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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鼎尊-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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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明丽“啊”欠一声,三个师兄不约而同上去将外衣脱下给她披上,袁冲见女儿着凉,自己又不好开口,就向栾明杰使眼色,栾明杰虽小心眼,但在同门中最是精明乖巧,忙向水一方道:“哎,借你的火石用用。”
水一方递给他火石,可他打了半天也打不出,微弱的火星遇风即熄。水一方鄙夷地笑道:“算了,我来吧”说着用手随便摆了摆,却迅捷无比地将火杵掩在手心,使众人从任何一个角度都看不见,这是极巧妙的障眼法,经他手这么一摆,自己面前的火就被一阵劲风刮向另一处,直到点燃袁冲那一堆,陈世通那堆,贝龙达那堆,又暗中一弹,将细若蚊足的干神蛛丝射出,在黑暗中任谁也看不见,又一点火,再用手一摆,那火在外人看来边向长了眼似的飞向尚启雯那一堆,尽管离的很远,但还是点上了。
袁冲大是吃惊,道:“水兄弟这般武功……已臻神境,天下再无第二人了。”倘换作二十几天前,他定是决然不信,但近来屡见贝龙达、尚启雯等少年英才,尤其尚启雯货真价实的功夫令他不得不服,自是顺水推舟地相信水一方是天资神奇的少年奇侠了。袁明丽对他的害怕又提了一层,栾明杰尽管讨厌水一方,却也惧于他这一手。只有尚启雯不动声色地在烤狼肉,其实她的心里何尝不是震惊之极。水一方也不做声,兀自找出本罗公远著写的笑话书来读,时不时笑上两声,众人都对他的疯疯癫癫习以为常,早不以为怪了。
尚启雯将烤得香喷喷的狼肉分给众人,单不给水一方,水一方不慌不忙地从包里拿出些每日在客栈里打包存下的烧饼和冻鸡,在火上热了一下,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啧啧作响,令尚启雯听得十分厌恶。
袁明丽毕竟不到二十岁,还是个半大孩子,缠着父亲道:“爹,您老人家讲个故事吧。”袁冲平日里给女儿讲的也都是些自己的事迹,而且还有意无意地夸大,现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怎能讲得出口?袁明丽见爹爹不做声,又对师兄们说:“三位师兄,谁讲个故事解闷?”
师兄弟三人争着要讲,谁也不让谁。一直沉默的贝龙达突然道:“争什么,你们只为讨好师妹,也未必真有什么奇事可讲,我来讲一个。”水一方虽然在看书,但耳朵只要一接触与卓绝有关的话,便会立即捕捉到。尚启雯虽在远处,耳力却极佳,也刻意去聆听。
大家安静,侧耳凝听。
贝龙达道:“这事儿也是我听些喝酒的朋友们讲的。是否属实却不得而知。大约是十六年前——”
水一方一个激灵,暗道:“又是十六年前!这姓贝的和尚姑娘不会是演了一路双簧罢?”
“那时在江南有个威远镖局——估计袁老英雄和陈老爷子年轻时应该听过罢?在南方一带叫听得很响,总镖头于冠松跟袁老英雄一样,是少林寺出身的外家高手,手下八名镖头皆为成名武师,徒弟中也不乏好手,门路宽,交际广,绿林中的朋友都很给面子,是以镖局走镖遭劫的时候极少。但有一日,一个古怪的女人来找于冠松,请求为她保一次镖,但条件是镖箱由她提供,更不说保得是什么。于总镖头为人审慎,怎能不问,那女人说愿付一千两黄金,先付五百两,完事后再付清。于总镖头想连走镖费都这般豪阔,那要托的东西更是极要无疑了,便行追问,那女人怒道:“你到底接不接?”于冠松道:“夫人言重了。本镖局素来不保来历不明之物,一旦这镖有问题,会令老夫无端结下不少仇家,最后也给镖局的名声抹灰。故而若是夫人坚持不吐露清楚,那还是另访高明吧。
“那女人冷冷道:‘今次这趟镖你保也得保,不保也得保。’于冠松不觉怒道:‘好大的口气!既然如此,夫人若想挑场子,老夫也乐意奉陪。’那女人凄然笑道:‘我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跟你打斗?但我别的本事没有,对毒药还是略通一二的。方才我已将阴风散放出,你镖局上上下下都吸了这烟气,没有解药的话就只有两个月命。两个月时间够你来回一趟的罢?’于冠松是老江湖,面不改色道:‘你说下毒便下毒了?老夫可不信,再说阴风散这等奇毒是当世罕物,你又如何能有?’‘那女人笑道:“妾身贱名水绮,水痴阳正是家父。’”
水一方止不住周身一震,但罗公远训他定力,已然极深,立即恢复常态,心中却大声呼喊:“四姑!原来你去了威远镖局……!可你究竟现在身在何处?水家只剩下我和你了……!”想到四姑不知因何离家出走,生死末卜,全家遭灭亡之祸,自己幼失怙恃,心中如受千虫啃啮,痛楚入髓。
贝龙达续道:“于冠松大惊,他知水痴阳乃巫山慕风楚的二弟子,武功虽未学会其师的一成,但其医术已尽得真传,制出一代奇毒‘阴风散’,实不逊于天下第一的‘化蛊红’,故而人称‘药魁’。那女人又道:‘你若不信,按一下‘气海’试试。’于冠松度着一按,果觉疼痛难忍。那女人道:‘这毒只要不到期,你的功力就和平常一样,不会有什么影响。’于冠松无奈,垂首道:‘那你要我将镖送到哪里?’女人道:‘南下南海域(今广州),自有接应之人。送完后即刻回府来,拿你的五百两黄金和阴风散解药。我便在这儿等着。’”
袁冲叹道:“这女人好厉害!”
水一方忍着悲痛,仍然一脸淡笑,道:“若我判断正确,他保的是一个活人。”
贝龙达道:“你如何知道?你听过?”
水一方道:“只是胡猜,我想一个女人肯孤身犯险,就该只为最亲的人。”
贝龙达道:“没料水兄弟的头脑也这般聪慧。不错,当天下午女人送来一个箱子,箱口有许多很细小洞,本不易为察觉,但于冠松观察细致,极是奇怪。女人催他尽快上路,他便带了本局大部分人手,共十八名镖师,五十余名弟子,四名车夫,动身出镖。路上于冠松总免不了去瞄两下箱子,可却未发现任何异常,莫说是个人,便是条蛇也应该动几下。于冠松好奇心盛,总想打开瞧瞧,又不由地想到了水绮的奇毒,强忍住了念头。不料当日就有不少探子骑马来回过往,可见盯上这箱子的黑道朋友有很多,当初镖局是最多接收过十五万两白银,却也没这么多人盯上。连以前和他称兄道北的寨子竟也老实不客气地盯上了这箱子,不肯给他面子。于冠松愈之觉得奇怪,以为这箱子里有甚罕物,终于等走到仙霞岭,在附近的一个客栈歇脚打尖时,一大群青衣单刀的精悍汉子,纵骑围了上来,为首是正是金雕谷的二当家柏权,于冠松见状忙拱手作揖道:‘柏兄,未知丛谷主他老哥近来可好?替弟兄我多多拜上。’柏权道:‘本来么,丛谷主年老多病,成日泡在药罐子里,可逢一听说您于老爷子要驾临敝地,马上精神抖擞起来,可谓不治自愈呀!’于冠松听了仍强作镇定,命大徒儿廖兵道:‘还愣着干什么哪?快去打四百两银子给绿林兄弟们买茶喝!’柏权面色一沉道:‘于老爷子,咱草莽道上的人粗,讲话亦不喜绕圈子,你这四百两银子还是留着打发丐帮的叫化子吧!识相的把镖箱放下走人!咱保证不伤你一卒一马!’于冠松惨然道:‘我威远镖局创局三十四年,祖祖辈辈都是信义为本。江湖中人提起威远二字,无不竖起大拇指叫声‘好’!你让我交镖不是好教天下人耻笑于我么?难道丛谷主他就一点儿也不念故人之情么?’柏权道:‘若非念及,也不跟你讲这诸多废话了。弟兄们上啊!’尚启雯忽道:“我听说于冠松练的少林寺金刚掌法,威力沉猛,这样的场面见得又多,应该不致落败吧?”
水一方回头看她,她立时偏过头去不予理睬。
贝龙达道:“柏权当然也只是个三流的把式,姓丛的谷主卧病之言也非假话,这还胜负难料。可是方才动手,又同时有三路人马前来劫镖,眼见便要有一场大斗。柏权忽地制止道:‘各位各位,大家都是刀口上混饭吃的同行,不必为了这东西伤了自家和气。不若商量一下,各家都分上一点。’那猛虎洞洞主石敬侠冷笑道:‘柏兄好大的笑话,东西还未到手,便要坐地分赃了?’于冠松也巴不得他们自相残杀,道;‘各路好汉,箱子只有一口,你们看着办。我老于是没什么,你们自己可不好办哇。’柏权早料到他这一手,忙反击道:‘大家先莫争,料理了这群镖师是正事。’群盗一拥而上,就要动手。这时——那箱子忽然炸开,走出来一个人。”
水一方插话道:“是卓绝么?”
贝龙达道:“他并不报自家姓名,相貌么……面如冠玉,风度潇然。”
水一方想贝龙达和尚启雯都给自己讲故事,若真是没有互相提前安排,却又都是这般描述,那必是指同一人。
贝龙达又道:“众盗其时见状皆惊。唯有柏权大喊:‘快抓住他,莫让点子跑了!’那人不慌不忙,双拳交错,一般真气送出,便将离他最近的五个汉子带倒,余力竟也不衰,又将一旁大树的叶子震落不少。”
众人皆是骇然,又觉依贝龙达性格决不致吹嘘,但委实太过难以思议。连尚启雯亦有些变色,想这人的功夫,自己是万万也及不上的,说不定连师父也未必——袁明丽总以为自己的爹旧最厉害的,忙问道:“爹,这人功夫竟这么好,恐怕和你差不多了。”袁冲平日里私下吹得欢,现如今当众受用这么一句,真与讥讽挖苦无异,脸色倏地发紫,斥道:“胡扯什么!听便是了。”
贝龙达续道:“这人长喝一声,如晴空打了一个霹雳:‘你们看着!’说罢一回手,作钩状猛地点地,一声巨响,烟尘滚滚,地面被他挖出两尺见宽,挺深的一个坑。”
袁冲愈忙吃惊,暗道:“这手功夫已不是常人能及了——亦或这只是传说而已——”
贝龙达道:“群盗见状,一下子作鸟兽散,纵使他无法打倒这几百人,可谁也不想先行去喂招。那人先着对于冠松道:‘阁下辛苦了,内子并未对你施毒,只是我们身处险境,只得以调虎离山计将独子送出。于镖头当立即改名换姓,否则,江湖道与朝廷恐怕都不会放过你。牵连之处,无以为偿。还请珍重。’话音甫落,已如一片枫叶,被风吹走了。”
贝龙达扫视众人,又道:“那于老镖头,却不照他的话做。你们想想,一个人辛辛苦苦创了一辈子的事业,岂能说放手就放手?他连夜披星戴月赶回镖局,却发现镖局内的所有人,包括老幼妇孺都横尸当场,水绮亦在其中,已给乱刀砍得血肉模糊。朝廷的军队包围了这里,于老镖头一狠心,用刀子将自己的脸划了个稀巴烂,面目全非后才侥幸得以混了出去,自此也不知去向。”
水一方心头大震,几近厥倒,他不料水绮最终亦难逃厄运,心潮起伏,思之神伤,刀绞般痛楚不已。心中恨恨地想:“这个姓卓的究竟跟四姑什么关系?难道他就是卓绝?”
众人分别睡下,水一方从包里拿出个枕头,倒下便睡,但却无法入眠。尚启雯见了又好气又好笑,想这小子什么都打算好了,行李当真齐全。
睡了一阵儿,水一方忽地嗅到一股怪味,耳朵里也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声响,他略微张开了眼睛,仅露出一条缝,隐约见一条黑影正以极快速度飞跃于树木之间,迅捷似电,灵若妖魑,但却是四肢皆用,不能以猿猱形容,因为与猴子摇荡枝干的身法又完全不同,那样子隐隐更仿似一头大猫。水一方不再睬它,只要那家伙不妨碍自己。
次日晨,众人已出树林,但见暗影幢幢,可望一堡兀立,浅堵皑皑,一望如雪。古树夹道,怪石峥嵘,晓日推波,蒲苇冉冉。遥眺云带缥缈,如置流苏垂幔间,那堡高耸巨檐,气象颇弘,以水乡人民喜爱的冷色青、蓝、灰为主调,比之北方大红大黄的建筑,多了几丝古朴和香沉,却也同时莫名其妙地另添了一番黜幽陡明的凄冷。门外两座兽塑,却非石狮而是凤凰,可见庄内主人与常人脾性喜好不同,虽无看起皇家气派,却有封尘名隐的风韵。山庄后面是田产,还有一个近两千亩的大柑桔园。震南山庄创立十五载,久久不衰,多做大手笔生意,弟子及帮众约一万四千多人,是江南最大的帮派,其势与横行四海的‘汉帮’难分轩轾。
袁冲见对方人众极盛,自己只带了三个徒弟和一个女儿,心下自是不免忐忑惴惴。陈世通到了自己的地盘,掩不住得意之色,当下传令通报。
众人进了客厅,周鼎汉玉,香屑布地,帘卷虾须,毯铺鱼獭。仆人们分别端上冻顶乌龙,水一方一口喝进去顿觉齿颊生津,脾胃沁芳,谁知这么好的茶在这儿居然只是漱口,见人家都吐出来了,他没东西可吐,只好又吐了一口痰。
半晌,走出来两个人,二人个子相仿,衣着皆甚是华丽,锦袍重裘,金玉珠钻。领上的雪貂皮竟一丝杂色也没有,头帽上的黑色珍珠只有南洋才产得,价值极是不菲。连身边的侍女丫头都一个个翠凤明珰,环佩谬然,二人中的白发皤然者手里来回捏着两只黄澄澄的金胆,笑道:“小老儿毕世奇早已收到敞师飞鸽急书,在此恭迎各位大驾多时。袁老英雄驾临寒居,室如悬馨,贻笑方家,得睹尊颜,可慰平生。哦!还带来这么多新朋友给在下认识。我身边这位是江南第一富豪丁耀竹先生,列位想必也听说过。”
打耀竹极是倨傲地向袁冲一点头,便不作声。尚启雯想你还不知道本姑娘曾大闹杭州,教训了你的乖儿子和管家。
水一方却想:“你管这种档次的房舍叫寒居,那你这番话也可算是放屁了。”
袁冲做揖道:“毕帮主客气了,袁某对比帮主也是心仪已久,一瓣心香,今日终于得见,果真气宇不凡。哦,来来,我为毕帮主引见我的几个不成器的徒弟及犬女,还有几位新朋友。”他指着邵明玉等人道:“还不快叫师伯!”
毕世奇见袁明丽风姿绰约,气度雍容,大为喜欢道:“袁侄女果是罕有的美人。”袁明丽向他问了安,表情也未有多大变化,她当然知道自己漂亮,对别人的称赞她认为是合情合理,也并不在意。
袁冲双介绍贝龙达:“这位是贝龙达,贝兄弟是当今雄起的后辈楚才。”
毕世奇看贝龙达的眼神有些古怪,只是点头道:“后生可畏呀。”
袁冲续道:“这位是尚启雯姑娘,她一身武艺可谓俊极,老夫也自叹不如呵。”
毕世奇见此女二十出头,又不具甚异相,顾盼之间亦未有湛然挥斥的气势,心中也不以为然,只觉袁冲未免太过夸大其辞。
“这位水一方兄弟,”袁冲着重强调道,“那便更是让在下钦佩得五体投地……”焉料转身一瞧,水一方却不见了人影。
毕世奇一捋长须道:“该不会是走丢了吧?以前皇宫里来过侍卫送圣上的赐物,曾小住过一段日子,也在老夫这儿迷了路。”其意一在表现自己的庄园大,房间多,比皇宫都难走,二也表现自己的面子广门路阔,跟皇帝老子交情非浅。
蓦地此时一扇门打开了,水一方衔着一块糕走进来,手里拿着烧乳鸽和花雕。毕世奇道:“这们小兄适才哪里去了?”
水一方嚼着,将话说得含糊不清:“我去厨房了?”
毕世奇奇了:“你如何知道厨房的位置?”水一方刚待答话,尚启雯却没好气地道:“他呀,鼻子比狗都灵,你在死人坟里放粒馒头渣,他也能给掘出来。”也不知是在骂他还是有意替他解围。众人都大笑起来。毕世奇倒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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