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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色芳华-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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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妆和易连城神色微怔,云逸飞抬眼扫了一下二人,清冽道:“还不快坐下陪朕用膳!”
云妆和易连城对视一眼,相继来到饭桌旁坐定。
饭桌上摆着的依旧是以前锦妃娘娘最爱吃的饭菜,易连城随意看了一眼,心中一动,对云妆笑道:“云清,这些饭菜丝毫不对你的胃口,明天,还是到蘅芜苑陪本王一起用膳的好?”
云妆心中讶然,这桌上明明都是自己爱吃的饭菜,这点易连城还是晓得的,不知他为何会这样问!
心思微转了几下,抬头对易连城笑道:“也好,不过云清还是喜欢在青州夜总会的霏雪厅里吃饭。”
云逸飞抬眼看着云妆,又扫了一眼面前丰盛奢华的饭菜,沉声道:“高总管,把这些饭菜全都倒了,再吩咐御膳房另做一桌饭菜送来。”
随侍在云逸飞身后的高淳慌忙上前回道:“是,皇上,老奴这就差人把饭菜倒了,并通知御膳房!”
“算了,皇上刚才不是饿了吗,就让云清将就着吃吧!想必也不是特别难以下咽!”
☆、不怕被天下人耻笑?
易连城笑着对云逸飞劝道。
云逸飞没有看易连城,紧盯着云妆,云妆转脸瞥了易连城一眼,对云逸飞说道:“皇上,云清也有些饿了,能不能不倒?再说,这些饭菜精致奢华,及得上普通百姓一年的用度,倒了岂不是太可惜了!”
“云公子是埋怨朕生活奢靡,挥霍无度吗?”
云逸飞语声冷冽,隐有怒意。
“不,不,云清怎会是这个意思,皇上治国有方,深受百姓爱戴,是万民称颂的好皇上,云清一介布衣,何德何能蒙皇上如此厚待,别说是如此精美的饭菜,即便是玉米窝头,有皇上和穆王爷一起,云清也觉得胜过鱼翅鲍鱼许多!锎”
高淳惴惴的问向云逸飞,“皇上,这??”
云逸飞看着云妆的眼光逐渐变得柔和,继而转脸对高淳说道:“下去吧!郎”
“是,皇上。”
高淳躬身退到一边。
吃饭的时候,易连城接连夹了几块鸡肉放到云清碗里,云妆有心不要易连城如此做,却不知怎样开口,只好讪笑道:“穆王爷,云清自己来就好!”
易连城自见了云妆,心情大好,笑嗔了回去:“多吃些,本王怕你再在漪澜小筑呆上几天,瘦的就真能飞了!”
云逸飞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冷哼一声,对易连城说道:“云公子又不是你的男宠,你就这么怜惜他?”
“什么,男宠?皇上你开什么玩笑,我可是云公子的救命恩人,我好不容易救了她,自然是希望她健健康康,长命百岁!倒是皇上你,把云清关在这漪澜小筑,和软禁有什么两样,怪不得坊间有传言说,皇上有龙阳之癖,难不成是真的?你该不是想把云清纳进你的后宫吧,告诉皇上,云清虽然漂亮的比女人还女人,但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子,皇上这样做就不怕被天下人耻笑!”
易连城反唇相讥,一股脑把心底的话全说了出来,当然,他隐瞒了云清名叫云妆,女扮男装的事实。
云妆看易连城和云逸飞两人这样说话,真恨不得把这饭桌给掀了,强忍着怒意,云妆的语声冷冽如千尺寒冰,“敢情皇上和穆王爷来和云清一起吃饭,就是为了肆意羞辱云清,云清再不济,也晓得礼义廉耻,穆王爷的救命之恩也不用时常挂在嘴边,穆王爷说句话,云清就算倾尽所有,粉身碎骨也会报这救命之恩,若穆王爷还不满意,就请把云清这条命拿了去,横竖人早晚都是要死的,云妆也不是那欠债不还之人!”
云妆说完这番话还不解气,又对着云逸飞冷冷说道:“皇上,您这皇宫云清一点也不稀罕呆下去,对云清来说,您这富贵奢华,金碧辉煌的皇宫,不过就是一个大点的金丝笼,云清住得久了,怕是会抑郁而终。云清这就向皇上告辞,多谢皇上这两天的款待,云清是个生意人,回去之后,定会把这两天的吃穿用度折算成银两,差人送还给皇上,云清和皇上非亲非故,绝不会白白领受皇上的恩惠!皇上若是认为云清冒犯了皇上,皇上大可治云清的罪,云清绝无二话!”
易连城呆怔的看着云清,想着刚才他和云逸飞说的话的确有些过分,也难怪云妆会生气,当下讪笑道:“云清,本王可没有侮辱你的意思,你可不要误会了!”
云妆神情寥落,淡淡道:“误会不误会的已经不重要了,云清现在只想离开这皇宫,回青州。”
易连城当即笑道:“好啊!本王和你一块回去!”
云妆正想拒绝,岂料云逸飞铁青着脸赫然起身,猛地掀翻了桌子,饭菜顷刻间倾洒了出来,地上一片狼藉,云妆和易连城的衣衫也都跟着遭了殃,各种饭菜汤水的兜了一身。
云妆坐在那里只觉心中酸涩,一动也未动,丝毫没有在意自己是多么狼狈。
易连城慌忙站起身,顾不得自己身上的脏污,一把把云清从座位上拉了起来,心疼的拿过一旁的脸帕帮云妆清理衣衫上的饭菜污渍。
云妆轻轻拨开易连城的手,向后退了一步,不惧的迎着云逸飞盛怒的目光,淡淡道:“皇上可是想好要如何惩治云清了?”
易连城心中一紧,心中思忖着该怎样消了云逸飞的怒气,不让云妆受罚!
云逸飞瞧着云妆此时的神情,掘强中不乏坚忍,清冷中有丝高傲,竟是和锦妃娘娘被冤枉与云轩通奸受到杖刑时的神情一模一样。
他的心瞬间撕裂般疼痛,脑中回想着锦妃当日曾对他说过的话:“我最后悔的事,就是这辈子遇上了你!即便是死,也好过和你在一起!”
云逸飞神情痛苦的望着云妆,好一会儿才略微平静了些,淡淡说道:“等朕找出企图毒害你的主谋,就放你出宫。”
云逸飞说完话,就拂袖而去。
易连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高淳看着云逸飞的步履有些虚浮,忙躬身上前搀扶着云逸飞步出了漪澜小筑。
看着云逸飞走远,易连城怜惜的对云妆说道:“妆儿,你还好吗?你不会是还在生本王的气吧?”
云妆轻叹了口气,看着易连城回道:“其实,易公子刚才说得那番话也是为云妆好,说来是云妆有些不知好歹了,云妆本就不该生这么大的气,倒让易公子为我担心了!”
“有件事想必妆儿还不知道吧?”
云妆犹疑问道:“什么事?”
易连城把昨夜发生在益州衙门的事简单向云妆说了一遍。
当云妆听到云轩受伤时,紧张的问道:“那齐王现在怎么样?伤得重不重?有没有生命危险?”
“放心,云轩伤在后背,伤口不深,没有什么大碍!”
云妆提着的心渐渐放下了些,接着问道:“究竟是什么人干的,查到没有?”
易连城看着云妆沉吟了一下,说道:“还没有,等这件案子查清楚了,本王就送你回青州。”
“好。”
易连城和云妆正说着话,李飞带了几个侍卫走进来,说事奉了皇上旨意请穆王爷回蘅芜苑。
易连城愤愤道:“本王是来皇宫做客的,又不是犯人,你们这是干什么?”
李飞恭敬说道:“皇上的旨意已下,李飞也是奉旨行事,还请穆王爷不要为难在下。”
李飞好说歹说,总算是把易连城“请”出了漪澜小筑。
片刻后,有几名侍卫走进房间,把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又有四名侍卫送来了五套华丽精美的男式衣衫,并抬来了一大木桶洗澡水。
云妆本不想洗澡,可是实在受不了身上的一股浓烈的饭菜味,若是今天不洗澡,恐怕明天身上就是一股酸馊味了。
待侍卫们退去,云妆关好房门,并上了闩,快速的洗了个澡,擦干净身体,用白色绸布仔细裹紧了胸部,然后换上了侍卫送来的一件紫缎青襟华服。
低头看了看,不肥不瘦,不长不短,正合身!
云妆打kai房门,喊了侍卫把木桶抬了出去,就shang床歇息去了。
只是,云妆一夜辗转难眠,直到晨光熹微才沉沉睡去。
和云妆一样度过这个不眠之夜的还有云逸飞。
依兰宫里,云逸飞在以前锦妃经常站立的雕花窗棂前茕茕独立,如水月华映照下,云逸飞如斧雕般立体俊美的容颜上笼着深深的忧伤。
“皇上,您这皇宫云清一点也不稀罕呆下去,对云清来说,您这富贵奢华,金碧辉煌的皇宫,不过就是一个大点的金丝笼,云清住得久了,怕是会抑郁而终。”
云逸飞想着云清说的那番话,脸上掠过一抹痛楚。
他又何尝愿意呆在这个死气沉沉的皇宫?
云逸飞在窗前站了好久,才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转身来到床榻前,和衣躺在床上,只是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翌日,云逸飞没有再去漪澜小筑,云妆一日三餐乐得轻松自在。
晚膳过后不久,云妆正百无聊赖的趴在桌上的烛台前,拿着一根竹签随意拨弄着烛火,李飞在门外大声说道:“皇上有旨,请云公子去刑部走一趟!”
这么晚了,云逸飞叫她去刑部干什么?
云妆心中虽然是非常纳闷,却也是放下了手里的竹签,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衫,顺便又照了一下铜镜,抬手摸了摸两抹小胡子,确定没什么不妥之后,才打kai房门,随着李飞和五名侍卫一起出了漪澜小筑,向刑部走去。
一名侍卫手上挑着盏红色宫灯走在最前面,夜空繁星闪烁,初秋的风吹在脸上异常的凉爽惬意。
一行人走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终于来到了刑部,云妆跟在李飞身后走进刑部大牢里一间特别设立的的牢房。
这间牢房设在刑部大牢最西边的一个角落,墙壁上伸出一个石质的烛台,烛台上燃着明亮的烛火,牢房里桌椅,板凳,床榻虽是简朴,倒也算干净整洁,和一般牢房里只是随意在地上散了一些稻草迥然不同。
烛光映照下,一位身穿紫色华贵锦衣,身形略显清瘦的年轻男子背向牢门方向而坐,许是听见了有人走近的脚步声,这位男子慢慢的转过头来,
☆、因爱生恨
双眼深邃如浩淼的海洋,面容温润如玉,整个人优雅俊美的如同谪仙,即便是在刑部大牢这样落魄的境况下,他依旧是风华不减,清逸出尘!
云妆心中一滞,差一点就叫出“云墨”这两个字郎。
云墨看清来人,优雅的站起身,面带嘲讽的来到云妆面前。
李飞对云墨躬身行了个礼,恭敬说道:“惠王爷,卑职奉皇上旨意,把云公子给您带来了,卑职先行告退。”
李飞说完,也不待云墨回答,就转身步出了牢房。
隔着牢房森严冰冷的的栅栏,云妆能清楚的看到云墨眼中的恨意,那恨意中夹杂着一丝苦痛,让云妆浑身上下感受到了仿佛沁入骨髓的寒意。
云墨斜睨了云妆好一会儿,突然清冷的笑了几声,那笑中好似包含了太多的无奈与凄凉,伤心与仇恨。
云妆只是静静地瞧着他,沉静如水的面容上没有一丝涟漪。
她现在是云清,一个商人,是不可能认识惠王爷的。
“你果真还没死?想不到你的命还真是大,你为什么不死呢?你死了,本王就能从恨你的深渊中解脱出来!不再对你的背叛耿耿于怀,也不需要为你的水性杨花而伤心欲碎,苦痛不堪!锎”
云墨的声音一句比一句高亢,若非云妆亲耳听到,她绝不会相信一向儒雅温润的惠王云墨竟会说出如此残忍的一番话。
“云清从未见过王爷,更不知王爷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云妆尽量使语气保持平静,淡淡的扫了云墨一眼。
“云清?”云墨说着冷笑了一声,接着鄙夷道:“傅红妆,你可真是能装,本王倒要看看你的这出戏能演到何时?”
“傅红妆是何许人?云清不认识,不知王爷说得演戏又是个什么意思?”
云墨瞧着云妆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越发的面色阴沉。
“傅红妆,欧阳云锦,云妆,现在你又女扮男装自称云清,这不是演戏是什么?本王很想知道你嘴里到底有没有过实话,难不成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你自恃美貌,把你身边的男人耍得团团转,本王几次三番都没能杀了你,这次本王以为终于得偿所愿,可谁知父皇竟告诉本王,你还活着,果不其然,你没有死,叔父没有死,云轩更没有死,你们这伙奸夫淫妇终有一天会不得好死!”
看来云墨已经把自己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云妆若是再咬死口不承认,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可云妆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究竟哪里得罪过云墨,以至于云墨如此恨她,当即冷冷回道:“傅红妆也罢,云锦也罢,可曾有什么地方得罪过惠王,令惠王对在下如此痛恨,必欲杀之而后快!”
云墨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他紧盯着云妆恨恨斥道:“这么多男人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你又怎么会记得本王,记得你以前曾立下的誓言?”
誓言?
云妆有些纳闷,她从没有对云墨许下过什么誓言,可若是她这具身体的原主对云墨立下了誓言,她又怎会知道?云墨语声冷冽的接着说道:“七年前,傅家惨遭杀戮,本王以为你死了,伤心难抑,大病了一场,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才算痊愈,可是你呢,不仅没死,更是以元景公主欧阳云锦的身份嫁给了父皇?你忘了你以前和本王在御花园中的清月阁对月盟誓,你说过这辈子非你的云墨哥哥不嫁,你说就算你死了,你的心中也只有你的云墨哥哥一人,后来你又对本王说,皇上是你的姐夫,我们不能在一起,可是你姐姐傅红莲死了,你还不是贪慕虚荣,想尽一切办法,甚至不惜改名换姓,都要嫁给我父皇,皇妃的身份对你而言就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你嫁给父皇还不算完,竟然又和云轩勾搭成奸!在你眼里,我云墨算什么?什么海誓山盟,非君不嫁,什么死生契阔,与之成说?傅红妆,我的妆儿,我的心肝宝贝,本王被你骗的团团转,你心里难道就没有过一丝愧疚!是不是在你心中,从来就没有过本王的位置?本王恨你,这辈子本王得不到你,那就要毁了你,本王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你不知廉耻的到处招蜂惹蝶!”
云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淡淡对云墨说道:“你怎么能确定我就是傅红妆,而且,欧阳云锦已死,你又凭什么认定云妆就是欧阳云锦?难道你所做的这一切仅仅只是因为傅红妆违背了对你的誓言,或者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云墨笑得凄凉,“怪只怪本王对你用情至深,自那件惨案发生以后,本王想尽一切办法希望找出凶手,为你报仇,可是自从去年在御花园与你匆匆一见,本王就认出了你,就算本王没有十足的把握,可是,你忘了你曾经托本王找一位手上带有镶嵌了绿宝石的金质骷髅头戒指的男人,本王就确定你是傅红妆无疑,因为,本王查到的凶手手上也戴着那样一枚戒指。”
云妆听到这,心中一紧,插话道:“那凶手是谁?惠王能否告知云清实情?”
“本王凭什么要告诉你?你与本王可有一丝一毫的情分?离心岛上你跳下河去,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你绝无生还的机会,可是,本王还是不死心,本王知道,如果你还活着,就一定会去寻找本王告诉你的那三个人。本王派人暗中留意调查,终于知道你不仅没死,还活得有声有色,那时候本王就下定决心,一定要你为你擅自违背誓言而受到血的教训!可是,父皇竟然对你念念不忘,为了你,竟然把本王的母妃打入冷宫,受尽嘲讽苦楚,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傅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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