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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勿送花-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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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道院的回廊,完全是拱形结构,有滴水嘴。迎面的那堵墙也没有回廊,回廊把墙一分为二,在中间穿过,回廊里有条长长的石阶通上另一扇很大的门。这扇门的样子倒隐约显示了维多利亚时期建筑的风格,全用彩色玻璃做嵌板。

他们刚从车里钻出来,一位身穿燕尾服的男管家和两个身穿仆役号衣、年纪较轻的男人就从门里走出来。那两个仆役连忙打开车上的行李箱,把行李拿了出来,动作像惯偷那么熟练、快捷。

“先生——太太,欢迎光临德拉赫堡!”男管家从讲话的腔调到一举一动,特别是他对手下的那副颐指气使的派头都基本上是英国式的,一言一行都跟现代格格不入,好像倒退了几个世纪似的。

“请往这儿走,主人正在藏书室等你们。”男管家领着他们走进门厅,门厅里有被磨光的木头散发出来的味道。邦德马上注意到装在玻璃柜里的纪念品、高高地蹲在墙上的鹿头装饰和一些油画。那些油画中的人物栩栩如生,一眼看去,会令人疑为特纳的真迹。

男管家领着他们拾阶而上,走完了一段短短的台阶后,沿着两侧挂满画的走廊往前走;那些画中的人比较容易辨认。那些画也是油画,但画上的人哪怕是最漫不经心的人一看就知道是谁,因为他们全是著名的男女演员,有的是很久以前的演员,有的是不久以前的演员,有的则是现在仍活跃在舞台上的演员。邦德从中认出了奥森·韦尔斯、奥利维尔、理查森、吉尔古德、吉米·斯图尔特、约翰·韦恩、门罗和一大群其他的演员。他们的画像是用醒目的颜色绘制的,画中还配有舞台和帷幕。

那条走廊一直通到一个很长的通风的房间;房间里排列着一层层叠起来的装潢美观的皮装书;书是按颜色排列的,使人望着它们便产生一种奇异的幻觉,好像一条彩虹经天而过。在房间的远端有几个很高的铅条窗子,突然一道强光从窗子上射到房里的地面上,好像落在一个早已排列好的图案里似的;一束束亮得令人目眩的光线照在邦德和弗莉克的身上,使他们两人一时目眩眼花;为了保护眼睛,弗莉克只得抬起手遮住眼睛。

照射到他们身上的光线来得快,消失得也快,接着就只剩下通过巨大的窗子射进来的真正的阳光。

“欢迎,邦德先生,也欢迎你,冯·格鲁塞小姐。”这声音与众不同,只有一点点戴维·德拉贡波尔真正声音的痕迹。

他站在一个地球仪的后面,表情像一个专业演员在演戏,他一只手摸着地球仪,另一只手放在胸脯上。这时他变成了一个迥然不同的人,难以辨认,满头又长又黑的头发披在肩上,然而,实际上人人都知道戴维的头发是浅黄色的,近乎沙色的。以往显得那么高贵的鼻子现在变成了鹰钩鼻,使他显得像只啄食同类的猛禽。深陷的眼睛像燃烧的煤炭一样闪闪发光;他的嘴唇变成奇形怪状的曲线,使嘴唇两旁像有两个“S” 嵌在脸上。他上身穿着黑色的紧身衣,下身穿着黑色的紧身裤。紧身衣的开叉处用金线镶边,脖子上挂着一条金锭,金链上有一枚状似野猪的巨大纪念章。

放在地球仪上的那只手与其说是只手,不如说是只爪,指甲又长又弯又污秽,令人恶心;镶着宝石的几枚金戒指光芒四射,他那瘦骨嶙嶙的手指似乎不堪重负。

“在这里看见你们真是太好了。”他现在的声音又陌生得很了。“我是谁你们还不知道吧!我是格洛斯特的理查,英格兰的理查三世就是我!”

“疯狗狂吠!”邦德轻声地说,但其声音显然还不够轻。

“汪汪,汪汪!”那个怪物学着狗吠,紧接着大笑起来,那格格的可怕笑声使邦德毛发耸然,使弗莉克害怕得紧紧抓住邦德的手,指甲都扎进他的肉里了。

“理查复活了!”那怪物尖叫着。叫完他就敲打了一下地球仪,地球仪开始飞快旋转,每转一圈就重重地“喀嚓”一响。

第十节  德拉赫堡

格格的刺耳的笑声渐渐变成了嘻嘻的柔和的笑声。那个怪物的双手老在动,不时合在一起,长爪般的手指一次又一次地互相抓住手腕,仿佛要把皮肤,骨头和指甲都撕下来。现在,一只手的指尖拎着乳白色的胶质薄手套,而另一只手则伸上去把那长长的黑发扯了下来。整个身躯突然在弗莉克和邦德的眼前变了样,身躯直立起来,魔术般在增高。

“啊!对不起,但我不得不这样表演一番。你们该看看自己的脸,竟吓成这个样子,脸都变了!我的名字叫戴维·德拉贡波尔。冯·格鲁塞小姐和邦德先生,欢迎你们光临德拉赫堡。”

他用手摆弄一下鼻子,把那个用油灰做成的化装品扯下来,那个化装品的形状像奇怪的鸟喙,有点弯曲。这么一摆弄,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俨然是德拉贡波尔本人了。甚至声音也恢复正常了。

“你们明白了吧!霍特①自以为是个画家,因此我正在摆好姿势让她画,她认为,把我扮演得最成功的角色画成油画,将来放在博物馆的一个展览室时,形象一定很好看。她这个观点我不敢苟同。霍特,来,来,来,见见咱们的稀客。”

①霍特是梅芙·霍顿的昵称,——译者

他们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这才发现有个女人坐在有点像壁龛的小房间里的画架的后面;那个小房间位于左边的一堵很长的墙壁的一侧;墙壁旁边摞着许多书。她放下调色板,姿态优美地款款站起来——她是个稳重的女主人;她身穿被颜料弄得斑斑点点的牛仔裤和T恤衫, 衣前印着“加油干!生活不是彩排。”她微笑着姗姗向他们走来,伸出一只手让他们去吻或者握。

“梅芙·霍顿。”她自我介绍道。“我在电话里已经跟你说过了,邦德先生。”

她泰然自若,那双漆黑的大眼睛怔怔地盯着邦德,似乎要使他情不自禁地把衣服脱下来。 她身材颀长,几乎有6英尺高;她身躯像舞蹈演员一样苗条、灵活;五官匀称,皮肤光洁,具有道地的爱尔兰姑娘的特色。“要是我知道你长得这么英俊,在电话上会跟你谈久一点的……”

“得啦,得啦!霍特,别说那么多奉承话了!”除了紧身衣和紧身裤以外,德拉贡波尔完全可以认得出来了;他用手指梳着他那又长又密的稻草色的头发,露出了那张曾使千千万万人遐思的俊脸;他是一位能随心所欲使自己变成任何角色的名演员。“我家有着爱尔兰人的血统,这一点你们可能知道吧!”他向他们两人迷人地微笑,洋溢着明显的领袖人物感人的超凡魅力。“霍特一言一行都完全模仿爱尔兰女子。人人都叫她霍特,从不叫她梅芙。”

梅芙·霍顿听了这番话后,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其意思介乎“别说了”与“讨厌”之间。接着她转过身朝着弗莉克,而德拉贡波尔则挽着邦德的胳膊,引着他离开那两个妇女。他小声地说:“在这些事情上我总是力图做得细致。现在这年月,说话不得不直率点。关于睡觉问题该怎么安排我还拿不准。邦德先生……”

“叫我詹姆斯好了!”他正试图尽可能多了解一些情况,从霍特为什么明显地献媚讨好,到书架周围和高大的窗子前面隐藏的照明设备都要了解清楚。他现在明白了为什么他们进入藏书室时眼睛几乎被眩目的光线弄瞎了,原来窗帘上面的框架里整齐地隐藏着两排小小的聚光灯,一排向下照射,另一排集中照射藏书室的门口。

“詹姆斯,我要知道的是……好吧,直话直说,睡觉的安排……你与冯·格鲁塞小塞小姐究竟仅仅是同事,还是像他们说的那样是一对情人?”

“是情人,戴维——我可以叫你戴维吗?可以吧?”

“当然可以!问清楚我就高兴了,因为我现在可以让你俩住在东边塔楼的房子里了。那通常是用作新婚洞房的正规套间。霍特曾在那儿度过她蜜月的大部分时间。唉,可怜的亲爱的人儿呀……”

“我想,霍顿夫人现在守寡了,是不是?”

德拉贡波尔无可奈何地向他苦笑一下。“是的,说起来真叫人伤心!她的丈夫是,啊,难说得很。你们要是有时间,我以后也许可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告诉你们。”他转过身朝向那两个女人,他们在喋喋不休地闲聊,似乎非常亲热。“过来吧!我要去叫莱斯特带你们到下榻的地方去。莱斯特过去是我的化装师。他很想当演员,可我觉得他现在当管家挺好。他对谄上欺下那一套势利行为倒颇为欣赏。”

他昂首阔步走出藏书室,站在走廊里扯大嗓门喊莱斯特——派头活像英国乡村里行为乖戾的乡绅。他这样做是不是也在演戏呢?过去几年里,邦德认识不少演员,但从来没见过一个不喜欢在私下里扮演他所喜欢的角色的演员。许多演员在真正面对日常的正规生活时无法不显露出他所扮演的人物的特点。邦德很快作出了判断,戴维·德拉贡波尔就是这类演员。要知道,弗莉克曾指出,他有时是乔装他人去旅行的。

莱斯特带着两个神情动作很像保镖的仆人从仆人住房走出来。

“莱斯特,那两个客人住在东塔楼。你们两个小鬼把行李拿上去。”

他严肃地鞠鞠躬,以多少有点颐指气使的神态示意弗莉克和邦德跟着他走。他身材魁梧,神色庄重,好像觉得只要一笑就犯了杀身大罪似的。

“詹姆斯和你,冯·格鲁塞小姐,你们光临寒舍,令蓬筚生光……嗯……”

“哎哟,叫我弗莉克好了,人人都是这样称呼我的。会见名演员,我可不是天天都有这样的好机会呀!来到这里,竞能见到你本人,这真令人激动不已!”她装模作样地笑着说。

“亲爱的,是前演员,前悲剧演员!”德拉贡波尔说起话来很像爱德华七世时代的戏剧导演。“那么,吃晚饭时我们再来叫你们。7点30分下去,8点钟吃晚饭。请不要穿礼服,那太麻烦了,我们这里是很随便的。到时我会叫莱斯特派个勤杂工带你们下去。这里的路七拐八弯的,你们要有个印度向导带路才下得去。”

结果发现,东塔楼决不是爱德华七世时期的建筑。正如他们在远处俯瞰那个城堡时所判断的那样,那些塔楼特别宽敞,而东塔楼尤其豪华,它有自己的专用电梯,塔楼里有两套房间,其中一套在另一套的上面,由一段设计得非常巧妙的楼梯连接起来;楼梯是全封闭式的;楼梯的踏板是长方形的,面积很大。弗莉克说:“我们可以在这些踏板上跳舞——在每级踏板上都可以跳舞。”

电梯直接把他们送进那个圆形的起居室里。起居室里的装饰非常奢华,主色调为蓝和白,室内有几张很大的安乐椅,一张长沙发和几张大理石方桌。横木以上的墙壁装饰着戏剧画,样子像原先用作布景的炭笔素描画。

邦德沿着那段宽得异乎寻常的楼梯拾阶而上,走进卧室。卧室的设计完全不同,再也不是顺着墙壁的环形线条而建,而是建成方形,窗户深深地嵌进墙壁里。一张硕大无朋的四柱床放在卧室的中央,仿佛是碧波万顷、金光闪烁的大海之中一个岛屿。

邦德在室内四处搜索,把几扇门都打开了,从各个窗口向外观察。他意识到浴室在卧室的斜上方,就在塔楼的顶层。从卧室的主窗望出去,他可以看见楼顶微微斜向一座大塔,大塔的墙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拱形窗子,窗子上一尘不染。他心中有数了,随即返回到起居室。

“来到这里,竟能看到你本人,这真令我激动不已!”邦德模仿弗莉克的敬畏腔调说。

“得啦!得啦!”她说:“你和那个爱尔兰的马屁精又怎样啦!——‘要是我知道你长得这么英俊,我在电话上会跟你谈久一点的’……天哪!这个地方真令人毛骨悚然,詹姆斯!”

“凡是巨大的城堡都是令人毛骨悚然的。难道这个城堡有所不同吗?”

弗莉克站在电梯门口。“你该意识到我们实际上是被囚禁在这个地方了。”她试着按一按电钮。那盏小小的指示灯没有亮,他们也没有听见机器的呜呜声。“詹姆斯,这一点你怎么理解呢?”

“我该怎样理解这桩事情呢?”他自言自语。“我开始怀疑,关于德拉贡波尔退休的种种法中有些是真的。”

“你指哪些说法?”

“说他精神完全崩溃了,无法表演了——这一切都是他太过聪明造成的。我指的是绘画这件稀奇古怪的事——所有的那些化装、表演和直接照到我们眼里的光束。那对我们是有好处的:给我们表演了一幕戏。他知道我们已经找到线索了。你看过霍特的画架没有?”

“没有!她拉着我远远离开画架。”

“对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那是信手涂鸦,七曲八弯,无法辨认的线条,是泼在帆布上的颜料,根本没有理查三世那个伟大人物的画像。他们两兄妹是是合谋愚弄我们。我想他的原意是想使我们害怕鬼神。也许他在最后一刻改变了主意,但我想我们要做好思想准备,以后还有一些这样的稀奇古怪的事出现。”

“他生活在另一个世界里,这是肯定无疑的——‘请不要穿礼服,那太麻烦了,我们这里是很随便的。’这样的话以前你几时听人说过?”

邦德走回到那间圆形的大房间里。他的眼睛一刻也没有休息,东张西望,寻找有可能隐藏摄像机或窃听装置的地方。没有适当的设备,他是无法把摄像机和窃听装置清除出这个套间的。

“你觉得莱斯特和那些勤杂工怎么样?”他问道:“你觉得他们的样子像普通的仆人吗——特别是在我们这个已不使用仆人的时代,你觉得他们的举止像普通的仆人吗?”

“从那些‘勤杂工’的尊容中我倒辨认出一些确实无疑的东西。”弗莉克在房间里踱方步,皱着眉头,双手神经质地动来动去。“他们的模样像保镖而不像仆人。”

“十分正确。是保镖或者是男护士。那两个非常粗壮的仆人像最轻量级的拳击手,我敢打赌,他们懂得许多致人伤残的手段。至于莱斯特,他以前很有可能当过戴维的化装师,但是现在他连自己的衣服也没有料理好呢!”

“他怎么样?”

“你难道还没有注意那个大胖子吗?那个家伙在发胖呢!他肩挎手枪及皮套,皮套内装着致人于死命的家伙呀!另一件令人感到奇怪的事是,我在舞台和银幕上看见的德拉贡波尔谁都知道被他所扮演的那个伟人所掩盖,由于经过化装,他本人我倒不是真的认得的。”

“我说的不是身体上不认得。我总觉得这个家伙有点不大对头。那炯炯的眼神不见了。”

“哎哟,得啦,得啦,詹姆斯!你是了解演员的,他们下了舞台还不是跟观众一样,他本来怎么样就怎么样。在大多情况下演员一走下舞台,言谈举止和普通人是毫无二致的。但面对观众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他们在演戏时观众再也看不见他们本人了;他们也似乎显得比走下舞台高大得多。这肯定是正常的,是不是?”

邦德皱着眉头说:“也许是吧!你也许是对的,但是戴维·德拉贡波尔可不是像你所想像的那样是个普通的演员。这个人总是令人觉得不大对头。要是我不知道那是他,我一定认为他是个冒名顶替的人。”

“或者你说他精神崩溃也许是对的。你看见过精神崩溃后的人是什么样子的了——他们的外表一模一样,但是充满活力的东西却不见了。”

“也许是吧!”从他说话的声音听得出他似乎毫无把握,而且实际上也毫无把握。在弗莉克去浴室洗澡,或者用她的话来说,去“美化自己”的时候,他在东塔楼里的几个房间到处转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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