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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北 -- aba-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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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 

                    嗯,那我可不可以说,那是我的姐夫?! 
                     
                    
            我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做深吐纳,长呼吸,像入定的老僧,思虑良久,决定买一个抱枕版的加菲猫,因为吃了睡、睡了吃、只长膘不减肥的它是我姐姐心中的偶像。 


                    一逛逛到晚上,没有中意的。 
                    
            开着机,舒炜始终不曾再打电话来,我黯然有余又有些释然,于是去上班。一天天就这样晃,其实我觉得姐姐不必心向往之,朝我努力就可以了,只要她不怕被人骂成是渣滓,或者被人掌掴或者被小你一轮的小孩子设计。 


                     
                    
            我带了手机,并调成震动。手机没有响过,我不知道该是失望还是释然,或许我该是释然的,因为从知道他和姐姐订婚那一天起我就一直叫他姐夫,坚持这样叫他,尽管我从穿开裆裤会说话的时候就叫他的名字,大概是在心理层次上给自己强加的一个暗示吧。我记得自己当时狠狠地打了他一拳,狠狠地,非常得狠,打得他的嘴角渗出血丝来;然后我一字一句地告诉他,苦涩的,像是中药头道煎那样的味道,一直一直从嗓子里流到肺里去,我对他说,从此后我们的过往一刀两断,他是我的姐夫,我是他的小舅子,仅此而已。胸腔里痛,非常痛,像是寒冬腊月的搁了一块儿冰,还要慢慢融化顺着毛细血管流到五脏六腑里去,流到每个毛孔里去,冷不可挡。 


                     
                    
            我没有参加他们的订婚,结婚典礼也只是在上午露了个面,气的父亲说要找人做了我。我倒不怕,反正在他眼里不继承他那点儿上不了台面的混混营生的我就是忤逆不孝。 


                     
                    
            可是说永远都比做容易,就好像每个人都想死后上天堂一样,可是大家一般很难坚持做可以上天堂的事情;就像我,不过早在很早的时候,当我知道我注定得去开辟与别人不同的另一片世界的时候我就放弃了这个小时候宏伟的目标。 

                    
            所以我仍然会迷惘,会困惑,会有不切实际的希冀,会有在渺茫的好像能被加湿器里喷出的水雾湮灭的希望灰飞烟灭后的淡淡的却是揪心的失望。说是淡淡的因为我了然那是必然的,每天都会在窗口颂念一遍;说是揪心的因为那是我当时的切实感受,当我听说姐姐怀孕的那一刻。 


                    什么都不必再说了不是么? 
                    今晚情绪不高,和我一同聊天的女孩子很是不满意,“你心不在焉。”她一针见血的指出,“拜托你敬业一点好不好。” 
                     
                    
            我努力抑制住自己想要打哈欠的欲望,重新集中精神,这年头女孩子各个牙尖嘴厉,比男人还要开罪不起;她罗罗嗦嗦讲了一堆,只差没直白的说“我是花了钱的”,其实这句话最见效,只是稍有歧义。 


                    
            我为她叫了一杯甜酒算是赔罪,自己则是冰水,她第一反应是“这杯酒不应该记在我帐上吧”,我点头称是,心中暗忖她大概不太容易嫁出去。 
                     
                    
            约摸十点左右我结束了今天的工作,着实不是很让人开心;女孩子开车来,白色的本田雅格,还蛮强的;我并没有虚伪的为她叫一下车,我不是绅士,真的。 


                    或许我该是流氓,根据龙生龙风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的原理。 
                     
                    
            走到三分之一强路的时候发现有人跟着我,是三个人,抬头看看路标——“狮子坟”——嗯,和“凤凰岭”、“十庙坡”、“丁字口”一样,都是电视里常出现的杀人抛尸的好去处。 


                    
            我默不作声,看看四周,路灯还很亮,前方的巷子里还停了一辆黑色的沃尔沃;不管是什么来路,总不至于在这里动手吧;不过经过这段巷子,我走得可就是明路了。 


                    两个人踱到我前面,似有似无的隐隐的挡住了去路。 
                    为首的那个说,“哥们儿,赵先生请你去一趟;你要是懂事儿的咱们好来好走,你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可别怪咱哥儿几个不够厚道。” 
                    
            开场白还真是客气,我冷冷的笑,不过是街面上混的雏儿,你见过谁道儿上混的没拉到人先自曝家底和委托人姓名的,这叫没有职业道德。 
                    赵先生?我细细的想,原来是那个三天两头打电话骚扰第一次见面就动手动脚的家伙,他是不是过于饥渴了?我就这么对他胃口? 
                    我冲几个人嘻嘻的笑,调皮的眨眨眼睛,“赵先生没告诉你们?我这个人就爱吃罚酒。” 
                    
            牛皮不是吹的,巴黎也装不到瓶子里,我还真的就好这口儿。领头两个人直冲过来,我侧身,抬脚,离地还不到1公尺,就听见有人大喝,“干什么呢!” 

                    随后援手就来了,身手利落干脆,一看就是受过小擒拿手训练的。我看了看来人,趁势一个脚软斜斜的跌落在地上。 
                    很快不够敬业的家伙就被来了个背飞式,痛得龇牙咧嘴,剩下的两个哥们儿逃之夭夭,头也不回,看到他脸上的绝望我有些同情。 
                    若是落在我手里也就罢了,偏偏落在前警官的手里。 
                    倒霉!倒霉! 
                    给过我一拳的男人俯视着我,“你该不会站不起来吧。”颇有不屑。 
                    我爬起来,掸掸裤子上的灰,心里嘀咕着我又没让你拉,真是。 
                     
                    
            我看着前警官大人掏出手机,按了几个键,想了想,却又合上了机盖儿;正要往口袋里放,犹豫一下,又拿了起来,如此周而复始,看得他一只手拽住的男人脸上由希望转绝望由绝望转希望最后变成麻木了。 

                    我忍不住说,“哎,你要通知警察就通知,不通知就走人。”真是磨叽。 
                    
            他惊奇得瞪着我,似乎无法想象一个刚才被自己救了(?)的人竟然一不感谢他二不要求他扭送歹徒上公安局而是用这种祈使句的语气说话。 
                    我终于不耐烦,扭头往前走,被身后的高大男人叫住:“喂,你!好歹也该说声谢谢的吧。” 
                    我摸摸饿得发瘪的胃,微微皱起了眉头,“噢,那真是谢谢啦。” 好久没有机会活动筋骨的说。 
                     
                    
            男人终于被我显而易见的敷衍语气激怒,我觉得一股强力揪住了我的衣襟,我斜眼看着他,不,是他松手后身后小混混飞快消失的身影,其速度可比拟土行孙的五行遁法。 


                    有小女孩儿的叫声传来,“爸爸,爸爸!” 
                    男人蓦的松了手,有些尴尬而别扭的看着女儿带着一脸责怪的神色跑过来,我顺势整理一下刚才被他拉乱的衣服。 
                       “爸爸,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放那个扁扁平鼻子走?” 
                    扁扁平鼻子?我想笑,这女孩子果然还是很可爱,居然观察这么细致,我现在才勉强记得,好像那个家伙似乎是染了头发的。 
                    笑了笑,我靠在那里,抬着头,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倒是小丽说,“叔叔你脖子不疼吗?” 
                    说的是,扭着肠子太久不利于消化,我也觉得很累,对于男人的无知无觉表示微微的愤慨。 

                    凌萧粟先生碰见我并不是偶然的,他已经在那里等了很久。 
                    
            因为小丽要求我做她的新任家庭教师,我很受宠若惊,我毕业于名不见经传的三流大学,四年期间挂掉了2门主修课,勉勉强强拿到了毕业证,四级也是考了5次才过,还是依靠别人的bp机传的AB卷答案。 


                    就这样的我挤掉了清华北大的高材生?嗬嗬,我爸大概会笑死,他一直说我是二杆子,还是扶不上墙面的那种。 
                    当然我也很惊讶,原来小丽真的叫小丽,凌小丽,她倒没有撒谎。 
                    可是瞧她老子给起的名字,一点儿也没有祖父母的品位。 
                    我站在听起来很响亮的具有东洋风味名字某知名电器产品的区域代理商凌萧粟先生面前,耐心的看着他皱着眉头看我的简历。 
                       “你中学的成绩是全优,大学的成绩基本都在良以下?唯一得过的优秀是社会主义思想道德教育?” 
                    他抬起头来困惑的看着我,“你可是在大学时起遭遇到什么挫折?” 
                    我莫测高深的微笑,据说楚留香就是用这招让他的敌人摸不清他的底细。 
                    
            其实不是,按道理来讲我中学的成绩也应该是良或一下,只不过每次往档案上写分数的时候舒炜就会带着一些人整日整日的守在离道北区很近的学校门口,那个时候老师一般是不太愿意在正常上下班的时候回家的。 


                    但这个我不能告诉他。 
                    凌萧粟看着我,点点头,“也罢,成绩并不能代表一个人的全部,既然小丽一再表示。。。期待你的进一步表现。” 
                    他伸出手来,我象征性的和他握了握,内心偷笑,这个人典型的和我不是一个次元上的,顺便也有些好奇。 
                    果然小丽说,“我爸爸一直品学兼优,上警官学校也是前途光明的管理层尖子生,谁知道会分到三处?” 
                    
            三处?我听说过,那是扫黄打非组,是有些埋没了,可是小丽的这些事情又是从哪里听来的,总不见的是凌萧粟的梦话吧,他那个人不像是会和孩子深切讨论自己人生弱点的人。 

                       
                    小丽说,“我奶奶说的,奶奶说,爸爸是白痴,还说,吃屎都吃屎尖儿的人不会幸福的。” 
                     看着她那张一本正经的小脸,我哑然失笑。 
                    我对她说,“我佩服你奶奶,可否让她给我签个名?”也好回家的时候给某人看。 
                       
                    
            “不能了,奶奶去年就死了,住的四合院叔叔们说要一人一间,后来不知为什么都转给了爸爸。院子里有棵梧桐树,奶奶在的时候喜欢在下面乘凉,爸爸经常带我去浇水,他说梧桐树长好了奶奶会笑的。” 


                    小丽抬起头来很认真地看着我,“叔叔,奶奶会知道吗?” 
                     
                    
            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没见过我的爷爷奶奶,姥爷曾是个将军,结过几次婚又离过几次婚,我对他们家唯一的印象是小学三年级去看他,一家人正在为立遗嘱的事情大吵大闹,妈妈拉了我的手就走,那时候听不懂,后来渐渐想明白,是嫌弃妈妈嫁了一个混混。 


                    我看着小丽,拍拍她的脑袋,“不知道,大概不会,也许会。” 
                    小丽颇为不屑的白了我一眼,“我知道你想说没有,但你现在又不好意思说,因为现在我是你的雇主了,你要拍我马屁。” 
                    我呵呵笑,大笑,狂笑,笑到咳嗽。 

                     
                    
            我很快向公司告了辞,非常简便快捷,既不涉及合同也不涉及三金,我就喜欢这样利落的工作方式;倒是向小k做告别的时候颇费一番周折,他要求我领走他的狗“西表”,理由是“房东老太说我要再养西表就连我和狗一块儿撵出去,我知道你那儿可以养狗,谢了。” 

                    他说着拍拍我的肩膀,言语神态故作轻松,慢慢吐出的烟圈在头顶氤氲不去,却泄漏了他的全部落寞,我知道他最近和女朋友掰了。 
                    
            我一言不发,看着他,红色的吊顶灯和酒吧里暗蓝色的灯光在头顶混合成奇异的紫色,映在小k的眸子里,深深浅浅,像蒙着一层抹不掉的雾霭。 

                    他吃我看不过,“好好好,我承认,西表是她养的,说是留给我做纪念,我受不了,杨洋,你行行好,把它带走吧,整日价刺激我。” 
                     
                    
            我领着西表回去,它似乎知道这个小屋子里的原来的主人已经不想要它了,趴在门框上一直挠墙,小k关着门,一声不吭,直到房东老太太叫道,“这月房租你得把油漆钱给我算上!”小k才在门里面闷闷得说,“杨洋,你就给领走吧,它不挑食,不用给它买专门的狗粮,面包混水也就打发了。反正也是我们打街上捡来的。” 


                    最后一句话不知是说给我听还是说给自己聊以安慰,嗓子里像搁了没化完的金嗓子喉宝。 
                     
                    
            走的时候西表很乖,老老实实得跟着我,这是自然,因为我手上拿着链子呢,只是仍然到门口的时候要往回跑,在我的腿上绕了一个圈儿两个圈儿三个圈儿。 


                    
            我帮西表刷刷毛,或许是家里一直在养狗的关系,西表还算很亲近我。我捋捋它脊背上的毛,“好可怜,你的情人不要你了。。。而且是两个。” 

                     
                    
            说起来人类表达悲伤的方式都一样,总的有一个发泄的渠道,之后是振奋或继续颓废且不论,可怜西表,成为他们急于想摆脱这段过往的最大的牺牲品。 
                    西表呜呜的叫着,蹭在我的腿边,不知道听不听得懂我再说些什么。 
                    扔掉什么不扔掉什么只是一个形式,不能在心里真正放下其实才是始作俑者,小k大概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他还是把西表托给了我。 
                    我何尝不是烧掉了很多东西,甚至背井离乡来到这里,以为能获得重生,原来绕来绕去还在原点踏步。 
                    
            即便如此我还是想远离他一点,哪怕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喘息的空间,那个时候,我真的觉得简直和他同呼吸一个城市里的空气都不能再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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