眼笑,心里就不痛快。「你这小贼子笑得贼兮兮,莫不是看上人家有点姿色,以为殷勤送人寻亲,人家就会以身相许,便宜你这呆头牛?阿牛啊阿牛,你年纪多大了,看看人家才几岁,老牛还想吃嫩草,就不怕噎死吗你!」
「疯老头你说这什么话!」一剑一拳朝老头挥去。
他心里坦荡荡自是不以为意,但就怕姑娘误会,连忙转头对莫秋道:「你别听他胡言乱语,这老头看起来七十八,可是脑袋只有六七八,总管不了自己的嘴,老是爱说胡话。」
莫秋没一剑所料那般露出嫌恶神情,反倒是定定地盯着一剑看,眼里忽地一闪,掠过不明的东西。
一剑感觉自己就像被蛇盯住的青蛙一样,突然背脊发冷,正想问莫秋是怎么了,却听得对方淡淡答了句:「也不是不可以。」
老头盯着莫秋,下巴整个掉到桌子上。
「啊?」一剑呆了呆,听不懂莫秋那句「也不是不可以」是什么意思。
莫秋低声说道:「以身相许,也不是不可以……阿牛哥你相信一见钟情吗?我昨日见到你,心就乱了拍子,今日再见你,发觉那原来是动心。我想,我是喜欢上了你。」他的声音平静无涛,像是在谈论今日天气如何般,一片风轻云淡。
一声阿牛哥让老头浑身毛了起来,忍不住跑到一旁吐啊吐地,噁心到受不了。
一剑猛地回神,尴尬大笑两声,才想说「真是会开玩笑!」莫秋却突然抬起头来,朝他甜甜一笑。
一剑心里一紧张,手撑着桌子倏地站了起来,却没料因过度吃惊而用上力道,盛着他手劲的那张桌子顿时啪地碎了开来,连带使得没站稳的一剑砰地声摔到地上。
◇◇◇
目送老头往奉城方向去后,一剑和莫秋也随即启程。
一剑付了膳宿费后身上银子所剩不多,他本想叫顶轿子或买匹马,可如此一来莫秋这几日的三餐便成了问题。
思量过后,一剑还是决定省了那些钱,莫秋可禁不起饿,他买了一大包馒头背在身上,偕着莫秋出发。
走了半天路,莫秋几次欲言又止,最后终究还是问出口道:「阿牛哥,你是否以为我早上在客栈那番话是说笑?」
一剑屈着手指正在数二十个馒头两个人能吃几天,猛地回过神来,挠了挠脑袋窘道:「女儿家别拿自己的清誉当玩笑,你还小,以后得嫁人的。」
「那若非女儿家呢?」明知不可能,莫秋仍忍不住一问。
一剑「啊」了声,完全没听出莫秋话中之意,词穷地想了半天才道:「我救你并非要占你便宜。」
「我自晓得。」莫秋洩气道。
「所以你也无须胡乱想!」一剑继而说道:「我会平安把你送到兰州,等寻着你亲戚,真安全了,我才会走。这世间为非作歹之人虽多,但仗义之人也不会少。我晓得你经历骤变所以心慌意乱,以身相许这事也别再提了,反正这一路都有我在。」
莫秋不禁停下脚步,疑惑道:「怎么就不行呢……」
女装打扮时陆遥曾说他扮相比女子还美,是男人就会迷上,可眼前这人却明显对他没半点意思。
一想到到了兰州这人便会离开,这条路并不是永远没有尽头,莫秋就有些心烦意乱。
一剑自顾自走着没发现莫秋落后许多,当莫秋抬起头来见着一剑已然走远,一时情急竟忘了身上软筋散药效未消,提气赶上,体内真气因此而乱,令他踉跄几步脸往地上贴去。
就在快要吃到土时,一双强而有力的肩膀揽住莫秋的腰将他牢牢勾住,而后把他平稳放到地上。
「怎么,不舒服是吗?」一剑说,而后喃喃自语起来:「就说该叫顶轿子,这等荒山野岭崎岖步道你哪吃得消,俺真是糊涂!」
莫秋望着一剑为他忧烦的侧脸,不知怎地竟有些口干舌燥。
莫秋脑海里突然冲出一个念头,要是自己是男儿身的事不被发现,要是一直这般装虚扮弱,一剑说不定便会带着他慢慢走,悉心陪伴看照不歇。
「很难受是不是?」一剑见莫秋居然累到双眼无神表情呆滞,就直想劈自己一刀。自己实在太粗心大意了。
莫秋蓦地回过神来,声音软软地道:「……我们……可以歇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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