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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物情夫-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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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雨梅看了更是泪眼婆娑,“它叫小黑,三个月前它死了……”
糟,他问得可真不是时候!
“因为我太想念它了,叔叔和婶婶……才把我接到这儿,希望让我转换心情,但我还是……没办法忘记,它是那么善良、那么可爱……”她哽咽得都泣不成声了。
是吗?这笨狗看来高头大马、凶神恶煞的,跟“可爱”两字怎会有关系?罢了,这女人都会说他这大男人“可爱”了!更何况是对一只大黑狗。
“它车祸过世的时候,我好难过……我哭了一整个礼拜……”她遗憾、她自责,为何她没有好好保护它?为何她什么都不能做,就只能哭?
眼看堤防就要溃堤,颇有海啸来袭之状,徐伟想也不想,一低头就吻上她的樱唇,反正能让她想点别的事情就好了!
这是一个很轻、很柔、很短促的吻,或许是考虑到她心情欠佳,或许是因为她身为小妈祖,总会让人有点不敢侵犯之感,总之徐伟自从初吻以来,就再也没试过这种蜻蜓点水的吻了。
不过短短的几秒钟,却引发了他体内所有的连锁反应,该热的都热了,该兴奋的也都非常兴奋。
这招果然奏效,雨梅傻傻地眨了眨眼,破涕为笑,“你……你真坏。”
通常,女人用这种语气、这句台词的时候,都是希望男人继续使“坏”,最好“坏”到无可救药、至死方休。
徐伟对她却不太敢确定,这女人的思考模式完全不同于他以前的女友们。
她揽住他的颈子,在他颊边轻吻了一下,不!不该说是吻,应该说是舔,因为她竟然伸出舌尖,轻轻柔柔的在他颊上舔了一口。
这会儿,徐伟身上该爆炸的都爆炸了,尤其是名为理智的那条神经。从来没有任何女人如此挑起他的性欲,就用如此简单微小的一个动作,让他几乎忘记楼下危机重重,只想发了狂地舔遍她的全身。
“乖,不可以再玩了。”她的食指堵在他唇上,说话的口气仿佛他是个孩子,但明明她又是那样挑逗他的呀!
“我们该下楼去了,明天你再来,我再帮你换药。”她拉起他的手,却发现他似乎站不太起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全身都不舒服,尤其是下半身,因为他血液循环太好,现在都已经快涨破了!
徐伟拼命忍气吞声,勉强挤出一个苦笑。
当他跟着雨梅下楼,果然大伙儿都躲在楼梯旁观望,要是有什么僻哩啪啦的声响传来,他们可是会随时冲上去捉拿强暴犯的。
“小梅花,你还好吗?阿伟的伤口那么丑,有没有把你吓着了?”
“小妈祖,你的心地实在太善良了,以后我可不可以也找你疗伤?”
“阿伟,我看你根本就没事嘛!不要动不动就麻烦人家,真是的!”
徐伟巡视过四周,全是不怀好意的眼神,唉!这些盲目低能的蠢男人,哪里知道他受了多大的冤屈啊?
转过身,他只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因为他立刻、马上、及时就得冲冷水澡。
“明天你要记得来换药喔!”雨梅的声音从那堆人山人海中传来。
徐伟僵硬点了头,没说什么就大步离去,他心里明白他还是会来的,因为,他的额头需要亲吻才不会痛。
七天后,徐伟的伤口逐渐痊愈了。在这一周内,他每天下午都得进入雨梅的香闺,让她解开一圈圈绷带,重新上药,再小心缠上绷带。
“看起来好多了,明天开始就不用换药,只要拆开绷带就好了。”雨梅轻轻抚过他的额头,然后就像之前一样,她又在他额边亲了一下。
“为什么要这样亲我?”终于,他问出这潜藏已久的问题。
她被问得有些迷惑,“不是要我亲你才不会痛吗?”她记得以前都是这样的呀!
“我有这样说过吗?”他将她带进怀中,这几天来他已经习惯抱着她了。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她满面笑容,有如春花盛开,能够看他一天一天好起来,她比什么都开心,这一定是老天恩赐给她的机会,让她能够弥补那伤痛的过往。
“那为什么要让我亲你?”他的嗓音越发低哑。
“因为你坏,你贪玩!”她呵呵笑了,还捏着他的鼻子。
这回答算什么回答?这女人根本就不认真、不正经,他才不信她对他是一见钟情,她摆明了是在玩弄他嘛!
“好,我很坏,我很贪玩,我现在又很想亲你了。”既然她要玩,他就奉陪到底。
雨梅皱起秀眉,“你只能轻轻地亲我,不可以弄得我满脸都是口水喔!”
弄得满脸都是口水?她到底是被怎样狠狠的吻过,竟然可以达到那种地步?徐伟满腔火气,说不上是愤怒或是嫉妒,反正他非得要亲她不可!
封住她的唇,这回他不像之前一样客气了,总以为她是个傻气的孩子,不敢过分放肆,唯恐玷污了她的纯真,现在他要教会她什么叫真正的吻。
雨梅一点也不提防,她期待着那那温柔如风的亲吻,然而他的深入、他的探索,却让她突然醒悟,他正用一种太亲密、太逾矩的方式在侵占她。
“呜……”她难以呼吸,她头晕眼花,她心跳得好厉害。
徐伟紧搂住她的身子,不让她有逃脱的缝隙,他就要吻到天翻地覆、风云变色,看她还敢不敢用那样无辜的眼神望着他?他早就受够了,他不是小狗也不是小孩子,他可是个什么都要的男人!要她的甜、她的柔、她的给予和接受,一样也不放过!
当他终于肯放过她,只感觉她不断喘息,靠在他肩上微微发抖,有如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怎么样?吓着了吧?这全都是她自找的!
可该死的,他自己怎么也会有一股心动神驰之感?比起他十五岁的初吻,当时只觉得局部发热,而今这个吻竟然让他全身都发烫了。
“你今天……为什么这么坏?”她满脸迷惘,“好奇怪,都不像我认识的你了……”
“你本来就不认识我,更不了解我!”谁教她自己送上门来?她活该受教训。
她却听不出他的怒气,反而轻舔过他的唇角,幽幽柔柔地说:“以后别这样了,我差点喘不过气来。”
她以为她的“怀柔”手段很高明吗?那含着泪光的眼眸、那欲语还休的红唇,妈的,对他一点用都没有啦!
“我要回去了。”推开她柔软的身子,他莫名其妙对自己发起火来。
“你明天还会来吗?”她跌坐在地上,抬起头满怀期待地问。
“我明天休假!”站起身,他看都不想看她一眼,只要看到她,他就会对自己更气,她的影响力竟是这么大!
她立即叹息了,“那你一路小心,尤其是过马路的时候,知道吗?”
徐伟再也无法按捺,砰砰砰的跑下二楼,不顾所有弟兄诧异的注视,也不等卓志耕跟上来,就自顾自地奔回了军营,仿佛身后是魔鬼在追逐着他!
他不要回头,不要想起!他不可能对那种笨女人有感觉的!
“小俩口吵架了不成?”店里的“闲杂人等”开始猜测。
“这样我们是不是有机会啦?赶快去跌个大包来疗伤。”
众口纷说,大家也没一个定论,等到雨梅一下楼来,所有人都心痛得直想在地上打滚,因为,她的双唇又红又肿,头发又微微散乱了,准是那小子干的好事!
“我的女神!天啊……”
“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雨梅完全不明白他们的举动,她想,她对男人真是很不了解,尤其是那个亲了她却又跑开的男人……
别离
八月的阳光正刺眼,徐伟回到老家,发现老爸、老妈、老哥、老弟都在,正好可以谱成一首“可爱的家庭”。
他向来擅长扮演开心果,在家中从不吐露心事,只会以嬉皮笑脸的模样表现,反正彩衣娱亲,“调戏”爹娘一番不也很好?
来到隔壁凌家小坐片刻,凭借着多年来对小弟的观察,他很快就发现小弟和这位冷艳芳邻有染,哈!可怜的小弟,看来他这辈子都不会太好过了。
那夜,徐凡被他们激得跑上二楼,只剩徐伟和徐功坐在后院,在月光清风之中,两兄弟喝了又喝、聊了又聊,徐功不自觉透露了史上最大秘密,原来他这位古板校长和台北来的实习女老师有谱了。
至于徐伟自己呢?何必多说什么?反正他根本不在乎那笨蛋女人。
徐功谈了不少自己的心事,放下啤酒罐,又问起二弟说:“你呢?你好像一阵子没交女朋友了?”
“军中男儿怎能谈情说爱?我现在整个人都是属于国家的。”徐伟装腔作势答道。
徐功自然不信,“你看起来不太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是毛细孔多了一个,还是头发少了一根?”徐伟总是没个正经。
“你还是这么爱说笑,可是……你眼中好像有点落寞。”徐功隐约看得出来,那就像他自己一样的落寞。
哟——大哥怎么开窍了?当真谈了恋爱就变得特别敏锐?连看人都准得要命!徐伟干笑道:“是很落寞呀!眼看你和小弟都跳入爱情陷阱,深深为你们觉得落寞呢!”
“真是这样就好了。”徐功也不想多逼问什么,“你从小就嘻嘻哈哈的,但谁也猜不出你脑袋瓜里在想什么。”
“我想得可正经了,我在想我的事业、我的前途。”徐伟把话题转移开来。
“退伍以后有什么打算?”
“本来想找家电脑公司上班,但我学长想在北港开家网路咖啡,兼营电脑教学和仪器买卖,我或许会尝试看看。”徐功思量了片刻,“我赞成,依照你自由放任的个性,去上班没多久恐怕就要疯了,还是趁年轻去闯一闯,我支持你。”
“好,为我的前途干杯!也为你的初恋干杯!”拜托,这可是二十八岁的初恋,但愿老天保佑他大哥呀!
啤酒罐轻轻撞击,一饮而下的是满满的畅快和情谊。
经过几天假期,再次回到军营中,徐伟毅然下定了决心,反正只剩下半个月就退伍了,他该思考的是自己的前程,至于那些儿女情长就甩到一边去吧!
午后一点五十分,卓志耕照常拍拍他的肩膀,“少年耶!走吧!”
“要去哪儿?”徐伟明知故问。
“吃冰呀!你的脑袋是给撞坏了是不是?”卓志耕犹疑地问。
“我没空,我还有工作要做。”徐伟继续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哇咧!”卓志耕可愣着了,“你这几天放假没去吃冰,小梅花就已经病恹恹了,你还不赶快去安慰她寂寞空虚的心灵?”
“我说不去就不去,别管我。”他又不是她的谁,有什么义务对她负责?
卓志耕眼看柔性劝导无效,只得向主任使使眼色,希望主任给予硬性驱离。
主任咳嗽一声道:“阿伟,天这么热,快去吃个冰!”
“报告主任,我的工作还没做完,我没时间出营。”
“啥?”主任拉下脸来,以条件威胁道:“你要是乖乖去吃冰,这些工作就交给别人做,你要是不肯去吃冰,那别人的工作就都交给你做。”
“吃冰不是我当兵的任务之一,我愿意做完全部的工作。”徐伟已经铁了心,硬是不肯离开位子半步。
主任被他这么一阵抢白,也似乎没有强压的理由了。
卓志耕双手一摆,无奈地说:“好,你就这么狠心,等小梅花凋谢的时候,我再来向你报告。”
徐伟仍然无声,目光死瞪着荧幕,他才不管那个笨女人,莫名其妙的对他好,莫名其妙的让他又抱又亲,莫名其妙的在他心湖吹起一阵阵狂风。
他徐伟才不受这种牵绊、这种约束,这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你好自为之。”卓志耕拉着其他同仁离开,就连主任也跟着去吃冰了。
资讯室里只剩下徐伟,拼命握紧双拳,告诉自己这才是对的,这才是他要的。只要时间一久,这种毫无道理的心疼就会消失,一定会的,会的。
徐伟回到军营十天了,还有五天就可以退伍,也真亏他够坚忍耐操,在许多长官的威胁逼迫之下,硬是撑着熬夜把工作做完,才能免掉被抬着去吃冰的下场。
八月二十五日,农历七夕,正是他二十四岁的生日,他选择加班度过。
傍晚五点,大家该溜的早就都溜了,徐伟一个人在资讯室里奋战,哪儿也不想去,他只要继续躲在这军营里,等到退伍那一天就得了。
躲?没想到他徐伟也有这一天,竟然要躲着一个女人。
看看身旁,该建档的文件仿佛比他的人还高,但无所谓,他只要有事忙就好,就不会想到不该想的事情。
一抬头,正是一天中最美的黄昏时分,缤纷的彩霞也光顾了这间办公室,四周瞬间化为梦境般迷离。或许是他瞪着电脑太久眼花了,或许是这火红夕阳有种魔力,他竟然看见雨梅就站在门前。
七夕,就连牛郎和织女也该见个面,所以老天特地派这女人来和他相会?
两人四目交望,似是有太多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卓志耕的声音打破了这沉默,“这么巧,阿伟,你在这儿呀?我带小梅花来参观军营,是少校大人亲自批准的喔!”这臭卓仔,明知他这时除了加班无事可做,这摆明了是存心故意的嘛!
“来,小梅,你站到阿伟旁边去,我帮你们拍一张照。”卓志耕拉着害羞的雨梅,硬是让她站到徐伟身旁。
两人就这样被送作堆,徐伟僵硬坐在椅子上,雨梅怯怯地站在他肩旁,小手放在他颈后的椅背上,差点就要碰到他的头发了。
“看这边,笑一下喔!”卓志耕举着傻瓜相机喊着,“一、二、三!”
面对相机,两人还是不由自主的微笑了一下,说这是被逼的也好,说这是自然反应也好,反正对着相机就似乎该做这种事。
“OK,大功告成!”卓志耕比出胜利的手势,又装腔作势道:“哎呀!底片用完了耶!我再出去买一卷,你们先聊聊,我等会儿就回来。”
这招“陷两人于独处”的方法奏效了,卓志耕反手将大门一锁,办公室里就只剩下徐伟和雨梅了,而且,还非要等他回来开锁才能离开。
空气中安静得很,气氛也很闷,只有电脑仍在运作的隐隐机械声。
“我听他们说……”雨梅那颤抖的嗓音更是细小了,“你这阵子肠胃不舒服,所以都不能来吃冰……不知道你好点了没?”
肠胃不舒服?多么合情合理的借口,兄弟们瞎掰果然有一套。
“还好。”忍住不想看她,他的眼仍不肯离开电脑。
“我炖了一锅补汤,你要不要……喝喝看?”她从背后拿出一个小电锅,才刚打开就香气四溢,闻得出是苦瓜排骨的味道。
一定有人通风报信,他最爱喝的就是苦瓜排骨汤了!
“喝这个可以补充营养的。”她说着就盛好了一小碗,又拿汤匙放到他面前,她很想亲自喂他喝汤,但他看起来似乎不太愿意。
徐伟很想学连续剧中的坏男人,一脚把电锅踢翻,一手把汤碗推倒,但他的心还没有坚强到那种地步,只得不甘不愿的起碗,拿起汤匙尝了几口。
苦瓜鲜嫩,排骨入口即化,显然她花了很多心思和时间,要是他真的糟蹋了这锅好汤,只怕老天会罚他以后再也不准喝汤。
更何况她还在旁默默凝望着,就算是毒酒也有人会喝下。
十天不见,怎么他还是立刻就“破功”了?这些加班磨练到底算什么?唉!
“他们说……你快退伍了,是不是?”又是离别,她心头隐隐发疼,却告诉自己说,生离总比死别好,他们一定能再见的。
“没错。”他回答得挺开心,或许过分开心了,反而显得很假。
“这是……我的地址、电话,你要记得跟我联络喔!”她拿出一张粉蓝的小纸片,上面是文雅却微有抖意的字迹,甚至还有泪水化开的晕染。
徐伟并不收下,也并不推开,只是任那张纸搁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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