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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烟深处-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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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很少问我为什么。”
“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知道的得烂在肚子里,嘿,这是我的原则。干这一行,也得有职业道德,人家才信得过嘛。”
“哈哈,难怪你财源滚滚啊。老板没找错人。”
“二老板过奖了。”
鼠爷微微一笑,伸出像女人一样细长的手指夹起一支烟,接上莱伯特的烟斗,平端起红蜡烛轻轻掂过去。莱伯特凑着饱满的焰头,细细地吸了一口烟,徐徐吐出。门外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四名女子跟着刚才那少女飘起来,燕瘦环肥、千娇百媚,纷纷落到两个男人的势力范围内。一场妖精会战在所难免。
夜色悄无声息地从城市各处逸散逝去,却不见一丝晨曦端倪。江岸边,浑身湿透的人儿扔下填满了水和泡烂纸币的钱包,在江岸边摇晃着身体,向灯火辉煌处移去。
第九节 时小兰
(一)
一身狼狈,旁若无人地步入酒店,在人们异样眼神中冲服务台的值班经理傻笑一番,挠一下潮湿带着温度的头发,眯着左眼,诚恳地轻描淡写道:“钥匙掉水里啦。”值班经理盯着仿佛从集中营中死里逃生的我,急忙拉下一条毛巾送上,关切地说:“庭先生,你又……挨打了?”音量极小,很给面子。我点点头,摸出一直扣在腰间的掌中电脑,漫条斯条地检查是否有水渗进。
五叔急匆匆地拨开电梯门,一边扣上衬衫扣子,一边搭过我的肩,两眼间精光乍闪,“告诉五叔,出什么事啦!”
我正要借口敷衍,眼前已冒出来四个高矮不一、身着酒店保安制服的精悍男子。我惊诧地发现,这几人竟如同整装待命的士兵一般齐刷刷排在五叔身后,均缄口不语,只待一声令下。
“屁大的事,呵呵,我先回房换衣服。五叔,您先回去睡吧,明天再说。”我不安地报之一笑,从值班经理手中拉过钥匙,抛下众人,沉重地移动脚步钻进电梯。
回到房间,关紧门,打开电脑,已是03时。
桌上放着一只移动硬盘,是于成入睡前交来的UML,酒店管理信息系统的工程已接近开发实施阶段。早上出门前填满的烟灰缸被清洗得洁净剔透,微蓝色液晶屏光线的反衬下,狭小的空间里流转着如许无从倾诉的孤寞。
我扯下紧贴肉体的湿衣,放水淋浴。温热的水抚过七彩斑斓的肌肤,开始能准确地感觉得出何处在疼痛,何处在麻木。这根本算不了什么,早在高中时,我就学会了如何在聚众武斗中保全,如何在散场后处理伤痛,包括来自内心的种种伤创。的确算不了什么,我诚实地对自己说,好死不如赖活。经历过如许残酷的生死撕杀,品尝过硝烟散去后生命惨淡的滋味,我早已淡化了肉体上的知觉,即便是心,也仿佛成了坚石。
有人在敲门,初时轻缓,慢慢紧凑起来,敲得心烦意乱。
我将水龙头拧到最大,任由水流淹没思绪。许久,身外世界坠入死一般的沉寂。慑定心神,湿身裸体坐到床上,目视桌上的笔记本电脑,两年前立誓要做一个职业软件工程师时就开始陪伴我的电脑,它很旧,外壳上还残留着中亚“泛突圣战组织”武装分子馈赠的弹痕。
屏幕上淡出RoseRational(注:软件建模工具)的启动画面,思绪骤然停顿,恍如天穹落下的上帝谬误的眼睛在大洋冷流上空凝结悬置………我将未点燃的烟放回烟盒,面对屏幕,搜寻它的来历:
(二)
第一次接触RationalRose是在2004年的秋天,我正上大二。
林学院网络工作站内的不冷不热的温度使人疲软无力,盗版的RationalRose软件包第三次安装出错,几只蟑螂在我踢到角落里的一只拖鞋上爬来爬去,音箱里扰动着不知何故被创造出来却正被众人所推崇的乱七八糟音乐。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已到了更年期。叭,拨掉电源,音箱发出一声鼓躁。
“请问…庭车常在吗?”
“头儿,有花姑娘找你。”
循声望去,愣了。古珊站在门口,礼貌地问。她仍然还是那个两年前在S市十七中学的水池边洗衣服、在教室里独自温习功课、在操场上打羽毛球的古珊,一点都没变。
肖杨将她迎进来,飞快拖来一只椅子放在离我近得不能再近的位置,笑嬉嬉地跑到一边去看报纸。
“ 好久不见了。”她问候道,不带任何令我产生瑕想的口吻。
我压抑住奔涌而出的欣喜,眯着左眼讪笑道:“你怎么会在这出现?”
“慧慧说你一定在这里。”她拘束地欠身坐到那只椅子的外半边上。
“庭大顾问一天18小时都呆在这,兢兢业业,忠于职守,嗯!很有前途的好同志啊!”肖杨远远地抛来一句话。我一烟头甩过去,骂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透明的,自己滚到隔壁女生宿舍卖乖去。”
珊调头看了一眼,微微一笑:“我刚买了一台电脑,刚用了几天,就经常自动关机。我刚到师大,不认识计科系的人。”
很夸张的一声闷响,肖杨将脑袋栽到桌子上。
“你能不能……有空的时候去帮我修修啊。”古珊如坠雾中地又看了肖杨一眼,捋起剪得齐整的头发,对我说道,“我很担心是不是坏了”。
我眨一下右眼,应允道:“好的,正好明天我要去师大一趟。”
肖杨冷不丁蹦出一句,“屁,庭大顾问在昆明呆了一年还不知道师大在哪个方向呢。他明天要开会,呵呵,连借口都不会找。”
“你还不去女生宿舍卖乖啊?”古珊吐吐舌头冲肖杨啐道。
肖杨恍然大悟似地拍拍脑袋,一溜烟消失了。古珊收回得意的神情,抱歉地说:“你明天要开会呀,有空再去吧,麻烦你了。”
我回味着她脸上即逝而过的嗔态,平静地说:“好的,周六我过去吧,付立慧有你的电话号码吧?”
“有啊,你带她一块来吧。刚才她还说师大附近的炒螃蟹很好吃,正打算敲你一顿呢。”
“哦。”
“不打扰你了,我先走啦。先谢了,庭车常。”
黄昏后渐渐转凉的窗外流进些许不惊不扰的气流,与办公室仅一墙之隔的女生宿舍传来与肖杨有关的嬉笑怒骂之声。Windows2000的桌面上淡出RationalRose的启动画面,安装成功……
(三)
7时整。
窗外的天色青暗,浑浑噩噩的空中飘着缈小的雨点,又一个诱发烟瘾的时空。我揉弄迷糊的眼睛,踢开被单,穿上内裤,盘腿坐在电脑桌上。桌子很牢靠,便放心地启动冷寂的电脑,将三个小时前写好的实施阶段指导大纲文档导入于成的移动硬盘。拿过掌中电脑,拨通一个烂记于心的电话号码。在电信公司的资料库里,这个号码属于北京某个民营软件开发机构。
“您好,这里是XX中心客服部3号台。”还是那个熟悉而陌生的女声,我照例揣测起她的相貌,一边骂道:“操你娘娘的我干,叫姓陈的出来说话!”
“请您稍等……。”对方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带着些许兴奋,片刻,是机器报话,“嘀三声响后,本机开始录音,结束时请按#号键,嘀、嘀、嘀。”
我取出手写笔在掌中电脑屏幕上飞快写道:“请示。致七处处长王达明大校、转副总参谋长刘清正中将:我部已完成本期部署,达成预定计划决心,特此请示上级,可否执行下一步方案。1024组组长仓鼠少校。”
此信息以手绘图像形式载入到隐藏在普通PS软件内的一个特殊处理工具中,图像元数据按照特定组合排列打乱后,经过加密,当即发出。我这才对着送话器问候起“王总”“陈经理”“姓周的公关员”等人的家属,大肆漫骂一通,最后按下#号键。对方女话务员接过线,甜甜地告别道:“您的意见已提交成功,本公司将于三个工作日内向您发送回馈,谢谢。”挂线之前,我外加一句:“美女,下次一定要告诉我今天你穿什么颜色的内裤。”…………这样的暗语是必需的,并以我的QQ签名为准随时变动,它表示进行此次联络确是我本人。
我将掌中电脑随意扔到床上,伸出脚趾关闭笔记本电脑,踢开移动硬盘的USB数据线,伸个懒腰,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紫云烟,撕开封条。
门板响了一下,好像有人用脚在踢,很重。我恼怒地拨开门扣,叉着腰站在电脑桌上正对着门,破口大骂道:“干你娘的姓于名成的,大清早的你踢什么门!”
那人儿将手按到嘴前,倏地又闪到脸上,嘤咛一声捂住眼, “你去死!”她骂了一句,骤转过身去。时小兰!我骇地将敞开的门甩上,手忙脚乱,钻到衣柜里找衣服,心里狐疑着:护士也会害羞?
翻出衣裤套上,打开门。时小兰放慢语速,轻声说道:“太打扰你啦。”
我愣着,摸摸鼻子,如坠雾中,没头没脑劈头便问:“什么事!”
“我的电脑坏了。”她歪着脑袋,一脸俏皮跃然而至。
“不打扰,正好我一会要去上班。”我淡淡说道,回房取了东西转回来,随她穿过悠长的走廊。她穿的是平底布鞋,似乎还刻意地放轻了脚步,清晨落寂的耳际间唯响着我那双大拖鞋的惊涛拍岸之声,潮夕来得毫无征兆,顷刻间,我在不断行走中被带入另一个时空。
一个声音仿佛在自言自语,无非就是与电脑有关的种种故障,喋喋不休,没完没了。所有女生请我维修电脑时都是这番表现,我只不过是她们的专职电脑医生。我笑了笑,呵。
“你在笑什么呀?”
“电脑坏了你才会想起我,”我不假思索地说,活了二十四年又九个月,我第一次如此坦率地说出这番未曾出口的话。我继续行走,穿越一个又一个时空,熟悉而惟恐避之不及,但从未放慢速度,亦不会停止。
“你不开门,”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那个声音幽怨地说,“你听不到,我敲了门,我敲了。”
我停下脚步,惊惶失措地四处寻找那个声音,前方的走廊寂寞依旧,空无一人,墙壁一尘不染,地板光滑可鉴,唯独不见伊人。蓦地转身,那人儿在数米之外,静静地,仿佛在等候着谁。脑海里轰地一震,旋即清晰地看见时小兰,站在那里,双手搭在身前,陌生地远远地看着我。
“啊!说梦话呢,哈!”我眨动右眼,反应异样敏捷,解释道:“不好意思,刚才还在做着梦呢,晕忽忽的。”
“今天你怪怪的,”时小兰忍笑佯低面,扬起眉,纤指捋过发梢一缕接一缕地绕着,双眸乌黑澈清,流转不止。
真不愧是经处长力荐、副总长钦点的少校特工!我忍襟不住自嘲道。这是何等的悲哀。
“昨晚是你敲门?”
“是啊,你那朋友太坏了,每次都偷吃完鸽子只留汤给你。所以呀,昨晚我逼他喝光三大碗汤,还让他洗碗,嘻,我重新做了一份给你。”
“呵呵,他贪吃。”
“他说你饿的时候比他还贪吃,从不拣嘴。”
“是吗?”
“嗯!”时小兰从乌发间伸出食指,得意地扬着。女人因可爱而美丽,我心中暗忖,警惕地跳开目光,淡淡说道:“走吧。”
(四)
清空注册表某项,重新输入破解序列号、激活码,3DMAX启动成功。我瞄一眼时间,7时21分,还能在8时前赶到风维公司上班。方才还在一旁观摩的时小兰已不见踪影,只听到洗水间传来一些细微的金属划切玻璃、布条撕残般的声音,一股药味扑鼻而至。循声回视,时小兰举着一支细小的注射器走过来,气泡带着细小的水珠跃出针管,依稀听到令我毕生为之恐惧的声音。
我骇地纵身跳起,跑到镜子。面部平常无异,既无伤痕也不红肿,昨夜的那一场戏里,周成武等人只是摔了我几下,并未拳打脚踢。
“你,你干嘛?”
“脱裤子!”她扬着注射器,扳着脸命令道。
“我没病!”
“你有伤,打一针就不肿了。”
“胡说,我好好的!”
“五叔看不出来,我可看得出来,趴下!”
“……皮外伤,肿两天就跟没事一样。呵呵,我上班去了,3DMAX能用了,下次不要乱删东西,我走了,再见。”我拿起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欲夺路而逃。
时小兰从口袋里拿起甚物摁了一下,门刷地合上,一条缝也没留下。我僵在原地,撞了鬼似地环视她住的这套房间,乍一看,与其它VIP客房一模一样,稍一留意竟能找出几部暗设的摄像头。
时小兰站到跟前,疑惑地捻住我的衣角轻轻一拉,问道:“你在看什么?”
“窗台边那部摄像头摆放的角度不对,有视角盲区。”我下意识地说。
“这边也有一个呀。”时小兰用针头指指正对窗台的壁灯。
“看见了,吊灯上也有一个,但如果有人洗手间猫腰出来,从沙发后爬过去,可以顺利地避开客厅的三部摄像头进入卧室。你的卧室里不可能也有摄像头吧?”
“呸呸呸,卧室里怎么可能装,那里没窗子,人也进不来,”时小兰啐道,忽地歪着脑袋得意地说:“洗手间里也没窗子呀!”
“笨蛋,洗手间的通风口自然要比卧室里的大得多,过一个人很容易。客厅里的红外线探测器也有问题,离冰箱太近,在洗手间里放了冷气后完全可以用折直的铁衣架挑开冰箱柜门。你睡觉的时候如果听不到红外线报警,就不会看监控端,视频监控也就形同虚设了。”
“只是防备小偷的了,一般绑匪也没你这么厉害吧?”时小兰嘟着嘴说,她想了半天,惊道:“哎呀,这是保安公司来装的,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我情知自己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索性趴到沙发,唤道:“扎针吧。”
她开心地露出那颗可爱虎牙,拉拉白色手套,扬起针筒。
心有余悸地将头埋进沙发枕里,只觉碘酒药绵醮到臀部上,凉丝丝的,温柔抚在皮肤上,身下那话儿莫名其妙地硬起来,心猿意马之时,尖细的针头猛地穿透皮肉扎进血管。
痛!
第十节 青春几年祭?
(一)
8月1日下午,关于“赤日”网游首次内测事宜的中高层项目人员会议开了三个小时,散场时,夏日已沉入晚霞的裙底。主持会议的邓尼先前离场,消失前看了我一眼,面带微笑,仿佛还沉浸在自己的胜利曙光里。赵副总监永远是那付不苟言笑,开会时偶尔发言也总是同一句话,“我在提交的报告里写得很清楚了”,尔后慢吞吞地离场,我随他走出了大厦。
“吃一顿去吧,我请客。”他忽然冲我报之一笑,伸出右臂半揽着我,“小伙子干得不错,有你这样的助手是我的福气。”
“啊?”我吓了一跳,嘀咕道:“我好像什么都没做。”
“嘿?哦,我们这些项目管理者既没写程序也没做美工,我们只是挂羊头卖狗肉的?”
“……不是这意思,呵呵。最近忙得头都晕了,净说瞎话。”我回过神来,连忙拿出烟来,给他一支。他放在鼻子下嗅了嗅,自言自语道:“戒烟好久了,你也少抽点。”
“慢慢来嘛。呃,头儿要请我上哪吃去?”
“依依酒店!那的缅甸风味很正宗。”
我傻愣一会儿。
赵副总监理理头发,“你等着,我去拿车,”说罢便大步向停车场走去。
(二)
凌畅畅快递公司。
“活见鬼了,短短的两天时间内,就有三拨人来帮庭车常还‘高利贷’。第一拨,是‘鼠爷’那一伙,不用说,是邓尼派来的;第二拨,是个老头子,带着几个喽罗像是职业军人;第三拨来得更蹊跷,戴个蓝色墨镜、整把假胡子,单枪匹马地拎着把‘五四’扔来二十万就把咱给打发的……哎哟喂,我说头儿,这庭车常可真受欢迎啊。”
财会欧阳克一边数着脚下一摞摞的钱,一边瞅着程习。老板林爽坐在电脑前只顾着嘿嘿傻笑,何士林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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