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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梦倾城 出书版-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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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云炀,你太让人失望了!”
  “失望?”沐云炀笑出声来,“母妃还是好好的回景宫吧,亦不要这样的凡事操心!炀儿定然不负所望,好好的替娘娘守住这无边的荣宠、延续这万代的虚名就是了!”
  贤妃整个人剧烈的抖了一抖,“你说什么?”
  沐云炀的笑声戛然而止,眉目中满是讥讽,“怎么?儿臣说错了么?!”
  贤妃身子晃了一晃,“我肯为你付出一切,拼了性命亦不可惜,你却如此待我!”
  “是么?”那人斜睨着双眼,神态间全是不屑,只是以一种异常桀骜的态度,不屑一顾的将这两个字自身体的深处挤出来,又迅速的消饵在冷淡的空气中,无影无踪。
  “你!”贤妃双手不住颤抖,倔强的含了一眼清泪却不肯滴落,“好,好!我二十多年含辛茹苦,为你操碎了心,竟只换来你这样一句评价……好,好,很好!从此后,你愿生愿死好自为之!本宫再也不管了!”
  九如费力睁开双眼,透过重重血光,她看见贤妃挺直了脊背固执的站着,整个人如同一柄钢铁铸就的利刃,无声的挺立成一种尖锐的疼痛,狠狠的戮在人的心上。
  “那,最好!”沐云炀他唇角含笑,目光却无限悲戚,只是死死盯着贤妃的背影,狠狠咬唇。
  九如不知道贤妃是怎么走的。只知道大殿再一次陷入了无边的沉默和冷寂。可是她什么都顾不得了,只觉得重重叠叠的晕眩紧紧的将她包围。她站不住脚,只能侍在墙边,慢慢缩成一团。
  “这是怎么了?”沐云炀蹙眉,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
  九如不说话,只是固执的咬着唇,到最后,嘴唇白到极点,骤然一红,一颗血珠就这么蹦了出来。
  “疼?”沐云炀眼见她面上最后一丝血色都褪尽了,小小一张脸上只剩下了白,更衬得那猩红的血异常鲜艳。
  她紧紧闭着的双眼,睫毛飞颤,好像随时都要飞出去的墨色的蝶。沐云炀心中一动,忽然就涌上了一种说不出是心痛还是恼怒的情绪,他无端烦躁,“你这是怎么了!给我说句话!”
  九如不理他,拼着最后的力气往角落里瑟缩,可无论沐云炀怎么施力想要将她抱在怀里,她就是不肯近前。
  她的泪落下来,混着鲜红的血,一滴滴的落在了他的手上,是一种旖旎的艳丽,刺得他满心疼痛。而那些个不可遏止的颤抖,亦顺着她的双肩,慢慢传递给他出一种深深的疲惫和无力。
  “九如,陌九如!”沐云炀有一瞬的怔忸,只觉得自她口中溢出的那一丝丝无意识的嘤咛,都变成了一根根细小绵长的针,慢慢的刺进了他的内心。
  他有一瞬的无措,施力将她紧紧困在怀里,“九儿,九儿!你怕血?”
  怕血?
  她茫然瞪大了双眼,挣扎只维系了一瞬,整个人便如同被抽了筋骨一般,委顿在他的怀里。
  梦境那么凌乱,风声、雨声、哭声、喊声、呵斥声、刀锋划破血肉时的噗噗声一一的响在了她的耳边一猩红一片。
  是了,她怕血,那么怕。
  她甚至清楚分明的看见自己无声的躺在血泊之中,身边,是一具接着一具的冰凉的尸体——一百零九具尸体,一具不多,一具不少的罗列成一种惨烈的形态。刚下过一场雪,那时候却又阳光灿烂,于是血水肆虐,将她整个的后背后浸泡在血腥之中。她躺着,无从挣扎,无法逃避。所有的泪都干涸了,能流倘的,便只剩下鲜红的血。顺着她胸口狰狞的伤口,归归的流倘出来,汹涌了一地的悲伤,终汇集成三个字,“沐、云、炀”。
  她猛然惊醒,仓皇自榻上弹坐起来,一头一脸的汗。
  她以为自己很勇敢,很坚强,可以说到做到,说忘就忘。可直到此时才依稀知道,原来有些事,真的穷极一生,都无从忘怀。
  她抱紧自己,无声的笑出来,就手拭擦额上的冷汗。才发现,额上伤口已经细细的包扎过,床前小几上仍留着一碗冰凉的药液。碗底下,有一张字条。
  她探手取了来,借着皎皎的月色,依稀看到纸上方正道劲的四个字,“醒来吃药。”
  是悦子宸的笔迹。
  她苦笑摇头,一动都不愿动。
  “你醒了?”
  九如顺着那声音看过去,却意外地看了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
  她起身,慢慢的跪在那人脚下,“奴婢见过贤妃娘娘,给娘娘请安。”
  贤妃不动,只是安静地端坐在简陋的木椅上,“你不必跟我请安,我来,只是要问你一件事情。”
  天还未亮,小屋里便一色的蒙昧,什么都看不分明。只依稀看到她冷冷的眸子,闪着深邃的光。
  “奴婢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传言你并不是完璧之身?”
  九如愣了愣,慢慢点了点头。
  “你第一次进宫时,脸上的那块红色印记,是守宫砂?”
  九如又点了点头。
  “那宫中今日那些个传言,是真,还是假?!”
  九如顿了顿,继续点头。
  “本宫给你一次辩解的机会,你最好跟本宫说实话,那些个传言,到底是真还是假?!”
  九如狠狠闭眼,一口咬定,“真的。”
  她话音刚落,贤妃猛然拍案而起,“可沐云炀告诉我,是他一时兴起强要了你!”
  九如猛然抬头,一口气忽然哽在了那里。她慢慢呼吸,缓缓摇了摇头,“主子怜惜奴婢,才这么说的。”
  “果真不是他?”
  “不是他。”
  “哈哈!好,真是好!果真是郎有情妾有意,羡煞旁人!可你就没想过吗?在这关头,炀儿那话一旦传出,他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只要好事者稍加宣扬,别说是你,就连他静安王,就是我贤妃,都要一并交出了这一条性命!”贤妃冷冷扬手,“陌九如,事到如今,你是万万不能再活下去!”


☆、第十三章  只影系人间1 vip (2260字)

  “可是娘娘,九如不能死,无论如何不能死。”九如抬头,目光含笑,清灵而美好,竟没一丝哀怨、没一丝乞求,只是慢慢的笑着,说,“九如不能死。”
  贤妃冷笑“什么叫你不能死?由得了你吗?”
  “娘娘,九如不能死。”然后,她轻轻启齿,说了一句话,“洛、紫、桐。”
  一字一句,她说的极其缓慢,可随着她的话音,贤妃却似乎受到了某种盅惑,她不由自主的站起了身子,整个人瑟瑟发抖,到最后,她双唇颤抖难言,“你说什么?”
  “洛紫桐。”她笑了,启齿慢慢说出了那个埋藏在心底深处的名字,“姨母,我是洛紫桐,是洛之玄和陌敏如的女儿,洛紫桐。”
  “放肆!”贤妃几乎站不住脚,只能借着木桌的支撑勉力站住身子,“你胡说!”
  九如抬着头,异常澄明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住了贤妃,她笑着,眼角却隐约含着一点泪。深呼吸,她慢慢开口,“镇北王洛之玄,前朝会泽十七年九月十二日生与江南潞州,善诗文,熟兵书。天安二年,年十五,随父出征漠北挑旗为帅,出谋略、定战术、血战疆场,三年间战功赫赫、少年扬名;天安三年,年十六,考取文武状元,文治武功闻名天下,被先皇赞为‘天才出少年,古今此一人’;新安二年,年十九,官拜兵部大元帅,参赞全国军事,成为近百年近最年轻的兵部长官;新安六年,年二十三,著《兵法要义》,详细介绍带兵之法、上阵之要,在军中广泛流传、奉为经典;新安八年,年二十五,娶佳人洛敏如,才子佳人,传为佳话;新安十一年,年二十七,喜得一女,名曰紫桐,其妻却与七天之后死于弱症;自此后,他自请戍边漠北,守土开疆,与克鲁王庭分庭协治,共同管理漠北……新安二十五年……”
  “你住口!”贤妃中满是不可置信,兀自瞪大了双眼呆在了那里。可只是一个转瞬,她眸中便已经皆是讥讽,“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潜入宫中?你以为你将漠北王的生平了解的一清二楚,就可以冒充洛紫桐,欺上瞒下吗?”
  九如笑出来,“您说,我有什么理由去冒充一个早该命丧黄泉的罪臣之女,难道真厌倦了尘世自己找死不成?”她顿一顿,又道,“太傅陌宣辰,字远农,人称馨三公子,自号樵农居士,生性淡泊,才识卓雅,学富五车,曾隐居中州麓山。会泽二十七年,先皇亲临请其出山,为其出谋划策、平定江山,立下汗马功劳。天安三年,天下初定,自请归山,先皇诚意挽留,骋为太子太傅。一生育有两女,长女生于会泽十二年六月十五,愿‘静如芰荷,不染尘埃’,故名曰‘静如’,小字落尘,次女生与会泽十九年八月二十七,愿‘敏如秋月,明和澄净’,故名曰‘敏如’,小字明澄……”
    “你住口!住口!”
  “姨母,您还要紫桐说下去吗?想来这‘静如芰荷、敏如秋月’两句话,外间是没有人知道的。是也不是?”
  “放肆!你胡说!这根本就不可能!”贤妃双唇紧紧抿成一线,苍白中仍带着固执,“当年,炀儿在镇北王府呆了三天三夜,府中上上下下一百一十九口人,除了沐念桐被母亲死死护在身下,尚留了一丝鼻息,其余一百一十八口,悉数命丧黄泉,无一幸免。洛紫桐的尸身,更是炀儿亲自抱出……我清楚的记得,他自漠北王府上回来,一袭白衣皆是绛红血渍,整个人宛似剥了魂魄一般……”
    “是吗?”九如抬头,唇角含笑,泪水却轻轻划过了脸庞,“他亲自抱出的?”
  贤妃力点了点头,“所以说,不可能。无论你知道多少内幕,都不可能。”
  九如摇头,抬手拭去了眼角泪痕,“娘娘可还记得洛紫桐是怎么死的?”
  “一剑穿心。”
  “何人所为?”
  贤妃脸色一滞,“不知道,当时情况混乱,后来一场大火,连府邸都毁于一旦,根本无从考究。”
  “不是的。”九如摇头,抬手慢慢解了自己衣裳,胸衣纤细的带子坠下来,那异常狰狞的伤口便现在了贤妃的眼前。九如的指尖自那伤口上划过,“您看,一剑穿心。”
  她无视贤妃的震惊,忽然笑道,“哦,对了。您应该还记得,洛紫桐的名字是缘何而来,是么?”
  瞧见贤妃点头,她又道,“洛紫桐出生时,背上有块胎记,形似雏凤。外间多有传闻,说漠北王喜得‘凤女’,却鲜少有人见过那胎记。您当时说,此乃祥瑞之兆,说‘紫气东来祥瑞兆,种得梧桐引凤来’。是以取名洛紫桐,是也不是?”她转身,任衣裳零落,“您细细看一看,陌九如,可是凤女?”
  然后,九如就觉得贤妃冰冷而颤抖的手,轻轻落在了她背上某处。她略笑了笑,缓缓穿好了衣裳,“您相信了吗?”
  贤妃无意识的点头,可眸子却仍旧满是疑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初炀儿分明亲见了紫桐的尸体,怎么便能死里逃生?”
  “那年回京,爹爹对圣上说带了五十人回来,悉数住在家中。可实际上还有一人,他自幼年便一直跟在父亲身边,后来被父亲送去拜师学习,长达五年之久。父亲回京述职之际,恰是他学成归来之起,因盼着求见父亲,便直接在京中等候了……”
  “是他救了你?”
  “是,就是他。传言中要与九儿私奔的那人。”
  她低眉看上了那明灭跳跃的灯烛,似乎便又回到了那个夜晚,看到了那个人,那个向来温文尔雅,视自己如生命的人。
  “洛紫桐!我让你走,你听不懂么?!”那人素来温文和善的脸涨的通红,双眼圆睁,怒目而视。
  洛紫桐高高昂着头,瞪眼看着父亲,竟骄傲的好似那不服输的斗鸡,“我为什么走,不走!”
  “洛紫桐!”那一瞬,他脸上青筋涨现,紧张、不安甚至恐惧,种种情绪揉合在一起,在昏昏灯烛下,诡异而骇人。

☆、第十三章  只影寄人间2 vip (2173字)

  她心中不是不怕,只是不肯低头,倔强的顶回去,“就是不走!我从漠北一路追随他到了京城,你凭什么不许我嫁给他!他说了要娶我的!”
  “啪!”那一掌迎面打来的时候,洛紫桐整个人都愣在那里,竟半天不能回神。
  “你不过十多岁的孩子,懂得什么情爱!要嫁给他?!他哪里是你能轻易嫁得了的?他是圣上捧在手心的五皇子!是少年才俊的静安王!”
  “我不管!我只知道他是我哥哥!我知道他说要娶我!你为什么不许,为什么不许?!你打我,你怎么可以打我?”她捧了被打疼的脸,任性的哭出声。
  洛之玄怒极,却又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狠狠叹一口气,他一把将那骄傲的不可一世的女娃抱进了怀里,“紫桐,不是爹爹不许你嫁,你还小,纵便真个喜欢他,亦不急于这一时!现下政局紧张,镇北王怎可能与五皇子联姻?”他声音低沉,语气里满是无奈和疼惜,“爹爹如何不希望你过得好?如何你不希望你一生幸福?可……”
  洛紫桐哭够了,自他怀里挣脱出来,抬手轻轻捧住了他的脸,“爹爹,为什么紫桐不能嫁给他?在漠北的时候,我们不就天天在一起么?那时候,军营里的叔叔们不也常常让紫桐嫁了给他么?!您并没有不同意,不是吗?现下他说了,要娶紫桐,您为什么不同意?”
  洛之玄张了张口,终还是无奈的摇了头,“紫桐,紫桐!”叹一口气,他深深低下了头,“洛紫桐啊!这政局的复杂,又岂是你能明白的?!”
  太子谋逆。
  东宫中空,西宫虚置。
  各方争得你死我活,硝烟一触即发……
  五皇子要与镇北王联姻――这消息便是一声惊雷,必然催生一场血雨腥风的变故。
  而且,而且……
  “凤落紫桐,君王天下。”
  他眉峰蹙得山紧,就想起民间疯了一样流传的这样一句谶语。满朝文武,谁都不曾亲见那块“天降灵石”,可偏这件事,就是传得神乎其神――太子出事那夜,西天红光闪耀,天降灵石,上书:“凤落紫桐,君王天下”。
  几乎是一瞬之间,矛头迅速指向了静安王沐云炀和漠北王洛之玄。
  一时间,朝中大乱,太子一党咬定静安王诬陷太子,贼子野心,当天诛地灭。一班老臣却又说静安王天命所归,真命天子,当顺天立储。
  偏这时,刑部却抓住一名细作,搜到机密的两样物事。一件,是漠北王部署在京都的细作名单,一件,是沐云炀与漠北王签订的协议。几乎是一夕之间,名单上的人员悉数落网,一番严刑拷打下来,除了自尽身亡的十五人,其余,竟悉数承认了细作身份!而这一举,便更加坐实了沐云炀、漠北王的罪名――那协议上,白纸黑字写明了一事,漠北王愿助沐云炀登基篡位,君临天下。而事成之后,沐云炀迎娶漠北王之女,并立其为后,同时,允许漠北王割据金州,自立为王,岁以交币,世袭罔替。
  这是要一网打尽的罪名。
  摆明了不遗余力的栽赃!
  洛之玄一句解释都没有。不是不想解释,是无法解释!
  他甚至一时想不明白究竟是谁能这样处心积虑――桩桩在在想得十万分的周详,已然下了血本!
  可君上却始终不曾问他一句。亦让他更加清楚的知道事态严重,竟丝毫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敌在暗,而我在明!
  可这样纷杂的事态,他又要怎么跟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去说清楚?她聪慧敏感,却也不过是从未淋过风雨的花朵――要怎样?怎样,才能保住她,保住他,也保住社稷江山!
  洛之玄深深看着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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