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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于九天 九 之 咫尺危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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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儿从小聪明,不用多说,已经明白如今的局势。”容恬道,“审问了瞳剑悯后,他一个字也没有说,到那边巡视看顾伤兵去了。”他顿了顿,抿着薄唇苦笑一下,“也许是害怕再留在我跟前多一会,也会像你一样哀求我回援吧。” 




      凤鸣沉默良久,才自嘲地笑了一下,“连烈儿也比我懂事。我忽然想起了……”他忽然止住。 



      容恬问,“想起了什么?” 



      “想起了鹿丹。”凤鸣叹道,“鹿丹临死前,曾经和我有过一番长谈。他问我,鸣王知道什么是大势吗?” 



      请问鸣王,知道什么是大势吗…… 



      鹿丹温润的声音,仿佛响在耳边。 



      有的人,往往在化为烟尘后,才让人一次又一次的想起。 



      国师鹿丹,正是这样一个令人难以忘怀的人。 



      大势。 



      就好像一艘大船,在急流上行走而没有可以控制方向的船舵,船上的人就算聪慧到可以计算出大船会在哪一刻撞上礁石沉没,也没有足够的力量扭转局面。 



      只能眼睁睁看着大船走向毁灭。 



      此时此刻,凤鸣终于可以明白当鹿丹说出这番话时,心中的无奈和悲痛。 



      感同身受。 



      有的悲剧,即使可以预见,却无力改变。因为插手的后果,也许是付出更惨重的代价。 



      凤鸣至今难以接受这种过于现实的残忍。 



      容恬沉声道,“天下之大,要再找出另一个鹿丹来,却是不可能了。生在东凡,实在可惜了此人。” 



      显然,鹿丹给他的印象,也极其深刻。 



      “他却觉得生在东凡,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幸运。只有生在东凡,才可以遇上东凡王。”凤鸣摇了摇头,站起来道,“对了,有一件事要求你,秋月虽然忍不住把事情告诉了我,不过那也是迫不得已,秋蓝和她情同姐妹,已经够伤心了。你不要再为了这个责怪她。伤兵在哪里集合?我过去看看烈儿。” 




      容恬抬手一指,“那边有一条小山涧,烈儿应该在那里。”看着凤鸣要走,忍不住拉了他一把,让凤鸣转身过来面对自己,炯然有神的眸子打量着他,“要安抚别人,自己首先要沉得住气。你见了烈儿,可不要自己先大哭起来。” 




      凤鸣咬了咬牙,沉默无语,半日,才低声道,“我就算有眼泪,也已经在你面前淌干了。” 



      容恬点头道,“好。”松手放开了凤鸣。 



      凤鸣朝着容恬指点的方向过去,不一会就见到那条小山涧。虽然只是细细一条,但山水清澈,只看一眼都觉得清爽。这块最不错的休息地盘让给了伤兵们,让伤兵们挨在树下水边惬意地享受战后安宁。 




      营地被毁的消息已经传回,但大部分的低等士兵与媚姬等隔了几重天,连好好偷看一眼的机会都未必有过,纵使是容虎,也是容恬的心腹大侍卫,没有攀交情的余地,听说了若言杀人的事,都只是痛骂几句“残忍”,悲切之情却并没有凤鸣等人那么深重。 




      也对,一场深夜的血战后,能伤而不死已经是大幸,对于这群受伤的小兵们来说,应该是为生命感到欢欣的时候。 



      见到凤鸣过来,众人纷纷从草地上仰起脖子,“鸣王!” 



      “鸣王来了!” 



      凤鸣心情沉重,但看见这一张张斗志昂扬的脸,也不得不朝他们露出一点微笑,点点头,弯腰拍拍他们肩膀,“伤口还疼吗?” 



      一路慰问过去,忽然看见秋星独自坐着,对着水面拭泪,赶紧走过去,轻轻叫了一声,“秋星?” 



      “啊?”秋星满腹愁思,不防有人忽然在身后说话,回头一看,才发现是凤鸣,拿手帕擦了擦脸,“鸣王怎么过来了?你……你已经知道了吗?” 



      “嗯。” 



      “是秋月和你说的?” 



      凤鸣点点头。 





      秋星哭得久了,眼睛肿得桃子似的,吸吸鼻子,勉强笑道,“秋月真是的,说什么如果我去侍候鸣王,一定会忍不住哭出来。她自己也不是一样,忍不住把事情告诉了鸣王?” 


      她本是故意轻松地说这一句,到了后面,却不由自主泄了哭音,抬头看凤鸣一眼,咬着颤抖个不停的嘴唇问,“秋蓝……也被若言烧死了吗?” 



      凤鸣心里大疼,面上却越发沉静。这个时候,难道还要秋星等伤心透顶的侍女来安慰他吗? 



      他点点头,低声道,“目前还不能下定论。等我们返回营地,清点……清点尸体之后,才可以确定。”喉咙一片干涩 



      “都烧成灰烬了,还能看出谁是谁吗?”秋星知道他只是安慰之言,怔怔道,“为什么?秋蓝不过是个侍女,她又不能上沙场打仗,也不会伤人,何必杀她?她只会侍候人,煮好吃的东西,就算留下她的命,又碍着若言哪里?” 




      一阵轻微的山风掠过,拂动她的衣袖。秋星却似乎异常单薄,身子晃了晃,仿佛连这样微不足道的风也可以将她吹倒。 



      凤鸣半跪下,伸出双臂,将秋星紧紧搂了,沉声道,“你想哭,就放声哭吧。强忍着会伤身的。” 



      秋星却摇头道,“刚才我已经哭够了,眼泪流得再多,也不会变成剑刃,杀不了若言那个暴君。鸣王不必为我担心。我倒是有点担心烈儿。” 



      凤鸣没料到秋星如此刚强,既诧异又宽慰。拍拍她的柔肩,目光朝山涧一带扫了一眼,“烈儿在哪?容恬说他在这里安抚伤兵,可是却连影子都不见。” 



      秋星道,“他本来在这里的。自从瞳将军说出若言另领一军去袭击大营后,大王担心会出事,叫我跟过来。” 



      凤鸣了然。 



      容恬不回援的决定下得非常艰难,心情沉重之余,竟还周到体贴,派秋月过去侍候自己,同时吩咐秋星照顾烈儿。 



      这里负担最重,最辛苦的人,其实是劳心又劳力的西雷王。 



      秋星又道,“刚才探子的消息传了过来,烈儿听了之后,骑上一匹马,朝着山那边的方向冲去了。”她朝山边出口指了指,幽幽道,“我想他需要独处一下,就算我跟上去,也……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凤鸣凝视了那边片刻,“我去看看他,容虎已经遇难,绝不能让烈儿也出事。” 



      秋星脸上泪痕已经半干,站起来道,“我也陪鸣王一道去吧,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 



      两人走到山脚下,向东边一转,眼前景色乍变,不但没有清澈山水,连稍大一点的树都没有,地上青草断断续续,勉为其难似的这里冒一茬,那里冒一茬,其余地方都露出黄色的泥土,一直蔓延到远方。 




      秋星道,“不知道烈儿跑哪里哭去了。” 



      话音刚落,凤鸣忽然指着前方道,“那个小黑点是不是?” 



      两人翘首以望,不一会,小黑点变成大黑点,原来是一人一骑,马蹄声渐渐越来越大。 



      秋星看清楚了,对凤鸣道,“是烈儿。” 



      凤鸣皱眉,“骑得那么快,真的很危险。他心里悲痛,这种时候不该让他骑马泄愤,要是摔了怎么办?” 



      交谈中,烈儿已经到了眼前,猛扯缰绳。 



      骏马长嘶一声,前蹄踏起,人立片刻,才重新下地,啪嗒啪嗒在原地踏着蹄子。 



      “鸣王!秋星!”烈儿翻身下马,见了凤鸣和秋星,露出一个大笑脸,“没想到第一个碰见的竟是你们。是不是知道我从这边过来,特地来找我的?” 



      他眼睛红红肿肿,显然不久前才痛哭过一场。此刻脸上却笑得比阳光还灿烂,分外诡异。 



      凤鸣和秋星古怪地打量着他。 



      凤鸣担忧地问,“烈儿,你还好吧?” 



      “当然好,好极了。”烈儿一脸压抑不住的喜悦,抓住凤鸣的肩膀,“鸣王,我有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我哥和秋蓝还活着!” 



      凤鸣见他欢喜若狂,大叫不妙,看看秋星,秋星也是满脸惊惧不安。 



      难道烈儿疯了? 



      烈儿笑了一阵,又奇怪地看着凤鸣,“鸣王,你干嘛这个表情?我哥没死,秋蓝也没死,你听见没有?你一点也不高兴吗?” 



      看他这般模样,凤鸣一颗心直往下坠。 



      “高兴,很高兴。”凤鸣口不对心地敷衍,朝秋星打个眼色,一左一右将烈儿夹在中间,柔声哄到,“容虎没死,秋蓝也没死,我们当然高兴。烈儿,容恬在找你,你快过去?” 






      “大王找我?”烈儿愣了一下,很快又兴致盎然的点头,“好,我这就过去。这个好消息也要告诉大王听,我亲自去禀报。”他心情急切,率先走在前面。 



      凤鸣和秋星在身后小心地看护着他,窃语道,“你看烈儿是不是受的刺激太大了?” 



      秋星却似乎忍不住有点为这个“好消息”动心,半信半疑道,“鸣王,你说……有没有可能烈儿说的是真的?也许容虎和秋蓝真的逃了出来?” 



      “我也希望啊。”凤鸣沉默着,叹了一口气,“要是真的就好了。” 



      但像若言这种级数的沙场老将,如果下定决心筹谋围捕,必定布置周到,不留一丝破绽。 



      离国一方有大王亲自指挥,营地却只有一个恐怕仍在昏迷中的容虎,双方将领等级悬殊。即使两军兵力相等,侥幸的希望仍只有一丝之微。 



      更何况营地的兵力,根本不堪一击。 



      那定是铁桶一般的,铺天盖地的围剿。 



      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逃过若言的魔掌? 



      秋星虽然不懂这些,但看见凤鸣的脸色,想起若言可怕的名声,也明白自己的猜测只是自欺欺人的安慰,暗叹一声,抬起眼看前方兴高采烈的烈儿的,“见了大王后,大王一定有方法让烈儿回复清醒。可是……烈儿这样高兴,真不忍心看他清醒过来的样子。” 


      第八章 



      容恬仍在原地,正和几个来报的将领商讨事情。 



      听了烈儿的话,几个将领都是一愣,随即用同情的目光看着烈儿。 



      容恬却沉吟道,“容虎和秋蓝现在什么地方?” 



      烈儿满脸喝醉似的脸色绯红,兴奋地回答,“他们正朝这里过来。我是先骑马回来报信的。” 



      “绵涯。”容恬毫不迟疑,指了一个守在身旁的贴身侍卫,“你立即骑马朝来路打探,回来报我。” 



      烈儿道,“我领你去。” 



      容恬道,“不必,烈儿留下。” 



      侍卫领命,将信将疑去了。 



      众人这才知道容恬竟是相信烈儿的。 



      凤鸣等知道容恬一向料事如神,知道事有可为,刚才的绝望心态立即转了一百八十度,心脏仿佛感应到什么似的怦怦乱跳个不停。 



      凤鸣忍不住道,“我也跟去看看。” 



      容恬一把拉了他,“不必急在一时,等一会就知道了。” 



      凤鸣只得停步,站在不动如山的容恬身边,胸膛里宛如有一只不耐烦的小猫在挥爪乱挠。 



      斜眼看看旁边。 



      将领们一脸迷惑。秋星和已经过来侍候容恬的秋月站在一旁,焦急地探头往远处张望。 



      很快,一骑快马从来路飞奔而来,直至众人面前勒住。 



      侍卫跳下马的模样简直比跳舞还快活轻松,双脚刚著地,就惊喜交加地高声禀报,“大王,烈儿说的没错,容虎和秋蓝正赶往这里与我们会合!容虎有伤不能疾行,他们就在后面,我派了两个侍卫护送,应该就快到了。” 




      紧绷的弦在这个经过确认的喜讯后骤然断开,绽放出无穷生机。 



      “啊!”秋月秋星首先同时惊叫起来,四只雪白的小手紧紧握在一起,嚷道,“是真的!是真的!” 



      烈儿开心得不得了,强装出不满的表情,朝她们姐妹哼道,“当然是真的,难道你们以为我疯了才胡思乱想?” 



      凤鸣一边嘿嘿笑,一边尴尬道,“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摇摇容恬的袖子,仰头道,“还是你最了解烈儿。本来嘛,我也觉得烈儿也算见过世面,不应该受到一点刺激就丧失理智。” 




      烈儿听得直翻白眼。 



      秋月俩人嘻嘻窃笑,对着烈儿大做鬼脸。 



      容虎和秋蓝都平安无恙,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秋月向凤鸣请命,“鸣王,我和秋星出去迎秋蓝进来。” 



      凤鸣刚要点头。 



      容恬沉声道,“已经有侍卫护送,你们留在这里。” 



      他唇角虽然浮着一丝笑容,眼眸深处却极为严肃,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众人正觉得奇怪,容恬忽然指了身边一个将领,“子岩,你去。将两人分开,各自安顿。他们是如何逃离若言包围的,怎样的路线,有没有人帮忙,一路上遇到什么,为什么这个时候到了这里,一一详问。然后把他们两人的回答仔细对照,看看有没有纰漏。办完后立即过来禀报我。” 




      这种事情本应该由侍卫来做,他却撇开烈儿等和容虎关系非同一般的侍卫,指定和容虎不太熟悉的将领子岩。大家心里都是一惊,知道容恬对他们二人动了疑心。 



      喜悦的气氛顿时化为惊疑不安,笑声骤然遏制。 



      凤鸣也呆了一下。 



      不错,如果容虎丝毫未损,要从若言的包围圈里独自逃命,或许还有一点成功的可能。 



      但他身受重伤,又带着一个不会武功的秋蓝,怎么可能平安逃离? 



      不过说这两个朝夕相伴的人是离国的内奸,凤鸣是万万不信的。 



      连想像一下都觉得难以接受。 



      烈儿骤从喜悦跌到惊恐。 



      他骑马狂奔发泄,却遇上正朝这边过来的容虎和秋蓝,惊喜交加之时,想的第一个就是冲回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沉浸在哀伤中的人们,压根没有问,也没有考虑过这两个本来不应该得以逃生的人,为什么可以逃出若言魔掌。 




      大地上十一国争斗,你死我活有百年之久,内奸层出不穷。因为极有破坏力,各国权贵对于内奸深恶痛绝,得知必杀。 



      有时候,即使没有确凿证据,但秉承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原则,也是一律诛杀。 



      利用这种特殊的心态,各方有时候也会使用各种反间计,故意做出某种姿态,诱使敌人诛杀重要的心腹。 



      烈儿对于大哥的忠心绝无丝毫怀疑,不过,这难道是离王若言的毒计,有如鸣王当日所说的借刀杀人?想到这里,冷汗潺潺而下,扑通跪倒,对容恬道,“大王,大哥对大王忠心不二,这里面,说不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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