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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盗-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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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挣扎但由于悬在空中我使不上一点儿力气,而我手中的那把铁锨也不知何时居然不见了踪影。
那股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渐渐的,我失去了知觉。
“初七,初七。”朦胧中,我忽然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我想要睁开眼睛却感到眼睛疼的厉害,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眼前有个人形,至于那人是男是女多大年纪就什么也看不清了。“我这是怎么了?”我努力的回想着昏迷前的事情,但脑中除了红色就是空白,我丝毫记不起自己发生了什么。
“孩子,不要怕,慢慢就好了。”模糊中,我再次听到了那个苍老的声音。我确信我听到过那个声音,但至于在哪儿听的什么时候听的那人是谁就一概记不起来了。
“孩子,你忍一下,该换药了。”那个声音再次在我耳边响了起来。不知为何,这次那声音听起来竟有几份伤心掺杂在里面。
一阵剧痛传来,我感到自己的胸口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看着那些喷薄而出的鲜血,我忽然感到一阵眼晕,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初七哥哥,跟我来啊,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朦胧中,我看到古灵在向我招手,看样子是要带我去什么地方。我不解的看了看她,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动弹不了。我一连试了几次,但却都以失败告终。
“初七哥哥,你怎么了啊?”古灵蹦蹦跳跳的走了过来,她抓住我右手猛地一使劲把我拉了起来。
“快走吧,不然就赶不及了。”说完之后,古灵的身子居然飘了起来。而我竟然也被她拉着飘了起来。
我们飘荡在空中像在水里游泳似的往后拨着空气,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一所破旧的院子上空。那所院子坐北朝南,是一个典型的北方农家小院。院子的东墙下面零散的堆了些玉米棵子,西边的墙下竖着几把一般农户常见的农具。在那院子的正北方有一排三间用土胚砌成的房子,右边的那间房子里面挤满了大人小孩,一个挽着裤腿的男人正蹲在门前拼命的抽着烟袋。
“走吧,下去吧。”古灵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我慢慢的落在了那院子之中。
落地之后,古灵拉着我径直走向了那间挤满了人的屋子。虽然屋子里挤满了大人小孩,但我和古灵却好像能够穿透那些人得身体,而那些人也好像压根儿看不见我们。
来到屋中,只见一个年纪轻轻的妇人正在床上嘤嘤的哭着,在屋子正中的地上躺着一个遍体通红布满了鳞片比碗口略大的圆形东西,
“妖孽,妖孽……”一个胡子花白的老汉一边骂着一边脱下了右脚上鞋子。
这时,一个二十左右的姑娘忽然拉住了他,并告诉众人说这可能是天将瑞物,至于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还得请师傅张久生来才能明白。
“大家让一下,张大夫来了。”人头攒动之下,一个光着脚的中年男子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那个被称作张久生的人进入屋子之后着实吃了一惊,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并且脸上隐隐的呈现出了一种喜悦。
张久生围着那东西转了几圈之后又捋着胡须故做沉思了一阵。
“大家不要怕,这是天降祥瑞于李家。据《博物通载——真龙传》记载此物源自真龙遗形,数百年间摄取天地精气最终修成此形。李家因前世造福无数故天将祥瑞于此,从此之后李家就要发达了。”张久生若有所思的说道。
张久生说的有本有眼,而围观之人也大多没有文化,顶多识得几个大字,因此人们对于那张久生的话深信不疑。
听了那张久生的解释之后,大家纷纷表现出了羡慕之情,刚才的嗤笑之意顿时一扫而光。那些“看客”的脸上就像摸了一层蜂蜜,谄媚奉承之词不绝于口,一个个的巴不得把那圆乎乎的东西抢走。待众人走的差不多后,那张久生忽然神秘兮兮的关上了房门。这时,见他铁青着脸色说道:“此物并不是什么真龙遗形,而是郁积于人体内的一种痼疾,名曰‘活死人’。此怪病之症状与身怀六甲极为相似,发病周期大多为十月有余,发病之时与临盆症状相同。如若病人能将此物产下,自此之后便可无恙。但得此痼疾之人很少能将其产下,万中难得有一,大部分人都会因疼痛难耐休克而死。”
“那,那这个东西怎么处置?”听了那张久生的话后那老汉显然已经六神无主。
“这活死人阴晦之极,并且不畏水火,须得以剧毒浸泡三日,然后以一味药引才可将其化去。”张久生严肃的说道。
“那,那请张神医赶紧将它带走吧。只是……”话到嘴边,那老汉又噎了回去。
“嗯。自此以后你只说将此物交给了泰山脚下的了然大师即可。”想必那张久生早已料到了那老汉的担心,于是便又叮嘱了他一番搪塞众人的话,无非是关于那个“了然”大师的相关具细。
叮嘱完毕,张久生便从口袋里取出一块方巾将那“活死人”小心翼翼的包了,然后同那个称呼他为师父的姑娘一同出了院子。
“孩子,你醒了吗?”忽然,那个熟悉的苍老的声音再度在我耳边响了起来。迷糊之中,我感觉我应了一声,并且点了点头。
这时,一滴冰凉的带着咸味儿的水珠儿滚进入了我的口中。
第四十五章 噩梦
几天,几年,甚至几个世纪的口渴随着那滴水珠儿的到来结束了。感受着那股冰凉,我仿佛清醒了许多。虽然还是处于一片混沌之中,但我却有了这样一种感觉:我,似乎还活着。
“孩子,你——好些了吗?”朦胧中,我忽然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哭了起来。那断断续续的哭声掺杂着岁月的沧桑让人听了颇为不忍。我想要劝慰她几句,但我刚一张嘴我却发现我的下巴被固定的死死的,丝毫动弹不得。我静静的躺在那里听她断断续续的哭了很长时间。如此伤心的一个老人,究竟是为了何事而哭呢?是她的丈夫出事了吗?还是她的孩子不见了?
许久,她终于停止了哭声。她轻轻的摸了摸我的脸颊,然后像个母亲一样在我的额头轻轻的亲了一下。
“孩子,你会好起来的。”听到那充满了温暖的声音,我的心里顿时荡漾起一种温馨的感觉,幸福的闭上了双眼。
混沌之中,我看到自己处在一片漆黑的夜里。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也不清楚自己要去往何方。我迷茫的看着四周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一点儿灯光,没有一点儿动静。
忽然,一点微弱的光亮从远处慢慢的移动了过来。我加快几步走了上去。只见一个年龄与我相仿的姑娘正提着一盏灯笼不紧不慢的走着。见我走来,她冲我微微的笑了一笑,露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儿。看到那张面孔,我觉得似乎在哪儿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那姑娘冲我打个招呼之后并不停留,提着灯笼径直从我身边走了过去。
看着那个似曾相识的背影,我忽然觉得我应该跟过去。但为什么要跟过去要跟她去哪儿我并不清楚。我只觉得,我应该跟着她走。
我跟了上去,和她并排着一同前进。她似乎早就料定了我会跟来,也没有说话,只是把灯笼交到了我的手中。前进的路上,我几次偷偷的去看她的容貌,但她好像知道我要偷看一样每次都恰到好处的把头扭向了一边。
“这个似曾相识的姑娘,到底是谁呢?”回忆之中,一间亮着灯的小屋突然出现在了我们前方。我和那姑娘对视一眼,然后朝着那小屋走了过去。虽是对视,但我好像仍旧没有看清那姑娘的样子。
那小屋的门微微的闭着,留了一条不大不小的缝隙正好让我们能够看见屋里的情况而又不会被屋里的人发现。
“咦,那个人不是那天我和古灵一起见到的张久生吗?”见到屋子里的那个中年男人,我忽然想起了在这之前古灵带我去过的那个农家院子。“这张久生怎么到了这里?难道,这里是他的家?”我一边想着一边朝那屋子里看了过去。
一张八仙桌,一盏油灯,一块方巾。在那方巾之上,放着一个圆乎乎的东西,正是那天在那老汉家里见过的那个被称作“活死人”的东西。
张久生用方巾小心翼翼的捧着那个活死人放到了事先准备好的玉盘里,然后从书架旁边的一个架子上取下了一个透明的盛满了红色液体的瓶子,并将那个瓶子里的液体仔细的涂在了活死人的表面。约莫五分钟后,那活死人表面的不洁之物结成了一层薄薄的干疤。
张久生垫着一块毛巾将那层干疤仔细的揭了去,然后又端来一盆清水将那活死人放在清水里漂洗了几下之后就将它放进了一个高约三十公分的青铜鼎里。做完这些之后他从药箱里取出了一把锋利的尖刀和一个针囊。他首先从针囊里取出两个细细的银针,然后小心翼翼的扎在了脚背上的下溪穴。接着,他快速的拿起那把尖刀在左腕上划开了一道约二寸长的口子,鲜血顿时以一条直线流入了鼎中。鲜血注入,那鼎中忽然传来了一阵滋滋的响声。与此同时,张久生左腕的伤口也像被施了法术一样突然停止了流血。
“打穴止血!”我心里暗暗的嘀咕了一声。
张久生一边盯着那鼎中一边将伤口慢慢的包扎了起来。此时,在我们背后忽然传来了一阵时高时低的脚步声。听那声音,来人好像是个瘸子。
随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很老很脏浑身散发着腐臭气息的老乞丐出现在了我们面前。他裹着一件厚厚的破棉袄,蓬乱并且带有不少草芥的头发加上那张黢黑的布满皱纹的老脸让人一看便生厌恶之情。如果他蹲在地上不动不出声的话很难保证人们不会把他当成一堆被丢弃的破棉袄;如果他蹲在哪家大门边的话也很难保证人们不会用叉子、棍子之类的东西将他挑到一边。
与上次的情况一样,他好像看不到我们的存在。来到门前,他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
“施主气血翻腾,经脉逆行,乃是大难临头之兆!”进到屋中,那破棉袄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
一言既出,张久生眉头一皱,慢慢的坐了下来:“这位老人家刚才可是说的张某?”
“破棉袄”也不答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呵呵,这位老人家,你先请坐下,既然张某大难临头,请问老人家是怎么知道的呢?”张久生微微一笑,语气中充满了鄙夷与不屑之意。
“这座宅子的上空呈现出一派祥瑞之气,足以说明府上藏有至善至祥之物。但只因这宅子的主人福禄短浅,八字走偏,不足以承受这股祥瑞之气,所以在这祥瑞之气之下又生出了一股能够将人反噬的杀气。刚才我见你脸色苍白气血虚滞这说明你已经被反噬,但还没有到达致命的地步。如果你还是执迷不悟那你将命不久矣。”说完之后,“破棉袄”用极为严厉的眼神看了张久生一眼,那咄咄逼人的目光竟让张久生不由得轻轻颤抖了一下。
“那可有破解之法?”
“很简单,你只要把那铜鼎里的东西扔掉就是了。”破棉袄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那个铜鼎。
听那老人提到铜鼎,张久生的脸色忽然暗了下来。只听他冷冷的说道:“知道了,谢谢相告。不送!”
“告辞。”见张久生毫无悔改之心,破棉袄转过身来推开门走了出去。只是他刚刚离开,那小屋之中忽然传来一声惨叫。透过门缝,我清楚的看到张久生像一具干尸一样躺在了地上。他那张扭曲的脸上布满了痛苦的表情,睁的大大的眼睛中充斥着恐惧和惊讶。
他的血,被吸干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那个称呼张久生为师父的姑娘径直走了过来。来到门前,她略一犹豫推开门走了进去。她走到张久生的尸体跟前替他抹上了圆睁着的双眼,然后默默的对着他的尸体深深的作了一揖。
她将手伸进那铜鼎之中,取出一个圆形的东西放进了口袋之中。然后,她轻轻的关上门沿着大路走了起来。
我们悄悄的跟在她的后面,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一座古庙的外面。
“你来了。”古庙里昏黄的油灯下,一个穿着一身破棉袄的老者说道。
那个老者,正是刚才我们见到的那个“破棉袄”。
“老先生深夜叫我来此不知所为何事?”走进庙里,她一脸不解的问了一句。
“为了救你。”
“救我?”
“嗯。你看看你的身后。”说完之后,破棉袄的脸色忽然严肃了起来。看到他脸上的变化,那女子浑身哆嗦了一下,慢慢的把头转了过去……
在那庙的门口,一只体若牛犊般大小的蝙蝠不知什么时候静静地倒挂在了那里。那蝙蝠的身上散发着浓重的腥臭,巨大的翅膀肆虐的伸展着像一袭巨大的斗篷。长长地爪子,血淋淋的嘴巴,再加上那双似睁似闭的眼睛它俨然就是一个传说中的恶魔。
它静静的悬在古庙的门口,似乎对里面的什么东西有所顾忌而迟迟没有发动进攻,但也很难保证它不会突然进攻一击必杀。
那女子和破棉袄都屏住了呼吸,也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双方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敢贸然发动进攻,生怕会中了对方的埋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再过一会儿就是黎明前的黑暗了,而那只血蝙蝠依旧悬在那里丝毫没有要进攻的意思。忽然,庙中那盏油灯的火苗跳动了几下,破棉袄拿眼一瞟顿觉不妙,因为那盏油灯因灯油燃尽即将熄灭。
“原来它在等绝对的黑暗,好可怕的畜生!”想到这儿,他顿时握紧了手中的那根拐杖,同时把那女子拉到了自己身边。
灯,终于灭了。
一阵劲风掠过,那蝙蝠瞬间扑到了两人的面前,于此同时破棉袄手中那根拐杖也以横扫千军之势抡了出去。
好一只阴毒的蝙蝠,就在那根拐杖即将到达面前之际只见它双臂一抖竟直直拔起一丈多高生生的躲开了那致命的一击,同时也把那庙顶的瓦片撞得纷纷落了下来。观此情景,破棉袄伸手一抓将那女子拉到了身后,但脚跟还未站稳那蝙蝠便在空中一个后翻携着千钧之势又一次俯冲了下来。听得头上风声,那破棉袄大叫一声不好急忙往后一仰躲开了那蝙蝠凌厉的攻势,但却把刚刚拉至身后的那个女子重重的撞倒在了地上。那蝙蝠一看空袭袭不成竟以两脚着地挥着一只巨翅猛地扫了过来。这时破棉袄已是没了退路,无奈之余只好抡圆拐杖迎了上去。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不由得倒退了几步,一根拐杖也差点儿落地。那蝙蝠吃此一击也是受创不小,只见它双足用力一蹬整个身子猛地腾空而起钻出了屋顶。
趁此空挡,破棉袄赶忙拉起那女子躲在了神台的旁边同时握紧了手中的那根拐杖。但那蝙蝠升腾上去之后却没有了动静,庙中再次陷入了可怕的安静中。
一秒,两秒……庙中除了两人的心跳声和微弱的呼吸声再没有任何声音,但大家都明白在这短暂的寂静之后将会迎来更惨烈的战斗。
终于,那个巨大的黑影再次出现在了屋顶的上空,但奇怪的是它并没有立即进攻而是悬在空中一边唿扇着翅膀一边不断的发出嘤嘤的叫声。
破棉袄略一沉思顿时脸色大变叫了一声“不好”,与此同时只见从那屋顶的缺口处猛地涌进了无数蝙蝠!
观此巨变,那破棉袄迅速将手探入怀中也不知抓了一把什么东西洒了出去。磷光闪闪之处,那些纷纷扰扰的蝙蝠忽然变成了一片火海。
趁那蝙蝠军团大乱之际,破棉袄赶紧拉起那女子跑到了庙外。
来到庙外,破棉袄拉着那女子来到了一块空旷的地方,以防那蝙蝠突然偷袭。虽然那蝙蝠军团被那大火一烧阵脚大乱,但破棉袄与那女子刚刚站定那只牛犊般大小的蝙蝠头目便再次呼啸着冲了过来。破棉袄一把推开那女子,抡起拐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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