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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断魔爪-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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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报中,他最后指出,钻石走私集团的起点从斯潘·杰克开始,经过鲁弗斯·塞伊经理,最后到达斯潘·塞拉菲姆。这条线路的重要中转站在沙迪·特瑞办公室。那里进行接收走私货并送交加工,最后可能由‘钻石之家’经销。
邦德希望伦敦方面马上盯住塞伊经理, 他还说,似乎有一个代号ABC的人在暗中指挥所有的走私行动。ABC是什么人尚未查清,只知此人住在伦敦。如能找到ABC,就能找出非洲的什么地方为走私的起点。
邦德表示将以凯丝为突破口,继续摸清斯潘·塞拉菲姆的整个体系。
电报中也略略提及凯丝的历史。邦德亲自把电报送往西联电讯公司加急拍发。回来后他冲了个澡,然后来到餐厅喝了两杯伏特加掺马丁尼鸡尾酒,吃了些芙蓉蛋和麦草鲜果。他一边吃,一边阅读萨拉托加本年度赛马的简报。
他格外注意到参加大赛中那些夺标呼声很高的名马。一匹是惠特尼先生的“再来”马,一匹是威廉·伍德沃德先生的“祈求”马。但报上没有提到呼“赧颜”的马。
饭后,邦德走回饭店,上床睡觉了。
星期日上午九点整,邦德提着手提箱,站在饭店门外人行道上,一辆黑色的跑车嘎地一声在他面前停了下来。他把箱子丢上了后座,然后坐在前排的莱特旁边。莱特伸手拉了一下风档上方的控制柄,又在仪表上接了一下电钮,帆布顶篷缓缓向后伸展,罩在车的后部。车子迅速过中央公园地区。
“萨拉托加离这儿大约两百英里路,”当汽车沿哈德逊河滨大道向北驶去时,莱特这才开口说话,“在哈得进北部,属于纽约州,正好在阿迪朗克山的南部,离美加边境不远。我们现在沿着塔克尼克公路走,车子不需贸开很快,反正没有急事。我可不愿意被罚款。纽约州的车速对限为每小时五十英里。这里的纠察又特别认真。如果我真有急事的话,也可以不理睬低价。只要他们迷不著称,自然也就不会罚你。他们也怕出庭时承认他们的摩托车竟然赶不上其他车辆、”
“不过我看,那些摩托车每小时总可以跑九十多英里,’谈到公路飞车,邦德一下子就来劲了。他没想到这位听胳膊断脚的老友居然放在公路上大出风头。于是恭维说:“我键看不出这辆破资车能箱这么快。”
前面是一条平坦的大道。莱特从后视镜大后面看了一眼,接着把车加到第二档,右脚同时向前跃去。邦德立刻觉得头部紧贴肩呷,脊椎骨极力抵住靠背垫。他瞟了一眼速度表。八十英里。莱特又用钢钩把车档推到最高档位,花车速度越来越快。九十英里,九十五英里,九十六英里,九十七英里。前面出现了一座大桥,桥前有一段环状的引桥。莱特有脚踩着刹车,放松油门路板,车速降到了七十英里。车子稳健地朝环状坡道驶去。
莱特倒过脸对邦德笑道:“我还可以再加快三十英里左右。前不久。我花了五元钱进行了试车,最高时速可达一百二十六英里。”-“我真看不出来,”邦德半信半疑他说,“你这车到底是什么牌子?是不是司徒贝克厂出产的?”
“是个混装品,你叫它和往贝克也可以,”莱特说,“用的司徒贝克的底金加上卡迪魏克的发动机。变速齿轮招、刹车和后较都是在纽约市附近一家小厂特题的。这种车每年生产数量不多。房金由法国世界级汽车设计师莱蒙罗继设计。这可比你的那辆老掉牙的本将荣牌路车好多了!”邦德说到这里,笑了起来。他伸手掏出十个美分,准备在通过亨利哈德逊河桥时付过桥费。
驶过大桥,汽车又超速了。邦德说:“等你把车轮跑飞了,你才知道厉害。这种杂牌货只能蒙骗那些买不起名牌车的孩子。”
一路上,他们在车上展开了英美跑车辩论会。一个说英国车好,一个说美国车不赖。直到汽车抵达了一个渡口付过渡费时,他们才停止了争论。在这之后,汽车在草原与丛林中蜿蜒而行。邦德悠闲地靠在椅背上。尽情享受沿路这一段闻名全球美丽如画的景色,心里还想着凯丝小姐。她现在在干什么呢?萨拉托加赛马会后自己怎么再与她见面。
中午十二点半,他们在贝斯克村的嫩鸡快餐店吃午餐。快餐店外表的样子是典型的西部木屋,里面设备齐全:长柜台里陈列着各种名牌巧克力、棒棒精、香烟、雪茄烟、杂志和小说。拭得挣亮的老式电唱机就象传奇故事中的道具。屋内稀稀落落地放了十几张磨滑的松木桌子,墙边还有十多处开敞式单间座位。菜单上特别介绍了小店的两道名菜:炸子鸡和山洞鲜鱼,事实上那种鲜鱼已经在冰箱中放了几个月,此外还有好几种快餐。店里两名女招待来回奔走。
酒菜上得很快,炒鸡蛋和前香肠以及烤面包的味道还不错。吃完后,他们又要了两杯冰咖啡。然后他们匆匆离开,继续向萨拉托加赶路。
“一年当中有十一个月,这个赛马胜地是死气沉沉的,”莱特一面开车,一面说道,‘平时,人们只是去那里洗温泉浴和泥浆浴。据说这些对治疗风湿病和关节炎颇有疗效。在淡季它只是一个矿泉治疗场地。每到晚上九点,人人都上床睡觉了。白天,至多只能看见大街上两个老头子在讨论联邦饭店的大理石地面是黑色还是白色等类的问题。到了八月这黄金季节、萨拉托加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这儿的赛马大会论规模在美国算得上数一数二的。象伍德沃德和惠特尼这样的名马饲养人都来凑热闹。只要能出租的公寓全都开放,房钱增加十倍。根据美国赛马场的传统,赛马筹委会把看台油漆一新,并放几只天鹅和一只印第安人的独木舟在马场中央的池塘里,打开喷泉。”
莱特继续说:“多年以来,萨拉托加温泉就掌握在黑社会大老板们的手里。它是各黑社会靠手枪和棒球争夺的码头。场外的马票经纪人必须要向大老板们缴纳保护费才能有生意做。象赌城一样,它污秽下作。除了养马富翁如伍德沃德和惠特尼参加赛马外,黑帮也养着许多马匹。斯潘兄弟就常常放出黑马与伍德沃德和惠特尼较量。如果每年大赛中爆出冷门,赢得头马,马主可以一次净赢五万美元。这可比马票经纪人场外斗争要激烈得多。这些年来,萨拉托加已几易霸主,正如那儿的泥浆治不断地更换热泥一样。
公路右侧出现一块大广告,上面写着:
“欢迎您到萨加莫尔饭店来。 这里设备齐全,向您提供空调、电视、席梦思i离萨拉托加仅五英里。”
第十一章 赛马港机
到萨拉托加后,邦德的感觉到心情舒畅。绿色草原上到处是高大概村,殖民时织的房屋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就连十字路口也带有欧洲乡村的宁静气氛。在这里到处可以看到马匹。每当马区要穿过马路时,警察往往挥手阻止其他车辆;有人在引诱马匹出周,有人骑马漫步在镇郊的煤碴路上;有人牵着许许多多的马匹进入马场,在赛马场跑道上进行B常的训练。 各种浅色的人三五成群聚在街头巷尾,不时地传来阵阵马嘶声和马蹄声。
这个城镇似乎是英国纽马基特城和法国维西城的混合作。邦德觉得自己是个彻底的门外汉,可是他对这种生活倒颇有好感。
邦德在离马场李英里的萨加莫尔汽车饭店下了车,莱特开车去办自己的事了。两人约定好只在夜晚或者在马场看台上见面。同时也约定如果明天黎明“鼓颜”在练习场地作赛前最后测验,他们一定要去看看。莱特满有把握地说,只要他去领马原转转,或者去餐厅逛一囹,傍晚前他就能得到准确的消息。
邦德在萨加莫尔饭店大厅服务合办理了登记手续,在表格上写上了:“詹姆斯·邦德,来自纽约阿斯特饭店。”柜台后面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尖下巴妇人。她眼睛不眨地打量来客,觉得邦德也和一些无赖一样,花上三十美元住三天,享受了齐全设备的饭店后,说不定收走时还会顺手牵羊带走几块毛巾或床单。邦德领到了四十九号房门的钥匙。
他自己提着箱子,找到四十九号房间。这是间套房,如美国所有汽车饭店的标准设备一样,室内只配有扶手椅、书桌、衣柜和塑胶烟灰缸。厕所及淋浴池虽然整洁干净,但标准很低。
邦德冲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到街角餐厅吃了一顿快餐和两杯威士忌酒。这是典型的美国汽车饭店的方式。他返回房间,躺在床上,看了一会儿《萨拉托加报》。赛马花絮栏上说在年度大赛中驾驭“赧颜”的骑手名叫贝尔。
十点钟刚过,莱特来了。他一瘸一拐地走进屋来,嘴边散发出了一股酒味和廉价的雪茄烟味。
“大有收获,”他点燃一支烟说:“咱们明天五点钟就起床。据说,五点半要做一次半英里的计时练习。我们要去看看那时都有谁在场。登记表上说,该马的马主州皮萨诺,与拉斯维喀斯冠冕大酒店一位常务董事同名。他还有一个好笑的绰号,叫‘老迷糊皮萨诺’。从前在他们帮会里专管为马匹注射兴奋剂。他常把针剂带到墨西哥边境,然后交给接头人,把药分送到东海岸各地。联邦调查局为此逮捕了他,判了刑,在圣昆廷监狱坐过一年牢。出狱后,斯潘给他在冠冕饭店找了份活。现在他又变成饲马员,混得还不错。我真想看看他现在是什么一副模样。当他关在圣昆廷的时候,他们狠狠地整了他一顿,使他脑子变得不太灵了,所以人们叫他为‘老迷糊’。‘赧颜’骑师叫廷格林·贝尔。这家伙工夫过硬,人也正直。只要给他足够的钱,他可以帮我们搞点小名堂。我打算找机会跟他单独谈谈。教练是一个恶棍,名叫罗塞·巴德。罗塞·巴德是肯塔基州人,是训练跑马的专家。他在南方惹了不少麻烦,警方称他为小捣乱。他偷过,抢过,还强奸,在警方的记录真不少。但是近来这几年,他好象已经改邪归正,专门替斯潘训练马匹。”
莱特举手一弹, 把香烟头从窗口送进水仙花圃。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很好好地在这儿放一把火,看看热闹。”
邦德不解地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向筹委会告发他们呢?到底你的主于是谁?”
“那些名驹的养主,”莱特说,“他们付了我聘金,事成之后,再按成绩追加奖金。我不愿出卖那些马厩的侍者。弄不好歹徒会要他们的命。真正的‘赧颜’已经被兽医弄死了,几个月前就已火化掉了。我已经下定决心,这次我不想因赛马提起诉讼,而要好好地给双胞帮一点颜色看看。作等着瞧吧。好了。明天五点钟我来敲门,万一你醒不来。”
“你不用担心,”邦德说;“到时候我会在门口等你的。恐怕那对野狗还在对着月亮狂吠见。”
邦德接对醒来。空气显得分外的清新。他跟着一瘸一拐的莱特,穿过幽暗的榆树前影,奔向马厩。东方已露出鱼肚白,炊烟在原房后面的野地中袅袅升起,听得见钢桶碰撞声和马夫伺候牲口的声音,朝露中夹带着一股咖啡和焦炭味道。他们从树荫中走出,走向练习国标的白漆木栏时,一队按着毛毯的马群,由马童牵住络绎,从他们远处走过。马童使劲地哈喝道:“咳,好家伙,把脸抬高一点。拿出点真本领来。”
“他们这是要去进行清晨练习,”莱特说,“教练最怕的就是这一时刻。因为要记下时间,当面给马主看他观练的成果。”
他们依着栏杆。晨光照在跑道对面的树丛上,给树枝头染上一层淡淡的金黄色。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黎明最后一丝暗影褪去,天大亮了。
左前方树丛旁,突然出现三个人。其中一位牵着一四局大的菜色马儿,那马儿脸上有白斑,下肢雪白,好象穿了四只白色长袜。
“别看他们,”莱特轻声在一旁指点道,“转过身来看着那边走来的牲口。那个驼背的老头儿就是菲茨西蒙斯,美国最有名的驯马师。那些都是伍德沃德的牲口,其中有不少可望在这次大赛中获胜。牵着‘赧颜’的马夫,不惜,正是罗塞·巴德。后面穿着淡紫色的衬衣的是老迷糊皮萨诺。嘿,那马多漂亮。它已脱去毛毯,好象不太习惯这么清冷的早晨。它猛一转身前蹄跳起来,象疯了似的,马夫拼命拉住它不放。千万别踢到皮萨诺先生。罗塞·巴德已经制服住它,它平静了下来了。罗塞·巴德松手了, 让它舒畅一下。 现在他领它走向跑道起点。现在罗塞·巴德骑上‘赧颜’漫步跑向跑道代表八分之一英里的标杆处。他们都掏出马表,向四周转头观看。他们看见我们俩了。詹姆斯,随便点儿。只要‘赧颜’起跑,他们就不会注意我们了。好的,现在你可以转过身来。‘赧颜’在跑道的起点待命,他们取出双目望远镜注意它起跑的动作。这次测验是半英里赛程。皮萨诺站在五号标杆旁。”
邦德转过身,朝左边的跑道看去。远处有两个胖子举着双目望远镜,晨光照在透镜上发出闪光,他们手中都拿着马表。
“起跑了。”邦德看见,从跑道的尽头一匹栗色马飞一样地向他们跑来。因离得太远,他们听不见响声,但没多久,跑道上响起了逐渐增强的鼓点声,后来又变成一阵迅疾的马蹄声。那匹马转了一个弯,向守在远处的人影处离弦之箭一般奔腾而去。
当那彩色马飞快跑过时,邦德感到一阵兴奋使他全身震颤。他看见那匹马吮着牙,瞪着眼,鼻孔喘着粗气,四肢闪着光泽,全力朝前飞奔。骑在马背上的人好象一只猫,弓着腰,脸部几乎碰到马的颈脖。一阵尘土卷走了他们的踪影。守候在标杆旁的两个人,蹲在地上,按下了马表的按钮。
莱特碰了碰邦德,两人小心翼翼地在榆树前影下向回走。
“跑得真不赖,”莱特感慨万分道,“比真正的‘赧颜’好得不知多少倍,但不知道它听不听话。假如在大赛中也这样的话,它稳拿第一。现在我们去吃早饭。大早起就看见这帮混蛋,真让人饿得慌。”他又自言自语道:“吃过饭,我得找贝尔商量一下,问他跑一个技术犯规的头马,得要多少钱。”
吃过早饭,又听莱特谈了一番他的计划,邦德闲荡了一个上午。邦德在马奶吃了午餐,准备观赏第一天下午进行的各场比赛。
天气很好。邦德觉得在萨拉托加大开眼界很开心。观众操着布鲁克伦和肯塔基两地的混合语,在看台上谈论着各自的看法。马主们躲在树荫里谈天。电动报告牌不时亮出字来,显示出当时的赌金总额和获胜的比率。机械启动轧门的大门,保证了每场的开赛顺利进行。马场中央池塘中养着六只天鹅,还放了一条印第安人的独木舟。黑人也间杂在人群中。这种混杂成分构成了美国马场中的一大特色。
马场的管理似乎比英国搞得好,搞鬼的机会似乎并不多。但邦德知道,尽管马主和马场董事们安排了各种防护措施,但每一场赛马的结果由非法的电讯网向全国各地转播,结果使得最大红利落入黑社会的腰包。赛马如妓女或吸毒一样,是黑社会的重要财源。
那天下午邦德试用了一下著名的芝加哥速赌赛法。每一场比赛他都按简报上推荐的最可能优胜的马下赌。赛完第八场后,他算了一下,他赢了十五美元多。
他回到饭店,冲了个澡,睡了一小会儿。然后逛到马匹拍卖所附近一家小店,喝了一台子酒,又要了一份煎牛排。然后拿着一小杯威士忌,向马匹拍卖围场慢慢走去。
拍卖场是有顶篷无墙的木制白色围场,里面象体育场一样排着一圈圈长板凳,中间是个圆形单地。拍卖台的旁边,挂着一块银白色的幕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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