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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然挑衅-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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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坏蛋不这么想。他知道,就算他现在放弃,他同样是一死,既然他失败了,他就别无选择。

雅森射出了愤怒的子弹。一颗将那坏蛋的枪打落在他自己的脸上。另一颗结果了他的性命。

房子里又恢复了静寂,这是种神秘莫测的静谧。

雅森的不安在加剧。但他再清楚不过了,不安只会导致失误,因此他强迫自己镇静。

他小心谨慎地来到床的另一侧。

窗前的碎玻璃中躺着另一名歹徒,也已经被击毙,不再痛叫了。

雅森小心地直起身。

床上的那人还活着,但他动作滞缓,像慢动作似的。

他试图伸右手够取他的贝雷塔手枪。

雅森将它从他面前拿开了。

他收集起剩余的枪支,快步跑向窗尸,扔进吊筐,然后又转过身向卧室跑去。

他在通往卧室的过道里收住脚,小心前挪,直到能看清房间为止。

这里的窗户也打碎了。

吊筐里空了,至少看上去是这样。

雅森冲出去,几大步穿过卧室,冲到厨房门口。

厨房里铺着地砖,这里没有可藏身的地方。到处是昂贵的壁式家俱和用具。桌椅放在中间。通风口在顶上。

通向储藏室的过道也是空空如也。

只有一只大冰箱和一个橱柜,里面放满了罐头及大大小小的包包。

看来珍尼特对烹饪兴趣浓厚。她的父母肯定常来作客。肯定也有很多的朋友们常来。

可现在珍尼特失踪了!

这让雅森快要发疯了,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站在那里,手枪下垂,绝望地回头张望。

他灵机一动,冲回客厅。

也许珍尼特听到第一阵枪响就从屋子里逃出去了。

这一朦胧的希望鼓舞他跑向窗户。脚底下踩得碎玻璃咯咯直响。晚风吹进,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空气又湿又冷。

他抓住筐沿,将它拉近一点点,他向筐里面张望,并做好了射击准备。

筐里空空的。

他放开吊筐,俯首低望。楼前的绿化带整整齐齐,从高处看下去,那绿化带像个建筑模型。

雅森转过身来,脑子里嗡嗡叫。他双腿僵硬地走回客厅中央。

他得打电话给警区的同事和联邦调查局。

珍尼特被绑架了。无论如何看上去是这样。绑架案如今归联邦调查局负责。

他也得给珍尼特的父母打电话。

他希望珍尼特真的是一听到枪响就从房子里逃了出去。

可她藏在哪儿呢?或者,她去了哪儿?

拉弗·奥德利斯科,珍尼特的前夫又在什么地方呢?

有可能他在追踪她、寻找她,对她紧追不舍。她能逃脱他的追踪吗?

雅森顺着这一鼓舞人的希望往下想。如果珍尼特逃跑了,她会想办法跟他联系的。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因此她会打电话到这房子里来。

他越想,就越坚信事情会是这样的。他决定先等上5分钟再给同事们打电话。

他走进卧室,再次检查屋子里的所有角落。床上的那人死了。

雅森确信其他人也不会构成威胁了。

他是公寓里惟一活着的人。

几分钟前,珍尼特的房子还是个无比安全的居所,现在变成了恐怖之地。

雅森想,是不是他引来了这一灾难。

9

托里尼慢步走在我身旁,像个彬彬有礼的东道主。我们横穿过大院。院子朝海的一边是要塞墙和从前的火炮发射阵地。朝岛内的方向是从前的军营。房屋半塌,一长排窗户都没了玻璃。

随从们的冲锋枪叮当作响,伴随着脚步的节奏。这些人谁也不讲一句话。托里尼讲话时,其他人全都噤口不言。

我们还没踏进内院,托里尼这位黑帮老大就开始滔滔不绝了。这座岛屿位于北海岸,自古以来无人居住,岛上的要塞是在十九世纪上半叶由当时的海军修建的。

当时给这座岛取名为“障碍岛”,意思是说,这个岛是敌方海军力量的一个障碍,至少能拖延对方。国内战争开始时,南方国家海军又对这个要塞进行了扩建。

托里尼以胜利者骄傲的口吻告诉我说,整座岛是他的私人财产。

当我们穿行在被探照灯照亮的院子里时,他又唠叨说:“其他人在加勒比海里购买棕榈岛,而我一反常情,购买下大西洋里的一座荒岛。这是不是疯了?”

“这要看您怎么看待这事。”我回答道,“不过,我估计您也有一两座棕榈小岛。”

托里尼笑了。“这推论一点不笨。您说得没错,我亲爱的科顿。为了欢度晚年,我为自己在大西洋预订了一座风景秀丽的岛屿。在科斯达黎加海岸边。那是一座真正的热带丛林岛屿,就像那些有恐龙存活下来的岛屿。您知道《失落的世界》那部影片吗?”

我冷冷地回答道:“第一,如果能够,亲爱的科顿会将您塞进监狱里去。第二,如果这做不到,我寄希望于恐龙雷克斯先生,希望它拿您给恐龙雷克斯夫人当早餐。这对可爱的夫妻到时候会合理瓜分您,也就是说,从中间一分为二,各吞下一半——就像它们在影片里对艾迪那样。”

“啊!”托里尼兴奋地叫道,“那人是艾迪·卡尔,他是负责探险队车辆的。恐龙雷克斯先生将它从越野车里拽出来,然后像个厨师抛煎饼一样将他一扔老高。对,然后这对恐龙雷克斯夫妇在空中将他撕碎了。除了恐龙,谁还能将人从中间一撕两半呢?狮子也做不到这一步。”

“这世界还给您留着白鲨。”我回答说。

“不坏,”托里尼微笑着说,“只不过我不是那种好水的人,我绝不会主动下海洗澡的。”

“您也没必要主动下海,”我说,“有谁将您抛进去就足够了。”

托里尼哈哈大笑。“可惜,可惜,我亲爱的科顿。我真想跟您多聊聊。您真是个风趣的谈话伙伴!”

我冷笑笑。“当您坐在我对面接受审讯时,就不会再这样讲话了。”

“您开始想入非非了。”他叹了一口气说。

“您等着,”我回答道,“跟我相比,哈利·霍帝尼只算得上是小巫见大巫。”

“还要糟!”托里尼手抚额头装着不知所措的样子说,“现在您要成为牛皮大王了!我亲爱的科顿,这不会有好结果的。”

他想以这句讨厌的“我亲爱的科顿”引我发火,这我清楚。

“您等着瞧吧。”我再加上一句。

他笑了笑。“我会等着瞧的。我甚至会很耐心地等。确切地说,这等候将是我一生中最开心的日子。只是——可惜您再也脱不了身啦。您会看到的。”

我沉默不语。

我现在还看不到一点点能逃脱的机会。相反,我们越往要塞深处走,希望就越渺茫。

托里尼及其护卫人员将我带进军营后另一座较小的内院里。

院子对面有三座较矮的房子,细方石砌的墙,屋顶完好。中央那间屋里亮着灯。

我从托里尼那里获知,那是从前的指挥部。修缮它是他在北方他的私人小岛上做的少数几件事之一。

维修整座要塞,需花费数百万。

美国政府也正是这么讲的,在它失去了其战略意义之后,障碍岛上的这座要塞沦为了一座废房。

至少卡洛·托里尼能拿它派点用场。比如说,让他的敌人们消失在这里。

他们将我带进亮着灯的那间指挥部。这里直通地下室。

就跟恐怖电影里一样。潮湿的方石,部分长满苔藓,包围着通向地下要塞的石阶。

这里惟一区别于一座中世纪土牢的是照明设备。不是在铸铁灯架点上放着点燃的火炬,而是固定在屋顶的防水灯管和电线。

扑鼻的霉味无论如何是千真万确的。五百年或更久之前欧洲监牢里的人一定就是这么生活的。

拉弗·奥德利斯科不认为这是一次绑架。他只是取回他的东西而已。离婚是个错误,大错特错。但重新复婚就行了。

他正是想这么做。

命运不会再戏弄他了。永远不会了。他现在大权在握,自己操纵所有的事。要回珍尼特是他向他的自我重新定位迈出的最重要的一步。

他坐在庞地亚克赛车后座上珍尼特的身旁,前排的正、副司机是他的亲信,他们寡言少语,遵命行事。

他们在西街上朝着南弗利方向开下去,从那里到赫利帕特商业区只要十分钟。

拉弗用胳膊抱着前妻的肩。

他心疼,又不能不将她绑住,在她嘴里塞进布团。

他了解她。她会喊来全屋子的人。然后,等到了外面,她会让半个曼哈顿沸反盈天。

一旦她知道了他们的未来会多么伟大时,她会原谅他将她绑住往她嘴里塞进布团的。届时她会彻底原谅他的。

他会让她刮目相看,她肯定会通情达理的。她向那位保镖投怀送抱,只因为她苦闷失意难以排遣。

她一定早就看出来了,她永远不会再找到一个像他拉弗这样的男子汉的。她以为他们彻底分离了,就去找这位保镖警察当替身。

这实际上也是可以理解的,他会原谅她的。无论如何他得要求她永远不再见那个混蛋。

车子来到河东的六号码头。这里,在摩天大厦的脚下,平台上的一架直升飞机看上去又小又不起眼。可那是一架非常舒适的直升飞机,一架意大利的豪华飞机,是阿古斯塔公司的产品。

司机将车子一直开到直升飞机旁边,副驾驶员打开一侧的推门。拉弗下了汽车,坐进机舱里。

他的手下将珍尼特抬进去,将她放在飞机里他身旁的沙发软椅上。机舱跟驾驶舱是隔开的,机舱里是隔音的。有一只对讲机,可以通过它跟副飞行员取得联络。

车里的人开车走了,副飞行员充满敬意地问候拉弗,然后从外面关上枪舱门,回到驾驶舱里他的位置上。

那位飞行员已经在忙他的工作了,只略一转身朝拉弗点了点头。

这一姿势里也包含着对拉弗作为卡洛·托里尼的副手的新地位的敬意。

机身一颤,涡轮马上轻唱开了。旋翼开始奇%^书*(网!&*收集整理转动了,当它们转到一定的转数时,很快就看不见它们在转了。

这令拉弗感触很深,他希望珍尼特的印象也很深刻。这是他的新生活。

豪华直升飞机。

豪华大轿车。

一个新家,宛如一座宫殿。

珍尼特很快就会看到的。飞行时间只有半小时。差不多半小时。究竟多长时间,取决于风向和天气。

当飞机起飞后升到800万人口的城市的灯海上方时,拉弗取出了珍尼特嘴里的布团。他不喜欢用那残酷的胶带,虽然只是一小块布团和一条用来绑紧的丝巾。

从此以后他不再称她是他的前妻。她又是他的妻子了。那些形式——重新结婚以及与此相关的一切——很快就会办理好。

飞机拐向昆斯上空。

珍尼特既不喊叫,也不讲话。

她坐在那里,手脚被绑着,嘴唇抿紧。

拉弗打开冰箱。他坐在那里就能舒服地拿到一切,站都不必站起来。

“你喉咙肯定干了。”他关心地说,“我们快喝点什么消消渴吧。你还跟从前一样,来一杯什么也不加的橙汁吗?”

珍尼特不回答。

拉弗转过身来笑着说道:

“好吧,我为你解开绳子——但你要保证,不抓出我的眼睛、不拿刀子捅进我心脏。”

珍尼特没有反应。她的目光呆望着前方,望着虚空。

他为她解开双手。

当血流又开始循环时,疼得她发出一声低叫。

“总是这样的。”他安慰她说,一边为她按摩手腕。

她听之任之一像一只已经适应了其命运的被囚的鹿一样冷漠。

拉弗决定,饮料的事等等再说。等她情绪好些了,她会喜欢他的乐于助人、热情可爱的。

他沉思地望着她,但他不敢肯定,她是否感觉到他对她怀着怎样一种复苏了的感情。

现在,一旦看到他如今将带给她一种多么辉煌的生活的话,这感情也会在她身上复苏的。就算她在她父母的公司里劳碌到死,也永远达不到他拉弗·奥德利斯科现在就能给予她的。

“别傲慢了。”他边说边解开她脚上的绳子。“你要是乱挥乱打或干什么蠢事的话,我就得再绑起你来。”

珍尼特仍是毫无反应。

他按摩她的脚关节,直起身来。

“我想和你复婚——”他说道。

她转过头来,满眼惊骇地瞪着他。

“组建一个真正的家庭。”他补充说。

她的眼睛睁大了。

“是的,你没听错。”他骄傲地说,“我想跟你生个孩子。我这种地位的人应该有孩子。”

他没讲他最想要的是个儿子。他也没讲他已经在追求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了。

托里尼现年50岁,比拉弗年长15岁,因此拉弗能算计到他何时接替这个老头子。

托里尼没有孩子,从来没结过婚。

关于他的性生活有许多传闻。据说他不太喜欢女人,更喜欢英俊小生。

“我现在高高在上。”看到珍尼特嘴都合不拢了时,他又解释说,“这世界上的美女会争着抢我,但你是我惟一想要的。”他向她详细描绘他的梦一般的飞黄腾达。

珍尼特脸露憎厌。

“绝不!”她说道。

“什么?”拉弗仿佛大梦初醒似地迷茫地眨巴着眼睛。

“我绝不回你身边。”

“你这不是真心话!”他脱口而出道。

“我是认认真真的。”

拉弗不知所措地盯视着窗外。

昆斯的灯光地毯样从他们身下滑过,他们已经接近长岛的拿骚郡了。

拉弗重新转向珍尼特。当看到她脸上表情没变时,他失望了。

“你明白你在讲什么吗?”他几乎是低声下气地说。

“百分之百明白。”她回答说,又重新凝望着前方。

他摇摇头说:“鬼才信,你是不是以为我会放你走?”

她的脸上再次浮现出了害怕。“你是不是说……”

她没讲完,满目鄙夷地望着他。

“没错。”他忧伤地点点头。“是这意思。我当然给你时间考虑。可如果你真要这样不理智、拒绝作我的妻子的话……”

“拒绝作你的妻子!”她讥讽地重复道。“胡说什么啊?我们离婚了,见鬼!我们永远是离婚了。”

他更伤心地摇摇头。

“你错了。你要是拒绝,你就得做我的阶下囚。永远永远,直到死亡分开我们。”

“我实在不理解!”她嚷道,“你以为你是谁啊?亲爱的上帝吗?”

“我看上去像吗?”他笑笑说,“不,我爱你,珍尼特。我主宰命运。你的命运。我的命运。我们的命运。”

她皱眉望着他,像望着一个理智丧尽了的人似的。

“我不想跟黑帮有什么往来,”她说,“永远不想。我一直就预感到你会朝这个方向发展。可我不会让你将我牵扯进这种事。”

他又笑了,这次更大声了。

“哎呀,真的不吗?”他喘息道,“我告诉你吧,亲爱的:你已经陷在里面几年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我才不听你胡说。”她坚定地说道,双臂交叉在胸前,盯视着前方,盯着飞行员。

拉弗摸摸她的下臂。“布鲁克林·巴伐利亚贸易公司,”他说道,“你以为那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属于谁呢?”

珍尼特不回答。

“那个我是其副手的人。”拉弗得意地说。

“百分之三十属我父亲,”珍尼特厉声说道,“百分之七十属东北实业公司。”

“不错,”拉弗咧嘴冷笑道,“聪明的女商人珍尼特·奥德利斯科有没有打听过,东北实业公司属谁呢?”

珍尼特再次转过头来,这回她脸上的震惊更大了。

“没有!”她低声回答说。

“就是!”拉弗狞笑道,“东北实业公司是托里尼公司的百分之百的子公司。当然是通过代理人。你要是想的话,你完全可以查核实。我会向你提供所有的材料。”

珍尼特再也讲不出话来了。

她惊呆了。

拉弗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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