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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月-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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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好的,你等一下。”
不一会儿,电话里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一个粗重的呼吸声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周莫如知道,父亲已接听了。
“爸,是您吗?”
……
“爸,你怎么不说话?你生我气了吗?”
又是沉默。
周莫如快哭了:“爸,是我不好,你别这样,你说话好吗求你了!”
终于,周之愠开口了,声音有点发颤:“周妹啊,你还知道有我这么个父亲啊……”
“爸,你原谅我好吗爸?这几天事太多,我就……”
“周妹,我前天……就一直在等你电话你知道吗?”
“前天?爸,前天……”
“你忘了,那就算了。周妹,你过得好就好,我这把老骨头,迟早就入土了,我也不会再拖累你了,你别再惦记了。”
“不,爸,你听我说……”
“不用说了周妹,爸是不会怪你的,从小到大,你又不是不知道爸是怎么对你的。”周之愠的声音顿了一下,好像有点哽咽,硬是控制住了,“周妹,只是,前天是父亲节,你竟然也忘了。自从知道有这么个节日,你年年都买礼物送我的……”
天!周莫如一听,终于哭出声来:“爸,我真的忘了,你骂我吧。这几天整理家里的一切,事太多了,我忙得哪都没出去,所以……”说到后来,她泣不成声。
“唉——”周之愠长叹一声,“女大不由父,我明白的,他对你好就好。我只是担心,我像秋容一样担心,像他这样的城市公子,能否……唉,我就不说了,今天五月节,你能打电话来,还算你有孝心。”
周莫如泪如雨下:“爸,什么都不要说了,是我不好。过一段时间,等我们按揭了房子,我就去接你来广州住。爸你放心,买房子的钱,我会跟他分担的,我会独立的,不会让你住着不好意思的。”
“你有这份心就够了。说实话,广州那地方,我是不想再住了,还是老死乡下,叶落归根好。就这样吧周妹,别浪费太多电话费了。”说完,周之愠把电话挂下了。周莫如知道,父亲生气了。自己也真是的,竟然连父亲节也忘了,难怪他要生气。
正发愣,突然,电话铃又响了。她以为是父亲打过来,一看来电显示,却是报社的电话,莫非区元说他不回来吃饭了?
“喂,你……”周莫如话还没说完,便听得一个女声在电话那头紧张地说:“是周小姐吗?我是区元的同事小梅,区元刚才在洗手间里突然晕倒了,快,你快到××医院去,快!”
3
区元醒来的时候,发现周围站着三个人:主任冯尧、同事陆雁梅——还有一个陌生的美女,正泪汪地望着他。
他觉得这美女像在哪见过似的,却想不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区元自言自语,同时觉得头一阵阵发晕,眼前的人,也在慢慢旋转。
“区元,你怎么了,急死我了!”那陌生的美女突然俯下身来,抓住他的手,不停地摇着。区元猝不及防,像触电般把手抽开:“你、你……”同时他把眼睛转向冯尧和陆雁梅:“冯主、小梅,这、这是怎么回事?这位小姐是谁?”
陌生美女尖叫一声,退后一步,瞪大了眼睛,像看到什么不可置信的事实。冯尧和陆雁梅对望一眼,疑惑地看着区元说:“小子,医生说你没发烧啊,怎么脑子糊涂了?这是周莫如啊!”
“周莫如?”区元皱了皱眉,头甩了几下,好像要把混乱的脑浆摇匀。“对了,我想起来了冯主,有个很重要的猛料,那边还在等我呢!”
“什么猛料?”冯尧问。
“‘美丽坚’整形医院的李竞生给我报料,说有一个顾客想整丑,这可是可以深挖、大炒的新闻啊!”
周莫如一听,全身一软,站立不稳,陆雁梅忙把她扶住。冯尧见势不妙,走出病房,大喊一声:“医生快来!”
…………
医务室里,周莫如眼泪不停地往下掉,陆雁梅轻拍她肩膀安慰她,冯尧则一脸焦急地看着医生。
“病人的这种情况,属于暂时性失忆,你们在影视中应该看过不少了。”四十多岁的心理科主任医生说,“暂时性失忆有两种形式,一种叫顺向失忆,就是再发生的事记不住了,但是在这个事件之前的所有的事情他还是能记住的;还有一个是逆向失忆,就是他发生这件事情之前的事记不住,可是再往后新发生的事情,他还是能记住的。照你们所说的,这位区记者应该患了顺向失忆,也就是说,在去‘美利坚’见到这位周小姐之前的所有事情,他都记得,就是这几个月的事全忘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冯尧问。
“人在紧张、有压力的条件下,会分泌出肾上腺素和去甲肾上腺素,导致面色潮红、心跳加快、血压升高、手脚冰凉、血管收缩等。在这样的情况下,人往往会有失忆的表现。但区记者的失忆症,看起来是不轻的。刚才陆小姐说了,说他昨天发病之前,拿出手机想打电话,看了手机一眼,突然脸色发白、呼吸急促,然后去了洗手间,不到三分钟,就有进洗手间的男同事发现他倒在镜子前——照这样的情况看来,我猜测啊,因为只看了一眼,所以不可能是短信,很有可能是一个未接电话,而且是一个他所熟悉的、会给他带来强刺激的未接电话号码。”
“为什么一个电话号码就会让他这样呢?”冯尧问。
“我估计啊,他进没人的洗手间很可能是回拨这个未接电话,电话通了,受到更大的刺激,才会这样的。国外一项研究表明,一个人当无法控制自己的紧张情绪时,会激活大脑中一种叫做蛋白激酶C的物质。这种酶可以破坏人的短期记忆能力,造成暂时性失忆。可惜的是,目前我们的仪器检测不出这种酶。”医生摊开手,遗憾地说。
“那就是听之任之了?”陆雁梅紧张地说。
“为什么叫暂时性失忆?就是说不是长期的,一般来说,患者会自动痊愈的。这需要他身边的亲人、朋友多给他关爱,不要刺激他,至于药物,只能起个辅助性的作用。还有,你们要注意,我刚才说的那种蛋白激酶C,会影响额叶前部皮层——也就是大脑的决策机构执行其他功能,使人的注意力分散,产生冲动,破坏人的正常判断能力。所以,你们千万不要刺激他,以免病情加重。”
周莫如一听,哭得更厉害了。陆雁梅眼睛也红了。
冯尧走出医务室,给柯明拨了个电话。
“柯先生啊,我是《花城早报》的冯尧……对对,你不是跟区元一起回来的吗?唉,他又出事了!事情是这样的……柯先生,你看,帮人帮到底,你能不能动用你的关系,查一下,昨天中午11点多的时候,谁给区元的手机打了电话,区元又给谁拨了电话……对对,我知道,查一下区元的手机通话记录也能查到,但我想,只有你能查出,对方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让区元受到这么大的刺激……非常情况,只能运用非常手段了,麻烦你了……”
4
如果你一觉醒来,却发现有三个月的记忆是空白的,而且别人告诉你,这三个月,正是你人生中最精彩、曲折、离奇、香艳、恐怖的一段经历,那么你会有什么样的感觉?
区元的记忆,停留在三月底。“美丽坚”整形医院的李竞生在电话里向他报料,说有一个美女想整丑。他还没跟他联系,一觉醒来,那个美女已坐在自己身边抹泪,并说自己跟她相处三个月了,还跟她回了老家,差点被蛇咬死,后来又把她带来广州。而且,言谈之中,区元听出,这个美女暗示,自己已跟她做过爱了……言下之意,就差没把“你要对我负责的”这话说出口了。
而在这位叫“周莫如”的美女抽抽泣泣的叙述中,“破月”一词不时出现,似乎是整个事情的关键。
什么是“破月”?
如果说这一切是假的,可难道包括冯尧在内的领导、同事,还有医院的医生、护士,甚至病房里的电子挂钟——当然,还有面前这位演技一流的美女,这么多人合起伙来骗他?而且,这骗局,就是从“美丽坚”医生李竞生的报料电话开始的?
难道这是报社的“愚人节专题策划”?我是被挑中的愚弄对象?就像平时跟几个同事合伙骗另一个同事一样,轮番问他:“你昨晚喝多后,跟那MM回家,没发生什么事吧?”
也难说啊,同城媒体竞争这么激烈,报社策划出这么一个专题,天天追踪报道,看我这“失忆者”有什么反应,如何跟这天上掉下来的美女一起生活,的确是很吸引市民的一招。
只是,这得动用多少人力物力啊?
区元想起了自己最喜欢的那部悬疑电影:迈克·道格拉斯主演的《心理游戏》。片中,富翁尼古拉因为生活过于单调而自暴自弃。生日那天,他弟弟为了给他一份刺激礼物,在“休闲服务公司”为他订了一份不知名的游戏,使他完全陷入了一个财产被洗劫一空、生命遭到步步追杀的绝境之中,最终得到了死而复生的极限体验,并改变了人生态度……
可这样的游戏只能出现在美国,而且,电影中,尼古拉的弟弟为这个游戏,付给那家公司一笔上百万美元的巨款——就《花城早报》,可能吗?
如果真的是我患上了失忆症,能“失”得这么巧、“失”得这么干净吗?
想得越多,脑子越乱。区元索性不想了,美女当前,该想的,不是“愚人”,而是“娱人”。说实话,不管真假,眼前这个“周莫如”,的确是个美人。虽然素面朝天,但那满月般的脸、精致而又泛着玉瓷光辉的五官、会说话的泪汪汪的眼睛、若隐若现的笑靥——正好是区元喜欢的那种“许晴”型女人。“跟我上过床的女人中,也有几个算是美女了,可跟也一比……如果我真的跟她上过床,那我也太有艳福了!”
这样的感觉太过奇妙,他怕再想下去,身体的反应会让人尴尬无比的。
周莫如见区元傻愣愣地看着她,心像在炼狱里煎熬。看来,人不认命是不行的。早知道就不跟他回广州了,“水月精舍”的晨钟暮鼓,才是我应有的归宿……只是,现在他成了这个样子,总不能扔下不管,回海平去吧?
两人正无语间,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走进了病房。
“区兄,你又怎么了?!”男人摘下墨镜,周莫如忙擦干泪,叫了一声“柯先生”。区元一看,也认出来了:“是柯兄啊,怎么了,半年没见,连你也惊动了?”
柯明摇摇头:“什么半年没见啊!我几天前才跟你、还有这位周小姐,一起从海平回来!得得,你们主任跟我说了,现在说什么可能你也不大相信。你配合我一下,把手机给我看看。”
“手机?”区元一脸疑惑,“怎么了,谁委托你调查我吗?”
“没有谁委托。做为朋友,我自己委托自己行吗?既然此事我已卷进来了,不陪到底,不是我的性格。再说,谁让你的报道对我们帮助那么大,你又不拿我们报酬呢!”柯明有点激动了。
“可你要看我手机干嘛?”区元还是有点警惕。
“好好,我可以不看,你自己看一下,看一下通话记录,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昨天中午,就在你晕倒前,你接到了一个号码是13622206191的电话……”
区元在枕边摸到手机,打开一查,脸上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你怎么知道的?这是你号码吗?”
柯明苦笑一声:“得得,你再看一下通话时间。”
“没通话时间,手机显示我未接。”
“未接?那你再看看,你是不是回拨过去了?”
“天哪,你说对了,我回拨了,通话时间是……是3分13秒!”
5
一张熟悉的床。两个陌生的人。
就在这张床上,迷失了自我的周莫如,曾主动求欢,与“陌生”的区元发生了第一次关系;也是在这张床上,经历了生关死劫而“熟悉”起来的区元和周莫如,曾经度过了七个风光旖旎的良宵——每一夜,区元都用上了周莫如教他的“剥荔枝”的手法,把周莫如剥成一颗丰润晶莹的“海平月桂”,然后再细细品尝……
而现在,两人对床枯坐,竟不知今夕何夕、此人何人。
其实,区元心底里,已接受了自己失忆的事实。眼前的租屋已变了样,且不是小变、中变,而是大变:每一个细节都显示出,这是一个有主妇的家——卫生间里,连女性清洁用品都有了,临时布置,是不可能这么严密的。最有说服力的是,冯尧派陆雁梅带给他看的这三个月的《花城早报》的合订本,也不可能是伪造的。里面,在五一节期间,他做的关于酒吧街迷奸案的报道和公安方面的表彰通报,更是千真万确的。随便在街上随便买一份报纸,日期都已经是2004年6月24日。如果是报社的愚人节计划,不可能连其他三大报业集团也配合的——那可是袁世凯才有的待遇。
只是,对身边这位叫“周莫如”的美女的陌生感,却不会因他承认事实而消失。
跟陌生人做爱,这对区元来说,只是惯性运作而已。但明摆着,眼前的情况,远不止做爱那么简单——这女子,可是要跟他生活一辈子的。
提前出院回家,是在区元的强烈要求下实现的。医生也对主任冯尧说,区元的一切体征都很健康正常,至于失忆,应该是心理方面的原因,在医院呆下去,反而不利于恢复,不如让他回到熟悉的环境中。多给他关爱,帮助他恢复记忆,有必要的话,可以考虑请心理医生。
“那你必须听我的话,在家好好歇几天,跟周小姐好好沟通,相信她说的话,不要太伤她的心了。”出院时,冯尧悄悄地对区元说。
“周小……莫如,我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也不是我想逃避什么……请原谅,我现在脑子有点乱。能否请你、请你把这一切都详细地告诉我?”现在,面对着周莫如,看着暮色从这张近乎完美的脸上一点点黯下去,区元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
周莫如笑了——无奈的苦笑中,又有丝丝的冷笑。她眼睛看着区元,视线的焦点却越过他,逃逸到遥不可知的远方。
区元突然觉得这眼神好熟。
“记忆是别人给不了的。”周莫如说,“你要是能想起来,也不用我多说;要是想不起来,我说的再多,那也是别人的故事。是不是这样?记者先生。”
给区元办出院手续的时候,周莫如红着眼睛对冯尧说:“冯主任,我想……回老家去,我实在不适合再跟他在一起了,他记不得我,也许潜意识里还以为是我在赖他。”
“那怎么行?”冯尧有点急了,“周小姐,我相信你是真心对他好的。现在他这样的情况,你要是离开他,会对他刺激更大。我们都对他多点信心,相信失忆只是暂时现象,有一天总会恢复的。你们这一路走来真不容易,不要就这么放弃好吗?这样吧,区元失忆前,曾跟我透露过想让你进报社工作的意思,由于当时他不是正式提起的,我也没怎么回应他。现在我可以向你保证,等区元身体完全恢复,回来上班的时候,我一定向人事部推荐你。干采编不成,可先从广告业务员或公务勤务员干起。我虽没人事决定权,但我的推荐,他们肯定会听我的。行吗?”
倒不是冯尧的许诺留下了她。区元成了这个样子,就这么扔下他走了,于情于理实在说不过去;再说,就这么回去了,如何面对父亲、面对惠天婆?说他失忆了认不得我了?谁信?
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美丽而又幽愁满面的脸,区元向记忆深处拼命搜索——将这张脸捧在手心,会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看看你的左胸吧。”周莫如闭上眼睛说。
左胸?区元解开衬衣纽扣,低头一看——两排深黑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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