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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雁搏-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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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水人回移帐就,射雕箭落著弓抄。
鸟逢霜果饥还啄,马渡冰河渴自跑。
占得高原肥草地,夜里生火折林梢。
现在,赵良嗣才切实的感受到,这首诗实乃是行军生活的真实写照。就在赵良嗣玩味诗句的时候,忽听得前方士兵一片声的呼喊。赵良嗣和王环急忙抬头望去,原来,前方已经远远地看到了临潢府。
马队立即加快了奔跑了速度。
这真是有趣的事情,原来金国三路大军都已毕集临潢府城下多日,只待宋朝使臣到来,就要发起对临潢府的总攻。
赵良嗣和王环看临潢府地势平坦,方圆二、三十里外,则山峰嶙峋。自城西而南又流向东北的一条小清河,水面不宽,但很清澈。也叫淤里河,传说当年薛仁贵救主,就是因为皇帝的马陷到了这条小清河里,被薛仁贵救出。河谷林木葱茏茂盛。
队伍过了小河,便看到临潢府外城版筑的夯土围墙,有两丈多高,城墙不是四四方方,好像呈多边形。周长近三十里。赵良嗣和王环只看到城西,金兵旗帜招展,并没见东边有什么动静。他俩所跟随的部队也被调到了城西。
阿骨打令侍卫,将赵良嗣和王环带到身边。
这是距城西北三、四百米的一处高地,应该说是个小山包更为确切,上面较为平坦,阿骨打和近臣,就骑马伫立在这个小山包上。临潢府西高东低,站在这里,俯瞰上京,尽收眼底。
赵良嗣和王环,按照汉族礼仪,下马拜见了阿骨打。阿骨打也和诸大臣从马上下来,接待了宋使。赵良嗣见阿骨打穿着赭黄色的袍子,有棱角的下巴,钻出刚硬的胡茬子。他手牵赭白马,对宋使显得十分友好,为他俩一一介绍了身边的臣子。有粘罕、斜也等,都相互拜见过。这其中就有汉人杨朴,这个仍然穿着汉人服饰的杨朴,竟然成了金国的枢秘内相。更令赵良嗣惊奇的,在被阿骨打介绍的人中,还有个辽国太傅,现为使臣的习泥烈,也要同阿骨打们一起观看金兵攻城。
相见过,阿骨打便让众人上了马,阿骨打特令赵良嗣和王环,还有辽使习泥烈的所乘马站到他的赭白马旁边。
他们陪同阿骨打,勒马驻足在高地上,在马上观看临潢府就更为真切。
眼前的临潢府(现巴林左旗南),乃辽太祖耶律阿保机的创业之地。阿保机当年,去征服渤海,路过这里,取三山之势,于苇甸射金鋜箭以志之。返回时,在做出标记的地方,开始兴建临潢府。当时,中原还是唐王朝统治时期。距金攻上京已有二百多年。现在,上京已建成很繁华的都会了。临潢府分内城和外城。有高台建筑三个,气势雄伟。早期建造的开皇殿、安德殿、五銮殿嵯峨屹立,里面供有辽历代皇帝御容。
内城东南角,有天雄寺,有断腕楼。阿保机死时,深爱的女人是要随同陪葬的。应天皇后既不想陪葬,又要表示对阿保机的忠贞,于是,砍断了自己的一只腕子,作为陪葬。为了纪念应天皇后这一举动,因此,在天雄寺旁建断腕楼。此外,还有崇孝寺、安国寺、贝圣尼寺等庙宇寺观,邑屋市肆,亭台楼阁,鳞次栉比,雕栏画栋,重瓦飞檐,在晨曦里,流光溢彩,煞是壮观。
外城在南,也称汉城,东、西、南各置两门,皆有高大的门楼,接待外国馆驿林立。北有皇城,城墙高三丈,北门曰拱辰,西门曰西华,南门曰大顺,东门曰安东。
城墙上,旗幡招展,人来人往。
城墙下,金兵刀枪闪耀,剑拔弩张。
总攻前,阿骨打和两国使臣的心境显然是不一样的。
阿骨打在赭白马上,不时的打量着两位大宋王朝的使臣,尤其是戴着展角幞头,身着宽衣大袖的紫色袍子,面皮白嫩得像个妇人的赵良嗣。阿骨打看一眼身边乔装的独奴可,又瞧瞧赵良嗣。禁不住想笑,他想,赵良嗣该不是女扮男装的使臣吧?但他更多的则是在思考这场攻城战,是否能取得预期的胜利。如何才能做到万无一失。
习泥烈的心情很忧郁,因为这场攻城战,十有八、九会以临潢府的失守而告终。但他还是幻想辽国将士和百姓,能同仇敌忾,守住城池,给敌人以重创。他想,只要天祚帝能同官兵百姓一同守城,并长期的坚持下去,一定会等来援兵。金兵远道而来,待其粮草消耗殆尽,再一举将金兵击溃。他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为都城的命运祈祷着。他甚至想通过什么方法暗示一下京城里的人,一定要加强对皇城的防守,看样,金兵的主力都集中在城西北角。
要说心情比较轻松的,当属以赵良嗣为首的宋国使臣。开始听说习泥烈是辽国使臣,赵良嗣曾一度很紧张,他怕辽人认出他即是辽国的马植,那样,对宋金和议联盟,将会大大的不利。但很快他就发现,习泥烈苍白的面目,呈现出深目隆鼻,很陌生的面孔。赵良嗣立马轻松了,轻松得有种坐山观虎斗,趴桥看水流的感觉。王环一向关注金兵和辽兵的情势。而赵良嗣则对赭白马上的阿骨打倍感兴趣,那张饱经风霜,有棱有角的脸庞,以及那双炯炯有神的鹰隼眼,还有那身不伦不类的皇帝行头。他拿阿骨打和徽宗比较,怎么看,怎么不像皇帝。而赵良嗣发现阿骨打身边一匹小青马上的侍卫,倒觉得瞒文静。那侍卫就是独奴可。赵良嗣也一度怀疑他是女人装扮的,可他看到了他的一双大脚。在南朝看惯了小脚女人,便没有多想。
恰这时,独奴可也发觉了赵良嗣在打量她,她大方的对赵良嗣莞尔一笑,赵良嗣看到了两颗白生生的小虎牙。她用极俏皮的目光看着赵良嗣,其实,她对赵良嗣衣服的质料很感兴趣。那紫袍子的质料,给人一种无比柔软而又十分光滑细腻的感觉,配上美丽的锦文图案,显得那样雍容华贵。独奴可真想要拍马到赵良嗣身边去摸一摸,但她抑制住了。她知道,在这样的场合,她不能给阿骨打丢脸。
赵良嗣和王环,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大国身份,对阿骨打既显得谦恭,彬彬有礼,又流露出几分对土皇帝的聛睨。
就在这时,阿骨打对使臣们说:“汝可观我用兵,以卜去就。”
这话有点耐人寻味,关键是“以卜去就”,战场变化无常,是离开,还是留在这里观看,随你们的便。还是有其他更深的含义。赵良嗣正在琢磨,就见阿骨打抽出随身的宝剑,向空中一举。
金军立时金鼓齐鸣,呐喊声惊天动地。赵良嗣的坐骑一惊一拜,险些把他摔下马来,他死死地拽住了马鬃,才又回坐到马鞍上。
独奴可禁不住笑起来,但她马上意识到,不能暴露自己的女儿身,于是,忙用衣袖把口掩住了。
阿骨打瞥见赵良嗣失态,也想笑,可没能笑出来,因为前面的攻城战已经快短兵相接了。他将举起的宝剑收回来,重新插入剑鞘中。
这实在是一处很好的观测点,同时可以看到西面和北面两个方向的进攻。
城墙上辽军,居高临下,箭簇雨点般射向冲上来的金军。金兵的前头部队,皆着重铠厚甲,拿着云梯,钩杆铁齿等攻城器械,猫着腰向城墙跑去,后续部队,皆手持弓箭做掩护,箭簇飞蝗一样射向防守的辽军。
阿骨打看到冲向城墙的金军士兵,不时有人中箭跌倒,他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为了打好这场攻城战,他是做了严密的部署的。首先,他对将领们做了动员,特别强调这是对辽开战以来,面临最大的一座城池。因为它是辽的都城,因此防守更加坚固。拿下它,肯定会遇到许多困难。但他着重讲了克城的有利条件,其中也有神在帮助他们的某些征兆。阿骨打对攻克临潢府还是满怀信心的,不然,他不会让两国使者来临观。为此,他让将领一定要把这事讲给士兵,让他们知道有外国使臣在观阵,一定要打出军威、国威。别把脸丢到外国去。为了做到万无一失,阿骨打率军赶到浑河时,就派宗雄率军先趋上京,阻截中京方面的增援之敌。顺便让宗雄做些瓦解敌人的工作,将杨朴替阿骨打写的诏书散布到上京城中。诏书云:
辽主无道,上下同怨。朕兴兵以来,所过城邑负固不服者即攻拔之,降者抚恤之,汝等必闻之矣。今尔国和好之事,反复见欺,朕不欲天下生灵久遭涂炭,遂决策进讨,彼谴宗雄等相继诏谕,倘不听从,今若攻之,则城破矣。重以吊伐之义,不欲残民,故开示明诏,谕以祸福,共审图之。
天祚帝闻听金军要攻上京,早已躲到了中京。只派出一支三千人的队伍来增援上京,道遇宗雄部,已经被击溃。现在,临潢府已处在孤立无援的境地。
金军攻城不懈,一阵下来,一阵又冲上去。城外,金军的尸体已经横躺竖卧,但他们攻城的气势反倒越来越勇。
金兵的攻城器械,大多因地取材,高高的云梯,都是用新砍伐的松木和杨桦木杆做的。还有一种攻城的工具,金人称为“洞子”,就是用粗木头造的长方木棚子,一帮人将其抬到城下,又不紧挨城墙,重器又砸不到它。士兵可以躲在里面,暂避箭簇。还可以伺机挖地洞子。现在,喊杀声更加激烈。
赵良嗣和王环看到,金兵不时有人登云梯,攀绳索,在往城墙上攻。城墙上辽人除了放箭,还不时有滚木雷石投掷下来,被击中者,无不脑浆迸裂,顷刻毙命。城墙上,辽人紧张而忙碌,也不时有人中箭从墙上跌落下来,可他们还是把一架架云梯捅翻,金兵嚎叫着从半空里仰跌下来。用钩子搭上城墙的绳索,也相继被砍断,金人纷纷跌落,被随之投下的滚木雷石砸死。金兵的攻势稍缓,但随之又一阵骚动呐喊,又一金兵将领,领着一队金兵冲了上来。两面城墙,每一段,都有金兵在做着攀墙的尝试,但都没有轻易得手。有时,为减少伤亡,又不得不退下来。就这样,从清晨,直攻到中午,攻城还没有大的进展。
赵良嗣看习泥烈不无得意,而阿骨打仍然神情自若。
就在这时,赵良嗣看到阿骨打又一次抽出宝剑,将其高高地举在空中。举了一会,便又将其插入箭鞘。赵良嗣不知何意。
赵良嗣又把注意力集中到攻城上。
又经过一个时辰,城东和城南方向忽然传来更加雄壮的喊杀声。
原来,这里供观赏攻城的地段,只是金人大张其势,把城里辽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皇城这边,这时,藏于东北面杨柳树丛中由闍母率领的主力军,得到阿骨打的指令,才蜂拥而出。他们架起云梯,很快从东、南两个方向攻进了外城。
城上辽兵开始慌乱,出现了顾此失彼的情况。西北城墙上的辽兵明显的减少了,攻城金兵却亢奋起来,纷纷攻上墙头,开始短兵相接,叮叮当当的武器撞击声,此起彼伏。不一会,城门被打开了,金兵潮水般一拥而入。城墙上其他防段,再也无心恋战,哭爹喊娘,开始逃窜。城门相继被打开,金兵呐喊着,挥舞着刀枪,冲了进去。
辽人腿快的纷纷逃进内城。
内城留守见状,知道城不能保,乃负罪投降。
金兵在占领的城墙上,挥舞着金国的旗帜、刀枪,发出阵阵欢呼、呐喊。
赵良嗣、王环等为阿骨打的指挥所折服,侍者递上早已准备好的酒盏,赵良嗣和王环接过,在马上为阿骨打举觞祝寿,皆呼万岁,将酒一饮而尽。
赵良嗣见习泥烈没有喝酒,而是将酒泼到地上,然后将脸扭到一边,用衣袖在偷偷的拭泪。
第十八章
姐妹赤诚天可鉴 绝情昏君哪呼冤
都是因为男人,才把三个女人的命运和辽国的兴亡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文妃瑟瑟,自不必说;她的大姐嫁给了搭葛里,搭葛里大小也算个军界的头头;文妃的小妹,嫁给南军都统耶律余覩,他可是握有一定兵权的人。
在辽军节节败退的时候,人们不禁议论纷纷,谣言四起。男人们整日忙于在外面打仗,失败的消息却不断传来。人们不禁要问:辽军究竟是怎么了?一触即溃,东京失守,上京失守,中京还能不能保?
姐妹们关注着战事,想得到点确切的消息,七月的一天,姐和妹相约,来到中京都统司,想问个明白。
都统们见了她们,只是虚与应酬了一下,便各自忙着去了。哪个都不想与她们深谈,且对于战事,上面一再让封锁真实消息。他们怕女人婆婆妈妈的,言多有失;再则,有皇妃在,那可是通天的,更怕哪句话说错,怪罪下来,就更担待不起。
对于这几个女人,战争的实际情况到底怎样?她们还没有一般百姓了解的多。
姐妹们没讨到实底,有点不甘心,就到外面的军队前,去看他们操练。
烈日下,新征来的兵,正在听着头头的训话。这些兵,老的老,小的小,歪瓜劣枣,个头参差不齐。征兵越来越困难,素质越来越差。这样的兵,简单的训练一下,就要开赴战场,怎么能够打胜仗?
三个女人无比忧虑的在那伫足观看着。见那个头头训话也是有气无力,她们恨不能亲自替那位头头去讲一讲,鼓动起士兵们为国捐躯的热忱。
许是都统看出了她们的心思,这时,有人来把她们引领到旁边的亭子间,为她们沏了茶水。
闻到浓郁的茶香,享受着夏日的凉爽。姐妹们凑到一起不容易,有些掏心窝子的话,难免要说一说。
小妹的一张嘴,总是不饶人,她说:“你说这个萧奉先,女直要打宁江州,老臣们都说要多发兵,可他说,没事,车辙里的泥鳅,翻不了大浪;丢了宁江州,他又说,没事,女直再往南就不会有大作为。结果,女直又南下拿下黄龙府,既而又攻占了东京、上京。他还说,没事,收复失地指日可待。你们听听,他的话还可信吗?”
大姐说:“哎,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们女人家懂什么,不要妄加评论嘛。”
小妹不服地撅嘴道:“哼,人家都骑咱的脖梗屙屎了,大姐还息事宁人呐!”
瑟瑟说:“小妹,大姐说的对。也不能全怪人家,咱们家不还是有个皇上吗?”
小妹一听皇上,气就更不打一处来,她呷了一口茶,太烫,急将茶水吐到地上,眼里挂着泪花,道:“皇上?二姐,你就不觉得活的窝囊,我的外甥敖卢斡是多么好的后生,品德修养,为人处世,长相人品,哪样不好?朝廷内外,多么有威望啊!又是长子,他皇上凭什么不立为太子!再看耶律定那德行,纯粹委琐小人。他那里是太子的料啊,因为是萧奉先的外甥,就极力想立为太子。别人看不明白,难道你皇帝的眼睛也……”
“祖奶奶!”大姐急忙把小妹的嘴给捂上了,“小点声好不好,人来人往的,被别人听到,可不是好的。”
小妹说:“少见多怪,朝廷上下,谁不这样讲。”
瑟瑟听了,长叹一声道:“我呀,这辈子犯两个错。一是不该嫁给皇上,可他看上你了,也是身不由己,别无选择。开始,也还恩爱过两年,可随着青春不再,往后的日子会越来越不好过,这我也可以心安理得,自古皇妃终生得宠又有几人!二是嫁与皇帝倒也罢了,只是不该生皇子敖卢斡。倘生个公主,我该少多少烦心事啊!”
大姐说:“也不能那么说,真有一天,外甥当了太子,将来登基,你不就是太后了。我们也都跟着荣耀沾光。”
瑟瑟摇了摇头,道:“你以为封了太子,将来就能当皇上?敖卢斡的爷爷,你们忘了不成?不也封了太子吗。可结果,还是被乙辛党给害死了。这才多少年的事,前车之鉴啊!况且国家又残破成这般模样,当太子不好办,不当太子,也免不了人家算计,叫人左右为难。倘生个公主,大了,找个驸马嫁人了事。我呢,将来也有个依靠,不会卷入尔虞我诈之中,过点太平日子。可现在,沾光?人有旦夕祸福啊!”
大姐道:“说归说呀,其实,我们也整日为你们娘俩操心。我也想过,立了太子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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