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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箫寒月-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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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到她一口酒呛在喉咙里。
她也吼,“喂,你个呆瓜,你就没想过,凭我当年在太原的威风,如果不是看上你,怎会对你只是戏弄、挑衅、开些无伤的小玩笑而已?只怕早已把你打得不能翻身,让你和你的喽罗再也难以在太原立足。”
“是这样吗?”他怔怔说道。
“如果不是看上你,我怎会与你多有交往与合作?那些作对、挑衅、作弄,只是结识你、让你记住我的手段!”
他呆住,“当年你是认真的?”
她怔住,“到现在你才知道,我当年是认真的?”
“那你后来还起劲地撮合我与雪琪?”
“当我满怀向往地对你说,我很喜欢你、爱你,想与你一起时,你却好半天没反应,在我的追问下,才说,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后来,你当没这回事一样,那就是真的没想过了。我除了放下你,还能怎样?自己已经无望,又不想你娶了不相干的人,就把合得来的姐妹配给你喽。我呢,就继续当你是兄弟喽。”
他被惊到,说话也结巴起来,“可是……可是……你……你只提过那一次,后来也……也没有再提……提过这件事。再后来,你就……就把我和雪琪凑成一对啦!”
“你都说了从来没想过,还要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呀?行就行,不行就拉倒,哪来那么多啰嗦?”冯孤月白了他一眼。
云霆难以置信地“咕咚”“咕咚”连灌两大杯酒。
冯孤月陪了一杯,“不过,你还是得感谢我。我看人的眼光很准的,雪琪不就很适合你吗?你与雪琪也有情意,不然,你就不怕雪琪与我串通起来戏弄你?”她为两人倒满酒,“你们伉俪情深、琴瑟和谐的生活,不知羡煞多少人呢。”
“这些年,秦王、王妃,还有王府大臣、将军们都提过你的终身大事,怎么你都一口回绝了?”云霆涩涩问道。
“没碰到合意的呗。唉,云霆啊,当年你可是狠狠伤了我这个纯真少女的芳心哪!”
“孤月,”他挪至她近前,双手握住她肩膀,“孤月,当初,我真不知道。”
看着云霆懊恼内疚的样子,她不由哈哈大笑,“哈哈,云霆,开个玩笑而已。惆怅是有,倒谈不上伤害。我们又从没交往过。而且,年少时的好感,又多不成熟。”
云霆恼怒,“你总是这样子,嘻笑疯癫,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她歪头看他,“生气了?”
他扭头不语。
“真小气。”
他还是不说话。
冯孤月端起酒杯,又拿起云霆的递给他,“别气了,来,云霆,我敬你。”
云霆接过,两人终相视而笑,杯中酒一饮而尽。
“云霆,你这么好奇,我告诉你好了,我倒是真的在洛阳城认识了一个人。”
“噢?什么样的人?”
“可能超出你的想象,是个乐师,身子还很差,患有心疾,又正在病中。”
“你怎么会认识这样一个人?”
“巡视时救下的。”
他的惊讶不逊于刚才,“你的改变,竟然是因为这样一个人?”
“什么改变不改变的。只是最近除了忙正事,就是忙他的事。”她问他,“你觉得不可思议?”
“救个人倒没什么大不了的,没必要倾注太多热情吧?”
“他境遇堪怜,人又柔弱,我常心中不忍,对他颇多牵挂。还有,以前我从未想过,在世间,真有这样俊美清秀之人。即使真的有,也没想过会让我有幸遇到。看着他,常会惊叹于造化的神奇,生出这样美好似梦的人来。”她双眼发亮。
“你竟然为他美色所惑?你竟也是个好色之徒!”
“喂,你怎么这么说?”
“我说得不对?你是看惯了军人莽夫,与这些伎人少有接触,所以感觉新鲜。可这样的新鲜感是持续不了多久的。当最初的感觉过去,差异就显现出来了。你会觉得他那些风花雪月是无病呻吟,他会觉得你的刀光剑影俗不可耐。”他苦口婆心,“孤月,你不能不想到这些。你救了他,他心存感激,他孤苦无依,你心存怜悯,只此而已。你们之间,是不可能再有更深一层的情感交流的。你们不是一样的人。所以,孤月,醒醒吧,别一时冲动失去理智,害人害己。”
“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我可没想那么多那么远,我只是遵从自己的心,要给他一个安稳的环境、照顾他、保护他罢了。这对我而言,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你能这样想就好。记住,千万要把持住自己,不然,等你玩弄过人家之后,再无趣地抛弃人家,那对方怎么办?”他尤不放心地提醒。
她打他一拳,“喂,云霆,闹了半天,你是在为他担心?你就不担心我?”
“你有什么可担心的?大唐皇朝谁不知道,你有金钢不坏之身,只有你伤别人的份,没有你受伤的份。只要你把持得住,对方就不会有事。不然,没有人能受得了你、制得了你。不过,换个角度想想,能有一个柔弱精致的男人在你身边,时时提醒你的强悍粗鄙,倒也是一件好事。这不,只几天时间而已,不就出效果了吗?”
“云霆,你找打是不是?”
“来呀,谁怕谁?”
酒酣胆张的两人,真就哈哈笑着过起招来。
冯孤月从云霆处回到驻地时,天色已晚。
刚进门,便发现丁箫居住的西院灯火通明,人影绰绰。
将马缰交给随从,她狐疑地走过去,一探究竟。
“将军!”
“将军!您回来了!”
每个人看到她,都两眼放光,就象看到了救星,行礼时不止语气激动,动作幅度亦大了不少。
她已经这么受大家爱戴了吗?还是酒喝多了,出现的幻觉?
室内也是相同的情形,围在床边的众人激动地齐声唤她,并主动闪开位置。
待她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儿时,才明白大家的反常所为何来。
冯孤月的酒全醒了。
“怎么回事?”她惊叫着,急奔至丁箫床前。
丁箫僵在床上,胸前袒露,左胸处扎满银针,头歪向一旁,双眼上翻,脸色青紫,牙关紧咬,嘴角不住有粉白色细沫溢出来,四肢、躯干正在一下一下地抽搐。肖军医在他身边,正全神贯注地转动着银针。
“丁箫!丁箫!”她连声唤他。
丁箫慢慢止住抽搐,痛苦地哭喊出来,“将军!将军!”依稀辨出是在唤她!
“丁箫,我在这儿,丁箫!”她握住他手,却象抓着一团软棉,一丝力道都没有。
“肖军医,这几天一直好好的,怎么突发这样的状况?”
“丁公子身子弱,随时都有发生危急状况的可能。幸亏昨日与将军请来的名医们探讨过急救的法子,今日就用上了。”
“无缘无故的,竟会突然恶化到此种程度?”
她抬头环视众人,大家都目光闪烁,低头不语。
“有什么情况,快讲!讲了不怪,不然一人二十大板!”
听蝉哭出声来,说道,“将军这两天都没来看望师傅,师傅记挂将军,日夜不得安生,常睡梦中突然惊醒,问将军是否来过。今天师傅又问过几次,每次都很失望。午后用过药,师傅就睡着了,睡得很熟。两天来师傅一直睡不好觉,今天终睡熟了,大家本来还很高兴,没想到,刚刚,突然睡梦中发作心疾。师傅痛醒过来,挣扎呼救。我给师傅服下药丸,有人急急去请肖军医。”抽泣一声,听蝉接着又道,“师傅这次发作不同以往,服药后并不见效,仍心痛如绞,后又抽搐不止。幸好肖军医来得及时,以针灸施救。然后,将军就来了。”
冯孤月惊愕无语。丁箫竟对她产生了如此强烈的依赖?
剧烈的疼痛让丁箫觉得生不如死,恨不得马上死了,好过受这样的罪。可是,总放不下心底的一份期待与盼望。迷迷糊糊中,终于感觉冰冷黑暗与痛苦离他远去,他熟悉、渴望的气息将他包围。
他醒了过来,发觉自己躺在冯孤月怀里。
“丁箫,”见他醒来,她高兴地笑了,轻拍着他肩,低声说,“别怕,我在。”
“对不起……给大家……添麻烦了。”
她以食指轻点他的唇,“嘘!别说这么生疏的话。”
他叹口气,幽幽道,“我做了恶梦,我梦到……掉进了河里,河水……把我淹没,又黑又冷……又痛,喘不过气,我好怕,又好痛。”
“别怕,只是梦而已。我永远不会丢下你,留下你一个人的。”她搂紧他,“这两天没来看你,让你挂念了。我是不想打扰你休息恢复,因为每次我来,你都要强打精神陪我。没想到,反而害你担心。”
他放下心来,又羞愧于自己的诸多猜疑,头埋入她怀中,慢慢竟又睡着了。
冯孤月轻轻将他放到床上,没想到,刚一沾枕,他又醒过来,“将军,你要走了吗?”
“不,我在这儿看着你睡,等你睡着了,我再走。”她边说边下床活动一下身体。
他的目光追随着她,忽地又觉心悸,忙张嘴用力呼吸,手不自觉地抚上胸口。
“怎么了?”她连忙坐到床边,重又抱起他,手轻按在他胸口,直到他呼吸平稳规律。
不愿再轻易将他放下,她索性与他一起躺下来,搂着他睡,就象搂着自己最珍贵的宝贝。
以后每一天,她都如此,拥他入眠。
途中
六月,大唐军队要凯旋长安了。
丁箫的身子已好了大半,能够坐起,又能由人搀扶,下地行走几步,只是更远的距离还是承受不了。他的精神已完全恢复,但体力不支,冯孤月还是有些担心。
入夜,丁箫侧身而卧,冯孤月从身后搂着他,有一下无一下地轻抚他的鬓发。
“丁箫,大军很快就要回长安了。”
“是吗?太好了!我早盼着,能与将军一起回长安呢。”在她怀中转个身,他高兴地说。
“可你的身子还虚着,没全好呢。”
听出她语气中的犹疑,他陡地抓住她的胳膊,急道,“将军不是想留我一个人在洛阳吧?”一口气窒在胸口,他不由费力地喘息着。
冯孤月忙轻揉他的胸口,帮他顺气,“丁箫,不要总是胡思乱想的,好不好?我说过,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不管。你不相信我吗?”
“将军重义守诺,我当然相信。可我心中常难以抑制地泛上恐慌。我怕将军对我的好,只是我的一个梦,有一天梦醒了,又只有我一个人,孤苦无依,在乱世沉浮挣扎。奇*。*书^网我常自问,那样的日子,真的不会回来了吗?将军,真的不会厌弃我,永远待我如初吗?命运,真的会在给我许多苦难之后,给我安乐吗?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冯孤月搂紧他,“我是担心你的身体,承受不了长途跋涉的辛苦。”
“我能受得住,我已经全好了。”丁箫连忙说。
“不要逞能。你现在状况如何,我会不知道吗?”
“将军,我真的好了。我只是在床上躺得太久,疏于活动,所以身子不太利索。”
“丁箫,我不想你再有哪怕一点点的危险。你发病时的痛楚,我感同身受,不想你再有闪失。回长安的路途,遥远颠簸,还会遇到冷风苦雨,会很辛苦的。”
见他张嘴欲言,孤月轻抚他的脸,接着又道,“虽备有马车,但你们不会与我们主力军队一起行进,我不能时时照顾,半路上颇多不便,有什么事怕他们处理不及时,所以很是放心不下。”
“将军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你先留在洛阳,我多派些人在此照顾,再聘来洛阳名医,等你痊愈,护着你去长安与我会合,不好吗?”
“不好。我不想与将军有片刻分离。若将军先回长安,只怕我在洛阳也不能安心养病。”说着,又喘起来。
“好吧,我带你一起回长安。还有几天时间,你好好休息,多攒些体力,还要多吃饭。你吃得太少,太瘦了,要胖些才好。”
“我一定会的。”深偎到她怀里,丁箫喜笑颜开。
看着他绝美的笑颜,冯孤月心中又是一阵激荡。无论如何,她都会让他永远保有这样的笑容。
冯孤月带丁箫一起上路了。
@奇@丁箫终是拖着病体,虽说有好医好药护着,他也一心想着要急气,要坚持住,但还是抵不住疾病来袭。头两天倒还能硬撑,驻扎下来时,还与孤月有说有笑的。到第三天上,就说什么也支撑不下去了,整日里昏昏沉沉,并伴着低热。若非从洛阳请来的名医连日来药石、针灸双管齐下,竭力救治,只怕丁箫的状况还要糟糕。
@书@夜里,营地内外一派寂静。灯下,冯孤月望着脸色苍白、满身疲惫、昏睡中仍喘息急促的丁箫,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六神无主。
“周医师,丁公子还能支持多久?”冯孤月问道。
洛阳名医周至德自给丁箫会诊过几次之后,便对丁箫的病倒产生了很大兴趣,将其视为他行医生涯中遇到的又一个难题。所以,当冯孤月提出想请他到长安,专为丁箫治病时,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安排好洛阳的事务,便带着助手富贵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此时听冯孤月如此问,周至德面有难色,“将军,这……我一时说不好。可以明告将军的就是,如此下去,丁公子颇多凶险。这几天,每天都是用药顶着,以保持精神和体力。尤其是最近三、两天,药的剂量增加了一倍。再这样下去,只怕不是长久之计。”
“还剩下一半的路程,这可怎么是好?”
帐内没人搭话。
“不如明日我派人送你们到最近的城中投店安顿下来,待丁箫身子壮实起来再走。”
“不要!”本来闭眼躺于厚垫之上的丁箫突然身子一激灵,大喊出声,双眼随即大睁着,又喊道,“将军,我不要去投店,我不要离开将军。”他耗尽了所有力气,犹勉力挪动身体,颤抖着伸手向她,她忙握住他的手,按住他挣扎着想起来的身子,“丁箫,别这样。你真的不能再走下去了。听我的话,先安顿下来吧。”
“不!我宁愿忍受路途上的辛苦,也不愿忍受落单时的担心与孤独。”
“你不会孤单,会有许多人陪着你、照顾你的。”孤月劝道。
“他们都不是将军,再多的人有什么用!”丁箫激动地狂喊着,泪从眼角涌出。他赌气地从她手中抽回手,眼中含泪,恨恨地望着她。
“丁箫……”她待再吱声,却见他双手紧抓住胸口,痛苦地呻吟着,苍白的俊脸变得惨白,随即又泛上青紫色。
一口气上不来,丁箫昏厥过去。
周至德与富贵、听蝉等人上前围住他,窄小的帐内忙乱起来。
冯孤月起身让到一边。这是她第一次见丁箫发脾气。
急救过后,丁箫安静地睡着了。
周至德说道,“将军,丁公子已没事了。我用了安眠散,将军也回帐中安歇吧。”
冯孤月说道,“你可有什么法子,保他捱过接下来的行程?”
周至德思忖良久,抬头望着冯孤月,小心说道,“办法倒是有,只是不敢贸然应用。”
“哦?说来听听。”
“除了补心护体的药剂,可给丁公子连续服用安神镇静之药,使他接下来的几天在深度睡眠中度过。这样一来,身体各部位运行减缓,思维停顿,情绪稳定,故可节省许多力气。”
“这不是很好吗?”
“我以前从未用过此法,只在医书上看到过。而且医书上关于此法的记载非常少,只有一个病例,病人睡去后再未醒来,在坚持了七天后故去。不过,医书上所记的病人状况更是危急,是不得以的办法。丁公子用了,不一定会有这样的后果,但也不好说。”
“可还有其它方法?”
“请将军恕在下无能。”
“再说吧。大家都累了,今晚好好休息。”孤月不敢贸然决定。
第二天.
“我愿意一试!”丁箫坚定地说。
“丁箫,这会有危险的。”孤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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