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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拉普兰-江蓠-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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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尝不是迷惑敌人的好方法,我还记得年少时候的我,是多么虔诚地去朝圣,这座坚持兴建了3个世纪的建筑直到现在也没有完成——1884年始建的它,见证了1926年伟大的高迪意外身故的悲剧。 现在,深褐色的教堂周围还有高大的起重吊臂和脚手架,可是已经可以初窥它的全貌了。 我站在立面体最多的一个方向,忽然有些失落——我第一次知道高迪,就是因为他对圣家堂的坚持和他那光怪陆离的幻想。 他有着西班牙艺术巨匠们都有的通病——为了实现心中所想要的,可以不惜一切。 圣家堂耗费的时间金钱可以估量,可是当衣衫褴褛的高迪在从圣家堂返回自己家而被有轨电车撞上的刹那,我不知道他是否曾后悔过。 他为了让这座教堂成为真正的经典,甚至疯狂到寻找死婴埋葬来迎合圣经中描述的残忍的以色列王吞吃婴儿的故事。 高迪本可以不死的,可是他破旧的衣服,使发现他的人把他送去了贫民医院,错过了最好的治疗时间。 当他的朋友要把他转到贵族医院时,他拒绝了,只说了一句:“I'm here among the poor。”我不知道他说的西班牙原文是什么,但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已足以使我落泪。 巴塞罗那的骄傲,就连离开这世界的时候,都能让全巴塞罗那的人民为之骄傲。 看过4尖塔,3座贴满彩砖的华丽门洞,拉下墨镜,在4月就已经阳光灿烂的巴塞罗那,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哭泣的面孔,他们都应该为高迪的教堂、高迪的公园、高迪的公寓而骄傲开怀。 “Annabella!” 这声音太过熟悉,以致于我的身体都情不自禁地颤抖了起来,转身,在阳光下闪烁着光泽的黑色卷发,还有那双坚定的蓝眼睛:“你好。” 我与他似乎已经分隔了很久,久到我居然把他抛却在脑后,一心一意地照顾着慎。 他向后退了一步,似乎是在考虑措辞似的:“你已经不认为我们是恋人了吧?” 我点头:“我对不起你,可是我现在想守护的那个人,已经等了我11年,或许更久。” 他苦涩地笑了笑:“不,你只是让我从一场无边无际的绝望里得到解脱,就只是这样而已。你答应与我在一起,只是不想我伤心而已——你应该做一个洒脱的敢于追求你理想的姑娘,那才是真的你。” “你知不知道,你其实并不冷感,你只是畏惧,畏惧那些追求你的人不是因为你内心的美丽心动,你顽固地认定他们爱你的面孔、你的身体,他们对你黑水晶般眼睛的赞美,黑色绸缎似的头发的恭维,都是不牢靠的。” “一旦你的眼睛变得浑浊,你的头发变成毫无生气的银丝,他们就会离开你——你错了,在这世界上,总有人会因为你恶作剧成功后的大笑而会心微笑,会因为你对着古琴安静的姿态动心,会因为你在做义工时耐心的劝解而爱你。” “现在你已经知道了吧,我想,你所珍惜的那个男人,一定明白你的美丽之处,就在于你是你自己。” 他就这样一步一句话,我从来没想过,在我面前会变得木讷寡言的Fabio是这样了解我,不是慎对我小时侯自私自我的了解,不是紫对我阴暗无耻那一面的了解,在他的眼里,我就是那个自在的我。 他抬起我的脸,轻轻亲吻我的嘴唇,蓝色眼睛里只有一个我:“我从没对你说过那句话,即使我曾经霸道地要求你跟我交往。” “可是现在我告诉你,我的Annabella,我与你分手,只是因为我爱你。” “你爱我?”看进他的眼睛,坚定不移地直视着我,“那么我最痛苦的时候——我被人强暴的时候,我被父亲背叛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向他嘶吼出声,宣泄我众叛亲离的可悲事实——除了Alicia,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助我。 他愣在那里,表情痛苦,近乎扭曲,然而却没有作声,半晌之后,才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那时候我不能在你身边,所以,我没有资格到现在才来索求你的爱,所以我……” “对不起,我想,我们还是以后再见吧——还是朋友?”我朝他伸出手。 他摇头:“不,我们不能做朋友。” 他的拒绝让我有些难堪,收回手,朝他笑了笑,就转身准备离开。 “我爱你。”那是一句中文,无比纯熟的中文,发音流畅自然,吐字也很清楚,仿佛说出这句话的人,已经在心里酝酿了无数次。 以前我曾经和他们兄妹开过玩笑,说中国人一般会很不好意思说“我爱你”,反而觉得是I love you或者Ti amo(意大利语的我爱你)更容易说出来一点。 但是我要听,我就是要听我爱的人说出来,他要用最重视我的眼神凝视我,然后对我无比郑重地说出这句话,之后,哪怕一生都不在说都可以,因为那是我会一生珍藏的回忆。 这是我还小的时候的幻想,但是他居然记住了。可惜的是,那一刹那我没有回头,没有看见他是否真的用全世界只剩下我的眼神凝视我——因为慎,还在那里等着我。
很久没有这样一清早就起来了,空气很清新,带着淡淡的温柔,仿佛我和慎不是要去逃亡,而是要去旅行。 把又长了不少的头发小心地梳好,下意识地抚上左边锁骨下那朵依然盛开的莲花,那仿佛还残留在上面的细密的针眼还在一下一下地抽痛——难道莲司出事了么? 甩甩头,不能想太多了,我能顾及的,也就只有慎而已。 Alicia说的没错,从她失踪没多久开始,Vincent。Van。Westfalen(文森特·范·威斯特法伦)就开始寻找她,并且把他在西班牙的势力全部赶到了北非和西亚。但我相信我那个能力卓绝的妹妹,她有心想要逃避的时候,没有人可以找到她。 Vincent对我是有些恼怒的,他承诺保护我和慎的安危,原本是有恩于我,可是我还是袒护了我的妹妹,把她要逃亡的消息匿而不发。 所以对他仍然许诺在巴黎给予我们庇护,我是万分感激的。 我穿上最方便闪躲的宽松衣物,心里很明了京极会的人会在任何地方任何时候对我出手。 为了确保安全,我拿上了Vincent给我的手机。当我赶到港口的时候,时间还有些早,于是我索性坐在一边吃我的冰激淋。 可是当人们已经开始排队上船的时候,我的心底逐渐涌上了不安,仔细回想了那个医生的电话,当我拨通的时候,医生焦急而软弱的声音顿时让我浑身一软:“Annabella小姐,抱歉,我必须告知您,您的未婚夫在今天凌晨病况忽然恶化,救治无效……如果您现在有空,请您立刻……” 医生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楚,他说慎死了吗?我呆愣在原地,眼前掠过的依然是急着出发的人们,脑海里是他的声音,11年前那种温柔耐心的,或者后来的轻佻不羁的。 为什么?!Alicia选的这所圣·雷欧综合纪念医院,不是应该是隐秘性最强、医术最高明的一间私人医院了吗,那么,慎在日本的时候没事,却会在这个自由的城市离开我?! 我一直以为我是他生命得以延续的一个动力,可是我和他之间,居然是我依赖他更多——在精神上,现在的我,对他的依赖程度难以估量。 他居然死了——在我逐渐学会爱他的时候。 掉落在地上的手机忽然响起了音乐,那是柴可夫斯基1880年写就的堪称入门级曲目的《1812序曲》,讲述的是法俄战争,拿破仑的欧洲霸权在俄国崩溃。慎很喜欢这首在行家看来根本没有难度的曲子,我甚至曾经在他那里见过这首曲子最早的灌录版本——1958年在水星公司(Mercury)那版,但我比较喜欢的还是2001年时候Telarc推出的发布的版本。 这首曲子属于爱与痛苦都深刻而鲜明的那些人,比如慎。 剥掉他曾经浮华的表象,我可以见到里面永难愈合的伤口。 那是我留下的——我遗忘了他,而他只能承受。 颤抖着手按下接听键,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浮现:“绯,休息够了吧?回来,我的耐心有限。” “怎么是你?”我力持镇定,然而这个不属于紫或者莲司甚至冷泉的声音,实在让我吃了一惊。 他在那里嗤笑了一下,我甚至可以想象他眯拢桃花眼,禁欲的脸孔被扭曲后的模样:“为什么不能是我?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喜欢你吗?” “不是你不喜欢我,只是我从来没把你放在眼里罢了。”我的慎!下意识转身朝医院走去。 他仿佛知道我要做什么事情:“站在那里别动,你的慎已经死了,死得很彻底!我亲眼看他咽气。” 我亲眼看他咽气。 “你说什么?!”我确实怨恨过他,后来却又觉得,这个人也不过是斗争下的牺牲品罢了,可是现在,我却很有让他去地狱的冲动,“Go to hell!(下地狱去吧!俺DI朋友翻译成‘去死吧’,寒一个= =)” “This is hell。”明石枫并没有失态,而是近乎嘲弄地回了我一句戏剧家马洛的台词。 他顿了顿:“他病房里的电并不是我停的,等我到那里的时候,他已经已经因为长时间缺氧窒息了。” “你曾经想杀了他,不是吗?”我并没有忽略他莫名其妙跑去慎病房的事情。 “就一个刚刚失去至爱的女人而言,你的反应还真是非同寻常得冷静理智,太有逻辑,以至于没人听出来你对死者的爱。”他继续嘲弄,我忽然有种愚蠢到不可理喻的感觉——他也在伤心?! “反正一切与你无关,我要去见慎。”挂断电话,我转身,却被一只手从一边拉住。强横坚定的手,下意识侧头,见到脸色青黑的明石枫:“你知不知道,我最恨别人挂我电话。”用力想甩开他的手却不能如愿:“我不知道,请你放开。”他把我紧紧箍在怀里,紧得仿佛想要将我挤碎:“我绝对不会再放开了,我的绯。”我这是才留意到他的头发已经剪短了,头发很柔顺,但是他的人其实桀骜狡猾到难以想象的地步:“算我求你,我跟你回去,你让我见慎最后一面,好不好?”我当然不想跟他回去,但仍然对Vincent强横的实力抱有一丝期望——一己之力是斗不过京极会的,我已经有了深刻的体认。“别去奢望别的男人,你原本就是我的。”他抓住我的头发,将我拖上一边一只不起眼的小船,然后我听见他用流利的西班牙语吩咐船夫把船开到附近的港湾去。“你打算做什么?”恨恨地瞥着仍然被他紧紧攥住的头发一眼,我问。他转过头来,摘掉了眼睛的清澄双眼是如此温柔,仿佛盛满了清晨樱花上的露珠:“我带你回日本——现在你不用害怕紫或者莲司了,他们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看到我惊骇到说不出话来的表情,他得意地眯住眼睛,抚摸着我的头发继续道:“因为他们谁都想不到,最没有野心的我,才是楠策为自己选择的继承人。”紫和莲司……他们也离开这个世界了?!想起那个无论何时都目空一切,眼睛里惟有对自己的笃定的男人,我摇头微笑:“这不可能,如果这样轻易落败,他就不是紫。”我没有任何尊重他的意思,我也不是因为爱他才那么说,只是我已经逐渐开始了解那个男人的性格,所以我明白,他的骄傲是不容他作为一个失败者而离开这个世界的。“够了!”他的面孔有一丝扭曲,端正禁欲的五官此刻如同妖魔般妖异俊美,眼底深邃的天青色光华几乎让我溺毙于他的邪恶,“我真后悔,把你送给紫,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我会成为你最后一个男人,以及你孩子的父亲。”他的目光近乎温柔地凝视我的腹部:“我们的孩子,就叫他成辉好不好?楠木成辉,这个名字似乎不错……”楠木……“楠木?!难道你是……”这个事实让我难以置信,可是转念一想,却又在情理之中。“你是楠策的儿子吧?所以其实所谓的遗命并没有被交到我手上,怪不得我回想了无数次都不记得遗命被我放到哪里去了——楠策应该是直接交给你了吧?”我甩开他的手。他没有愤怒,只是满意地审视我:“绯果然够聪明,我虚报了年龄,事实上我今年还不到27岁,我不过是个被诱惑的15岁少年与他的嫂子通奸生下的孽种而已。”我叹息:“那为什么你的存在不能破解诅咒?”那个诅咒,一切不幸的根源。因为它,我失去了慎,失去了我所爱的父母,失去了自我和自由;因为它,慎失去了自尊,失去了生命;因为它,紫失去了他最重要的亲人,失去了他凌驾万物的自傲;因为它,我眼前的男子泯灭了人性。他嗤笑了一声:“我的傻姑娘,因为楠策只是被诱惑,并没有真心爱上我母亲啊。他唯一的真爱就是绫小路绯,可惜,啧啧,女人的妒忌比火山喷发还可怕——我母亲偷了我的药,投在了绫小路绯的食物里。”在他的胁迫下,我跟他上了一艘巨型邮轮:“乖女孩,他们确实死了,而现在,只有我在你身边,在你眼前。所以,你要爱我,知道吗?”我忽然有些同情他,他当真不自觉——那最后一句话,言辞是命令的,语气却是哀求的。但不代表我就不厌恶他了,当他真的按住我反抗的手脚,把我绑缚在床上时,我祈祷慎或者莲司甚至紫,能够从天而降拯救我。可是如同那个男人不断在我耳边诉说的一样,他们没有来,是因为他们已不在这世上。“我爱你,雪绯。”他亲吻我的锁骨。“我爱你,我的绯。”他亲吻我的胸部。他每亲吻我的身体一次,就会在我耳边缠绵一句,可是我的身体依然寒冷,无法动情。仿佛又恢复成以前那个冷感的少女,我明白这样的自己会给他带来多大的挫败感,但我就是忍不住想要让他痛苦。在他吻遍我的身体之后,他终于发现了这事实:“为什么你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冰冷的手指硬生生进入我的身体,我已经感觉到被撕裂的痛苦,但我还是嗤笑着望着他:“不要冀望我的反应,因为你不配。”他的眼睛里忽然沉淀下靛蓝的色泽,手指抚上我的嘴唇,轻轻地摩挲着,笑道:“你在懊恼我没有亲吻你的嘴唇吗?”那一抹温柔让我心生期望:“今天别碰我,好吗?慎……”“你想为他守贞?也不想想你被紫上了多少次!”他的眼睛忽然又变成纯黑,“你放心,我会好好疼爱你的。”被紫上了多少次!我无力地闭上眼睛,任由他薄削的嘴唇贴近我亲吻我,任由身体被火烫剧烈痛苦地分割…… 痛苦让我逸出低吟,而身上的男人却像受了刺激般地狂猛冲刺起来,让我身体的肌肉不断抽搐,而本能的自救已经让我们的连接处一片泥泞,眼前是他因为快感而舒展又紧绷的脸:“宝贝,闻到没有……你动情之后,才有的,迦罗香……”他将我抱起,到镜子边的椅子上,那椅子大约原本就是为了交欢而设计的,我只能大张着双腿将身体展现在他眼前,那双纯黑的眼眸让我无比恐惧,而他也是毫不停顿他的动作,只是强硬地将我的头掰向一边,让我看椅子上不断滴落的液体——那是我罪恶的明证。此刻我宁愿失去双眼,麻木地看着镜中女孩的眼睛微笑,她也朝我微笑,男人的汗水不断地滴在她身上,而她却如傀儡般任他摆弄。竭力将身体收紧,想要蜷缩起来,寻求守护,可是他却是摧残我精神的利剑,让我无处遁逃:“自由才是你最深重的枷锁,我的绯。”“因为我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我才是你最终的归属。”
强烈的被压制感直到我醒来也没有改变,眼前的男人仿佛为了夸耀什么一般地,连睡觉的时候都要俯趴在我身上,合拢的眼角眉梢似乎带有笑意的俊挺脸庞让我没来由地极端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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