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ng without god-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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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铭夏扑过去抱住他：〃把我拐到哪里了？〃
　　〃我国西南地区云南省的某个小镇。〃
　　〃可有找好买家？〃李铭夏揉着他的衬衫，将纽扣一粒粒解开。
　　〃早已不流行童养媳或是传宗接代，倒是酒吧可以卖唱。〃陶韬捏捏他的耳垂。
　　〃那我倒还可以胜任。〃李铭夏吃吃的笑，亲他的胸膛。
　　〃大清早的就这麽精力充沛？〃陶韬失笑，将毛巾盖到他脸上，〃还不快去洗脸，收拾整齐
点儿也好卖个好价钱，不然机票都捞不回来。〃
　　〃是，蛇头！〃李铭夏哈哈大笑，又亲亲他的脸才去洗漱。
　　陶韬笑笑，转身进去整理床铺。
　　李铭夏拣了半天，终于决定好穿同款的格子衬衫，套上陶韬的牛仔裤，得意的在镜子前
晃来晃去。
　　陶韬看完这几天的股票情况，才合上电脑，仔细的锁好后，拿起背包与李铭夏出门。
　　走出小院大门的时候，李铭夏终于弄清楚自己住在〃云深客栈〃。
　　还不到七点半，偏街上没有几个人，店铺很多没有开，有些清冷的孤单。
　　李铭夏拉着陶韬的左手，晃来晃去。
　　〃冷麽？〃
　　〃还好。〃李铭夏溜溜眼珠，〃我们去哪儿？〃
　　〃先去吃早饭。〃陶韬温和的笑笑。
　　〃店铺都没开门呢。〃
　　〃侧街上的铺子开了。〃陶韬将他的手捏紧一些，〃喜欢这里麽？〃
　　〃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都好。〃李铭夏垫起脚来亲亲他的头发。
　　陶韬低下头，亲吻他的嘴唇，然后两个人都笑了。
　　沿着青石板的小路转过几个街角，前面有家铺子冒出热气，已经等着不少人。
　　〃要两个饵块。〃陶韬与老板轻声道。
　　李铭夏拉过他来：〃你会说当地的话？〃
　　〃以前来过，学了几句常用的。〃陶韬淡淡一笑，又对老板道，〃都要咸酱，不，不用加辣
椒，加香菇。〃
　　老板呵呵的笑着递给他：〃不来两个粑粑？〃
　　〃有刚好的麽？〃
　　〃都是才出炉的。〃
　　〃那就来两个。〃陶韬递过钱去。
　　李铭夏咬了一口：〃不错嘛。〃
　　〃喜欢就好。〃陶韬笑着给他擦嘴角的酱汁。
　　李铭夏跟着陶韬走到另一家店里，听他点了酥油茶，还有一些别的吃食。
　　〃这个茶当地人说喝了一天都不渴。〃陶韬给他倒了一杯。
　　〃有点奇怪的味道。〃李铭夏喝了一口。
　　〃第一次喝都这样，慢慢习惯了就觉出味儿来了。〃陶韬就着酥油茶吃下饵块去。
　　李铭夏学他的样子慢慢喝了几口，觉得回味无穷。
　　吃饱之后并不急着走，李铭夏舒服的靠着椅子背，张望外面的街道。
　　一色青石板的小路，最多五人宽，很多仅够两人并肩而行。
　　沿街全是作小买卖的，二层的木楼，一楼用作店面，二楼当作住处。
　　现在店家陆续开门了。一般的铺子，多数卖的是自家手工绣的鞋面，织的布匹，编织的
饰品。大多不会叫卖，若驻足留恋时，主人就会上来介绍，微笑着看你，热情而有礼。
　　旅馆很多，有的气派些，从门口张望就能看见大大的院子种满绿色的植株，而小的旅馆
若非标明，你也许会以为只是普通的民宅。
　　很多只写〃客栈〃二字，可叫头回来的人新奇一回。而对街有很多酒吧，现在都没开门。
各色的招牌，门前收拾整齐的酒瓶显示着昨夜的欢乐。
　　李铭夏歪过头来：〃我们甚麽时候去喝酒？〃
　　〃晚上吧，晚上这里热闹得很。〃陶韬指着其中一家，〃我推荐这家。〃
　　〃旁边那家看起来更好。〃李铭夏瞟了一眼。
　　〃那家是日本人开的，我想你不会喜欢。〃陶韬轻笑。
　　李铭夏奇道：〃这里难道不是当地人垄断？〃
　　〃大部分是。〃陶韬点点头，〃不过很多外地游客来了这里都舍不得走，索性盘下个店铺来
做生意。〃
　　〃这里真的有那麽好？〃李铭夏脱口而出。
　　〃如果不好，你也不会想来，不是麽？〃陶韬拍拍手站起来，〃走吧。〃
　　〃去哪？〃李铭夏忙跟着出来。
　　〃爬山去。〃陶韬在门口等他，〃个人以为，这里的晚上才是精髓所在。〃
　　晚上的小镇灯火通明，人群熙熙攘攘。
　　从山上下来，汇入人群中，没有人会去注意其他人，每个人肆意而张扬。夜晚给一切镀
上神秘的色彩。
　　李铭夏跟着陶韬进了酒吧。服务生问他们是坐街边临河的座位，还是上二楼。
　　陶韬想了想：〃二楼临窗还有空吧。〃
　　〃是。〃
　　〃那麽上楼。〃李铭夏欢呼一声。
　　陶韬微笑着被他拉上二楼去。
　　临窗看出去，主街上的繁华尽收眼底，垂目而下可见河流。哗啦啦的河水流过街道，带
来清爽的气息，混杂着夜风，显得清远悠长。
　　〃这里说不出哪儿美，但就是叫人心情舒畅。〃李铭夏缩在椅子上。
　　〃后面的山挡住寒流，河水降温、入夜后还用作清洗街道，十分环保。〃陶韬看着菜单，
〃你喝甚麽？〃
　　〃当然是喝酒啦！〃李铭夏呵呵的笑。
　　陶韬摇头笑笑：〃嘉士伯冰纯，先来半打。〃
　　〃要不要试试本地的自酿酒？〃服务生热情的推荐。
　　李铭夏舔舔嘴唇：〃好喝麽？〃
　　〃怎麽说呢？〃服务生爽朗的笑笑，当地人特有的黝黑肤色在灯火下显得憨厚无比，〃喜欢
的人自然觉得好。〃
　　〃那麽来一瓶给他尝尝。〃陶韬微笑道，又要了果盘。
　　〃你是甚麽时候来的？〃李铭夏喝了口酒。
　　〃大一，学生会出差。〃陶韬没有多谈。
　　两个人一时没有说话。
　　一楼有乐队在唱歌，老歌的旋律悠扬的往耳中灌，混合着酒香，眼前的烛光明灭之间，
对方的面目模糊暧昧。
　　李铭夏索性坐过来，舒服的躺在陶韬的腿上：〃我觉得很像神仙啊。〃
　　〃有你这麽懒的神仙麽？〃陶韬失笑。
　　〃我是说我很快活啊。〃李铭夏不理他，仰头望着窗外的天空，〃这麽干净的夜空我多久没
见过了？你看你看，银河！〃
　　陶韬也看了一眼：〃这里大力发展旅游业，环境自然没话说。〃
　　〃很赚钱吧？〃
　　〃生活绝对不成问题。〃
　　〃我们以后会来这里定居麽？〃
　　陶韬失笑：〃那是很久很久的事了。度假可以，但是生活。。。我想我不习惯。〃
　　〃为甚麽？〃
　　〃很缓慢的生活节奏，适合放松休闲，但是生活不能总是休闲。〃陶韬摸着他的脸。
　　李铭夏闭上眼睛喝口酒：〃出来玩，真好。〃
　　陶韬突然推他一把：〃快起来。〃说着不由分说拉他跑出酒吧，边跑边对服务生说，〃楼上
座位帮我们留着，马上就回来……〃
　　李铭夏不明所以，但被陶韬紧紧握着手往前跑，竟然觉得很安心。
　　在人群中飞快的跑过，转眼冲到主街上，沿着主街跑了一阵，人越来越多，陶韬不停的
说着〃对不起〃和〃借过〃，李铭夏停下来时发现他们站在主街尽头的小广场上。周围已经聚集
了不少人，场中心的篝火已经点燃，主持人站在一边，宣布篝火晚会开始。
　　陶韬微微喘气：〃我差点忘了这个节目。〃
　　李铭夏满是好奇：〃这是干甚麽？〃
　　〃篝火晚会。一群人一起跳舞，不用在乎甚麽，跳舞就好。〃陶韬摸摸他的脸，给他擦汗
。
　　李铭夏一看，果然当地的音乐声已经响起，最前面有人领舞，所有人不自觉的拉起手来
，围着当中的篝火跳起舞来。
　　李铭夏看到人群里有七八十岁的老人，有身上背着孩子的父母，有西装笔挺的生意人，
有红眉毛绿眼睛的外国人。有夫妻，有情侣，有朋友，有更多的陌生人，彼此之间并没有多
说甚麽，只是随着音乐快乐的跳舞，每张脸上弥漫的是幸福与笑容。
　　他低下头来，看见陶韬拉着他：〃不跳麽？〃
　　〃我更喜欢看着，你去玩吧，我。。。〃
　　陶韬没有说完，李铭夏突然亲他的嘴唇，并且大叫了一声，〃陶韬，我好喜欢你啊……〃
　　周围的人群一时静下来，陶韬初时一愣，随即微笑着抱住他，温柔的说：〃我也是。〃
　　音乐还在继续，人群却发出掌声，还有人大声的吹口哨，不知是谁将他们推到了最前面
领舞。
　　说是领舞，也不过是带着大家绕圈跳舞。
　　自由的选择动作，自由的选择表情，自由的选择笑的程度。
　　李铭夏搂着陶韬的脖子，有一种微熏的陶醉冲上头顶，如同当中的篝火，直冲上天际。
　　那是，幸福吧。。。
　　回酒吧喝完剩下的酒，结账回客栈。
　　李铭夏并不觉得醉，却觉得脚下软软的不分东西南北，几乎是挂在陶韬身上。
　　陶韬将他放在床上，替他脱了鞋子袜子，陶韬转身打水。
　　李铭夏睁开眼睛：〃陶韬，我好快乐啊……〃
　　〃知道了，不要喊了，都两三点了。〃陶韬给他擦脸。
　　〃我还要玩儿……〃
　　〃明天好不好？〃陶韬耐心的给他擦身。
　　〃不，我现在就要。。。〃李铭夏扭着身子往陶韬身上钻。
　　〃你喝醉了。〃陶韬拉开他的手，〃今天白天还爬山了，你需要休息，不然明天。。。〃
　　李铭夏勾住他的脖子胡乱往他脸上亲，另一只手就往衣服里窜。
　　陶韬哭笑不得，正想推开他，却又。。。舍不得。
　　这个笨小孩啊，永远不知道含蓄和收敛，也许他满肚子的坏水早被自己看得透透的，所
以索性在他面前张牙舞爪，但又显得那麽直接和单纯。
　　陶韬亲吻着这个人，觉得舒畅而肆意。
　　他说的对，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就是天堂。
　　天堂里只有快乐，所以他们也要快乐。
　　那种原始的情欲，来自身体的本能，火热的呼吸中，呢喃的是对方的爱意与渴望。在这
个孤独的世界上，遇到心动的人并不稀罕，稀罕的是对方也怀有同样的感情，和与之匹配的
勇气。
　　抚摸，更多的碰触；亲吻，更多的纠缠。穿过黑发的手，紧紧抱住对方的头颅；滑过光
滑的身躯，牢牢拥住对方的腰肢。
　　放肆的进入，尽情的舒展，这种动人的美丽，只在爱人的面前展现。
　　呻吟并不是痛苦，也会在欢乐的时候发出。
　　当一切结束的时候，李铭夏张开眼睛：〃我总觉得我似乎吃亏了。〃
　　陶韬抱着他：〃我倒觉得我吃亏多些。〃
　　〃怎麽讲？〃
　　〃如果不是遇到你，我现在应该在Beatific　Truism叱咤风云，然后顺利升学顺利毕业顺
利找工作。〃陶韬轻笑，〃但现在要躲到那麽遥远的地方。〃
　　〃如果不是遇到你，我现在也会在Beatific　Truism大展拳脚，成为全校偶像。〃李铭夏哼
了一声。
　　陶韬点点头：〃又或者我会在CSY平静念完本科，升入本部念研究生和博士，然后就职外
资企业。〃
　　〃那麽我应该是在米亚唱片继续工作两年，续约或是转签，成为大明星。〃李铭夏哈哈一
笑，转身搂住他的腰，〃可是现在你已经在考虑买房子。〃
　　〃因为我养了全世界最贵最无赖的明星。〃陶韬也笑，搂住他的脖子。
　　〃我可是自力更生。〃李铭夏挑挑眉毛。
　　陶韬大笑：〃是是是，住在我的小公寓，穿我的衣服，开我的车，也算自力更生的一种吧
。〃
　　〃你很不满麽？〃李铭夏捏他的脸。
　　陶韬拉住他的手亲了一记：〃不，甘之如饴。〃
　　〃那还有甚麽可抱怨？〃李铭夏躺在他胸膛上，〃再说，我的存款和信用卡不都是你在保管
？就连奖学金都全数上交！〃
　　〃这麽说，我岂不是占你便宜？〃
　　〃你才知道啊！〃李铭夏咬他一口。
　　陶韬正色道：〃那我怎麽补偿你呢？〃
　　〃给我更多更多的爱啊。。。〃李铭夏轻轻抚摸着他的身体。
　　陶韬忍不住笑起来：〃贪心的小孩。〃
　　〃不，全世界我只要一个，只要这一个。。。怎麽会贪心呢？我可是作了好事，免得你危害
人间，上帝也会原谅我的。〃李铭夏没有再说话，只是憋笑着紧紧抱住他。
　　陶韬抚摸着他光洁的脊背，轻道：〃如果我老了呢？如果我没有钱了，又或者得了老年痴
呆？〃
　　〃那更好，没有人和我抢了。〃李铭夏贴着他的脸，〃也不会有人再注意我们，多好。〃
　　〃是啊，多好。〃陶韬轻笑着环住他，〃睡吧，不早了。明天，不，今天还有更多的节目呢
！〃
　　〃是麽？〃李铭夏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天空，〃我们能多住一阵子麽？我喜欢这里。〃
　　〃虽然预定是一个礼拜，但我早知道你会喜欢，所以钱方面你不用担心。〃
　　〃钱不是问题，关键是人。〃李铭夏在他胸前画圈圈，〃今天是纪念日。〃
　　〃人麽。。。〃陶韬亲吻他的额头，〃是啊，人最重要。。。〃
　　李铭夏闭上眼睛，陶韬拉好被子，相拥入眠的这个夜晚，假期的绚丽生活正要展开。
　　若是爱人在身边，每一天都会是纪念日。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