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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鼎尊-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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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抬不起右手,此情此景仍感有些悚惧,他阅历甚博,知自古以来以左手苦练的成名剑客着实为数不少,而他向来做事审慎狠辣,决不留给可能伤害自己的人或事以任何喘息的机会,随即上前,装作要看边城雪的伤势,谷幽怜哭喊着推开他,叫道:“你滚开!你这披着人皮的畜生!我……我,我……”一时怒极,竟提不上气来,张谦一见,右手探出疾点她昏睡穴道,谷幽怜终因惊怒过度,昏迷过去。


张谦定了定神,对边城雪道:“边兄,小弟方才实为误伤,还望原宥。小弟……这就将剑拔出来!”还未待边城雪回答,已将剑倏地抽出,鲜血狂洒,边城雪高声惨叫,极大的痛楚使他无法昏厥。张谦长剑挥处,边城雪右手腕筋脉立断。边城雪狂叫道:“我……你杀了我吧!杀了我!”


张谦奸笑道:“你想死吗?说实话,我比你更想让你死,可是……”他故意作了一个很做作的无奈姿势,道:“我还要娶了谷妹呢。谷妹对你这狗屎痴情一片,我很愤怒,你知道吗?——我——很——愤——怒!”他又是一剑,插进边城雪的左边锁骨,虽然不及方才的深,但剑入体后,张谦竟恶毒之极地转了一周,将他肩胛的筋肉绞烂。


张谦阴恻恻地又笑道:“我若杀了你,谷妹一定恨我入髓。此刻我留你一条性命,但是……”又刷刷三剑,他确乃少年剑士中的冠才,这三下屦及剑及,电光火石,将边城雪余下完好的左手及两脚筋脉尽皆挑断。边城雪发指眦裂,狂吼连连,一次次短暂地昏厥、苏醒,其象惨绝人寰。


张谦也不管他能否听到,续道:“须将你武功尽数散去,不,不仅如此,还要令你成为一个永远的废人,自此再也无法习武,甚至耕地劈柴,就算做个叫化子,你也未必抢得过人家。这样一来,你便再也不能抢我的谷妹了,嘿嘿……不能!”他端视边城雪,原指望看到他哀求叫冤,却见他与方才白玉莹然的俊美风貌大相径庭,目光中透出的黑暗已染黑了整个眼眶,且正向外扩散,只听他放声如野兽绝望中的嚎叫般嘶吼道:“我……我好恨啊……我好恨——!恨……恨……”张谦不由更加害怕,强笑道:“看来吸引谷妹的不光是这一身已废去的好功夫,还有这张兔儿爷的脸……”


他顿了顿,又自言自语道:“谷妹醒来后,定然会求我放了你……我便正好顺水推舟卖给她一个人情,反正你已是废物,连废物都不如,放也便放了,只是你这相貌,仍会让谷妹日夜掂着……她是我的人!你是什么东西?只是……庐山那边不好交待,我须……让所有人都认不出你……让你讲出的话像放出的屁一样,任谁都不会相信!”念已至此,目光中精芒炯盛,运剑如风,刹刹数响,边城雪面上已多了七八道或深或浅的血痕,却仍愈发觉得他相貌端丽,远胜自己,于是怒叫道:“不!不够!不够!”他做下此等令人发指之骇闻孽事,自不便责令晚辈弟子动手,好在边城雪年纪在十六七左右,仍是尚稚,便一把抬起,负在肩上,向太行派的密室走去。


那密室并非如何隐秘,机关也不过在是壁画之后,设计得极为庸常,只是太行派门规极严,尤其杜长空任掌门以来,更是雷厉风行不苟一丝,这密室便若神女峰巅的白骨渊一般,乃是禁地,绝不准掌门外的任何人进入,违者必斩不殆。张谦心术非正,早已暗中窥到杜长空怎样进入,杜长空总以为自法令严明以来,无人敢越雷池半步,粗心纵意,便未觉察到张谦行径,是以张谦早已来过多次了,无非每次只是看察,从不动任何物事,故而杜长空不曾知晓而已。


打开壁画之门进入后,他将边城雪掷在一旁,快速走过星华子的牌位,心中有鬼,不敢坦然面对。这密室并非藏有什么重大秘密,只是年周武已暮,天下又乱,纷争四起,前朝贵族门阀后裔独孤氏占马鬃山为盗,与西域突厥马贼勾结,垄占原丝绸商路众多要道,极是猖獗。为防突变,张壁摘星堡守将刘武周造此密室,若叛军攻上太行为踞,可自此密室另寻出口逃走。密室之中埋有大量硝石硫粉,还可引燃爆炸。张谦拖起边城雪,绑在室角一处铁链之侧,遂又拿出药石拍碎研细成粉,撒在边城雪的脸上,再拾起一柄失板,在火中烧红,向边城雪的脸上一烙,登时皮开肉绽,红黑交错,边城雪未及大叫,便自晕厥。若是只以烙铁烫伤人面,虽然毁容破相,但天长日久,终会愈合成疤,总还像个人样,可事先撒以极具腐蚀性的火药粉,遇火骤烈,足以使皮肉翻转,筋经俱损,即便不死,日后也不似人形,活脱脱成了一个恶鬼了。边城雪平素也不太注重自己的外貌,此刻心志已极其微弱,偶然模模糊糊想到自己由一个俊美少年变为丑陋怪物,悚惧与怒怨都已到了极处。正是:“日月欲明,浮云蔽之;河水欲清,沙土秽之;丛兰欲秀,秋风败之。

张谦长长舒了口气,笑道:“这样即便鬼也不敢认你了。”

但他仍能看到边城雪已若罗刹般的面孔上,那双燃灼着的魔眼。


张谦忽然感到无论他武功尽失也好,甚至成为废人也罢,即便他永远也无法威胁到自己的生命和荣誉,也必须将他除掉。张谦暗暗度道:“拼着让谷妹恨我一世,也不能要这小子活下来……”。他四下找不到兵器,又总不能点燃火药,便拿起铁板,向边城雪头上砸去。边城雪猛一回抬头,张谦似乎见到了地狱里的魔王,奇特的是边城雪并没有怒祖他,而是在笑!张谦剧颤,细细看去,果然非是错觉,无暇多想,咬了咬牙,方又举起,却听边城雪从鼻腔中“哼”了一声,细若蚊丝,却在绝无人迹的密室中极为清晰,张谦只觉自己的心被削尖的冰块插入,似乎边城雪的那双早已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瞳仁死死射入张谦的魂魄中,但听到他轻轻唇瓣相触后碰后,笑出了声来:“嘿……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声音逐渐变大,竟如穿云裂石一般,张谦感到那分明已经踏入死界的孱弱的躯体中酝酿着一种非人性的东西,只觉恐怖到了极致,“嗷”一声扔下铁板,冲出门去。


直到跑入大堂,张谦才略感镇定,同时又微微有些后悔,但要他现在回头去杀边城雪却仍是不敢,那可怖的一幕令他依旧余悸在心,但他心下打定,非杀他不可,扶背扼喉,否则必会悔之无极。接下来要收拾那个展城南,张谦办事情精悍果决,提剑便走,来到审拥叛徒和敌囚的小室,立即换了一脸冷静自信的神情,淡淡地道:“展城南,关了两个时辰该清醒了罢?知道自己会有什么下场么?”


展城南虽与边城雪真心交友,但他天性狡猾,现下命尚保不住,哪里还硬得起来,只不过放不下面子,便陪笑道:“张兄,小弟一时莽撞,冒犯了你。你如此泱泱君子之概,该不会真跟我这等人计较吧?”

张谦见他服软,心中大喜,面上仍不动声色道:“可庐山那边你怎么说?嗯?”

展城南道:“我边师弟……”

张谦不疾不徐地打断他:“饶不了他。”

展城南一凛,心中细细判辨张谦此时的心思,脑海中飞快地度忖了一步如何说辞,嘴上先道:“真的?无论如何……”

张谦道:“别管他。……他……危险了……”


展城南极通察颜辨色,见他说这话时眼中竟尔极迅地掠过一丝恐惧,一时也啄磨不透,只道他太过忌惮边城雪的武功,便道:“我师弟……唉!既如此,我无他相助,亦不能完成师命,也无脸回去了……”

张谦忽道:“什么师命?”

展城南一怔,知自己说漏了嘴,慌忙道:“我……那是……”

张谦冷笑道:“是要寻回游牧手中的‘紫影锋’罢?”

展城南周身一动,见为他揭破,只好焉头垂目不语。张谦得意极了,但仍阴恻恻地讲话,以保持令展城南惧怕的效果,道:“你知否‘紫影锋’有何秘密?”


展城南知他以言相探,若说不知无疑落单,下场唯有被杀,只得道:“我堂堂庐山正支宋师渊门下大弟子,怎会不知?师父便是要我立此功劳,待他掌门期满之时,便可顺理成章地传位于我。”

张谦有些相信,但仍审慎小心地道:“既是这样,我便先饶了你。”从身上掏出一朱色小瓶,倾出两颗碧油油的丸粒,递了过去道:“你将它吃了进去。”

展城南蓦地惊起,叫道:“你……你要杀我?这是毒药?”


张谦只是傲然道:“以你我现在的处境,你认为我还有必要骗你吗?不是毒药我给你吃干嘛?”见他愈加恐惶,遂即又笑道:“你也不必担心,待时机成熟,我自会给你解药。你这般工于心计,我若轻易放了你,岂非大大不妙?你立时起身返回庐山,跟宋师渊说,边城雪遭人暗算?……嗯,只怕不妥,当今世上武功本以独孤舞、韩碧露、冷月这三个女人为最高,可连韩碧露都打他不过,那谁又能暗算得了他?须说他受了灾祸……他内力这般雄厚,恐是水性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罢?须说他……对,便说他巧遇山间质地松垮,为石崩所害。”

展城南急道:“那解药呢?”


张谦道:“别急,屈指算来,再有三个月便是你庐山掌门即任大典了,到时我以太行派掌门身份上庐山观礼,自会在恰当时宜给你解药。放心好了,我调制的药份量不重,半年之后方才肠穿腹烂,三个月,时间极是宽裕了。”


展城南神情黯然,垂首不语。张谦见此,森然道:“别跟我要花样儿,你庐山上便是再出个似慕风楚般的医神也别想救你。此药研自天山雪龙蚣,此等奇虫乃天山独有,且百年之内难觅一条,我那朋友白化狼门杰原乃天山派掌门朗冰之徒,后门杰杀了朗冰夺取了他的武功秘笈与私下养的一条雪龙蚣,最终遭天山派追杀,机缘巧合,我救他一命,他也算知恩图报,将这虫子送了给我——你是聪明人,认为我是为了此虫方才救他也罢,你不也是为了解药才帮我扯谎的么?我们都一样。雪龙蚣喜食天下至毒之物,我便选尽毒草毒虫喂它,令其剧毒无比,可我留了一种毒方没有喂它,再将它研制成药,是以唯有我才可解它的毒。”

展城南只觉十分颓丧,焉然道:“好,我听你的就是了。但……但我也不能骗师父,这是欺师灭祖,天理不容!”说罢又用眼的余光狡黠地偷窥张谦。


张谦哈哈笑道:“没料你比我更狠毒!你放心,我绝不会手软,边城雪此刻釜底游鱼,他一定会死,一定会。你不过是预先替他卜了一支很灵的签而已,是他自己的命不好。须怨不得旁人。”


张谦感到所有的事都办得很利索,心下极是惬意,优哉游哉地回到大堂,哼喝唱起了小调,快乐之甚,竟兀自傻傻地哈哈笑起来,可他突然不笑了,谷幽怜冷若玄冰地凝视着他,踟躅行进,茕茕孑立。

张谦不知她究竟在想什么,只道:“坐。”

谷幽怜忽地身形下晃,膝头软屈,跪在地上。

张谦一愕,道:“谷妹,这是……”

谷幽怜一字一顿地道:“大师兄,救救你,放了边大哥吧!”

张谦一阵妒恼,淡淡回道:“何必跪下?那个小子就真值得你为他下跪?”

谷幽怜颤声道:“你放了我,我抵他的命!”


张谦大怒道:“好一对生死情侣!我要你的命干什么?你,你给我好好看着,看着我!看!”他用力抬起谷幽怜粉嫩的下巴,道:“你好好看着我,同时告诉我,我哪一点不如他?嗯?哪一点?说啊!告诉我!”

谷幽怜推心泣血,悲羞地道:“也许你比他好,可我偏生爱他,不为任何理由,我都永远爱着他一个人。”

张谦猛地直起身,道:“你已经好好看过我了,现在我也让你好好看看他。我倒要瞧瞧,这世上是否真有永远不变的男女之情!跟我来!”


谷幽怜不知他要做什么,迟疑少顷,仍是随着他去,待得发现他是要去太行禁地,便止住道:“大师兄,我可以依你,但祖师爷定的规矩不能破,这在咱们进太行的第一天就明誓了!”

张谦道:“你进去,或者,我杀了他。进不进去?”


谷幽怜无奈,随张谦来到壁画前,张谦打开机关,一把将她推进来,把门闭上。谷幽怜转而见到角落里蹲着一个人,室内极为黑暗,惟有一种发了霉般的焦腐之气萦绕四周,且无法言喻、极其不安地躁动着,奔流着。只听那人缓缓开口道:“谷妹……”


谷幽怜欣喜若狂,泪若泉涌,叫声:“边大哥!”方欲踏上前去,却听那人厉声叫道:“别过来!”如同悲怆鬼泣,暗夜魂鸣,根本不似人所能发出的声音,谷幽怜试探道:“你是边大哥?……边大哥,是你罢?”

那人毫无感情的声音七弦琴般响起:“你来干什么?”

谷幽怜道:“我来救你……你没事……太好了!你没有事……!”

边城雪道:“你走罢。”

谷幽怜道:“边大哥,我早已与你私定终身,今后无论刀山火海,浮寄孤悬,便是裂冠毁冕,为普天下所唾弃,我也绝不后悔!”

边城雪听她言恳词挚,颇为感动,不由略欠起身,抬头道:“谷妹……”


谷幽怜猛然见到一张可怖之极的脸,深红色的腐焦肉块与脓包交错,烂穿的面皮自其中翻卷出来,仿鬼似蜮,如置罗殿,嵌在脸中的那双眼睛暴然外凸,狰狞无比,唇舌裂转,呲牙若髑。谷幽怜狂叫着,扭头便跑。边城雪在后面喊道:“谷妹,谷妹!”只有令她跑得更快,还未到门口,她已经摔倒在地,呕吐不止,神情激驰,目眩心荡,只觉绝望之极,边叫道:“不……呜……你不是他!……不……”

张谦一见,心中大乐,道:“谷妹,他武功尽失,手足皆断,活在世上反倒……”

谷幽怜无法镇定,周身烈颤,沉声道:“你……你干的?”

张谦心下凛动,道:“谷妹,我马上便要继任太行掌门了,你……嫁了我吧?这个怪物又怎么配得上你?”

谷幽怜只道:“放了他……好可怕……我不想再看到他了……”


边城雪虽武功尽散,这密室四壁传音,仍能听得甚是清晰,只觉天地便要倒转,真想把整个世界都撕碎,但他现下却连自杀都不能。只是倾尽周身最后一丝精气,道:“谷妹……连你也嫌弃我么?”

谷幽怜更觉倍加悚惧,捂住双耳,合目高叫道:“住口!……别说啦——!他不是这个样子的……怪物!”

张谦认为时机已然臻熟,道:“谷妹,咱们走罢。”

边城雪寄存了自己唯一的些许希望,哭叫道:“回来啊,回来!别离开我……”

谷幽怜一阵无法克抑的战栗,起身随张谦离开。

壁画重新合闭,将仅有的一线孱弱之极的阳光封杀在其中,黑暗重新主宰了一切。

“啊……啊——!”野兽般的吼声,动撼着整座摘星堡的地基,自巍巍太行射入浩瀚穹苍。

谷幽怜坐在闺房窗前,凝视良久。张谦迟疑地敲敲门,道:“谷妹……谷妹”许久未闻其声,便小心推门二进,柔声道:“谷妹,别去想了……”

谷幽怜凝然道:“张谦……我嫁了你,你是否放了他?”

张谦故作轻松地道:“我决不用强于你,你完全可以选择。”


谷幽怜回过头,张谦见她似适才哭过,泪痕尤存,更显丰神绝世,着素妆淡服装,惊鸿艳影,天水皆香,不由看呆了。谷幽怜道:“我嫁给你,放了他。”在未遇到边城雪之前,她虽未倾心于张谦,却也知将来师傅定会安排二人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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