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河图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寻梦-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笑道:“别说那么多开场白,就说说你的想法。”

奇白素笑了一笑:“好,首先,我反对用‘灵魂’这个名词。”

书我呆了一呆,想不到白素会从这一点开始,我道:“为甚么?这个名词用了很多年,有甚么不妥?”

白素说道:“正因为灵魂这个名词用了很多年,所以,任何人一听到,就形成一种错觉,好像真有灵魂这样一个‘东西’的存在一样。”

我叫了起来:“要是否定了灵魂的存在,怎么可以承认前生和今世的关系?”

白素叹了一声:“你别心急。灵魂这个名词不妥当,就是容易叫人以为那是一种‘东西’,是有形象的,死去了的人,他的灵魂,和他生前一样,等等。可是事实上,人死了之后,脱离了躯壳之后的,绝不是任何‘东西’,只是一组记忆。”

我又呆了一呆,一时之间,接不上口。所以只好“嗯”地一声:“一组记忆?”

白素道:“是的,一组记忆,这组记忆,是这个人脑部一生活动的积聚,脑电波活动的积聚。”

我大摇其头,说道:“我不明白。”

白素道:“事实还得从头说起,我们每一个人,都有记忆,你认为我们每一个人的记忆,是储存在人体的哪一部分?”

我嗤之以鼻:“是在大脑皮层。”

白素道:“这是最流行的说法,可是解剖脑部,发现不到记忆的存在,在各种其他地方的探测试验上,也找不到记忆的所在,人脑的资料储存何处,找不到!”

我失笑道:“一定存在的,不然,人不会有记忆!”

白素说道:“当然存在,有一派人研究的结果,认为人的记忆,根本不在人体之内,而是在人体之外。”

我也听过这种说法,所以我点了点头:“这一派人的理论是,人的记忆,是一组电波,这组电波,只和这个人的脑部活动发生作用,所以每一个人才有不同的记忆。”

白素道:“是这样,当人死了之后,大脑停止活动,不能再和这组记忆发生作用。但是这并不等于这组记忆已经消失,正像一架录音机坏了,绝不等于录音带上的声音消失了。”

我明白白素想说甚么了,立时接下去道:“人死了之后,这组记忆,仍然存在。”

白素道:“是的,记忆存在。一组记忆,本来属于独特的一个人,只和这个人的脑部活动发生作用,这个人死了之后,记忆依然存在  至于以甚么方式存在,无人知晓,但一定是以‘能’的方式存在,而不是以‘物质’的方式存在。”

我大声道:“我并无异议!”

白素又说道:“这组记忆,虚无缥缈,不可捉摸,当然也更看不到  ”

我听到这里,咕哝了一下:“称之为‘一组记忆’和称之为‘一个灵魂’,实在没有多大的分别。”

白素没有和我争论,自顾自说下去:“一组记忆可以存在多久,也没有人知道。或许可以存在千百年,也或许只能存在三年五载,也或许每组记忆存在的时日不同Qī。shū。ωǎng。。总之,记忆如果在没有消失之前,忽然又和另一个人的脑部活动,发生了作用,那么,另一个人就有了这组记忆。假设这组记忆本来属于A,后来又和B的脑部活动发生了作用,那样的情形下,A就是B的前生!”

白素侃侃而谈,以她的想法来解释前生和今世的关系。我听了之后,想了一想:“照你这样说,人根本没有前生?”

白素道:“谁说没有?像杨立群,就是小展的记忆和他的脑部活动发生了关系,所以,小展就是杨立群的前生。”

我道:“刘丽玲和翠莲,胡协成和王成的情形,也全是这样?”

白素道:“当然。”

我又大摇其头:“如果只是一种巧合,A的记忆,和B的脑部活动发生了关系,为甚么前生有纠缠的人今世又会纠缠在一起?”

白素叹了一声:“我已经说过了,其间错综复杂的关系,根本没有人知道,或许在若干年之后,看起来会十分简单,但现在不会有人明白,就像一千年前的人,不会明白  ”

我接下去道:“不会明白最简单的手电筒原理一样。”这正是我最喜欢举出来的一个例子,用来说明时间和科学之间的关系。

手电筒,如今看来,是最简单的东西。但在三百年前,世界上最聪明的人,想破了他的脑袋,也不会明白手电筒的道理。

白素道:“是啊,若干年后,这种问题的真相可能大白,现在,谁也不知道。”

我喃喃地道:“一组记忆,一组记忆……记忆和记忆之间……”忽然,我笑了起来:“会不会本来有关系的记忆,容易和现在有关系的人发生接触?”

白素提高了声音:“别去想,你想不通的。”

我实在不能不想,可是也实在无法再想下去。

在会见了胡协成之后,我和白素的讨论,到此为止。

以后,我们又曾讨论了几次,但是说来说去,也脱不了这一次长谈的范围,所以也不必重复了。

我和白素都作了一个决定,胡协成临死之前所说的一切,不向杨立群、刘丽玲提起。

胡协成死了,警方以杀人罪起诉杨立群,但由于一切证据,都对杨立群有利,所以陪审员一致裁定杨立群的罪名不成立。

杨立群和刘丽玲的关系,本来是秘密的,在经过了这次事情之后,两人关系完全公开,杨立群根本不再回家,公然和刘丽玲同居,感情也越来越炽烈。

白素仍然保持和刘丽玲的接触,了解她的生活,观察她和杨立群生活、感情上的变化。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中,并没有甚么可以记述的事。杨立群和刘丽玲外出旅行了好几次,足迹几乎遍及全世界,两个人出现在任何地方,他们相互之间的亲热程度,都足以令人欣羡。

我也曾和他们偶遇几次,每次看到他们两人,像扭股糖儿一样搂在一起,心头的阴影,始终不能抹去。他们两人结果会怎样呢?杨立群已经放弃了寻找“某女人”?如果给他发现了“某女人”就是刘丽玲,他会怎么样?

不过,既然从各方面来看,他们两人都好得像蜜里调油,似乎也没有理由为他们再担心。一切都好像很正常,杨立群和他的妻子孔玉贞,已经协议分居,一旦分居期满,就可以离婚,到那时,杨立群和刘丽玲,毫无疑问会结成为夫妇。

第九部:人人都有前生纠缠

约莫在胡协成死后四个月,在一个酒会之中,我正和一个朋友在倾谈,那朋友的目光,忽然转向右,久久不回过来。我循他的目光看去,看到容光焕发、艳光四射的刘丽玲,正自入口处走进来,陪在她身边的是风度翩翩的杨立群,看来有点疲倦。

我笑著,用拳头在我的朋友脸际,轻击了一下:“别这样看女人!”

我那朋友的脸红了一红,杨立群发现了我,迳自向我来,神色凝重。一看到杨立群这种神情,我知道一定有甚么事发生了。

果然,杨立群一来到我身前,便压低了声音:“我正想找你,我们可以单独谈谈?”

我道:“可以  ”

杨立群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一听我答应,立时拉著我走开去,我道:“现在?”

杨立群道:“立刻。”

我向在和其他人寒暄的刘丽玲望了一眼:“上次你留在我那里的东西,还在我手上。本来我有一番话要对你说,可是第二天就发生了胡协成的事,所以一真没机会对你说。”

当我说这几句话的时候,杨立群已将我拉出了会场,进了电梯。

一进了电梯之后,他的神情就变得十分异样:“你还记得胡协成的事?”

杨立群这样说法,实在十分滑稽。他杀了胡协成,这是轰动全市的新闻,又不是过去了十几二十年,谁会不记得?不过我并没有说甚么,怕太刺激他。我只是道:“不容易使人忘记。”

杨立群像是根本没有听到我的话,只是皱著眉,不知在想些甚么。

一直到我们进了一家咖啡室,在一个幽静的角落坐了下来,杨立群先向四面看了一下,才压低了声音道:“卫先生,我对你说的话,你能保证不泄露出去?”

我最怕人家这样问我,因为事情若涉及秘密,总有泄露的一天,就算你遵守诺言,他也一定不止对你一个人讲起,何苦负日后泄露秘密的责任?

所以,我一听之下,就双手连摇:“不能保证,还是别对我说的好。”

杨立群像是想不到我会有这样的反应,呆了一呆,神情很难过地望著我:“我……不对你说,那么对谁说好呢?”

我顺口说道:“你可以根本不说。”

杨立群叹了一声:“不说,心里不舒服,这件事,日日夜夜在我心中,我一定要讲出来,才会舒服。”

我看著他的那种愁眉苦脸的样子,心里也相当同情他:“或许,你可对你最亲近的人,像刘丽玲说  ”

我的话还未讲完,杨立群已陡地叫了起来:“不,不能对她说!”

他神情显得如此惊恐,甚至在不由自主喘著气,又补充道:“万万不能!”

我用疑惑的眼光望著他,杨立群点著了一支烟,狂吸了几口:“如果我对她讲了,她一定会以为我是神经病,会离我而去。”

我吞了一口口水,试探著问道:“你要对我说的事,是和……你的前生有关?”

杨立群用力点著头。

我叹了一声:“好吧,如果你不讲,这种事一直在折磨你,总不是味道,是不是你又做同样的梦了?”

杨立群苦笑道:“同样的梦一直在做,每次都将丽玲吓醒,幸而她一直没有问我。”

我忙将头偏过去,不敢和他的眼光接触。因为我知道一个秘密:每当杨立群做这个梦的时候,刘丽玲也在做同样的梦。

杨立群显然全副心神都被他自己的事困扰著,所以全然未曾注意我的神态有异,他忽然将头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我杀了胡协成。”

我不禁怔了一怔:“这件事,人人都知道,而且已经过去了。”

杨立群将声音压得更低,而且,语音之中,充满了神秘。他道:“事情的真相,只有我和丽玲两人知道,不,应该说,事情的真相,只有我一个人才知道。”

一听得他这样讲,我不禁呆了半晌。

杨立群这样说法,是甚么意思?“事实的真相”只有他一个人知道?那么,刘丽玲的供证,全是假的?

我在呆了半晌之后,吸了一口气:“你不必担心,同样的罪名,不能被检控两次,你已经被判无罪了。”

在这样的情形下,我只能假设“事实真相”另有别情,所以安慰他。

杨立群神情苦涩:“我明白,可是……是我杀了胡协成。”

他一面说,一面望著我,我只好摊了摊手:“这一点无可否认,你是自卫。”

杨立群缓慢地摇了摇头:“不是。”

我又震动了一下,立时想起了事情发生后,杨立群在警局中的情形。

当时,他只是目光空洞地坐著,动也不动,不知道在想些甚么。而如今,他说他杀胡协成,不是自卫杀人,那是甚么?

我也压低了声音:“你是蓄意谋杀?”

杨立群又现出一种十分茫然的神情:“也……不是,那天以前,我只知道胡协成这个人存在,从来也没有见过他。”

杨立群的话,令我感到极度的迷惑,我实在猜不透他想说甚么,只好不再打断他的话头,由得他去说。他又连吸了几口烟,然后,将烟头在烟灰缸弄熄,望著桌面:“丽玲在警局讲的话,只有第一句是真的,那天中午,我们回家,一走出电梯,就看到胡协成站著  ”

杨立群讲到这里,略顿了一顿,才又道:“我一看到有人站著,我根本不认识他,我的第一个印象,就是这个人极度厌恶。我很少这样讨厌一个人,而且这个人我从来也没有见过,可是那种厌恶感如此强烈,以致他虽然并没有挡著我的路,在跨出电梯之际,我还是厉声喝著:‘让开!’”

我摇著头:“胡协成外形极猥琐,很惹人讨厌。”

杨立群侧著头想了片刻:“外形?不关外形的事,我只是憎恶他。当我一看到他就厌恶时,还不知道为了甚么,当我动手杀他时,我就明白了。”

我吃了一惊,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搭腔才好,当时我的样子,也只有“张口结舌”四个字才能形容。

杨立群又道:“他听到我一喝,连声道:‘是!是!是!’,而且,立即退了开去。我只当他是一个不相干的人,让开了,也就算了。可是他却目不转睛地望著丽玲,而丽玲则在避开他的目光,也现出极厌恶的神情,这种情形,使我立时感到:他们认识!那使我更愤怒,我问他:‘喂,你是甚么人?’”

杨立群喝了一口咖啡,又点著了一支烟,才又道:“他态度极恭敬,说道:‘杨先生,我姓胡,叫胡协成!’我一听他的名字,就知道他是甚么人,这时,丽玲也开口,声色俱厉,充满厌恶:‘你来干甚么?我和你甚么关系都没有!’胡协成神情苦涩:‘丽玲  ’他才叫了一声,我就喝阻,他忙改口:‘刘小姐,我,我……’”

我用心听著,根据杨立群的话,想像著当时的情景。胡协成生活潦倒,他去找刘丽玲,多半是想弄点小钱,男人到这种地步,还要低声下气,没出息是没出息到了极点,可怜也算是可怜到了极点。

杨立群继续道:“我一面挽著丽玲,向门口走去,一面回头看著像乞丐一样跟在后面的胡协成,喝他:‘快滚!’在我这样喝的时候,丽玲已经打开了门,走了进去。胡协成僵立著,神情很苦涩,喃喃地道:‘我真是无路可走了!我……买了一柄刀……想去抢劫,可是……我又没有勇气……’”

杨立群向我望来,面肉抽动著:“在听到这句话之前,我一辈子没有起过杀人的念头,可是一听得他那样讲,我望著他,心中对他的厌恶和憎恨,升到了顶点,我突然想到要将这个人杀掉。真的,在此之前,杀人,我想都没有想过。”

我闷哼了一声:“未必没有想过,你千方百计想找‘某女人’,不是想回刺她一刀?”

杨立群被我的话刺激得跳动了一下,苦笑道:“没有,我只是想找到这个女人,绝未想到要杀她,我只是想知道……当初她为甚么要杀我!”

我闷哼一声:“废话,你怎么知道这个女人还能记得前生的事?”

杨立群立时道:“是你告诉我她也有这样的梦的。”

我道:“梦中是片断,和你一样,你就不记得前生曾做过一些甚么具体的事。例如那四个皮货商人中毒死亡,就和你前生有关。”

杨立群在刹那之间,脸涨得通红,额上的筋也露了出来,鼻尖冒著老大的汗珠。他的这种神态,倒叫我吓了老大一跳,我忙道:“先别讨论下去,你起了要杀  胡协成的念头之后,怎样行动?”

至少两分钟之后,他神态才渐渐恢复了正常,慢慢喝著咖啡:“我当时哼地一声冷笑:‘你想去抢劫?我看你连刀都拿不稳!’胡协成的手发著抖,真的取出了一柄刀来,打开包在刀外的纸:‘杨先生,你看,其实我不要太多,我只要三千元就够了,你能不能帮帮我?像你这样的有钱人,三千元根本不算甚么!’不知道为甚么,他越是卑词曲颜,我心中对他的憎恶越甚,我装出一副同情他的神情:‘好吧,你进来,我给你!’他一听之下,大是高兴,连声道谢,跟著我进了屋子。”

杨立群的双手互握著,放在桌上,他的手握得极紧,以致手指泛白:“我看到他这柄刀,就有了杀他的全部计划。”

杨立群讲得这样坦白,我听得心惊肉跳。

杨立群又道:“他跟著我进了屋子,丽玲十分恼怒:‘你带他进来干甚么?’我低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