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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伯利安-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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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们毁掉了缆车索道,那我们就完了。”领事嘀咕着。虽然现在他已不再去想这个,但是还是令他感到厌恶。
“我看见最先的五座塔楼了,”卡萨德上校说,他正拿着动力望远镜观察,“他们似乎完好如初。”
“看见车厢了吗? ”
“没……等等,看到了。站台门口有一辆。”
“有在移动的吗? ”马丁?塞利纳斯问,他显然知道,如果缆车索道坏掉了,他们的境地将变得如何艰难。
“没有。”领事摇摇头。即使天气坏透,即使没有乘客,车厢还是会一直开动着的,这样的诂,巨型索道便能保持伸展,不会结冰。
风力运输船还没有收起风帆,还没有探出踏板,六人便已经把行李搬到了甲板上。现在,每人都穿着厚厚的外衣,抵御这恶劣的天气——卡萨德披着军部的热迷彩斗篷;布劳恩?拉米亚穿着长长的外衣,叫做堑壕衣——人们很早就忘了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了;马丁?塞利纳斯裹着厚厚的毛衣,反复无常的风刮着,上面的毛泛起波纹,时而显出黑色,时而显出灰色;霍伊特神父一身长长的黑色着装,比以前更像是一个稻草人;索尔?温特伯穿着厚厚的鹅绒夹克,把他和孩子一并裹了起来;领事穿着薄薄的大衣,但很保暖,这件衣服是他的妻子在几十年前给他的。
“马斯蒂恩船长的东西怎么办? ”索尔问,他们已经站在了踏板的顶上。卡萨德已经前去打探村庄了。
“我来拿,”拉米亚说,“我们带着这些东西。”
“我总觉得不好,”霍伊特神父说,“我是说,快到了。我们总得……做些什么。确认一下,有人死了。”
“是可能死了。”拉米亚提醒道,她只用一只手,便轻而易举地举起了四十公斤重的背包。
霍伊特面露疑色。“你真的相信马斯蒂恩先生可能还活着吗? ”
“不。”拉米亚说。雪花落在她的黑发上。
卡萨德在码头尽头向他们挥手,他们搬着行李离开了寂静的风力运输船。没人回头看一眼。
“那里没人吗? ”他们向上校走去,拉米亚叫道。
高大男人的斗篷显出灰黑的变色龙模式,隐没在那。
“没人。”
“尸体呢? ”
“没有,”卡萨德说。他转过身,朝索尔和领事看去,“你们从船的厨房拿了东西吗? ”
两人点点头。
“什么东西? ”塞利纳斯问。
“食物,够我们吃一星期了。”卡萨德说,转身向山上的缆车站望去。领事第一次注意到上校臂弯里夹着的长长的突击武器,在斗篷下面隐约可见。“我们不知道前面会不会有食物。”
我们活得了一周的时间吗? 领事想。他没有吭声。
他们往返了两次,把装备移到了站台里。寒风吹过敞开的窗户,吹过黑色建筑的碎裂圆顶,尖利地啸叫着。返回时,领事和雷纳?霍伊特合力抬着马斯蒂恩的莫比斯立方体,他抬着一端,而霍伊特气喘吁吁地抬着另一端。
“我们为什么要把尔格带在身边? ”霍伊特大口喘着气,来到通向站台的金属阶梯的底部。站台上铁锈斑驳陆离,就像橙色的地衣。
“我也不知道。”领事说,他也在大口喘气。
站在终端站台上,他们可以眺望到草之海的远方。风力运输船蹲坐在原处,船帆收起,成了一个黑暗、了无生气的东西。暴风雪掠过大草原,无数的高高草茎上,似乎正泛着白色浪花。
“把东西抬上缆车,”卡萨德喊道,“我到上面去看一下,看看是否可以在操纵舱里把这行走装置重启一下。”
“难道它不是自动的? ”马丁?塞利纳斯问,他那小脑袋几乎隐没在厚厚的毛皮中,“就像风力运输船一样? ”
“我想不是,”卡萨德说,“进去。我去看看我可不可以让它开动。”
“如果它开了,你没来怎么办? ”拉米亚对着上校远去的背影喊道。
“不会的。”
缆车里冷得要命。前车厢里有把金属椅子,小小的后车厢有十几条破烂床铺,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东西。车子很大——至少有八米长,五米宽。前后车厢中间由细薄的金属舱壁隔断,没有门,仅仅开了个口子。后车厢的角落里有个小型洗漱台,差不多跟马桶一般大小。窗户底部齐腰高,一直升到舱顶。
朝圣者把他们的行李堆在宽阔地板的中央,嗵嗵嗵的走来走去,挥着手臂,或者用其他办法,让身子暖和起来。马丁… 塞利纳斯笔挺地躺在一条长椅上,全身缩在毛皮中,只露出脚和脑袋顶部。“我忘了,”他说,“他妈的怎么把暖气打开啊?”
领事朝黑色的照明仪板瞥了一眼。“这是电暖。上校开动缆车的时候,就会有暖气了。”
“开不开得动还说不定呢。”塞利纳斯说。
索尔‘温特伯给瑞秋换了尿布。现在,他又把她包在了婴儿暖衣中,抱在胸前摇着。“我以前从没来过这里,”他说,“你们两个都来过? ”
“对。”诗人说。
“我没有,”领事说,“但我见过缆车的照片。”
“卡萨德说过,他曾经是沿着这条路回到济慈的。”布劳恩?拉米亚在另一间房间里叫道。
“我想……”索尔?温特伯甫一开口,便被打断,齿轮发出巨大的研磨声,车身猛烈倾斜,摇晃起来,令人晕头转向。接着,缆绳突然移动,车子开始摇摇摆摆地前进了。
每个人都冲到面朝站台一侧的窗前。
先前,在卡萨德爬上长长的阶梯,跑到操纵舱前,他已经把装备扔到了车厢里。现在,只见他跑出了操纵舱的大门,从长长的阶梯上一滑而下,朝缆车飞奔而来。车子已经远离站台的装载区。
“他过不来了。”霍伊特神父小声说道。
还有最后十米,卡萨德全速冲刺,腿儿长得不可思议,仿若购物商场中的卡通人物粘纸。
缆车滑出了装载槽,摇摇晃晃脱离了站台。车子和站台之间,已经隔开一段距离。
离底下的石头有八米高。站台甲板上覆着一层冰,闪着条纹。卡萨德全速跑来,车子已经驶离。
“快! ”布劳恩?拉米亚尖叫道。其他人也一同喊着。
领事抬头望去,缆绳上包着一层冰,随着车子向前向上驶去,它们正噼啪作响,碎洛下来。他重新回头看去。太远了,。卡萨德肯定过不来了。
费德曼。卡萨德跑到了站台边缘,速度快得不可思议。领事第二次想起,他在卢瑟斯动物园上看见过的旧地美洲豹。他隐约地想象着,上校的脚滑在一块冰块上,长腿水平探出,然后无声地掉向下面的雪岩上。然而,卡萨德似乎飞了起来。那一刻,时随被定住了。他的长臂张开,斗篷飞在身后。接着,他消失在了车后。
第三章
传来一声“砰”的声音。一分钟的漫长等待。没人说话,没人动弹。现在,他们已经升到四十米的高空了,正朝第一座塔攀去。一秒钟之后,大伙看见卡萨德出现在了车子的弯角上,他紧紧抓着一系列冰凹和金属把手,费力前行。布劳恩?拉米亚猛地抱舱门拉开。十只手把卡萨德拉了进来。
“感谢上帝。”霍伊特神父吁了口气。
上校深深吸了口气,顽强一笑。“那儿有个紧急制动手刹。我用沙包把拉刹压住了。我可不想让车子回去再来一次。”
马丁?塞利纳斯指着迅速迫近的维护塔,以及远处上方的云幕。缆绳一路向上,消失在远方。“现在,我猜,不管我们愿意不愿意,我们都要穿山越岭了。”
“穿越要多长时间? ”霍伊特问。
“十二小时。也许不需要那么多。有时,如果风太大,冻得太厉害,操纵者会把车停下来的。”
“我们不会停下来。”卡萨德说。
“除非缆绳在哪里断了,”诗人说,“或者我们撞到什么拦路虎。”
“闭嘴,”拉米亚说,“谁想热点饭吃? ”
“快瞧。”领事说。
他们走到前窗边。缆车升到了最后一个婀娜的褐色山麓小丘之上,与山顶相距一百多米。他们朝几千米的下方及身后瞥了最后一眼,那儿是站台,朝圣者歇脚地的破屋,还有静止不动的风力运输船。
然后,雪花和厚云将它们包了起来。
缆车上没有真正的烹饪设备,但是后舱有一台冰箱,还有一个微波仪,可以用来重新加热。拉米亚和温特伯把运输船厨房上带出来的各种肉和蔬菜搅在一起,做出了一道还算过得去的炖肉。马丁?塞利纳斯拿出酒瓶,那是他从“贝纳勒斯号”和运输船上拿的,他选了瓶海伯利安勃艮地葡萄酒,配着炖肉喝着。
他们快解决完晚饭的时候,原先紧贴着窗子的黑暗突然一下明亮起来,接着那黑暗全部消散了。领事从椅子上站起来,望着突然重现的落日。日光照进缆车,车子里充满了超凡人圣的金色光芒。
大伙不约而同发出叹息。虽然黑暗几小时前似乎便已降临,但是现在,他们升到了云海之上,在这里,矗立着群山的列岛却正被辉煌的夕阳热情款待着。海伯利安的天空从白天璀璨的蓝绿转而变深,成了夜晚的湛青色,而金红色的太阳则点燃了云塔,点燃了冰与石的巨顶。领事举目四顾。一分多钟前,他的朝圣者同伴还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上去又黑又小,而现在,大家伙儿都在金色的夕阳下熠熠生辉。
马丁?塞利纳斯举起酒杯。“的确啊,这样好多了。”
领事抬头向他们的旅行线望去,巨大的缆绳延伸向远方,缩小成细线,然后不见了。上方几公里的顶峰处,是下一个金光闪闪的维护塔。
“总共有192 座塔,”塞利纳斯语气平平地说着,活像一个导游在兴致索然地做介绍,“每座塔都是由耐用合金和晶须碳建造而成,高83米。”
“我们肯定是在很高的地方。”布劳恩?拉米亚的声音很轻。
“缆车旅行总长96公里,最高点在枯窠山的顶峰,这座山是笼头山脉五大高峰之一,高度达9246米。”马丁?塞利纳斯单调而低沉地说道。
卡萨德上校左右四顾。“车舱被加压了。刚才我觉察到了压力变化。”
“大家瞧。”布劳恩?拉米亚说。
太阳好长时间都栖息在云彩水平线上。现在,它已经沉浸了下去,仿佛从下面将暴风云的内部点燃了,并沿着整个世界的西方边缘,投下了五光十色的华丽衣饰。雪檐和雨凇仍然在西部高峰的侧面闪耀,这些高峰拔地而起,比慢慢上升的缆车还要高一千来米。此时,还有不少明亮的星星出现在渐渐变黑的苍穹之中。
领事转过身,看着布劳恩?拉米亚。“拉米亚女士,为什么不在现在讲讲你的故事呢? 在抵达要塞之前,在离睡觉前,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呢。”
拉米亚呷完最后一点酒。“还有谁现在想听? ”
玫瑰红的暮光射下,众人齐齐点头。马丁?塞利纳斯耸耸肩。
“好吧。”布劳恩?拉米亚说。她放下空杯子,把双脚抬到椅子上,手肘撑在膝盖上,开始了她的故事。
侦探的故事:长别离他刚走进办公室,我便知道这个案子不同寻常。他太美了。我不是指他长得女性化,或者像全息电视上的那些名模一样带着女人气,仅仅是……美啊。
他个子不高,和我差不多,而我是在卢瑟斯的1 .3 倍重力场中出生成长的。只消一眼,我就看出这位来访者不是来自卢瑟斯——他健硕的身材按环网的标准来说,真是匀称至极,看起来不但健美而且瘦削。他的面部带有一种坚毅的表情:低垂的眉梢、高高的颧骨、紧凑的鼻梁、坚实的下巴,还有宽阔的唇线——从侧面看深具美感,又略带执拗。还有一双淡褐色的大眼睛。他看起来年龄在二十七八标准岁上下。
当然,他刚走进来的时候我可没想那么多。我的第一反应是,他是客户么? 第二反应则变成了:天,这个家伙可真美。
“拉米亚女士? ”
“嗯。”
“全网调查中心的布劳恩。拉米亚女士么? ”
“对。”
他环顾四周,似乎觉得难以置信。我明白他的感受。我的办公室位于老工业蜂巢的第二十三层,坐落在卢瑟斯铁猪地带的旧坑道区中。三扇大窗户面对着九号维修壕陶,那里总是黑乎乎的。由于上层蜂巢有个大型过滤器老是在渗漏,因此我这总感觉是在阴雨连绵。窗外大半是废弃的自动装载坞,要不就是锈蚀的钢架。
不管看起来多么恶劣,这总是个便宜的地方。我的顾客也是打电话联系的多,登门造访的毕竟是少数。
“我可以坐下吗? ”他问了一句,显然对一个真正的调查机构能在这样一个贫民窟里运作感到满意。
“当然,”我说着,挥手指了指他旁边的椅子,“您是……”
“乔尼。”他答道。
他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与人亲密无间的角色(是“约翰”这个名字的昵称、一般亲密的朋友间才会这样称呼。)。他身上散发着金钱的气息,倒不是因为着装——那身衣服是再普通不过的黑灰色休闲装,虽然面料的质地比较讲究——我只是感觉这人来自上流社会。他的口音有些特别。我很擅长分辨方言,这是职业需要,但我却无法确认这家伙的籍贯,他大概不是本地人。
“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乔尼? ”我把手中的苏格兰威士忌伸了过去,他进来的时候,我正要把这瓶酒放到一边。
叫做乔尼的小伙摇了摇头。或许他以为我是要他直接拿着瓶子喝。见鬼,我才不是那么没教养的人呢。冷水斛旁边就有纸杯。“拉米亚女士,”他开口了,彬彬有礼的口音仍然让我觉得难以捉摸,“我需要一名侦探。”
“我就是。”
他迟疑了。戒心十足。许多顾客在跟我谈案子的时候都会犹豫不决。这也难怪,我接手的案子有百分之九十五都是离婚或者家庭事务。我等着他下决心。
“这件事情是相当机密的。”最后他说。
“嗯,先……啊乔尼,我的大部分案子都是些机密问题。我和环网公司有协议,涉及顾客的所有问题都按《隐私权保护法》处理。一切都是保密的,包括我们现在见面的这件事在内。就算你不打算雇佣我,保密法仍然适用。”这基本上是在吹牛皮,因为当局随时都可以查看我的文件,但我觉得无论如何得让这个人放松一点。天啊,他长得可真美。
“好吧,”他应道,再次打量起四周来,然后向我靠了过来,“拉米亚女士,我想让你调查一件谋杀案。”
我的注意力又集中起来。我的脚原来懒懒地架在桌上;现在我坐了起来,身子靠向前。“谋杀案?!你确定是谋杀吗? 报警了吗? ”
“和警方没有关系。”
“不可能,”说这话的时候我又有种沮丧的感觉,觉得这个人不是什么顾客,完全是个疯子。“向当局隐瞒谋杀案可是犯罪。”我心里想说的其实是:乔尼,你是那个谋杀犯么? 他微笑起来,又摇摇头。“这个案子不是。”
“你的意思是? ”
“我是说,拉米亚女士,这件谋杀案发生了,但不管是本地还是霸主的警方都毫不知情,他们也无权管辖。”
“不可能,”我又说了这句话。窗外,工业焊接机进发的火星泻落进壕沟,又一阵铁锈雨一同落下。“说说看。”
“这次谋杀是在环网外发生的。在保护体之外。那里没有管辖者。”
听起来有那么一点道理。不过就我自己的经历来说,我还是想象不出他说的是什么地方。即使是在偏地定居地和殖民世界,也有警察存在。莫非是在什么太空船上面? 不对不对,那里有星系运输当局,他们管着那地方呢。
“明白了,”我说。我已经有好几周都没有接到什么案子了,“好吧,说说细节吧。”
“如果你没有接手这个案子,谈话内容也会完全保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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