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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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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再度退了下来,回头向彩虹望去,彩虹面上失望的神色,又增加了不少。
我再继续等著,陆续又有四三个年轻人走出来,每一个年青人走出来,我总上前问他们是不是伊乐,但是他们的回答都是“不是”!
半小时之后,看来那一班班机的旅客,已经全走出闸口了,我退回到彩虹的身边。
彩虹咬著下唇,过了好一会,才道:“他,他没有来。”
我安慰著她,道:“或许我们错过了他,待我去向空中小姐要旅客名单看看。”
我向闸口走去,对一位站在闸口的空中小姐,提出了我的要求,那位美丽的空中小姐犹豫了一下,我向彩虹指了一指:“她在等一个她未曾过面的笔友,不知是不是我们错过了他,还是对方根本没有来,所以才希望查看一下旅客名单。”
“他的笔友叫甚么名字?”空中小姐问。
“伊乐。”我回答。
空中小姐开始查看她手上夹子上的旅客名单,她查阅得十分小心,但结果她还是摇了摇头:“没有,这班客机上没有这位先生。”
我向她道了谢,那位空中小姐十分好心,她又告诉我,一小时后还有一班客机,也是从那个城市中飞来的,或许他在那班客机上。
我再次向她道谢,然后回到了彩虹的身边,向她转达了那位空中小姐的话。
彩虹叹了一声:“不会的,他既然在信上说得很清楚,是搭八时正抵达的那班飞机来,不会改搭下一班,一定是他信中所说的那些人,不让他来,可是,他为甚么会被人阻拦得住呢?”
我很不忍看彩虹那种沮丧的神情:“你可以写一封信去问问他。”
彩虹摇著头:“不,我要打一封电报去问他,叫他立时给我回电。”
我道:“好,那也是一个办法,我们可以立时在机场拍发这个电报,你记得他的地址么?”
彩虹勉强笑了一下:“和他通信通了三年,怎会不记得他的地址?”
我陪著彩虹去拍出了那封电报,电文自然是彩虹拟的,我不知道内容,但是那一定相当长,长到了彩虹的钱不够支付电报费而要我代付的程度!
彩虹在和我一起离开机场时,才道:“表姐夫,回电地址,我借用你的地址,我怕爸爸突然看到有电报来,会大吃一惊。”
我忙道:“那不成问题,我们一齐回家去等回电好了,我想,不必到中午,回电一定可以来了。”
彩虹满怀希望而来,但是却极度失望地回去,一路上,他几乎一句话也未曾讲过。到了家门口,白素迎了出来,一看到我们两人的神情,她也知道发生了甚么事情!而彩虹则立即向她奔了过去,哭了起来。
白素忙用各种各样的话安慰著彩虹,我自顾自走了开去,心中在暗忖,这件事,是不是就只是伊乐忽然受了阻拦,不能前来那样简单?
但是我想来想去,却不可能有别的甚么事发生,是以我也只将彩虹的哭泣,当作一种幼稚的行径,心中多少还有点好笑的感觉。
彩虹足足哭了一小时有余,然后,她红著哭肿了的双眼,在门口等回电。我告诉她,电报最快,至少也得在十二时才会来,但是她都不肯听我劝,咬著唇,一定要等在门口。
读者诸君之中,如果有谁尝试过去劝一位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叫她不要做傻事,那就可以知道,那一定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我劝了两次,也不再劝下去,任由得她在门口等著。
这一天清晨时分,还见过一丝阳光,但是天色越来越阴沉,到了将近中午,天色黑得如同黄昏一样,而且还在下著雨粉。彩虹一直等在门口,我也知道她一直等在门口,因为白素不时走进来,在我面前唉声叹气。
一直到了中午,已快到一点钟了,我才听到白素在劝彩虹不要再等,但彩虹则固执地道:“别理我,表姐,你别理会我,好不好?”
白素又来到我对面坐了下来,她刚坐下,便听得门口传来了一声吆喝:“收电报!”
我们两人一齐跳了起来,一齐奔下楼梯,到了大门口,我们看到送电报的人,已经骑著摩托车走了,彩虹手中拿著一封电报,一动不动地站著。
由于她背对著我们,我们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我心中奇怪:她等了两三个钟头,等到了电报,怎么不立刻拆开来?
我的心中正在奇怪,白素已忍不住道:“彩虹,快将电报拆开来看看,伊乐怎么说?”
彩虹本来只是木头人一样地站著的,但是白素的话才一说出口,她的身子震动像是雷殛,接著她转过身来。
她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望了我们一眼,将手中的那封电报,放在桌上,就向外走了出去。
我一个箭步跳向前去,抓起那封电报来。
一抓到了那封电报,我便已明白何以彩虹的面上,会变得一丝血色也没有了。
那并不是伊乐的回电,而且不过是电报局的通知书,通知书上清清楚楚地写著:尊驾于上午八时四十二分拍发之电报,该地址并无收报人,无法投递。
没有伊乐这个人!
我抬起头来,彩虹像是一个梦游病人一样,仍然在向前走著,我大叫一声:“快去追她回来。”
白素奔了出去,她本来也是对中国武术有极高造诣的人,但自从结婚以来,她几乎还未曾用那样快的速度奔跑过,赶到了彩虹的身边,将彩虹硬生生拉进屋子来。
按著彩虹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我忙道:“彩虹,别著急,事情总有办法的。”彩虹缓缓地摇著头,我也不知道她摇头是甚么意思,我又道:“彩虹,最主要的是你对他有没有信心,他是不是有可能是故意在避开你。”
“不会!”彩虹立即回答。
“那就行了,那我们就可以假定,是有一些人在阻拦著他和你的见面,那种阻拦,一定可以打破,请你相信我。”
彩虹苦笑:“怎么………打破它呢?”
“首先,我要研究研究伊乐这个人,彩虹,三年来,他的来信,你都藏著?”
“是的。” 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с○m
“拿来给我看,你从他的信中,或者看不出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但是我却是一定可以看得出来的!”彩虹略有为难的神色,但是她随即点头道:“好的我这就回家去拿。”
我忙道:“叫你表姐陪你去。”
彩虹苦涩地笑著:“不必了,不会那样经不起打击!就算只是我一个人,也可以经受得起,何况还有你们两人帮助我。”
我道:“我的意思是叫你的表姐驾车送你去,那你就可以快些回来,我实在急于知道这个伊乐是怎样的人和他的家庭背景。”
白素听得我那样说,立时便挽著彩虹,向外走了出去。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思索著何以那封电报,会无法递交的原因。
我心想,唯一的原因,自然是因为伊乐的家人,反对伊乐和不相识的少女谈情说爱,伊乐所住的那个城市,正是民风十分保守的城市。
但是我还是不能肯定,那必须等我看到了伊乐的全部来信之后,才能作出决定。
白素和彩虹在半小时之后就回来了,在彩虹的手中,捧著一只盒子,当她揭开盒盖的时候,盒中满满一盒是信,至少有一百多封。
在信封中,她还都小心地注明收到的日期,和将信编了号。我接过了所有的信,道:“别来打扰我,我要好好研究这些信件。”
我走进了书房,关好了门,开始根据彩虹的编号,看起伊乐的信来。
伊乐的信,在开始的二三十封,并没有甚么特别之处,但是到了编号“三十”之后的那些信,每封都是一篇辞情并茂的散文!
真难使人相信,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那是伊乐的信中说的),会有那样美妙的文笔。
而越向下看去,越是令我惊异,因为伊乐不但文笔好到了极点,他知识的渊博,更是使我叹为观止,他几乎甚么都懂,有一封极长的信,是和彩虹讨论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期的太平洋逐岛战的,我不以为像彩虹那样的女孩子,会对这个问题有兴趣。但是,任何女孩子面对著那样知识深邃的讨论,都会心仪。
那一封长信,我相信即使叫当时盟军最高负责人来写,也不能写得更好些。
而他几乎甚么都懂,大约彩虹曾写信给他,向他诉说过一些身体不舒服的事,所以有一封信中,他开列了一张中药方。
在那张中药方下面,彩虹写著一行字:只喝一次就好了,不过,药真苦!
二十岁的年轻人,会开中药方子,而且药到病除,会讨论文学、艺术,军事、政治、考古、历史、地理,种种问题,还会作最佳妙的时装设计。
老实说,我再也不奇怪彩虹虽然未曾见过他,但是却会爱上他。
关于家中的事,伊乐说得很少。
他看来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父母,的确,他曾提到有六个人在侍候他,他还曾提及过一个“脾气古怪,经常补充他知识”的老人。但是他未曾说明那老人和他的关系,看来像是家庭教师。
我一封又一封信看著,一直看到几乎天亮,我才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所有的信中,绝没有一封,谈论到运动!
彩虹是一个十分好动的少女,几乎每一种运动她都喜欢,但是伊乐在这方面的趣味,显然和她不合,伊乐对于世界运动会的经过,都知道得十分详细,然而他的信中,却从来未曾提及他自己曾参加过甚么运动!
当我想到了这一点的时候,我觉得我已对整件事,有了一个概念!
我闭上了眼睛,在我的眼前,好像已浮起了一个有著一双充满了智慧的眼睛,但是面色却异常苍白的青年人,我似乎还看到这个青年人坐在轮椅上,他是残废,生理有缺憾,这就是他最后终于不敢来见彩虹的原因。
而我也像是已看到了结局,彩虹是一个有著如此狂热情绪的少女,不论伊乐怎样,她既然已爱著他,一定仍会爱他。
于是,我又好像看到了大团圆的结局。
但是,我却没有再向下想去,因为我发现我自己所设想的,太像一篇令人作呕的流行小说或是爱情文艺悲喜剧了。现实生活中是不是会有那样的情形,真是天晓得。
我在书房的安乐椅上躺了下来,睡了两个来钟头,然后才打开了书房门。
第三部:一个大军事基地
我一打开书房门,就吓了一跳,因为彩虹竟挨在门框上,睡著了。
我的开门声惊醒了她,她睁开眼睛,跳了起来:“表姐夫,你在他的信中,看出了一些甚么来?”
我用十分轻描淡写的口气道:“彩虹,伊乐像是不喜欢运动,对不?”
彩虹点了点头:“是的,他信中从来也未曾提起过参加任何运动。”
我慢慢向前走著,彩虹跟在我的后面。我又道:“他的信中,好像也从来未曾提及过他曾到什么地方去玩或是去游历,对不对?”
彩虹点了点头。
我站定了身子,这时白素也从房间中走了出来。
我又道:“伊乐给你的所有的信,谈的都是静态的一面,全是他所知的一切,他为甚么从来也不谈起动态的一面,例如他今天做了甚么,昨天做了甚么,难道你的信也是那样?”
彩虹又呆了半晌:“当然不是,我常告诉他我做了些甚么,我曾告诉他我打赢了全校选手,取得了乒乓球赛冠军,我告诉他很多事。”
我的声音变得低沉了些:“彩虹,那你可曾想到他为甚么从来不向你提及他的行动?”
彩虹怔怔地望了我半晌,才道:“表姐夫,你的意思是他……他……”
彩虹像是不知道该如何措词才好,或者是她已然想到了其中的关键,但是由于心中的震惊,所以讲不出来。
我接上口去:“他一定有异乎常人的地方,彩虹,你明白了么?”彩虹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我明白了,表姐夫,你是说,伊乐是残废?他不能行动?”
“那只是我的猜想,彩虹。”为了怕彩虹受的打击太大,我连忙解释著。
彩虹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转过身,向前走去,她向著一堵墙走去,在她几乎要撞到那幅墙时,我叫了她一声,她站定了身子。
她就那样站著,一动不动,也不出声。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各自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我已将我一夜不睡,研究伊乐来信,所推测到的结果,对彩虹说了出来。
对彩虹而言,那自然是一个十分可怕的打击,我们也无法劝说。
过了足有三五分钟之久,彩虹才转回身来。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她面上的神情,却不像是受了甚么沉重的打击,而且相当开朗。
她道:“伊乐真是太傻了,他以为他自己是残疾,我就会不爱他了?”
这正是我昨天晚上便已经料到的结果,我笑了笑,不置可否,彩虹虽然只有十六足岁,但是她是个早熟的孩子,我相信她自己有决定能力。
彩虹又道:“他有那种莫名其妙的自卑感,我一定要好好地责备他,现在,事情很简单。”
“你有了解决的办法?”我问她。
“是的,他不肯来见我,我去见他!”彩虹十分坚决地说。
彩虹会讲出那样的话来,我也一点不觉得意外。
可是,在这时候,我总觉得我对伊乐的推测,可能是犯了甚么错误。究竟是甚么错误,我说不上来。我只是想到,要来看彩虹那也是伊乐自己的提出的,他之所以不能成行,好像并不是受了自卑感的影响,而是因为有人在阻拦。
如果他是一个十分自卑的残废者,那么,他如何会有勇气表示要来见彩虹呢?
这疑问我暂时无法解决。
而听得彩虹说她要去见伊乐,白素不禁吓了一大跳,忙道:“表妹,那怎么行?舅父、舅母第一不会答应,你学校也不会让你请假的!”
然而彩虹却固执地道:“我不管,我甚么也不管,我一定要去见他我已不小了,我可以去见他。表姐夫,谢谢你替我找到了问题的症结!”
她向我们挥了挥手,跳下了楼梯走了。
白素叹了一声:“你看著好了,不必一小时,我们这里,一定会热闹起来。”
我明白她那样说是甚么意思,是以只是笑了笑。白素的估计十分正确,不到一小时,彩虹又回来了,她鼓著腮,一副闹别扭的神气。
和她一齐来的,是白素的舅父,满面怒容,再后面便是白素的舅母,鼻红眼肿,正在抹著眼泪。
凡是女儿有了外向之心,父母的反应,几乎千篇一律,父亲发怒,母亲哭。做父母的为甚么总不肯想一想,女儿也是人,也有她自己的独立的意见?
白素的舅父,在年轻的时候,是三十六帮之中,赫赫有名的人物,这时虽然已届中年,而且经商多年,但是他发起怒来,还是十分威武迫人。
我和白素连忙招呼他们坐了下来,舅母哭得更大声了,拉著白素的手:“你看,你叫我怎么办?她书也不要读了,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去看一个叫伊乐的人,谁知道这个伊乐是甚么样的人!”
舅父则大声吼叫著:“让她去 她要去就让她去,去了就别再回来,我当没有养这个女儿。”
而彩虹呢,只是抿著嘴不出声,脸上则是一副倔强的神态。
舅母听得舅父那样说,哭得更厉害了,白素俏俏地位著我的衣袖:“你怎么不出声?”
本来,我不想将这件事揽上身来,因为彩虹那样的爱情,在我这已“发霉”的人看来,也未免是太“新鲜”了一些了。
但是,如今的情形,却逼得我不能不出声,不能不管这件事了,我叹了一声:“不知道你们肯不肯听从我的解决办法?”
舅母停止了哭声,舅父的怒容也稍戢,他们一齐向我望来,我道:“看彩虹的情形,如果不给她去,当然不是办法,但是她却从来未曾出过远门,而且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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