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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雁搏-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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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道:“说归说呀,其实,我们也整日为你们娘俩操心。我也想过,立了太子荣光,一旦要是废了,可就不是个事了,我们都要受到株连。可话说回来,倘耶律定立为太子,我们同样不会有好日子过。”
小妹插嘴道:“好日子?敖卢斡会成为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掉而后快。”
瑟瑟又长叹一声:“所以说,生敖卢斡是个错误。”
“敖卢斡堪为太子,怎能说是个错误?”一个男人插话道。
三人一惊,回头瞧见驸马萧昱站在背后。便笑着也让他到桌前坐了,大姐将没喝的茶盏推给了萧昱,萧昱倒也不外,拿起茶就呷了一大口。
此时,场地里的士兵,已经散开,三三两两的在比划着格斗拼杀。
萧昱品了品茶,将杯盏往桌上一顿,茶水溅了出来,他仗义执言道:“真的,说心里话,我看敖卢斡立为太子,当之无愧!”
瑟瑟严肃地说:“萧昱,你可不许乱说啊!”
“怎么是乱说?”萧昱拍拍胸脯,益发提高了声调,“光明正大的事,我怕什么呀,不瞒你们说,这事,我都亲自当皇上说过好几回了。”
这时,有人从亭子旁三三两两地走过。
大姐说:“你不怕,我们可怕。万一有人说你同我们姐妹谋立太子,这罪过我们可是担待不起。”
萧昱道:“大妹子,你只管放心。我说立敖卢斡为太子怎么了?谁敢把我驸马爷怎么着,不是吹,我执意要办的事,皇上也得让三分的。”
瑟瑟见状,怕他把话说得益发没了遮拦,忙把话题转移到要打听的事情上,于是,问道:“大哥,皇上去了南京析津府,妹夫余覩又驻军在外,也不知前方的仗,到底打得怎样了?”
萧昱指了指正在操练的兵士道:“就这样的熊兵,一见金兵,就像绵羊见了老虎。还能怎么样?自宁江州之后,黄龙府、东京、上京相继失守。所失州县无数,有些州县,人家根本没用动手,头头便相率投降。这还不算,涞水县有个董庞儿,也来凑热闹,聚众万余;龙化州还有个安生儿,张高儿,也聚众二十多万,幸亏相继都被平服了。”说到这里,萧昱又喝了口茶,四周看了看,小声对三姐妹道:“习泥烈当我讲,皇上委曲求全,让他出使金国,封阿骨打为东怀国皇帝。可人家还不干,非要以兄事之,割地进贡,称大圣皇帝方肯罢休。眼下,恐怕这条件也不成了,不日,将攻打中京。你们没见,训练这些兵不就是在做保卫中京的准备吗?”
“原来如此!”大姐慨叹道,“我们大辽的军队,从来都是所向披靡的,怎么现在变的如此懦弱了?”
小妹说:“不行,我们女人也去从军吧。”
“过去,我们契丹女人真的很厉害。”大姐说,“谁不知我们的前人萧绰太后,皇帝当时才十二岁,大宋王朝,以三路大军来犯,一个女流临朝称制,竟指挥若定,愣是大败宋军,迫使他们签定了澶渊之盟。可现在不行了,不但女人变得娇气,男人也变成窝囊废了。”
萧昱道:“所用非人啊,萧奉先这个枢密使,他能治军吗?他懂个屁呀!这平时不烧香,急来抱佛脚,怎么能不吃败仗?”
瑟瑟觉得话题又沉重了,便想唠唠轻松点的嗑,于是,逗萧昱道:“萧昱,你怎么不出征啊?”
“嘿,嘿嘿!”萧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公主舍不得我。”
“胡说,公主巴不得你走远点。”瑟瑟道,“你们这些男子汉呐,战场不能拼杀,带兵又不懂打仗。所以呀,还是少指手画脚吧!”
众人听了都笑了。
瑟瑟见揭到痛处,萧昱只挠头讪笑,又岔开话头道:“讨赛咿儿节,我给你媳妇编的‘长命缕’,公主可满意吗?”
契丹话,“讨”,五也,“赛咿儿”,月也。讨赛咿儿节,即五月节。过五月节,要用五彩线缠臂,称“合欢结”。而用彩线往来穿插,结成小巧的人形结,妇女簪戴头发上,称之为“长命缕”。
萧昱道:“二妹子真是心灵手巧,你做的‘长命缕’,让公主爱不释手。戴在头上,增了不少彩。一过了节,舍不得戴,用个贼精致的首饰盒子装起来,宝贝似的收藏着,说是要留个念想。”
瑟瑟笑道:“什么好东西,值得这样。以后过讨赛咿儿节,不嫌弃,再做就是。”
小妹道:“我们姐仨,数二姐手巧了。”
瑟瑟道:“只是兵荒马乱的,没那个心思了。过去过节,结的‘长命缕’,那才叫好。”
大姐道:“过去过节有多心盛啊,从旦日皇上鞭春牛开始,几乎月月都有节过。二月,中和节,我们国舅萧氏家族宴请耶律氏;三月,上巳节,举办骑马射兔游戏;四月,浴佛节,道宗皇上,一天就曾饭僧三十六万。”
萧昱插话道:“三十六万吃闲饭的僧人啊,也许从那时起,我们辽国就开始败了。”
大姐继续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五月,就不说了。六月,耶律氏回请我们国舅族。”
萧昱又打断大姐的话:“我最愿意过的就是这两个相互宴请的节日,在一起又吃又喝,痛快极了!”
小妹不高兴了:“赶情,你们男人就知道吃呀,喝呀。最苦的是我们女人。我最烦的就是这两个节。我最喜欢的莫过于讨赛咿儿节,比比我们女孩子的手艺,就再有趣不过。要说吃,一到讨赛咿儿节,渤海厨子进奉的艾糕,有种特殊的清香味,我最爱吃了。可惜呀,以后,还会有渤海厨子给我们进奉艾糕的日子嘛!”
沉默,仿佛都在回味艾糕的清香。
萧昱接过大姐的话头,继续数说节日:“七月,中元节;八月八日,杀白狗,迎中秋。”
“哎哟喂,这迎法,可真吓死人了!”小妹惊恐道,“小时候,一到八月八日,父亲总要杀一条白狗,将其埋进地里,上面只露个狗头。到十五那天,举家把帐篷移到埋狗处。我一看那呲牙裂嘴的狗头,就吓得要命。一天夜里,我大声哭喊着:救命啊,救命!妈妈把我从睡梦中唤醒,问我怎么了?我说:白狗把我的胳臂给咬住了!妈妈急忙点了灯看,原来是我睡觉不老实,压到了猫。”
众人听了又笑起来。
“九月九,重阳节,饮菊花酒。”萧昱说着,咽了口唾沫,“那时的牛羊肉,吃不完的吃。道宗皇帝时,尚有牛羊骆驼上百万头,再加上各国进贡的,真是吃不完,用不尽。现在倒好,肉食都快断顿了,过的节,还叫节吗?”
“可是呢,节味越来越淡薄了。”大姐叹了口气。
萧昱压低了声音,小声地问瑟瑟:“二妹子,我问你,皇上包装珠宝的事,你可知道?”
瑟瑟不解地摇了摇头。
“你不知道,说死我也不信。”萧昱说。
小妹道:“我这个二姐呀,活得窝囊着。”
萧昱道:“自打耶律淳出兵抗金,吃了败仗,皇上就寝食不安,昼夜忧思,令府库三局官,把珠玉珍玩打包五百余橐。又挑骏马二千匹,乘夜偷偷牵进飞龙院,喂养为备。皇上曾经对左右说:若女真必来,我有日行三百五十里的马若干匹,我又与宋朝为兄弟,与西夏为舅甥,皆可以投奔,也不失一生富贵,所忧者,军民祸耳。”
瑟瑟问:“你这都是从哪听到的?”
萧昱:“甭管从哪听到的,绝对有这码事。有识之士听了,私下里都说:辽该亡国了,自古人主岂有弃军民而自谋身计者,其能享国乎!”
“别说了,”瑟瑟心情烦乱起来,“你们看,都什么时候了,该回家了。”说着站起身来。
众人这才看到日已过午,兵士们都回了营房,场地里空荡荡的。萧昱和三姐妹这才从往事的回忆中,走出来,回到各自的家中。
然而,就是这场谈唠,害得瑟瑟一宿不曾合眼。她不停的在永昌宫里徘徊,直至新一天的太阳又升起来。她万万没有想到,一场大祸会来得这么快。
萧昱被有司下狱按问了。开始,萧昱对审讯不服,可有两人当庭作证,说是亲耳听到驸马萧昱与文妃三姐妹,在军前亭子间商议,要谋立敖卢斡为皇帝。萧昱承认自己说过敖卢斡当立太子,只是自己说说而已,根本不是什么谋立。压根就没有说过要立敖卢斡为皇帝。开始还嘴硬,但经不住狱吏杖打鞭笞,加之炮烙铁梳之刑,还有投崖脔杀的恐吓。萧昱终于受刑不过,在狱吏诱供的供词上,签字画押。
供词的内容是:驸马萧昱与文妃瑟瑟三姐妹,于军前亭子间,合谋欲废除天祚帝,立晋王敖卢斡为皇帝。经按问属实。参与此谋的,还有文妃的姐夫搭葛里,妹夫南京都统余覩。
狱吏看到萧昱画了押,冷笑道:你以为驸马爷,就没人敢动你了,早这样,不就免受皮肉之苦了。
消息是知情的狱吏透露给大姐的。大姐急忙告诉小妹去南军,找妹夫余覩想想办法,之后,便又匆匆来到瑟瑟这里。
情知是萧奉先和李处温下的毒手,可瑟瑟还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她见大姐眼圈红着,显然是哭过,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大姐心里总是装不住事,瑟瑟尽量宽慰大姐道:“我们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眼下,量他萧奉先还不敢把我们怎么样,总有对证说清的时候。”
大姐道:“他萧昱也是个软蛋,我们什么时候与他谋立过皇上,这不是扒瞎吗!他说应该立敖卢斡为太子,还被你给顶了回去。没有的事,就是刀按脖子,也不能说呀!”
瑟瑟说:“这人还有一样的嘛,大姐,你别急,先回去,让我想想办法。”
大姐说:“能不急嘛,你得赶快去见皇上。”
瑟瑟说:“姐,你放心。天一亮,我就和敖卢斡上路。”
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掌灯时分,大姐听了,才忧心忡忡地走了。
可瑟瑟再也无法入睡。
她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在屋里不断的徘徊。
想来想去,她忽然想让敖卢斡帮她拿拿主意,当她蹑手蹑脚地走进敖卢斡的卧室,点了灯,见儿子在床上睡得美美的,又不忍打扰他了。再说,怎么能把这种事告诉儿子,让他跟着着急上火呢!天大的事,也要娘一人承担。她端详着熟睡中的敖卢斡,儿子已经长成很英俊的后生,卷曲的头发有点散乱,眼睛闭的不是很紧,长睫毛一闪一闪的,像小时候,在娘怀里睡婆婆觉。瑟瑟是多么疼爱自己的儿子呀!她把全身心都扑在对儿子的管教上。四书五经,儒家经典,除了太傅所教,她还要尽其所知,讲给敖卢斡听。他一心要让儿子成为知书达理的人,老实说,她并不想让儿子像他的父皇那样。也并未一心让他去当太子,将来去接老子的班。她只想让他成为好人,成为将来可以依靠的人。也许正是这样,才越来越和天祚帝的要求大相径庭。敖卢斡是个懂事的儿子,他没有辜负娘的希望,知书达理,为人忠厚。从不仰仗父皇,在外为非作歹。朝廷内外,口碑极好。这让瑟瑟感到无比的自豪和欣慰。作为皇妃,她不能令天祚帝满意,可作为母亲,她是称职的。面对熟睡中的儿子,怎舍得让他承受过多的压力,他希望儿子能做个好梦。
从狱吏透露的消息看,还没有涉及到敖卢斡,可一旦把萧昱的假供按实,不但涉案人都要治罪,而且,追究敖卢斡也是早晚的事。现在,他们没有动敖卢斡,那是他们怕把网撒得太大,不好蒙骗天祚帝,阴谋易于败露。也许他们想到先把她文妃扳倒,敖卢斡自然再不会有大作为。这样,把秦王定立为太子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不管怎样,狱吏还不曾涉及到敖卢斡,这多少让瑟瑟感到有点宽慰。
瑟瑟熄了灯,又摸回自己的屋子。
她踱来踱去,对事态的发展做出各种预测。当她一想到天祚帝对萧奉先和李处温言听计从,而对她这个爱妃却日渐疏远的时候,便有点不寒而栗,毛骨悚然。天祚帝还会听你的陈诉吗?甚至可能想见都不会再和你瑟瑟见一面的,脉脉此情谁诉?“夕殿萤飞思悄然,孤灯挑尽未成眠。迟迟钟漏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瑟瑟默念着白居易的《长恨歌》,想唐玄宗倒也是个多情天子,杨贵妃也不妄跟了一回皇帝,虽魂断马嵬坡,倒也值了。而自己和天祚帝的恩爱,实如朝露,只几年光阴,皇上已日见薄情。自己不过是天祚帝的一件衣裳,新时,还能怜爱,旧了,便要无情地甩到一边。他可以在南京游玩宴乐,决不会拿出时间来会见你。但更多的还是替天祚帝着想,当个皇帝也实在是不容易,要日理万机呀!事情真够纷纭复杂,女直进犯,百姓闹事。不是心大,愁也要把人愁死。我在这当口再去找他,这岂不是火上浇油吗?待事情稍稍缓解一下,再去找他,也许会好些,量萧奉先还不至于把事情做绝。
那么,去向萧奉先低头求情吗?不,萧奉先是有着蛇蝎心肠的人。再说,哪有堂堂正正的皇妃,去低三下四向一个佞臣求情的?
想来想去,她觉得势头有点不对了,看来,他萧奉先显然是对天祚帝摸了底的。不然,他不敢明目张胆的这样做。如果真是这样,她可真就大难临头了。
就这样,瑟瑟绞尽脑汁,直想到天亮,迎来晨曦曙光,梳洗了。
敖卢斡来给娘请安,他惊讶的发现娘的面容憔悴,问:“娘,你这是怎么了?”
瑟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泪水潸然而下。
敖卢斡慌忙掏出帕子,去为娘擦拭着泪水。瑟瑟把敖卢斡的手推开,说:“别管娘,你快去找来舆辇,没有舆辇,就要两匹马来,咱俩去找你的父皇。我有急事与他相商。”
“什么急事呀?娘。”敖卢斡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瑟瑟突然意识到情况紧急,她催促敖卢斡,“快去吧,儿子。”
敖卢斡知道事情非同小可,不再多问,立马跑出门要车要马去了。
敖卢斡已去了很长时间了,可还不见他的影子。瑟瑟有些担心,一次又一次的到宫廷外张望,天有些阴了,乌云渐渐的遮蔽着太阳。有风吹来,花卉树木在前仰后合地摇曳。她的拖地长裙,被风鼓动起来,她不得不用手一次又一次地按压着。经风一吹,混浆浆的头脑,立即清醒了许多。
瑟瑟望了一阵敖卢斡,又回到屋里,徘徊复徘徊。她是那样的焦灼不安。她想,是敖卢斡贪玩,忘了娘的嘱咐吗?不会,他看出了娘的焦急。那么,是敖卢斡出了什么意外吗?非常时期,她真不该让敖卢斡单独去要车马的。去见天祚帝也不该带着他,可没有他能行吗?也许天祚帝看在儿子的情分上,能认真听一听她瑟瑟的话。
她正想着,敖卢斡开门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回廊里的风,把门“咣当”一声合上了。
敖卢斡喘吁吁的一头扑进瑟瑟的怀抱:“娘,大事不好了!”
瑟瑟温情地抚摩着敖卢斡的头顶及四周卷曲的头发:“别急,慢慢说。”
敖卢斡说:“驸马萧昱,还有我大姨、大姨夫都被抓入狱了。人们都说是因为娘和他们一起商议,要拥立我为皇帝。娘,你好糊涂呀!”
瑟瑟听了,推开了敖卢斡,身子向后一个踉跄,几欲跌倒,被敖卢斡急忙抱住了。瑟瑟问敖卢斡:“这话,你信吗?”
敖卢斡说:“我不信,我一口气跑到驸马都尉府,接着,又跑到大姨家,他们真的都被抓了呀!”
瑟瑟说:“我是说,你相信我会让你当皇帝,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吗?现在国难当头,我凭什么要让你当皇帝,为娘疯了吗?”
敖卢斡:“我不信,那是他们故意陷害。所以,回头我赶快去了车舆局,去为娘要舆辇,可车舆局的人,竟敢搪塞不与;没办法,我又去要马,碰上护卫府的人,告诉我,你哪也不要去了,所有的城门都戒严了。”
瑟瑟拍打着额头:“晚了,我们就要大祸临头了。”
敖卢斡:“难道他们还敢来抓我们不成?”
瑟瑟镇定下来,似不认识般地看着敖卢斡,仔细的端详着敖卢斡:“不敢,量他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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