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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毒苹果-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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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爱人方式,那么就请你包涵点,试着去打开他的心扉,建立你们自己的构通方式,否则请转身离开。
愈合一个伤口对其他人而言或许很简单,对二少爷来说却很困难。他比任何人都来得敏感脆弱,相对的,他的保护色地出任何人都厚。”
管家明白的要求綄邻立刻作出决定,不要再增添秦穆文的痛苦。
她该做何选择呢?转身离去是最轻松的方式,然而她却犹豫了。不只是因为她伤害了他,更是因为自身的迷悯。她……喜欢他,想了解他。“爱”对她来说或许太遥远,年轻的她对这个字眼并没有太具体的认识,但她知道自己此刻不想离去的心情是因为他。
从在婚礼上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停地在逃。十七岁的她也不懂为什么,只知道要逃,逃离他难测的眼光,逃离他偶尔散发的温柔。
现在她懂了,原来那就叫“吸引力”。因为立志要有一番作为,她几乎拒绝了一切异性的诱惑,其中也包含了秦穆文。等待是最痛苦的一件事。在等她成长的日子里,他是如何看待自己的心情,又是在何种心态下对她吐露爱意?
她好笨啊!秦姊说得对,她不该只看事情的表面,而不去探究包里于其中的真相。
“你认为我有可能成功吗?”綄邻说出她的决定,紧张地望向管家。
“那是必然的成果。”管家散发出光亮的脸犹如一位骄傲的父亲。为他喜爱的二少爷而欣喜。
“谢谢你对我的信心。”綄邻俏皮的回答。
※※※
“管家说我可以在这里找到你。”
綄邻的声音突如其来地飘入秦穆文的耳里。在这之前,他正在检查每一只猫狗的健康状况。
“找我干嘛?”被撞见自己曾否认过养宠物之事的秦穆文老大不爽,立刻板起一张脸冷然的脱着她。“如果你是要问我父亲什么时候回来,我的答案是不知道。”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说什么需要他回来帮忙处理公事,结果一回到家居然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倒是来了个不该出现的綄邻。他甚至怀疑这八成又具他大哥搞的鬼--当然,他老爸也热中参与计画就是。
想起来也真好笑,他大哥恋爱时是全家出场扮坏人,力求物极必反,誓将他大哥顽固的脑袋敲开;轮到他的时候,却是个个下海扮红娘,想尽办法将他和綄邻凑在一块儿。他感谢他们的用心,不过也已经决定放弃綄邻,回去过以前的日子。也许那很孤单,却是他最熟悉的方式;爱人太累了。他已经学乖,不再奢求他不擅长的课题。
“我不是要问秦伯伯的下落。”綄邻试着不被他冷漠的态度击倒,革命总是需要费些手脚的。她决心再接再励,直到他肯打开心门为止。“我只是想找你聊聊天。”根据管家的建议,他在面对动物时心情特别好,是进攻的最好时机。“聊天?”她发什么疯?她不是最讨厌跟他说话,莫非是吃错药了?
“你若是想和我聊今天的天气,那么我建议你看气象报告,或是直接抬头看天空,太阳公公会你答案。”
唉,好别扭的人。綄邻几乎想举白旗投降,但管家的话语犹在耳际--二少爷肯用话刺你,表示还在乎你。他若真的讨厌一个人,连吭也不会吭一声。
至少毒苹果还会用话刺她,就表示她仍有希望。伤害一个人真的很简单,要他忘掉伤口却很难。
我爱你!綄邻。我真的爱你。
她想起他曾有过的表白,不禁一阵羞愧。曾经,她有机会获得他的爱,却在迷惑与不信任之下将它丢回他脸上。她还有机重新获得他的爱吗?她不怕挑战,不怕因难,就怕没有机会。然而机会是需要人去创造的,对秦穆文更是如此。他是颗难咽的毒苹果,而她却是靠吞食毒苹果才能获得王子的白雪公主。
她从小就迷童话,这一次,她决心让童话成真,强迫王子吻醒她,也吻醒他自己。
只不过王子存心要让白雪公主的任务变得很艰难,她只得一试再试。
“你刚刚在喂它们食物?”喂食是个不错的话题,值得试试看。
“我是那么好心的人吗?”秦穆文立刻摆出防卫姿态,所有嘲讽全回到脸上。
“当然不是了!我在考虑该怎么对待它们。到底是先剁掉前脚,还是后脚感觉起来比较愉快?你的建议是什么?”他满是讽刺的表情嘲弄着她的无知。
过去的綄邻也许被这锐利的回话打退,但自从和管家谈过话之后,她知道这只是他的另一层保护色而已。他需要剥掉层层的保护色以显露出真实清澈的自我,这也是她还待在这里的原因。
“不要再骗我了,管家全告诉我了。而且,刚才我还在森林里看见你和莱西。”言下之意就是此路不通,请他换别的说词。
她看见了?秦穆文楞了一下,而后生气的睨着她。“我很惊讶你居然走得出那片森林,而且还是个偷窥者。”气愤与尴尬在他心中轮流交替。她凭什么躲在背后窥探他不愿与人分享的脆弱?从小他就极力隐藏这一点,身为秦家的男人最不容许的就是易感的心。他试着遵照秦家的传统,唯有收养别人丢弃的动物是他一贯的坚持,也是他纾解压力的一种方式。小时候他不知道为那些动物和嘲弄他的兄弟们打过多少次架,只为了保存他唯一拥有的脆弱。而今她却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不管他是否愿意便戳破他的防护罩,窥探他的隐私,她凭什么!
“如果偷窥是唯一能了解你的方式,那么我愿意当一名偷窥狂。”綄邻一点也不怕他生气,因为她渐渐懂了,唯有当场戳破他的面具,不断地进攻,才能获得最终的胜利,她要再加油!
“为何不肯承认你其实是富有爱心的人呢?我想天底下没有几个十岁大的男孩会为了一只被虐待的狗,而与一个比他大两倍的人拚命。你对莱西的感情连瞎子也看得出来,虽然你长大了,莱西也老了,但你对它的关爱却始终如一,对不对?”
綄邻尖锐的点破,带给他另一波尴尬与气愤。
对于昨天还怕他怕得要命的人来说,他不得不说,她今天的表现称得上是可圈可点。
“又想当天使了吗?綄邻”他慢慢的踱向她,打算拆掉她的翅膀。“随便几只猫狗就能博得你的同情心啦?早知道如此,我应该立刻上流浪动物之家捉几只猫狗充充场面,草草将你拐上床就行了,也用不着想出一大堆借口拐你合作。你说是吗?”他的大手抚上她的腰,故意用一种既孟浪又缓慢的方式上下摩娑,挑动她的少女心。
綄邻知道他的意图,而且决定不上当。他想藉侮辱的方式逼她退回原点,而她拒绝妥协。她知道自己活该,但犯过错的人就没有挽回的权利吗?她不这么认为,也决心教会他这一点。
“停止你的嘲讽行吗?”綄邻勇敢的面对他的风云变色。“请你卸下你的面具,让我看看你最真的表情。”那必定是独特而迷人的。
她直接而勇敢的要求教秦穆文再次愣了一下。有一秒钟的时间,他的确解放了自己,露出最柔和的眼神,但在下一秒钟,却倏然合上心门,露出比之前更嘲讽的笑容,更伪善,也更危险。
“我的綄邻天使想了解我了?这真是我的荣幸。”他的大手缓缓覆住她的粉臀将她拉近,以近乎侮辱的方式磨蹭他的下半身。
“你说,我们应该从哪里开始才好呢?”他空着的右手老实不客气地玩弄她的樱唇。“就从这里吧?”他低下头,不是吻,而是以一种不甚礼貌的方式轻囓她的下唇,侮辱意味明显。
綄邻不是呆子,也明白他这种调情方式摆明了就是在侮辱人。但她不在乎,这是她欠他的。只要他肯打开心扉,这便不算牺牲。
她不闪也不躲的反应教秦穆文一阵错愕。綄邻是怎么回事,这么明显的侮辱,她还看不出来?
“你不怕这又是我的另一个游戏?”他嘲弄地微笑,语气中带着淡淡的伤感。
“不怕。我甚至希望你能更进一步,更开放些。”她指的是他的心、他的感情。
而他听懂了,并退却了。
“那么,这就是你的游戏了。”他倏地放开她,眼神坚定。“而我,拒绝参与。”
说完,他转身离去,背影僵直而骄傲,充满了拒绝的决心。伫立在他身后的綄邻只能不断的给自己打气,鼓励自己不能对不起这片宽大的美式南方庄园,一定要效法郝思嘉不屈不挠的精神继续奋战。
Tomorrowisanotherday!秦穆文,我们走着瞧!
第八章
说是简单啦,但做起来可是困难重重。
至少綄邻学会了一点,那就是--别学人家发誓。她起誓时的快感与冲动,全被秦穆文的“恶意遗弃”给磨得快差不多了。
唉,他人到底在哪里啊,难道她必须死赖在他房间等他回来才行?
“拾小姐。”管家平板的声音飘过耳际,綄邻连忙回神。
“请叫我綄邻。”她诚心的微笑,愈来愈喜欢这位看起来不苟言笑,实则热心善良的老管家。
老管家立刻点头,眼神也柔和许多。“我想,你正在找二少爷吧?”
“嗯。”她用力点头。一点也不介意让“战友”得知她的尴尬。“他存心躲我,我根本找不到他。”天晓得这么大的地方,她要从何找起。秦氏大宅占地至少十亩以上,仅仅主屋和中庭花园就相隔几百公尺,走得她快累毙了,连赏花的兴致也没了。
“他不在房子里。”所谓的“房子”指的就是秦宅。“他到河畔散步去了。
今天的气候很适合散步。”
散步?听起来很优闲、很居家的感觉,跟他平日给人的严肃印象完全不同。
老管家看出她的惊讶,笑着开口。“二少爷很喜欢散步,尤其是到河边散步。
“我还记得有一次他要求我陪他一起去,因为老爷规定若是没人陪同就不许踏出秦家一步。毕竟秦氏的目标太大了,老爷有这顾忌也是正常的事。”
没有人陪同就不许出门……真可怜,这种日子她一点也无法想象。身为豪门的一分子,所承受的压力跟她这种市井小民截然不同,至少她可以自由来去,而不必担心会遭受绑架。“其它两位少爷和小姐倒也还能自得其乐,毕竟真心与他们交朋友的人并不多,每一个接近他们的人都有目的,迫使他们不得不防。”
这又是有钱人的另一个悲哀。綄邻愈来愈能理解秦穆文为什么会这么孤僻。
“但二少爷不同。他很想交朋友,又怕惹来麻烦,所以干脆把他的热情投注在其它方面。你没发现南边围墙的树木修剪得很整齐吗?”
綄邻点点头。她还在猜想是哪一个园丁这么可爱呢,竟把所有的树木都剪成小形,就像朵朵盛开的心花,有趣极了。
“那是二少爷的杰作。”老管家有趣地看着綄邻张大了嘴的模样,眼中显现出更多温柔。“不只是这样,他还有块菜园在北边的角落,他没事总喜欢上那儿去整理一番。”
剪树、种菜。这人还真不是普通的喜欢大自然呢,或许他该改行去当农夫。
“考完大学填志愿时,二少爷曾想过就读园艺系。只可惜基于现实的考量,他还是选择了商业,放弃他热爱的园艺。”他那时的黯淡眼神,他一辈子也忘不了。“为什么?”她不懂。秦伯伯看起来像是一个很开明的父亲,不像是会阻挠儿子选择的人。
“因为责任心。”管家回答得简洁,口气中有些许无奈。“你要知道,大少爷和三少爷都不算是人稳健的人,至少那时候的状况是如此。大少爷基本上是个自视甚高,任性又不管他人死活的人,而三少爷又脾气火爆,成天和人打个不停,全赖二少爷调解。也难怪二少爷必须不断强身练拳。三少爷高中时是个打架高手,但总有摆不平的时候。每当那时候,二少爷总是会兄代父职,出面和对方磋商。他的最高指导原则是和平解决,再不行就出拳了事。别看二少爷一脸斯文相,发起狠来可不比其它两位少爷好商量,难缠得很哩。也因此,三少爷最怕和他对上,因为干架的结果往往是全身挂彩,骨头还得一根一根捡。
就如同一个星期前的状况。只不过向来明白自己为什么挨揍的三少爷这次可倒楣了,被揍得满地找牙却始终弄不清楚自己哪里得罪了二哥。唉,二少爷这种发泄方式,不把人逼疯才怪。”
“所以他就强迫自己改变志向,共念商业?”綄邻真同情他,被迫改变心愿并不好受。
“大致上是这样。”管家微笑地结束话题,提醒她快去找人。
“车子我已经准备好了,你随时可以出发。”管家体贴约为她打开二号起居室的房门,就像一位英国绅士般自然。
“你知道吗?”綄邻发现自己真是爱死了这个表里不一的管家。他告诉她太多有关于秦穆文的事,两地知道那需要多少信任。“你如果年轻个四十岁,我一定会爱上你。”他是名慈祥的长辈,充满智能又不夸张。
“我也是,勇敢的小姑娘。”他眨了眨眼。
綄邻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
宜兰冬山,有台湾最宁静的景观。迷蒙的晨雾蔓延于冬山河畔,与整齐的河树呵成一气。宽广而绵长的河流向前方延伸,似乎永无尽头,吸引了人们伫立观望。
秦穆文也是被这美景吸引的人之一。他静静的凝视水面,波动的河水与他的思绪互相辉映,犹如他此刻激动的心情。
该死的綄邻,该死的自己!他阴郁的咒骂,不懂老天为何要这样捉弄他。
她到底想要什么,游戏吗?不,他不认为她会肤浅至此,那不是他爱上她的原因。
卸下你的面具,让我看看你最真的表情。
她的话语犹在耳际,没有犹豫,不具轻挑,有的只是最清澄的眼神,充满了无惧及决心。
一个老是戴着面具的男人早已习惯失去表情,他不认为自己还懂得该如何将它拿下。问题在于,她为什么突然想了解他?是因为怜悯吗?混蛋!不管老管家跟她说了什么,他绝不会接受她的怜悯,绝对不会!他是秦穆文,或许阴郁,但绝不接受不是发自于内心的感情。
骄傲并不适合在爱情的国度里生存--打开心门吧!从现代贵族的阴影襄走出——
他也还记得大哥的苦心相劝。可是,他该怎么做呢?他已经在高傲孤绝的迷宫里迷失太久,早已忘了该如何躲避亦步亦趋的骄傲。
为什么綄邻不干脆放过他呢?为何在拒绝他之后,态度又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硬是要接近他,强迫他打开心门?更可笑的是,他竟也不介意她的无礼,甚至有些窃喜。他不是已经决定要忘掉她,如今这种心情又算什么?
一连串没有答案的问题犹如天际淡渺的白云,在不由自主的沉思中化为几缕轻烟。河面上水波不兴,而他的心却相反的沉重了……
“找到你了。”沉思中的女主角突然蹦出来吓人。秦穆文抬起不悦的眼,冷冷的倪着她。
“有何贵干?”
明显厌恶的语气几乎要将綄邻的勇气击散。振作点,加油!綄邻为自己打气,试着撑出一张笑脸。
“也没什么,只是有些问题想请教你而已。”对,就是这样,要愈挫愈勇。
“去问管家,我没空理你。”他倏地转身,沿着河畔行军,操得跟在后面的綄邻气喘如牛。
“恐怕不行耶。”綄邻不死心的跟在他身后,引起人们的好奇。“这些问题只有你才能回答,任何人都不行。”要命,他怎么愈走愈快?
“那么我建议你录起来。”疾如风的秦穆文看都不看她一眼,照走他的。
“等我有空时,自然会听听看你到底想吠些什么。”奇怪,她怎么找到他的?
八成又是老管家的杰作。为何全家人都热心当红娘,就连和他最亲近的老管家也临阵倒戈?
“这恐怕有执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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