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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欲帝-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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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瑞跟着众人一直走进大雄宝殿,殿堂足有十米高,里面供奉着过去、现在、未来三位佛祖,每尊佛像都由纯金筑成,还镶嵌着翡翠玛瑙,真是价值连城。在方丈的主持下,曹端领着众人祈福礼拜。

曹瑞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上香,每根香都有他手臂粗细,足有三米高,要三位大德同时出手才能插入香炉,一经点燃立刻香烟缭绕,百余位上法师同时念颂祈福真经。曹端磕完头,站起身来,对空闻说,“大师,寡人昨日梦见一位骑虎的僧人。”

“阿弥陀佛,陛下见到的想必是伏虎罗汉”,方丈高颂佛号。

“原来是伏虎罗汉”,曹端貌似有所领悟,“罗汉对寡人说,我若能青灯理佛,则可保大宋百年昌盛。”

“不可不可”,方丈唱道,“陛下万金之躯,岂可放弃国事出家呢?”

“我也是这么以为的,幸好罗汉又说,若有皇子肯代寡人,亦可保佑我大宋江山社稷”,曹端回头环顾,眼光停留在曹庆身上,“庆儿,你既然愿意接下玉佛珠,就代为父在这里修行吧。”

“什么”,曹庆这下可傻了眼,他怎么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去做和尚。

阴谋,曹瑞心如明镜,一听到父皇提及玉佛珠,立刻恍然大悟。他看了一眼皇后,黄瑛嘴角上竟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同时醒悟的还有苏秀珍,她哪里舍得自己的孩子,可发话的是皇上,她又能怎样,只好流着泪抱住曹庆。

“娘,我不要做和尚”,后者躲在明妃怀里,大哭大闹起来。

“胡闹”,曹端恼了,“既然拿了玉佛珠,就由不得你撒娇。”

“狗屁佛珠,我才不惜罕”,曹庆一把扯下佛珠,对着黄瑛大骂,“你这个骗子,你故意害我!”

啪,曹端一巴掌打在曹庆脸上,现出五指印来。后者被打闷了,竟不再作声。曹端再想呵斥,方丈却上来打起圆场,“陛下息怒,孩子年幼,打过就算了。既然三皇子是代陛下出家,那凭僧就斗胆替先师收他为徒,法号空见。”

“庆儿无礼,还要劳烦大师多加教诲”,曹端这才面色好转,他将曹庆从苏秀珍怀里拉出,推给空闻。

后者连忙施礼,“陛下尽管放心。”

曹端把头一点,“寡人还要赶着去黄龙观,下次再来讨扰大师。”

“起架~”,太监高唱一声,众人起身离去。曹瑞跟在后面,不时回头张望。只听哇的一声,曹庆又大哭起来,他向着人群里大喊起来,“救我啊,二哥!救我啊!呜呜~”

明妃见状,当场昏倒,立刻有宫女上来搀扶住。曹瑞心里一阵阵难过,他知道自己再无法忘记这场面,忘不了曹庆那伤心的模样,忘不了曹庆的呼唤。他发现曹横在笑,放肆地笑。怒火中烧,这对母子的嘴脸让他无比厌恶。

荣妃并不知道儿子的心思,她在低头沉思,玉佛珠是个阴谋,那玉符呢?忽然间,她只觉浑身发冷,隐隐感到危险就要降临。她不自觉地将曹瑞拉到自己身边,紧紧拉住,她心里在呼喊,“绝不能让他们把瑞儿从我身边夺走!”



章4 自愿入道门,竟成太师叔

陈宛如拿定主意后,便从手上摘下玉镯,交给贴身宫女,轻声交代,“你带着这个去见我父亲,让他赶去黄龙观救瑞儿。”

能留在明妃身边,自然是心思机敏,她收好玉镯,小心地溜出人群。不过这一切全都落在皇后眼中,黄瑛立刻吩咐下去,“干掉那个宫女,不准留活口!”

自有人去追赶那宫女,黑暗的一幕在悄悄进行。撇开那暂且不提,依旧说那祈福的大队人马,从白马寺到黄龙观差不多半个时辰的路程。等车马到时,观主马守正等在观门口迎接。他可是精心打扮,还换了身崭新的七星道袍,任是谁看,都会觉得他颇有真人的风骨。

马守正领着曹端往里走,一路上点头哈腰,很是殷勤。黄龙观远不及白马寺大,不一刻便到盘龙柱前。道家的祈福也比佛家简单,少了许多繁琐的仪式。陈宛如不时回头张望,只是她并没有看到期待的人出现,不由心急如焚。曹瑞就在她身边,自然发现她举止反常,只是此时并不方便说话,只好跟着急在心里。

对着龙珠三拜理毕,曹端站起身来,对马守正说,“真人,寡人昨天梦到个骑黄龙的道士!”

陈宛如只觉心里像被人揪了一把,不自觉地将曹瑞揽在怀里。这时,马守正接口道,“陛下梦到的是玄黄祖师。”

“玄黄祖师,他是哪里的仙人?”,曹端觉得听着陌生,便问马守正。

“自从道尊将道家一分为五之后,便有许多仙人自立门户。玄黄祖师便是其中之一,传说他骑黄龙降世,在天麻山上创立合虚派”,马守正说得绘声绘色,口若悬河,“其实玄黄祖师与我大宋也颇有渊源,想当年呈献龙珠的就是他老人家的坐骑。”

“原来如此”,曹端眼神中不由十分向往,“寡人真想一睹祖师风采。”

马守正把头一摇,“祖师早已骑龙去了仙洲,再不入尘世。而他的后人大多在百余年前正邪大战中阵亡,如今这一支已销声匿迹。”

“可惜,实在是可惜”,曹端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陛下既然能梦到祖师,想必他老人家一定有所指点”,马守正抛砖引玉。

“不错”,曹端重新切入正题,“祖师说,只要有皇子代寡人留在观中修行,就保我大宋百载昌隆。”

“这是黄龙观的荣幸”,马守正一脸笑容,像拣了个金元宝似的。

曹端回头看时,陈宛如正紧搂着曹瑞,眼神中满是忧伤,他不由心里一软。可曹瑞竟自己挣脱出来,掷递有声地说道,“父皇,瑞儿愿代您留在观中修行。”

众人尽皆吃惊,个个面面相觑。陈宛如更是不解地看着曹瑞,“瑞儿,你……”

曹瑞脸上只有微笑,看不到一丝委屈,“娘请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陈宛如只觉心乱如麻,一时间乱了方寸。倒是曹端很是欣慰,对曹瑞大加赞赏,“好孩子,你放心,为父自然不会亏待你们母子的。”

“二皇子肯屈尊,实在是黄龙观的福气。现在我就代先师收你为徒……”,马守正说了一大堆道家的规矩,最后才讲,“我们这一辈刚好排到‘守’字,从此后师弟你的道号就叫守瑞了。”

“谢师兄”,曹瑞学着马守正的样子行礼。

一切看似风平浪静地结束,没有任何风波。陈宛如虽不情愿,也只得无奈地接受这事实,伤心地离去。整件事最大的赢家要属曹横,宫里没了曹瑞和曹庆,更方便他独断专行。想到这,他乐得嘴都笑歪了。

黄瑛作为一切的始作俑者,本该和儿子一样得意,可她心里隐隐不安,临走时不由多看了曹瑞一眼。左看右看,后者也只是个孩子,她这才放了宽心。可等她才一转身,曹瑞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少年的脸庞显得异常冷俊,他在心里暗暗发誓,“臭婆娘,今天的一切,我以后一定会千百倍地向你讨回来的!”

曹瑞转过身,发现对着他的是张笑脸,那阿谀奉承的嘴脸,他一下子认了出来,是马守正,“小师弟,我知道你心里不爽,不过你要是骂完的话,不介意跟我去见见我那些不成器的徒子徒孙吧。”

曹瑞不由心里吃了一惊,他只觉有点看不懂眼前的这个师兄的,一会儿是道貌岸然,一会儿油嘴滑舌,可一双眼贼毒,连他心里想的居然也能看破。不过,他很快便冷静下来,既然马守正刚才没有道破自己,显然并无恶意,便应了声,“好吧。”

其实黄龙观所有的道士都已召集在此处,马守正不过是让他们各自按辈分和师承站好,便介绍起来,“小师弟,当年我师傅其实就收了我一个徒弟,如今多了你,也不过两个。所以在观里,除了我,就属你最大了。”

“那他们岂不是都要听我的”,曹瑞面露喜色。

“我不在的时候,的确如此”,马守正接着说道,“二代弟子是和字辈的,共有九人,三代是泽字辈,共有六十七人,四代弟子是宁字辈,共有二百一十八人。”

曹瑞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整个黄龙观的道士连三百个也不到,实在远不及白马寺。人家光是空字辈的高僧就有十几位,而站出来接架的,少说也有上千人。想到这,他禁不住摇头。马守正这回可没能猜出他的心思来,自顾自地拉了一人到近前,“这是我的大徒弟,叫和仁,我不在的时候,他是暂代观主之职。”

“师兄要出门?”,曹瑞听出弦外之音来。

“不是出门,是闭关”,马守正说得十分严肃。

“哦”,曹瑞用手一指和仁,“师兄闭关的时候,是我管着他,还是他管着我?”

马守正脸上有点抽筋,他想了想才说,“只要你不犯三大戒,他无权管你。不过,观里事务由他说了算,你不能插手。”

“只要他不来烦我就行,你说的那些事,我才懒得管呢”,曹瑞只管自己逍遥快活。

马守正突然想到一点,马上补充,“对了,小师弟,还有一条,你必须遵守。”

“你先说来听听”,曹瑞眼珠子一转,并没有立刻答应。

马守正瞪大了眼,气势汹汹地说,“从今天开始,除非皇上首肯,不然你一步也不能离开黄龙观。”

其实曹瑞心里早盘算着偷溜出去,没想到被他一下子打碎了如意算盘,“不行,我抗议!”

“抗议无效!别以为你跑得了,我有的是办法抓你回来,到时候可要坐禁闭哦”,马守正居然用起萝卜加大棒的战术,先是一通狠话,接着又苦口婆心地说,“师弟啊,我不是想恐吓你。但要是让皇上知道,你偷溜出去,只怕我俩都会有麻烦……”

曹瑞不过十岁,就算再聪明,怎么也不及马守正老奸巨猾,只好点头答应。后者这才喜笑颜开,拉着他介绍起自己的徒子徒孙来。二百多人虽然并不多,可马守正一介绍起来就没完没了,眼看太阳都已下山,众人挑灯夜战,他才走到队伍最末。

宁字辈的弟子中有好几个都和曹瑞差不多年纪,其中有一个低着头,虽看不见脸,可曹瑞觉得他很眼熟,凑近一瞧,果然认识,“你不是燕三嘛!”

“原来你认识宁三啊”,马守正凑了上来,又展开他的长篇大论,“这小子的根骨十分不错,在宁字辈里无出其右,若是假以时日的话,一定出类拔萃……”

总算听他唠叨完了,曹瑞长舒口气,接着说,“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现在我应该是你的……哈哈”

燕三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他的师傅却在一旁催促,“还不快给太师叔问安!”

燕三不得不低头行礼,“弟子燕宁三,见过太师叔!”

曹瑞虽然还想笑,可是他勉强忍住,听着马守正把所有人全都介绍完了。马守正说得“认真”,他也听得仔细,总算将这观里的道士认了个七七八八,至少每个人的名字都能喊得出。这让他师兄很是意外,禁不住对他高看一眼。

忙活了一下午,众人都已是饥肠辘辘。曹瑞随他们进了饭堂,吃了他平生以来的第一顿斋饭。虽说道士不忌荤腥,但菜色的味道比起宫里那可实在差得太多。而最令他郁闷的是,就他皱了皱眉头的功夫,所有的菜都被风卷残云,他面前就只剩下白饭。于是,静寂的夜晚被一声哀嚎打破。

章5 玄黄合虚道,尽是美娇娘

曹瑞初时还不习惯,不过日子过得久了,倒也能适应。在这群道士里,他和燕三混得最熟,虽然明里后者还要叫一声太师叔,可暗自里他俩直接称兄道弟。虽然燕三经常经常带些有趣的玩意来孝敬曹瑞,可总窝在观里,他实在是憋闷得慌,于是他打算开溜了。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曹瑞偷偷地从窗户翻出屋子,等到了墙角下,发现燕三给他准备的梯子已架在那里。他小心地看了看左右,确定四下无人后,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只是当他顺着梯子才爬上墙头,却发现眼前多了双脚丫子,“师叔,师傅他老人家说过,不许你离开道观……”

“我只是想找个高点的地方,好看星星”,曹瑞强辩道。

和仁微微一笑,“哦?难道是宁三在说假话。”

说话间,曹瑞只见有人押着本该在观外接应他的燕三进来。后者哭丧着脸,曹瑞心知事情已经败露,便闭口不言。和仁奈何不了曹瑞,也只好不了了之。不过燕三还是接受了处罚,被禁闭了三天。

等他从黑屋出来后,任凭曹瑞怎么利诱,再不肯帮忙。百般无奈之下,曹瑞只得自谋出路。可让他郁闷的事,和仁每次都能把他截住,每次也还都是那句话,“师叔,师傅他老人家说过……”

“知道了,我这就回屋去”,每次失败都令曹瑞觉得无比沮丧。不过,在经历了第一百次失利后,他终于爆走了。虽说他打不过那些道士,可要说添乱,他绝对有一等一的本事。

每天做早课时,道士们先要去给道尊上香。和仁前脚才踏进大殿,就惊讶地发现曹瑞正拿着烧焦的木棒,爬在道尊像上,不由一声惊呼,“师叔,你想干嘛?”

曹端踩在泥像肩上,摇晃着手里的木棒,乐呵呵地说,“你倒是猜猜看,我想做什么?”

“师叔,你别再开玩笑了,你这样做可是对道尊大不敬”,和仁说话的声音已抖抖索索。

“只要我不犯三大戒,你又能拿我怎样”,曹瑞哼了一声,有恃无恐地用木棒在白粉刷的道尊脸上画了两笔,“给你加两撇胡子,这样看起来才精神。”

“天啊”,和仁只觉两眼一黑,差点瘫软在地。

“这是什么东西?看起来不错嘛”,曹瑞跳到供台上,只见木架上摆放着几件宝物。

和仁才缓过神来,发现曹瑞正摆弄着一面铜镜,还不时在手中抛来抛去,只吓得一头冷汗,“师叔小心,那可是镇观至宝青明镜啊!”

“原来这还真是件好宝贝,不错,我先征用了”,曹瑞说着便把青明镜揣进怀里,扬长而去。

和仁只恨自己口快,说漏了嘴,他对着空空的架子,当真是欲哭无泪。若非曹瑞全无法力,根本不能驱动青明镜,顶级法器也非人力可以损坏,他就算是拼着老命,忤逆犯上,也要把宝镜抢回来。

不过还没等他把汗擦开,突然有人跑来求救,“不好啦,师兄,师叔正在拆养生池里的水灵珠。”

“什么”,和仁瞪大了双眼,一付难以置信的表情。自打那时开始,黄龙观里只要是喊得上名的宝物都叫道人们小心收藏起来,任凭曹瑞把道观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一件。和仁本以为他只要消了气,自然就会太平下来,可谁知一切都只是开始。

和仁正在忙时,突然有道童来传话,“师祖,太师祖现在道经阁里,让你马上过去见他。”

和仁只觉头皮发麻,却不好推脱,只好赶去道经阁。眼看曹瑞正拿着本经书参详,他连忙上前招呼,“师叔找我有何事?”

“师侄啊”,曹瑞故意说得老气横秋,“我这几日想学学观里的功夫,可是经书秘笈实在太深奥,我想请你指导我修行。”

“不可不可”,和仁使劲摆手,“师叔是长辈,我哪有资格指导你。若是师叔想学,大可找师傅教你。”

“师兄不是在闭关嘛,我怎么好去打扰他呢”,曹瑞手捧着秘笈,走到和仁跟前,指着一段话问,“此处言道‘朝彻,而后能见独;见独,而后能无古今’,不知当作何解?”

“弟子实在说不得”,和仁一退再退,眼看被逼入墙角。

曹瑞不禁咬牙切齿,“你真的不肯说?”

“不能说”,和仁死活也不松口。

只听呲啦一声,曹瑞将手中的经书扯成两半,接着又撕碎,丢在地上。要知道曹瑞毁的可是传世的孤本,和仁只觉一阵撕心裂腑,痛不欲生。眼看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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