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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君心-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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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是杭州有名的神医,几副药下去,玉君好便醒过来了,只是却如同失了魂一般,有气无神,每日就只坐在房里发怔,话也不说,门也不出,中了邪似的,问什么都不回答。
玉老爷请了道士前来驱鬼除邪,毫无效果。
玉君好的病,无法对外人所道。这病,是千古以来最有名、最普遍、最复杂也最简单、最好治也最难治的一种病,有药便能化祸为福,无药便会致人死地。
他终日昏昏沉沉,脑子里装的只是她。
她每天都在他的脑子里忙个不停,给他盖被子,给他煎药,帮他拿东西,拉着他赶路,骑马的英姿,战斗的霸气,还有沉静的样子、微笑的样子、冷漠的样子、愤怒的样子、悲伤的样子、骄傲的样子,每一样都让他梦牵梦绕,欲罢不能。
少爷病倒了
无数次,她笔挺而孤傲的背影、沉静忧郁的样子浮现在他的心里,让他的心隐隐抽痛,她保护他的那种坚决,照顾她的那种温柔,看着他时的那种沉默,让他的心发软。
他想念她,就象花朵想念春雨,柳枝想念轻风。
他需要她,就如白云需要天空,河流需要大地。
他知道,他可以找到更好的女子,却再也找不到更适合他的女子了,有容乃大,唯有她的容,才可以有他的大世界。
玉老爷子和玉老夫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是事已至此,儿子连话都不愿说了,也只能束手无策,心里不禁有些暗自后悔。
他们知道儿子的心思,他们之所以加以反对,倒也不是嫌贫爱富,只是,这女子和儿子各方面差距太大,很难相信他们能和美相处,而要家庭平安和睦,维系家庭福延百年,夫妻恩爱幸福是第一要素啊。依他们看,儿子对那女子只是一时心动,走火入魔罢了,待到日子长了,激情消退了,自然也就放开了。却没想到玉君好会如此反应,受创至此。
玉君好愈发消瘦和憔悴,往日的光彩逐渐淡去,话都不愿说了,人也不愿见了,这副样子让人心疼又心惊。
不多多日,他便瘦得不成样子,看在山庄上下的眼里,又是心疼又是无奈。他连话都不愿说了,有人进来便闭眼,仅靠清粥水果汤水度日。
山庄上下何曾见过少爷这副了无生气的样子,都替少爷暗自垂泪。
玉老爷和玉夫人也急得差点病倒,可这儿子现在是连他们都不愿见了,话都不愿说了。
玉夫人日日坐在儿子的床边垂泪,头发白了许多。她几乎是哭着求儿子吃点东西。
玉君好却只是无神地看看她,闭上眼不说话。
玉夫人终于倒下了。
杭州最好的大夫只是说,他们得的都是心病,心病不愈,再多的药也是然。
这个消息很快传了出去,经过房里、庄里、城里的三重加工后,传到城外时,已经是玉少爷病入膏亡,无可救药,危在旦夕。
少爷病倒了
全城人都在关注这个消息,关注如意山庄的一举一动。
从玉少爷多日不见出府,各式大夫频频出入如意山庄,杭州城上下心里也有了谱。
自古红颜多薄命,虽说玉少爷是名男子,但以他的绝色之姿,若遭天妒,也不奇怪。
整个如意山庄沉浸在巨大的忧郁和不安之中,少爷的病倒使山庄失去了往昔的亮丽,就象少爷生病一样,少了许多生气。
在整个如意山庄中,除了玉老爷、玉夫人,最伤心的人就是小珠子了,他每日给少爷端茶送水,洗脸梳头,看着少爷那了无生趣的模样,就难过担心得要哭,眼睛都哭肿了。
“少爷,你醒醒啊,我是小珠子,您不认得我了么?呜呜——”小珠子边哭边帮少爷擦手,眼泪把少爷的衣服都弄湿了,如果在以前一定会被骂的,可是现在,少爷呆呆地坐在那里,双眼无神,仿佛致身于另一个世界之中。
小珠子控制不住地大声地哭,手上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好一会才惊觉少爷白净的手背已被擦得通红,而少爷却仍然没有知觉。他心里一酸,把毛巾一扔,抱住少爷又哭,少爷的身体很冰冷,少爷的身体总是带着一股子淡淡的、清爽的、很好闻的味道,他很喜欢闻呢,这味道还在,却象冬天里的寒气,再不让人感觉舒适温暖,只有心惊。
哭了半晌,喉咙好痛,小珠子从少爷身上离开,抽咽着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想到了一些事情,边抽鼻子边翻箱倒柜,找出一本册子,在少爷面前打开。
“少爷,你看,这是你最喜欢的书了,你收集了很多这些书。看看上面有很多你崇拜的人哦,这个是丐帮的帮主,这个是海上大盗,这个是西域高手,这个是东瀛忍都……还是这个,是你最最最喜欢的,她姓武,名佑君,很特别的一个人哦。少爷记得她吧……”
少爷病倒了
玉君好用手轻抚着那幅画,眼神慢慢变得温柔,嘴角竟然有了一抹隐隐的笑意。
小珠子看看少爷,看看那副画,眼神涌了出来:“少爷……您在想武佑君武姑娘对不对……”
玉君好身体突然一震,手指停在书上,眼里慢慢又现出死白。
“少爷……”小珠子大惊失色,扶住玉君好,玉君好又恢复了原来的死灰,双眼一闭,倒下。
小珠子叫着哭着,叫人一起把少爷扶到床上,安顿好。
“少爷,我知道我该怎么办了。”他握紧拳头,对少爷道,转身跑了出来。
他一路狂奔,穿过庄园,奔出门外,挤过人流,忘记疲惫,一路奔到安心当铺,什么也不说,就往里闯。
安孤涯正在把玩鉴定一块新得到的古玉,看见有人冲进来,而且还是小珠子,吃了一惊。
小珠子一看见就,就咚地跪下,对他猛磕头。
安孤涯心惊,赶紧拉他:“小珠子,你做什么,快起来。”
“安公子,求你救救少爷,求你救救少爷,只有你能救少爷了。”他不肯起来,不停磕头。
“小珠子,有话起来再说。”
“不,安公子一定要答应救少爷,不答应我不起来。”
安孤涯头痛地一拍额头:“如果我能帮一定帮,先起来再说吧。”
“是。”小珠子抹着眼泪爬起来,泪兮兮地看着他。
安孤涯丢给他一张毛巾:“说吧,要我做什么?”
小珠子坚定道:“去找武姑娘,让少爷亲自跟她说清楚。”
安孤涯张了张嘴,为难道:“这……这种事我不太好办吧……”
小珠子红着眼,卟嗵一声又跪下,开始磕头:“求安公子救救公子,求安公子救救公子,看在与少爷的交情上,请安公子救救少爷……”
小珠子不停磕头,额头上很快红了一遍,血迹一点点渗出。
安孤涯无奈,扶着他,温和道:“我知道了,起来吧,我会尽力的。”
小珠子破啼为笑,一把抱住他哭起来。
安孤涯感觉胸前一阵漉湿,又是一阵头痛,要找到那样的女人还要说服她,有这么容易么?
少爷病倒了
这一日已是傍晚,深秋的天气暗得很早,石五正在打盹呢,就看到有两个人影朝如意山庄走来,等人走近了仔细一看,其中一个竟然是安少爷。他赶紧打开大门迎接。
跟安少爷来的还有一个全身裹着斗篷、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神秘女子,那双眼,他见过就不再忘记了。那双眼,象无边的墨色的冬夜一般深幽,却又闪着丁点悠远灿亮的星光,她整个人站在那里,就象在暗夜里安详趴俯的野兽。
那双眼只是淡淡一扫,他气势就弱了大半,不敢怠慢。奇怪的是,来了个神秘的女子,玉老爷和玉老夫人不仅没有阻拦担忧,反而沉默地让这名女子住进少爷的院子里,照顾少爷的起居。
据小珠子后来的消息,这名女子终日没有踏出迎仙居一步,日夜只陪在少爷身边,除了洗浴换衣,举凡做饭、炖汤、喂药、梳头,事无巨细,无一不亲手照料,细心地照顾着少爷。
在整整一个月里,他们就象与世隔绝的两人,独自生活在这院子里,院外的一切全然与他们毫不相关。好多时候,他在门里,隐约听到里面传来的笑声,很轻很轻,却很温馨,他感觉那里面其实是另外一个世界,外人无法进入的世界。
后来,那名女子瘦下去了,玉少爷的精神却一天天好转。
终于有一天,少爷微笑着走出了房间,神采奕奕更胜从前。再接着,玉老爷和玉老夫人来了,在房间里单独和那名神秘女子似乎谈了一会,他们出来时脸色似乎不太好。那个晚上,玉少爷回到庭院,那个女子已经不在了。
据侍候玉老夫人多年的贴身侍女陈嬷嬷后来透露,在少爷病好那天的晚上,玉老爷和玉老夫人单独和那名女子交谈时,他们非常感激她对儿子的细心照顾,看得出来她对少爷很关心,少爷对她也极为信赖,所以,他们决定认她为干女儿,象对待亲生女儿一般对待她。
少爷病倒了
陈嬷嬷说,她没亲眼看到听到那名女子的反应,但听玉老夫人的口述,那名女子自始至终都很沉默,等他们都说完了才淡淡地说了七个字:“不必了,就此告辞。”
玉老夫人私下里说,她从没见过这么沉静坚忍的女人,她就在你的身边,却让你觉得她安然地活在她自己的世界之中,没有什么事能令她动容。当时,她说出这七个字以后,他们都窒住了,再也憋不出一句话,甚至羞得恨不能找个地洞躲起来。然后,这名女子就走了出去,象一阵淡淡的风,消失了,没有半点痕迹。
小珠子说,他永远记得少爷当时看到人不在时的样子,就象被巨大的雷猛然击倒,生命和魂魄一下子全被抽走了,原本闪亮的脸色转眼间就是一片死灰,身体晃了两晃,就轰然倒下。
他喊着要扶少爷起来,少爷却倏地爬起来,推开他,象发了疯似地朝门外狂奔去。他哭着跟出去,很多人也试图要拦住他,可少爷跑得好快,象控制不住的马车,把一个个试图阻拦他的全都撞倒了。玉老夫人哭得肝肠寸断,在老爷、姨娘和丫头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
整个山庄都在叫他,可玉君好听不到,也不可能听到,他只是没有目的狂奔,大声呼声着她的名字。
他在山庄四周一直跑,一直跑,几乎没有了意识,却清楚地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如果就此分别,今生绝不会再见面了。
绝望让他歇斯底里,喉咙也哑了,忽然间,他就倒在了地上,浑身的疼痛和不适令他清醒过来,此刻,他才发现他竟然倒在泥水中,浑身湿透,视线模糊,原来已经下起了滂沱大雨,地面溅起的水花比趴在地上的他还高。秋
天的雨!奇怪的是,他竟然不觉得冷,一点都不觉得,他爬起来,立在雨中,神色木然。
尽管他还抱着一线希望,但他知道,找不到的。
两年之约
尽管他还抱着一线希望,但他知道,找不到的。
如果这是最后的结局,那就这样吧,也许他死一次,就真的可以洗去一切了。
他木然地跪坐,秋雨淋漓地倒,地上的积水漫到了大腿,两者融于一体,却毫不相干。
大雨模糊了世界,也模糊了时间,沉在雨中,不知时间流逝。
大雨中,仿佛有一双沉郁的眼睛在注视他,玉君好缓缓地抬起头,雨水如流动的绸子从他脸上滑过,隐约看到一个人影静静地站在他面前。
他的眼睛好象突然间就清晰了,能够穿透雨帘。
她静静地站在他的面前,凝视着他。
时间停止了吧。
“何苦呢?”她说话了。
他听到了她的声音。
“何苦呢?”
她听到他这么说。
她悠悠地叹气,声音就象雨雾一样飘涉轻忽:“过得轻松些不好么?何必再勉强?”
他附和她:“是啊。你何必再勉强,就这样走了不就好么?”
她眼帘微微一垂:“我没有勉强自己,从来也没有。”
她本该离开的,然而还是犹豫了,就象过去一样。她知道,此去便后会无期,这个地方,这个人,就象从前她去过的地方、处过的人、经过的事一样,成为仿佛不曾真实过的记忆一样。
这种感觉,令她无法就此彻底离去。她一次次地在附近徘徊,遥望着这里,回忆着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试图延长尚能证明的真实,哪怕只是一小会。甚至,她还想着能再见他。
这句话让他百感交集。
“我也没有勉强自己,从来没有。”
他们都沉默了,然后雨小了。
武佑君开了口:“雨停了。”
玉君好道:“是啊,雨停了呢。”
“怎么呢?”
玉君好盯住她,忽然道:“你是喜欢我的吧?”
武佑君猝不及防,颤了一下,还是默默地点了一下头。
玉君好吐了一口气,展颜一笑,点点头,脸往左右两边乱晃:“我就知道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你嫁给我吧。”
两年之约
武佑君又吓了一跳,伸出双手把他左躲西藏的脸扳到中间,盯着他:“你有种再说一遍。”
玉君好眨了眨眼:“你嫁给我吧。”
武佑君嘴角一扯:“你敢娶我么?”
玉君好看着她道:“你敢嫁我么?”
“你敢娶我就敢嫁。”
“一言为定。”
“你真的敢么?”
玉君好微笑:“我怕你不敢。”
武佑君轻轻摇摇:“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区别只是,别人敢不敢。”
玉君好深深地凝视着她,忽然,他把她猛地扯进怀里,紧紧地拥住她,脸埋在她的肩上,声音哽咽。
“我真的好怕,怕你走,怕你不愿面对,怕你……”
他说不下去了,尽管全身已经湿透了,武佑君仍然感到了肩膀上的湿热,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颤抖地伸出手,回抱住她。
他没有看到,她脸上的泪,从眼角流出的。
曾经,她多少希望在绝望的时候,会有人跑出来,不顾一切地拉住她,要她和他一起面对,不管等着他们的是刀山火海还是狂风暴雨。可是,没有。在一次次的期待破灭以后,她已不再有期待,而这一次,终于有一个人来拉住她了。
她有面对一切的勇气,只是两个人的事,一个人再怎么执着,也毫无意义。
玉老夫人流着泪,坐在大门的门檐下,等着她的儿子。
雨下得太大,根本无法出行,庄里的仆人们,能出去的全出去了,剩下的,全都陪在她身边,等着她的儿子。
她坚持着不肯进门,儿子一刻不回,她一刻也无法安心,短短的几个时辰,她看起来憔悴和苍老了好多。对现在的她来说,儿子是最重要的,比什么都重要,只是儿子回来,什么都无所谓。
玉老爷,两位姨娘,丫环们,把宽阔的大门挤得满满的,挟雨的秋风吹得人遍体生寒,可没有一个人忍心离去。
雨下了,慢慢变大,又慢慢变小,然后停止。
在远远的夜色中,出现了两个缓缓走来的影子。
两年之约
人渐渐近了,终于有人叫了出来:“少爷!”
玉老夫人喜极而泣,颤巍巍地站起来,在丫环们的挽扶下,一步一拐地走上前去。
玉君好一身的透湿狼狈,面色却很平静坚定。他拉着武佑君的手,三两步奔上前去,对着母亲跪下来:“孩儿不孝,让爹娘忧心了。但,请爹娘无论如何答应孩儿的亲事。”
他猛然跪下来,低下头,整张脸几乎都埋在泥水里。武佑君随他一起跪下。她从来不向人下跪,可是,这次下跪与尊严无关,只与幸福有关。幸福,从来不是白白得来,而是要付出,才能得到。
人群爆发出一阵惊呼,玉老夫人泪水纵横,玉老爷抹着眼泪,扶起他:“都是一家人,只要你没事,你要怎么样就怎样吧,以后……以后别再折腾我们这些老骨头就好了……”声音也哽咽起来。
“嗯……”玉君好重重地点头,一手扶着母亲,一手扶着武佑君,往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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