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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世音密码-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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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朝鲜,韩国,以及东南亚那么多国家的人民,不会原谅我们的,被别人仇恨,这样的生活又怎么会好过?”

老人含着眼泪,深情地看了看三个年轻人,万分感慨地说,“就拿我们家族来说,也承受着战争带来的后果,这后果,是我们家族的两个继承人,都留在了中国。惠仁的父亲,和莎莉的父亲,都是日本侵华战败后留在中国的遗孤。当年,莎莉的爷爷,是藤原先生的侍卫副官,他早就阵亡了,留下了莎莉的父亲,一直被藤原先生收养着。可是,当日本即将战败的时候,天皇急召藤原先生回去。他匆忙动身,却无法带走自己的亲人。如果……”

老人看了看天空,悲痛地说,“如果我们是在战败后回去,也许,藤原先生的妻子,也就是惠仁的奶奶,还有惠仁的父亲和莎莉的父亲,都会带回日本的。唉,这也只是我那么一想吧,当年,有多少日本人的孩子被迫留在了中国?这些孩子,都是中国人养活的,中国人以德报怨,把日本战犯的孩子养大成人……”

谢惠仁不再踱步,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站在老人的身边。此时,他抬头看着天空,天空中有鸟飞过,却不知道往哪里飞去,它们在空中盘旋着,画出优美的弧线,不时地啼叫着,那是谁也听不懂的心声。

“军队撤退的时候,妇女和孩子很难撤走,况且,我带着一个女人、两个孩子,是肯定走不掉的。当时,我就托人给藤原先生带了封信,告诉他,我会保护好这两个孩子,作为家族的两个继承人,我有责任将他们养大。同时,我也拜托他收养我在日本的孩子,也就是铃木的父亲。”

铃木先生的泪水流了下来,默默地流着,他咬着嘴唇,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

老人继续说着,“那些年,我们一直隐姓埋名,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好在,在中国我有个佛家的师叔,他早年曾在日本求学……”

正文 第81节:(81)

谢惠仁突然问,“是普陀山不肯去寺院的老师父吗?”

“是的,不过那时他不在普陀山。他早年在日本学佛的时候,跟我的师父是最好的朋友。战后,是他保护了我们。他知道我心中的忏悔,而且,他不忍心伤害妇女和孩子,所以,给我找了个机会让我出家了。在当时,这也是保护我自己的唯一方法。我不敢在大寺庙居留,只能找到韶关的那间小寺,就这样,我,惠仁的奶奶带着两个孩子,终于活了下来。”

老人流着泪,回忆起当年的生活,言语中充满着悔意,“后来,中国政府解决了日本战后遗孤的问题,当时,我和藤原先生联系过,他希望我带着夫人和孩子回去。可是,藤原夫人不同意,她说,孩子在中国长大,没必要再回去。我知道,她不想参与到藤原家和日本天皇的政治斗争中去,她一直都恨裕仁,恨他给这么多日本家庭带来的不幸——惠仁,这也就是你奶奶让你出家的原因,她想让你忘记仇恨。”

谢惠仁静静地听着,他闭紧了眼睛,低声地说,“师父,我明白。我会给她老人家赎罪。”

“好,惠仁,你懂得就好。”老人转头注视着谢惠仁,眼神中带着欣慰,他继续说着,“后来,在那个混乱的年代,我们不得不四散了。藤原夫人,也就是惠仁的奶奶,不知道怎么暴露了身份,而我,知道我的身份也会很快暴露,那就再也无法继续保护你们。尤其是惠仁,我怕他有意外,只能让他离家出走,寄希望于日后可以团聚。至于莎莉家,我是劝他们偷渡香港,安定之后,可以接惠仁过去,之后,再做打算回日本,可是,没想到……”

莎莉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

老人继续说着,“好在,你托同乡人回家打听过情况,这让我们还能找到你。”

“什么?”莎莉大吃一惊,猛然抬起头来,脱口而出,“你们找过我?”

老人笑了笑,却笑得不太自然,“当然。不然,你上学是谁给你安排的?你在佳德公司的工作,又是谁操纵的?”

莎莉张大了嘴巴,自语般说,“师父,您是说……”

“藤原先生一直在找你们,好在你还算好找。你的叔叔一直在暗中照顾着你,供你上学,之后,安排你进入藤原家的企业。”

“佳德……是藤原家的企业?”

“是的,是藤原先生创办的,他的初衷是,将流失到日本的中国文物购买回来,之后以拍卖的形式还给中国。”

谢惠仁心头一振,这些年,佳德公司在中国拍卖行业的声誉非常好,确实有众多流失文物回归了中国,可是,他没想到,竟然是藤原先生在幕后策划的。

“莎莉,你见过中村先生吧?”看到莎莉点了点头,老人说,“他就是你的亲叔叔。”

莎莉想起那个参加拍卖,又将他们带到日本的中年人,他一直很少说话,面容严肃,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多年一直照顾她生活的匿名叔叔。

老人继续说着,“可是,想找到惠仁可就难了,也就是去年,惠仁随着中国的一个佛教学术团到日本做学术交流的时候,在电视上和藤原先生的一位好友做了个访谈。看到他的时候,藤原先生一眼就认定,惠仁就是他的孙子。”

谢惠仁想起来,那一次出访日本,他做了关于日本佛教的中国源流的演讲,并且由另一个参与学术交流会的日本记者主持,做了一档电视访谈节目。当时,谢惠仁还为他的身份感到怀疑——一位记者,怎么会参与到这么深奥的学术交流中——可当面对面坐在摄像机前时,从只言片语中,他发现那位记者的佛学水平着实不低。谢惠仁的头脑闪现出去年的情景,他渐渐地想起来,那个记者叫伊能泉文。

49

不过谢惠仁很快中止了自己的思绪,继续听老人讲着,“当时,藤原先生知道惠仁有这么深厚的佛教知识,便决定让惠仁亲自去发现自己的身世。况且……我想,他实在无法直接跟惠仁张这个口。”

谢惠仁仰起头,紧闭着双眼,他感觉风从脸颊吹过,凉簌簌的。

“惠仁,你明白的,你爷爷不可能直接跟你说明,他希望你自己找到真相,之后的事情,由你自己决定,因为,他不希望你心中有仇恨,他也深知,这是你奶奶把你留在中国的愿望。”

“师父,我懂得。可是——”谢惠仁问道,“奶奶是怎么去世的?”

“也许,是我们和日本联系过,被人知道了,在那个混乱的年代,你奶奶……”老人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谢惠仁,“惠仁,你知道,你奶奶不希望你心中有仇恨。”

“可是……”

“过去的事,就不提了吧,学佛的人,生死看得开,仇恨也更要看得开。惠仁,你愿意原谅师父吗?”

正文 第82节:(82)

“师父。”谢惠仁转到老人的面前,恭敬地说,“师父,我理解您的苦心。”

老人的眼中露出热切的渴望,他颤抖着声音,说:“那么,你能原谅你的祖父,去见一见他吗?”

“师父!我……”谢惠仁轻轻摇了摇头,说:“我想,奶奶不希望……”

谢惠仁说不下去了,他的头脑一片空白,他垂着头,盯着地面,这个时候,他仿佛忘记了周围所有的人,忘记了身处在何处,他只知道自己站在土地上,四野空旷,让自己更加显得渺小和孤独。

他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回答,事实上,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在考虑那个问题,而头脑中究竟闪现了什么念头,他竟然自己都不清楚,良久,好像是有别人替他做了决定,让他脱口而出,“我不去。”

“不,惠仁。”老人站了起来,面对着谢惠仁,恳切地说,“惠仁,你知道,这是谁的寺庙?”

“禅宗六祖,慧能。”

“那么,他受了五祖的衣钵时,是什么身份?”

“还是行者,并未受戒。”

“好的,惠仁。”老人点了点头,饱含深意地说,“一个并未真正出家的人,尚能继承衣钵——惠仁,身份,真的这么重要吗?”

谢惠仁沉默了,过了一阵,他还是打不定主意,喃喃地说,“师父,我……”

老人眼中有些失望,他继续用佛家的故事开导谢惠仁,“惠仁,六祖慧能继承了五祖的衣钵,被人追杀,一直隐姓埋名,隐居了五年——你说,当你不得不面对自己的身份时,又有什么苦是受不了的?”

“师父,可是,我实在接受不了……”

老人叹了口气,他侧过头,出神地望着远处,片刻,幽幽地说,“惠仁,六祖慧能在这间光孝寺才正式出家,你还记得这个故事吗?”

“我记得。”

老人点着头,看着谢惠仁,说:“当时,印宗大师在讲经,风吹动了佛幡,有僧人就说,是风在动,可有僧人说,是幡在动。那么,慧能大师说了什么?”

谢惠仁知道这个故事,他想都没想,立刻回答出,“他说,是‘仁者心动’。”

“惠仁,你还不明白吗?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可现在,是你的心在动!”

谢惠仁猛然抬起头来,注视着老人,半晌,他说,“师父,我去见他。”

老人颔首微笑,满意地说,“好,惠仁,我很高兴。我现在想问你,知道这个地方,以前是什么殿吗?”

谢惠仁向四周看了看,光孝寺古时候的建制已经改变了,很多殿堂都被毁弃了,现在他们所在的角落,如果不是研究光孝寺的专家,恐怕没有几个人知道。他无奈地看着老师父,摇了摇头。

老人幽幽地说,“是太子殿。”

太子?就在前一天,在普陀山,他还接触了这个词,多宝佛塔,被俗称为太子塔。当时,他还心中纳闷,为什么佛家和这个皇家的词汇联系在一起,不过,现在,谢惠仁立刻反应过来,“悉达多太子。”

“是的。惠仁,刚才说,‘仁者心动’,你可知道,有一个家族的人,名字里一定带着‘仁’字?”

这是什么意思?谢惠仁只能摇了摇头,他不明白师父问的这些问题。看起来,他是有话要说。

师父长舒了一口气,幽幽地说,“日本天皇的皇子,名字中一定要带着‘仁’,这个传统起源于9世纪的第56代清和天皇惟仁,后来大部分的皇子都延续了这个传统。到了第122代明治天皇,颁布了《皇子女降诞诸式》,这才明文规定,皇子的名字均带“仁”字。大概,是要求天皇施仁政的意思。可‘仁’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师父,您说的,我不太明白。”

“好了,你会明白的,我想,你爷爷会有话想跟你说。即使他跟你说了什么让你难以置信的话,那也只有靠你自己去理解了,不要再追问他什么。如果,你能知道‘四大’的真实含义,你就会领悟到的。”

“师父!”谢惠仁急切地说,“‘四大’不是指‘四大菩萨’?”

“不,不是,虽然藤原家族的四个分支用四大菩萨作为标记,可是,藤原家本宗的花押字会有更深的含义。这要靠你自己去领悟。”老人柔和的目光注视着谢惠仁,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惠仁,去吧,去日本看看你爷爷吧。”

50

窗外已是一片暮色,透过薄薄的云层,谢惠仁从飞机舷窗往下望着。那是夜晚来临前的东京,俯视下去,整座城市被笼罩着白蒙蒙的颜色,寂静而且阴沉,丝毫不像电视节目里的霓虹闪烁。

谢惠仁摸了摸口袋,三只银镯静静地在口袋中,提醒着他,这是代表着家族秘密的三个密码。

可是,“四大”是什么意思呢?

正文 第83节:(83)

谢惠仁的头靠着窗,呆呆地望着下面,这个岛国,这个在战后重建的城市,现在,已经发展为国际化的大都市了,可是,它的繁华掩埋着一段不可更改的罪恶历史。

谢惠仁记得,他看过一本类似于“老照片”一样的书,其中有大量的日本在二战时期的照片。当时他感到十分震惊,在他的意识中,战争在中国大地上留下了一片疮疤,却没想到,当时的日本也是满目疮痍,很多城市被美军夷为平地,就拿东京来说,实在难以想象,当时竟然是战火、废墟和死尸组成的一片空地,和眼前这个大都市完全对不上号。

他继续望着窗外,地面越来越近,很多高楼已经可以看到隐约的模样。

他笑了笑,繁华和废墟又能怎么样呢。这只不过说明日本在战后发展得很好、很快,无论是灯红酒绿还是瓦砾,都仅仅是它的外表而已。在佛家的观念里,它们只是个形式,或许若干年后,这城市又成了废墟,可它依然存在着,因为无论如何,它都是自然的一部分。只不过,回复到自然原本的样子罢了。

飞机突然抖动了一下,谢惠仁一惊,从刚才的遐想中醒了过来,他告诉自己,也许是遇到强气流了。也就是一转念的工夫,他感觉脑子一片澄明,“四大”,原来可以有这么简单的解释。他笑了笑,为自己以前的愚钝自嘲,要知道,“四大”,这可是佛教教义中最基本的概念之一。

谢惠仁转头,问坐在他后面的铃木,“铃木先生,您知道一休宗纯大师的遗言吗?”

铃木往前探着身子,想了想,说:“大概还能背出来吧,不过记不太清楚了。”

“您能给翻译出来吗?”

“这——”铃木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那段文字太难懂了,说实在的,很多日本人能背出来,可却不明白。有点儿,嗯,有点儿像是中国用了很多典故的古诗。”

这家伙的比喻还真挺贴切,设身处地地想,即使是现代中国人看古诗,大部分人也会一头雾水。他笑了笑,说:“哦,我也不要那么明白,我就是想知道,遗言里有没有说四种东西?”

铃木的嘴动着,看起来他在背诵着那段文字,突然说,“有!不过……”

“不过什么?”谢惠仁急忙追问。

“不过我搞不懂他在说什么。”铃木想了想,又说,“说什么……嗯,有五样东西,又有四样东西,大概意思是剩下了什么东西?”

“剩下的那样,翻译成汉语,可不可以翻译成空间的‘空’?”

“没错!”铃木兴奋地说,“谢先生,您知道这段文字?”

“我也是猜的。”谢惠仁冲他笑了笑,中止了谈话,他转回头来,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兴奋地笑着。

“你们说什么?”坐在他身边的莎莉问。

“没什么,‘四大’这个谜语——”谢惠仁满足地靠在椅背上,笑吟吟地说,“我找到谜底了。”

莎莉也兴奋起来,她侧了身子,急切地说,“是什么?”

谢惠仁神秘地一笑,“你知道的,小的时候,我就给你讲过。”

正文 第84节:(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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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轻轻地落在跑道上,继续滑行了一段距离,在路中还转了个不小的弯,终于缓缓地停了下来。

终于到了。谢惠仁心中暗想。在四天之前,他也曾想过再次到日本的情景,他一定会带着谜底回来,那时一定是满足和荣耀的。现在,虽然谜底他已经知晓,可是,心中竟然是忐忑的,甚至有些恐惧。他知道,这个谜底最终的揭晓人是藤原先生,但是他不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

谢惠仁叹了口气,对莎莉和铃木说,“我们,是直接去医院吧?”

铃木指了指舷窗外,说:“谢先生,你看。”

谢惠仁缩着脖子,往窗外看了看,一辆黑色的加长豪华奔驰向飞机疾驰而来。

铃木接着说,“是家里的车,接我们来了。”

谢惠仁看着那辆车,点了点头,“走吧。”

刚下了舷梯,那辆停在飞机不远处的车子打开了门,两个中年男人走出车子,其中一个人笔直地站着,看起来,他很激动,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机场的风吹过,将他的头发吹乱,更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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