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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2-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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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能为己身图谋一条最佳出路。忠义之名,也就不必过于执著了’。”
吴三桂听到这里,终于站起身来,在二人面前来回踱着步,脸色似乎不像刚才那么毫无生气了,然而却看不出具体心情。他踱了几个来回,却始终没有言语。
一旁的方献元看到吴三桂如此踌躇,忍不住劝道:“事已至此,毫无善策。多尔这个人,心狠手辣。他决定要进山海关,打通清兵以后的南下大道。大帅倘若抗拒无力,恐怕反招大祸。以在下看来,如今大帅也只好顺应时势,迎他进关,先杀败流贼再说。”
吴三桂停下了脚步,却不置可否,只是略显侥幸地说道:“崇祯年间,清军曾经几次进入长城,饱掠之后,仍回辽东。倘若此次也能如此就好了。”
方献元摇了摇头,“难啊!这十余年来,清军于秋冬之间农闲时候进入长城,在畿辅与山东掳拉人口、财物,于春末返回辽东。每次掳掠,使满洲人口增加,财力物力增加,而大明则国力削弱。这次清兵南下,与往日不同,其目的就是要毕其功于一役。如果一战杀败流贼,大概不出数月,恐怕清廷就会迁都燕京,决不再割据一隅。”
听方献元提起崇祯年间八旗大军数次绕道蒙古,毁边入关后烧杀抢掠地往事,吴三桂地胸中顿时生出莫大地悲哀:这满洲人的野心,的确是大到几欲吞并整个中原的地步,可惜朝廷大臣中知道这种可怕的实情者却少得可怜。杨嗣昌大体明白,但后来被排挤出朝廷,在沙市自尽。陈新甲知道得更清楚,给崇祯杀了。洪承畴也知道清朝情况,本想给大明保存点家当,但他身为蓟辽总督,实际在指挥上做不得主。崇祯帝没有作战经验,又刚愎自信,身居于深宫之中,遥控于千里之外,致使洪承畴的十三万人马溃于一旦,终成俘虏。
想到这里,吴三桂的心头不禁大恨,他抬起头来,仰望着昏黄地天空,长叹一声:“诸事烂,无力回天啊!”难不成自己这一次就算是不想当汉奸也不成了?千载之后,谁人能明白他此时做出这个抉择时,究竟包含了多少痛苦和无奈?为之奈何,为之奈何!
“其实大帅也不必过于自责,即使大帅不派人前去借兵,与多尔衮在中途相遇,多尔衮从蓟州、密云一带进入长城,仍然会杀败流寇,攻占燕京的。大帅借兵,只不过使多尔衮临时改变进兵之路,并不改变此战结局的。”方献元将当下的局势简要地分析了一遍,目的是为了让吴三桂知道,清军南下根本就是个铁定的局,这不是吴三桂所能左右的,也只有这样,才能令他的心里稍稍好受些。
“照你说来,我吴三桂就只能做亡国之臣了?”吴三桂问到这里,禁不住眼眶湿润,他恨自己生不逢时,为何偏偏赶上了大明王朝彻底毁灭地这一天?空负才华,报国之志,到头来却只能做一介屈辱地降臣,这上天是不是故意捉弄他?
方献元点了点头,一脸悲痛地回答道:“我等身为大明之人,世受圣人教诲。都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易损毁’;也知道忠臣不事二主,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可是眼下大明已亡,我等连最后辅佐太子登基的希望也彻底断绝了,就如同无根之树,无家可归之人。还谈得上什么气节忠义?”
说到这里。就哽住了。再也说不下去,于是只能和吴三桂相对饮泣。
郭云龙毕竟官阶不高,所以并没有像吴三桂那样对已经灭亡地大明背负有深深愧疚。明朝向来重文轻武,武将地身份地位要比文臣差了一大节。再说他是世居辽东的将领,属于吴三桂的亲军,可以说是只知将令不知皇帝,崇祯已经足足十四个月没有发给他们和手下将士一文军饷了。这漫长的日子都是靠大帅自己掏腰包才好不容易捱过来的,要他和手下将士们为了一个已经灭亡了的朝廷战死沙场,这可是他并不情愿的事情。
他接着又想到大清摄政王已经将平西伯晋封王爵,只要大帅同意降清,那么关、宁两地地文武官员都可以跟着
在宁远一带地田地房屋也可以收回。想到这些实际也跟着落泪,却不像方献元和吴三桂那般痛心疾首。
郭云龙擦拭干净眼泪。对仍然沉浸在强烈地良心谴责中的吴三桂提议道:“大帅。您不但要为部下将士们着想,也要为随同咱们一道入关来的宁远百姓们想一想啊!一旦关内各地归流贼所有,宁远内迁之户就必然再无生路。只有与清兵并力击败流贼。宁远人才能生存。按照多尔的书信,只要降顺清朝,等打过这一仗之后,宁远内迁难民,还可以回归故里,原有土地房舍,仍归故主,祖宗坟墓可以相守。咱们的关宁数万将士,不就是巴望着能够早日回到故土去吗?”
吴三桂听到此处,眉毛猛地一扬,郭云龙这话算是说到他的心坎上了,如果身为主帅的连手下将士地家人眷属的生命安全都保护不了,那还以后还如何带兵打仗,如何继续让将士们死心塌地地为他效忠?
这时方献元也终于收住了泪水,“事到如今,已经毫无犹豫余地了。还望大帅即速决定,再给多尔写封书信,请他率大军星夜前来。我们在一两日内诱敌深入,与大清兵合力将流贼消灭在山海城下,收复燕京。”
吴三桂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愣愣地伫立了半晌,凝望着院子里的一株桃树。眼下已经是四月中旬,春风和煦,却依旧拂落了枝头的桃花,片片浅粉色的落英,阵阵飘零,撒满了一地的缤纷。然而这些看在他的眼中,却丝毫没有诗情画意之感,他只能感慨,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资本,才能从头将失去的一一收复,眼下,根本就不是逞气意,充好汉,当烈士地时候,他宁可豁出去留下遗臭万年,也要为自己和手下将士们谋取一条生路。
他终于将视线从窗外收回,叹息一声:“罢了,这个卖国贼子地骂名,就由我一人担负吧!”
重新坐下以后,吴三桂吩咐方献元立刻为他起草给多尔衮的第二封书信,催促摄政王多尔率衮大军赶快往山海关来。吴三桂看过稿子以后,经过他反复斟酌,修改一遍,然后誉写清楚。虽然多尔衮的回书中已经封他为平西王,然而一则要表示他地身份,用的仍是“大明平西伯”的名义,二则一时不能扭转他仅存的一点民族感情,对于大清朝摄政王封他为王爵的事,他没有一句表示谢恩的话。
最后将书信塞入信封,写上“大清摄政王殿下亲启”的字样后,吴三桂看了一眼这几日来奔波劳顿,脸色晦暗的郭云龙,“本来将军鞍马劳顿,着实亟待休憩,可惜眼下流寇大军即将进抵关下,求兵之事刻不容缓……”
“大帅尽管放心,此事干系重大,属下又怎敢些许怠慢?请大帅将此书信交与属下,昼夜兼程赶往多尔衮军中呈送,定然不致耽误了大事!”如今所有关宁将士的前途都系在这封信上,郭云龙根本顾不上休息,只期望能够尽快搬到救兵,就不做他想了。
吴三桂用信任的眼光看着郭云龙,郑重地将封好的书信交到他手中,同时器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将军了,日后我剿灭流寇成功,也算你大功一件!”
郭云龙将书信揣进怀中,正准备告辞离去时,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转回身来,犹豫着说道:“大帅,属下前日在多尔衮军中,倒是不经意间看到了一桩怪事。”
吴三桂一愣,“哦?究竟是何奇事,但言无妨。”
“是这样的,属下在路边等候多尔衮召见时,却看到一位身着行装,打扮简单的妇人上了马车,那辆车是杏黄色的,这颜色恐怕整个清廷也只有满洲皇帝和身为摄政王的多尔衮可以用,可见那马车定然是多尔所乘无疑。”
吴三桂禁不住愕然,谁都知道但凡行军打仗,向来没有妇人可以随军的,如果说征战之后掠夺美貌妇人到营中淫乐倒也并非是绝无仅有,可眼下多尔衮身为一军主帅,又兼本身军纪严明,怎么可能从自己这里就开始破坏军律呢?更何况大军正在行进途中,并没有到了凯旋而归的时候,这么做无疑是非常不妥的,对于一向很有头脑的多尔衮来说,如何能这样公然地携女同行?
“你看那妇人的样貌打扮,能估计出究竟是什么人吗?”吴三桂只觉得不可思议,一时间难以解惑。
郭云龙回答道:“属下心中甚奇,所以特地着重地盯着看了几眼。虽然从衣着上倒也看不出如何华贵来,不过那妇人周围随行护卫的亲兵们不但数量众多,而且个个态度恭敬,似乎她是什么身份高贵或者很重要的人物。看年纪倒也不大,估计应该二十出头,相貌可以说是天姿国色,更兼眉目中有一股英气,和寻常女子不同。属下当时就奇怪,这女子莫非是多尔衮的王妃?这满洲鞑子中竟也能有如此绝色,实在大出意料。更要紧的是,她的容貌居然有五六分和邢夫人相似,以至于下属一时之间差点以为……”
吴三桂心中顿时咯噔一声,大惊之下,竟然禁不住自言自语道:“这不就是……不,那个叫做李贞儿的吗?她来做什么……”
说到一半,他猛地醒悟过来,赶忙掩饰着自己的失态,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说道:“多尔衮的那个王妃并非满人,所以长得和邢夫人略有相似倒也不足为奇,这天下之大,相貌相似之人何其多也……”
等到郭云龙和方献元退去后,吴三桂方才将自己疑惑而复杂的表情彻底显露出来,他左思右想,也得不到任何结果,多尔衮此番出征,怎么会将自己的王妃带了出来?这究竟是何用意呢?况且他早年时曾经与这个李贞儿几次见面,没少交流过,他深知这个朝鲜女子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心智和机锋简直和她的丈夫如出一辙,如果不是锦州沦陷的当夜被她所说服,恐怕自己现在能不能站在这里都两码说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此时已经接近黄昏,夕阳从窗外照耀进来,笼罩在吴三桂的脸上,他脑海中那个几乎模糊的影子又在回忆中渐渐清晰起来,李贞儿,是他平生所见过最为独特的女人,不但貌若西子,而且见识非凡,谁娶了她,绝对是作为男人最大的幸事。只可惜,这等绝世佳人,等到自己遇见时,已经是罗敷有夫了,而且还是多尔衮的女人!每逢思及此处,吴三桂的心底里就禁不住涌起一阵强烈的恨意。
第六卷 日出雄关 第五十八节 连山篝火
然多尔衮在十六日晚上到达西拉塔拉城后就对众人说往日多行一倍的路程”,可是话虽如此,他仍然极为不放心吴三桂的诚信问题,第二天一清早开始前进后,行军没有加快;从十七日开始,清军行速稍加快,每天行八十里,十九日中午进至锦州,在城中歇息一个时辰之后,再度开拔。
当天晚上,浩浩荡荡的中军终于抵达距离山海关只有两百余里路程的连山驿。这里名为“驿”,实际上只不过是一座隐藏在群山中的小城而已,并且周围只不过散落着几座稀稀落落的屯子,所以根本没有任何供大军住宿的地方。于是这些随军来的一批大小文官和奴仆,各成聚落,分别搭起许多毡帐,然后是护军营的官兵们驻扎的许多毡帐,加上许多马棚和厨房;辎重兵住宿的各种帐篷,在周围一里范围内,大本营处处***,马嘶、人声,十分热闹,俨然是小小的行军朝廷。
大约酉时过后,各处驻军开始安静下来。我刚刚替多尔衮处理完毕一批奏折后,伸了个懒腰,揉了揉被烛烟熏得酸痛的双眼,走出营帐来呼吸一下清新的空气。站在帐门口,但见夜幕深沉,月明星稀,四野寂静,原野上***点点,尽是军营连着军营。
我记得,这连山日后改名叫作锦西,就在锦州和盘锦附近,这里不但群山环绕,而且最富有特色的就是很多白色地悬崖峭壁。那是烧石灰和作磨刀石的最佳材料,我小时候座火车不止一次经过这里,每一次火车都要穿过长长的隧道,经过几座铁路桥。而现在一下子回到了三百多年前的古代,自己再次故地重游,却是以这样的身份随同满清入关的大军经过,实在是当年想也不会想到的事情。
思绪又飞回古代,联想到史书上读到的一个片断:顺治七年二月。多尔曾经率领众多王公大臣们会猎于连山。主要目地是来迎娶朝鲜国王亲自护送来地公主。那个国王,就是眼下我名义上地兄长李淏,而那位成为多尔衮继妃的公主,就应该算是我的侄女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好笑,不少对于历史不求甚解的人因为这件事而指责多尔衮好猎渔色,以出猎的名义偷娶朝鲜公主。想想看。当时他的元妃亡故,成了鳏夫,娶朝鲜公主也是正大光明地下过诏书,由国王亲自送亲来,郑重其事地举行了仪式,是两国之间为了巩固关系的一次重要联姻,怎么可能说是偷娶呢?不过说他好猎,倒也丝毫没有冤枉他。一个人可以将嗜好进行到不顾性命安危和身体健康地份上。也算是为这项活动大无畏地献身了吧?
不过我深信,这段历史将不复存在,就让它当作我那个时代的一个模糊而啼笑皆非的记忆吧!
由于众军均已休憩。所以***也逐渐熄灭不少。只是不远处,仍然有一堆篝火正熊熊地燃烧着,仔细一看,不但多尔衮在,而且洪承畴、范文程,还有阿济格、阿巴泰、多铎等王公贝勒们都在,倒是挺齐全,可以说是眼下大清的精英人才,文臣武将,济济一处,足有十数人,大家正围着篝火热热闹闹地谈着什么。
倒是多铎的眼睛最尖,他正冲着我的这个方向,于是高声招呼道:“嫂子,过来坐啊!”
他这一喊,周围几乎所有人都纷纷转过头来看,我顿时一阵不自在。倒也不是怕这么多身份高贵的满洲贵族和文武大臣们看,而是眼下很显然并非聚会筵席,而是在商议军务大事,要我就这么过去在这群男人堆里大喇喇地一坐,实在有失体统。
正准备谢绝时,多尔衮也回过头来,微笑着示意,“你不必回避,就直接过来坐吧,我也想听听你有什么看法呢。”说着就挪了挪身,给我让出了一块地方。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客气,于是我就稍微推托了一下,走上前去,跟几位王公们含笑致意,然后在多尔衮身边地毡垫上跪坐下来。多尔衮将一封书信递给了我,道:“方才拜然和吴三桂地使者一道赶回来,向我回禀完眼下山海关那边的情况,同时把吴三桂的回信也送来了,你看看吧。”
我浅浅一笑,说道:“王爷这两三日来一直忧虑不清楚那边地最新状况,所以不敢贸然加速行军,幸好正口渴时,有人送杨梅来了。”接着展开书信,浏览起来,只见上面写道:
“接王来书,知大军已至宁远,救民伐暴,扶弱除强,义声震天地,其所以相助者,实为我先帝,而三桂之感戴,犹其小也。三桂承王谕,即发精锐于山海以西要处,诱贼速来。今贼亲率党羽,蚁聚永平一带,此乃自投陷阱,而天意从可知矣,今三桂已悉简精锐,以图相机剿灭,幸王速整虎旅,直入山海,首尾夹攻,逆贼可擒,京东西可传檄而定也。又仁义之师,首重民安,所发檄文最为严切,更祈令大军秋毫无犯,则民心服而财土亦得,何事不成哉!”
阅毕,我抬起头来,却没有直接发表看法。毕竟眼下相当于大半个朝廷,整个内阁或者后来的军机处,我的身份实在不能过于托大,显得不懂得安分守己,过分惹人侧目就不好了。
“照你看来,吴三桂这一次算不算是投降?他究竟还有什么算盘要打?”多尔衮问道,同时他也注意到了我的顾虑,于是接着宽慰道:“你不必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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