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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下注射-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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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海涛说道:“也许你们医院的天价医疗费和谋杀案有直接关系。”
“怎么说?”
许洁说道:“武林风这个名字,你该熟悉吧?”
“小武啊!熟悉——”余伯韬尾音拖得很重,“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啊,天价医疗费就是他捅出来的!”
“他昨天被人杀了!”许洁说道。
“啊?”余伯韬惊得坐直了身子。
“凶手给他注射了青霉素,”涂海涛说道,“我想这种药应该不是随便就可以买到的!”
余伯韬有点结巴地问道:“你怀疑我们医院?”
许洁说道:“我们怀疑所有人。”
余伯韬镇定了一会儿说:“笑话,怀疑所有人!舆论监督,我们是欢迎的嘛!犯不着去杀人啊!”
涂海涛问道:“天价医疗费一案,除了沈雯婷,还有谁被处分过?”
“没有,”余伯韬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们一直怀疑,八百万的医疗费,一个医生怎么能做得出来?难道没有同谋?”
余伯韬的额头微微沁出了汗珠:“涂警官,如果你们是来追查医疗费一案的话,那我告诉你,这个案子已经结了,几个月前,我们已经被调查得焦头烂额了奇∨書∨網,能不能放过我们,不要不依不挠的好不好?”
“余院长不要紧张嘛!”
“我不是紧张,我是感到烦!”
“沈雯婷有没有亲人?”
“听说有个女儿,还有个儿子,”余伯韬缓了一口气。
“住在哪儿?”
“听说她儿子在上海一所大学心理学系当教授,女儿就在本市,但是不知道住哪儿。”
“他们都叫什么名字?”
“这个,我从来没问过。”
涂海涛还想追问几个问题,这时候许洁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是周文轩打来的。
“许洁,你们昨天是不是去找过朱主任了?”
“是啊,但是没找到人。”
“他今天没来上班,早晨开会时,台长到处找他找不到人。我怕他出事,因为他昨天收到了那个纸条……”
“我知道了!”许洁放下电话,对涂海涛说道,“朱建文失踪了!”
以检讨为生的人
听到朱建文失踪了,涂海涛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寒意,难道又要多出一具尸体?这么多天过去了,竟然一点眉目都没有!
他们离开了人民医院,便直奔康宁医院而去。
冷建国实在太可疑了!
冷建国昨天晚上出现在朱建文家里,难道仅仅是巧合?
坐在车上,涂海涛却突然想到另外一个问题:“如果武林风的死跟天价医疗费有关的话,那朱建文的失踪又怎么解释呢?”
许洁说道:“我记得天价医疗费的新闻报道出来之后,朱主任开会时还得意地说,很多人向他求情不要播了,他没有答应!这个解释不知道行不行得通呢?”
“那大勇和冯鑫呢?”涂海涛追问道。
“这两人跟这条新闻可一点关系都没有,”许洁也是一脸的困惑。
涂海涛颓然坐倒在座位上,眼睛无助地看着窗外的景象。又是一个化雪天,马路上随处可见扫雪的人们,随处可见玩雪的人们。他不禁又想起了和大勇打雪仗的情景,想起了第一次遇到老婆的情景。那天,也是这样一个雪天吧?想着老婆,涂海涛嘴角便泛起一丝笑容。老婆是一个很可爱的女人,有时候撒撒娇,有时候闹点别扭,有时候又像一个大人一样教训自己:“袜子穿了几天啦?也不知道换!”
康宁医院门口冷冷清清。这个医院平时都很少有人光顾,何况这样一个寒冷的雪天。两人下车后,踩着积雪走到医院。
刚进门,却见周文轩从病区了急促地走了出来,见到两人,周文轩有点慌乱。
许洁早就叫了起来:“周文轩,你怎么在这?”
“我……我……”
许洁笑了起来:“你不会有什么心理问题吧?”
“没有,没有,”周文轩讪讪地笑道,“我来看一个朋友。诶,你们干嘛来了?”
涂海涛说道:“我们也是来看一个朋友。”
“那好,你们忙,我先走了,”周文轩说完便匆匆地走开了。
涂海涛叫道:“等等!”
周文轩站住了脚步,转过身来。
涂海涛问道:“你们有没有给朱建文的朋友打过电话?”
“没有,我们哪儿知道朱主任有些什么朋友?”
涂海涛想了想说道:“回去跟你同事们说一下,最近小心一点儿!”
周文轩答应着,匆匆地离开了。
涂海涛问许洁:“他有什么朋友在这里?”
“我哪儿知道?”
二人说着话,来到了罗子涵的办公室。
敲了半天的门,也没人答应。二人以为罗子涵不在,正准备离开,罗子涵却打开了门,见是涂海涛和许洁马上便洋溢出笑脸:“今天,怎么带着朋友一起来做咨询啊?”
“罗医生,今天我的身份可不是你的病人,我是来调查冷建国的。不知道他今天的精神状态怎么样了?”
“他的病情又恶化了,现在又多了一种症状!”
“什么症状?”
“以前是强迫型人格障碍和虚华型妄想性障碍,现在又多了一种偏执型精神分裂症。”
“偏执?”涂海涛问道。
“心理学里的偏执跟佛教的偏执不一样,佛教讲,断除烦恼是脱俗之始,克除偏执是入圣之门。但是偏执型精神分裂症,并不是认识片面那么简单,而是相对持续的妄想或者幻觉,妄想的范围从一大堆混乱的、模糊的怀疑到想象出来一套设计精密的阴谋系统,认为全世界的人都要迫害他,全世界的人都对不起他。像冷建国昨天的表现你们也看到了,他觉得每个人都要杀他!除了那些精神病人,他不相信任何人。”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昨天。”
涂海涛问道:“你以前讲到过重大应激事件可以导致人的某种心理障碍,冷建国会不会也遭遇到这种重大事件了?”
“有可能,但是我们不清楚,从他昨晚逃跑到回来这段时间,我们不知道他都做了什么。”
许洁突然插话问道:“依你刚才的说法,判定一个人是不是偏执型精神分裂症,就要看有没有持续的妄想和幻觉了?”
“是。”
许洁犹疑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在去病房的路上,涂海涛说道,“还有个事顺便问一下。”
“什么事?”
“刚才我们进来时,遇到了一个电视台的记者……”
“你是说周文轩?”
“是。”
“他是我的一个病人,”罗子涵淡淡地说道。
许洁追问道:“他得了什么病啊?”
罗子涵看着许洁紧张关切的样子,不禁笑了:“不要以为来看心理医生的,全是变态、精神病。其实,每个人都有或多或少的心理障碍,有的明显一些,有的藏的深一些。每个人都需要经常做一下心理咨询,这样可以放松自己,缓解压力。”
许洁问道:“那他有什么心理压力啊?”
“这个我可不能说,”罗子涵笑道,“为病人保守秘密,这是我们的职业道德。”罗子涵说着,看了看涂海涛。
说着话,三人已经来到了病房门外。
透过窗玻璃,涂海涛看到十几个病人正围成一个半圈,专心致志地聆听着冷建国的“训话”。
冷建国站在半圈的中央,背着手,虎着脸,双目炯炯有神,说话抑扬顿挫:“跟你们说了多少遍,要遵守纪律,纪律!纪律是什么?纪律就是阎王叫你三更死,不能留人到五更。纪律就是不迟到、不早退、只帮忙、不添乱!”
这时,冷建国看到了门外站的人,便大声说道:“这几个人,就是典型的无组织无纪律,会议开始这么久了,还在外面瞎溜达,我们的新闻事业迟早要毁在这种人手里!”
涂海涛听着,小声对许洁说道:“这人好像是你同行啊!”
“看他大义凛然的样子,何止是我同行,简直就是我的老领导!”
这时,一个护士拖着药盘子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两个男医生,跟罗子涵打个招呼,便推门走进了病房;涂海涛等人也跟着走了进去。
护士喊着:“吃点心啦!”
有的病人轰一声围了过来,有的病人则惊恐地看着护士,仿佛看着魔鬼,还有的干脆躲到了桌子底下。
冷建国一看到护士走进来,便兴高采烈地凑到跟前,说道:“我喜欢吃点心!”说罢拿起一粒红色药丸一粒蓝色药丸,塞到嘴里,一仰头吞了进去。
两个男医生则去抓几个不听话的病人,逼着他们把点心吃了。
冷建国凑到涂海涛跟前仔细看了看,然后斩钉截铁地说道:“我见过你!”
“在哪儿?”涂海涛问道。
冷建国想了想,然后嘿嘿地笑了:“你逗我玩,哈哈哈!”
“朱建文去哪儿了?”涂海涛直盯着冷建国的眼睛问道。
“嘿嘿嘿嘿,他写检查去了。”
“写什么检查?”
“我告诉你,”冷建国凑到涂海涛耳边,小声说道,“因为他迟到了。”
“什么时候?”
“嘿嘿嘿嘿,”冷建国得意地笑着,然后看了看罗子涵,看了看其他医生和护士,说道,“你是警察,对不对?”
“是!”
“哈哈哈,我没猜错!哈哈哈,”冷建国几乎得意忘形了,他突然又凑到涂海涛耳边说道,“我单独跟你讲!”
涂海涛犹豫了一下,说道:“好!”
涂海涛要求罗子涵、许洁以及另外的医生护士全部离开病房。
罗子涵说道:“涂警官,很多精神病人是有攻击性的,把你单独留在病房里,不符合我们的规定。”
涂海涛看了看罗子涵,说道:“给我们安排一个会议室。”
罗子涵犹豫了一下,说道:“好吧!”
会议室离病房不远,一出病房的门,冷建国顿时来了精神,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清冽的新鲜空气,然后看了看众人,脸色便越发严峻起来:“你们像什么话?罗医生,人家是教授,应该走在最前面,你们两个医生什么级别?还凑到前面来了!还有你一个小护士,一点规矩都不,到后面去!”
许洁听着冷建国的话,不禁笑了,冷建国说的看上去是疯话,其实一点都不疯。他说的,句句是事实啊!
众人按照冷建国的指点,排好了队。他走在最前面,之后是涂海涛,之后是罗子涵,之后是许洁,最后是两个医生和护士。
进了会议室,罗子涵等人想跟着进来,谁知道冷建国等涂海涛一进门,就把房门紧紧锁上了!
涂海涛惊愕地看着他!
冷建国冷笑着,露出阴森森的牙齿,然后张大嘴巴,将手指伸向喉咙深处!
涂海涛惊呆了,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只见,冷建国开始呕吐,他吐出了刚刚吃下去的两粒药丸。
涂海涛惊讶地看着他,只见他捡起两粒药丸,对涂海涛说道:“看,这里所有的人都想整死我,我不就是迟到一次吗?犯不着杀人灭口吧?”
“这是给你治疗的药物,”涂海涛说道。
冷建国冷笑着,说道:“我偷听到他们说的话了,这两种药是氯氮平和酚噻秦。”
“这不是给你治疗吗?”
“嘿嘿嘿嘿,我告诉你吧,酚噻秦会把人变成僵尸,氯氮平使粒性白血球缺乏,这是一种很可怕的血液疾病!哼哼,他们就是想致我于死地!”
涂海涛想起了罗子涵的话,偏执型精神分裂症患者会认为全世界的人都要迫害他。他想不能跟冷建国一直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了,他单刀直入地问道:“你昨天去找过朱建文了?”
“朱建文?这个名字好熟悉啊!”
“是,他是电视台新闻中心主任!”
“你昨天找过他了?”
“好像是吧,我记不太清了!”
“你有没有杀他?”
冷建国惊讶地看着涂海涛,接着惊讶慢慢变成了惊喜,他拉着涂海涛的胳膊,说道:“你也知道有人要杀我们?”
涂海涛一怔,马上问道:“是,但是我不知道是谁。你知道吗?”
冷建国微微笑了笑:“我知道,但是我不告诉你。”
涂海涛气得真想揍他,但是他不能跟一个精神病人怄气,便笑道:“你是不知道吧?”
“我知道。”
“你不知道。”
“我就是知道!”冷建国咆哮着。
涂海涛微微笑着,看着他:“谁?”
冷建国又神秘兮兮地俯下身子,贴近了涂海涛的耳朵:“就是这些穿白大褂的。”
“为什么要杀你们?”
“因为我们都迟到了!”
涂海涛从冷建国的话里,实在摸不着头绪,便继续问道:“你是谁?”
“我是冷建国。”
“十年前,你是做什么的?”
冷建国安静下来,仿佛在努力回忆,接着便勃然大怒:“他妈的,你想干嘛?你也想来杀我是不是?”
冷建国抄起一把椅子朝涂海涛砸下来,涂海涛赶紧躲开了!
冷建国举着椅子追了过来,涂海涛伸起一脚,踢在了冷建国手腕上,冷建国受不了痛,椅子沉重地砸在了地上。
噩梦中的三具尸体
涂海涛和许洁离开解剖室之后,严霜将武林风的尸体搬到冷库里,也离开了解剖室。今天确实够累的,天寒地冻的晚上,本来好端端地躺在热乎乎的炕头,看着无聊的爱情杂志,却突然被一个电话吵醒!
谢副局长要他马上集合!
从那时候开始到现在,几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严霜已经累得筋疲力尽。
开车回到家里,躺倒在床上,他却怎么也睡不安稳,脑海里浮现的总是那三具可怕的尸体。但是严霜并没有感到恐惧,在他看来,那三具尸体更像是三件艺术品,可以供人赏鉴、揣摩。他总觉得自己似乎露了点什么,但是仔细想想解剖三具尸体的过程,他觉得是无懈可击的,每个程序、每个步骤他都严格地完成了,客为什么总觉得心里疙疙瘩瘩的呢?
带着这种疑问,严霜进入了梦乡。
在梦中,三具尸体仿佛是三个幽灵,走进了他的家门,走到了他的床边,狞笑地看着他。
他们的喉咙里汩汩地冒出鲜血。
他们向他伸出了手,冰冷的手指抚触着他的脸颊。
这时候,三具尸体再也不像艺术品了,而是变成了恶魔。
睡梦中的严霜想逃跑,但是却跑不动,他甚至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仿佛被冻僵了,浑身失去了知觉。
但是恐惧是真实的。
冰凉的手指的触摸是真实的。
严霜想大声呼救,但是嘴却张不开。
一具尸体说:“你真的看仔细了吗?”
尸体的舌头已经不在了,这句话凭空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严霜感到毛骨悚然,一股寒意从脚后跟直窜脑门。
另一具尸体同样阴森森的说道:“你真的看仔细了吗?”
这声音绝不会从尸体的嘴巴里蹦出来,也许只是在胸腔里回响。
三具尸体同时伸出了手,仿佛要掐住他的喉咙。
三具尸体同时狞笑着说道:“你真的看仔细了吗?”
三具尸体的手还没碰到他的喉咙,严霜便已感到了窒息,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仿佛进行着垂死前的挣扎。
他大叫着坐起身来,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原来是南柯一梦。
好在是南柯一梦。
不过,他还是心有余悸,提心吊胆地左右看看,确定没人,这才完全地放下心来。
窗外,又是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
在这个美丽的仙境一般的城市里,不知道埋藏着多少罪恶。
你看仔细了吗?
严霜的脑海里,突然又冒出这句话来。
这让他不由自主得浑身打了一个寒噤。
那三具尸体咒语一般的话,在这个冬天的早晨,仿佛具有了一种摄人心魄的力量!
那三具尸体伸来的胳膊,仿佛是死亡的征兆!
你看仔细了吗?
“不!这不是尸体的话!这是我自己的话!”严霜想道,“是我一直在责问自己,看仔细了吗?还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世界上本来就没有鬼神,有的只是庸人自扰。
“我看仔细了吗?”站在窗前,严霜看着美丽的一片琉璃世界,陷入了深沉的思索!
“对了,我没看仔细,还有一个地方,我没有检查过!”
想到此,严霜披上外套,兴匆匆地离开家门,往单位奔去。
有了新的疑点,严霜总是充满激情!
到了解剖室,严霜将三具尸体一起拉出来,摆在屋子的中间,然后笑呵呵地对它们说:“兄弟们,我来了!”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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