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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莲倾天下:醉卧美男膝-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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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而胞弟沉未央,才是真的寂寞侯,不过只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傀儡罢了。
沉遥津似乎想确认另外一件事:“你已经见过澜儿了?她告诉你的莲印之事?”
雪澜很诚实地点头:“是啊,见了,当然见过了。”每天至少见个两三遍呢。镜子里。
“不可能。我明处暗处到处有人监视,你就算是诈死,也不可能见到澜儿。”这点,他一直很自信。
墨倾宸“扑哧”一笑,鄙夷地看向沉遥津,他脸上的自信让他忍不住想要破坏,缓步上前,他轻轻揽上雪澜的肩,那么自然:“我说寂寞侯爷,哦不,水皇,你是想说那个傻头傻脑但却有一双贼精明的眼睛的丫鬟翠儿吗?”
沉遥津眸子微眯,脑海中再次闪过那丝光芒,可是,当他想要抓住,却什么都抓不住,心中渐渐升起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墨倾宸继续道:“唉,也不知道是该说杏空杏明的易容术太过高超呢,还是该说水皇你的眼神不太好?本殿下卑躬屈膝扮了那么长时间的翠儿,你竟然都没有丝毫察觉,可真是让人伤心呢。”
沉遥津脸色大变,看向墨倾宸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鬼一样:“这不可能!”翠儿是他精心培养的心腹,伪装演戏的功夫更是一流,澜儿不可能发现,况且,根本就没有人知道澜儿在他那里啊。
墨倾宸得意地看着沉遥津,眉眼微转,唇瓣暧昧地贴上雪澜的脖颈,温热的气息轻轻传出:“不是说要揭下面具敞敞亮地谈么?澜儿。”
声音虽然不大,可对面的沉遥津却听得一清二楚,一声“澜儿”让他身形一晃,差点站立不稳,倒退了好几步,方才站定。
他不可思议地看向“公子夜莲”,双眼中带着极度的震惊和痛苦。
雪澜叹了一口气,抬头轻轻掠过耳际,将红色丝巾从面上摘下,顿时,沉遥津的瞳孔在震惊中一点点放大,一点点地染上绝望的痛,尔后,面色苍白,薄唇紧抿。遍身的冰冷气息被一股深沉浓郁的幽怨代替,清冷的身姿中,似乎带着无边无际的沧桑。
“不不可能不可能”沉遥津无力地摇头,眼睛却一瞬不眨地停留在雪澜的面庞上,似乎想努力看清什么,可是越看得清楚,他的心就越发疼痛起来。
第57章:算计
不是没有过怀疑,早在奕国的时候,他就曾经试探过,这样说来,她早就看出了他的试探,所以,也早就有了防备。
原来,一直在明处的人,是他,而她,一直身在暗处。他自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却没想到,黄雀在后,她早就将他的一切看得清楚,而且提早算计好了一切,包括他。
雪澜望着忽然间颓丧至斯的沉遥津,心口一阵不舒服,可是,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她从来不是一个心软的人,更不是一个会给自己姑息养奸的人。
“从一开始,你就已经算计好了一切?”沉遥津茫茫然望着雪澜,恍惚间似乎找不到她身影在何处,这样巨大的打击,让他最后的一丝自信也失去了,往日里,他藏于暗处,身为水皇却顶着个寂寞侯的虚名四处奔走,除了沉未央再无第三人知道他的身份,他多么自信,多么高高在上,运筹帷幄,他可以站在大胤的巅峰,傲视睥睨世间一切,可是,既生他,又何生她?
对她的爱恨,从前便深深困扰着他,让他感到矛盾不已,此时看来,他成了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
雪澜却淡淡摇了摇头:“没有。一开始,我仅仅知道你别有用心,对你处处提防而已,在奕国的时候,你称自己发现了扶摇商行的秘密,而趁机接近我,那才让我更加警惕起来。我同扶摇商行交手不止一次,知道他们是何等难缠的敌人,你若是真的知道了他们的秘密,他们岂肯这样善罢甘休?况且,当我询问你到底知道了扶摇商行什么秘密时,你很快便闪烁其词转移了话题。再后来,你出现之后,风行商行就开始不停出现问题,幸好我让蟾风做了手脚,这才掩人耳目遮了过去,否则,风行商行必定会遭受巨大的损失。而更加巧合的是,我刚向世人公布了自己薛蓝儿就是风雪澜的身份后,你就出现了,这连续地巧合,让我不得不怀疑,其实,你沉遥津就是扶摇商行真正的幕后人。”
“虽然表面上我不动声色,可当时我已经非常防备你,可惜,百密一疏,我还是没有算到你能够在防卫森严的大婚之日绑走月儿和傲儿,你知道云赤城必定会心急如焚,前来祠堂找我,而我,也一定会乱了阵脚,中止大婚,让所有要紧的人物倾巢而出去寻找两个孩子,这样一来,我身边就空了,你再趁机将我掳走,那时候,我正值大婚之喜,没有料到这些,所以才中了你的圈套,可是,你却也万万料不到,夜雪楼、花间蓬莱这些势力,都是我风雪澜的人。”
“夜雪楼和花间蓬莱所组成的消息传递机构,效率之高,速度之快不是你所能想象,其实,当初你挟带我一出灵城没多久,他们就已经查到了我的行踪。可正巧,因为我也准备去水国找那个身上有莲花印记的人,所以便将计就计,跟随你到了水国。路上遇到杏空杏明那次,不过是互相装模做样而已,你觉得以毒圣医仙的易容水平,会看不出你的易容吗?从那之后,其实他们俩一直暗中跟在我们身后,于此同时,我让所有该消失的人都消失,该失踪的也失踪,就是为了把戏做足。”
雪澜不疾不徐地叙说,让沉遥津的神情反而安定下来,他静静听着,就好像在听一个饶有趣味的故事一样,只是,唇角那一抹苦涩的笑容,却越发深了。
雪澜看着这样的他,有那么一刹那,居然不忍心再说下去,可是当看到那痴痴望着自己的锋亦寒时,她咬了咬牙继续说下去:“到水国后,你很快跟我提出条件交换,以告诉我水国皇室何人拥有莲印为条件,请我帮你铲除后院里的那些女人。我当然明白你的目的,可是我知道,所谓的铲除那些女人,不过是你绊住我的借口罢了。一个能算计天下的扶摇商行之主,怎么可能处理不了几个弱智的女人呢?既然如此,我也就顺你心意,安安心心在侯府住下,把后院弄得鸡飞狗跳。可是你却不知道,在你眼中无用的那群女人,也成为了我手中好用的棋子。”在这样一个男尊女卑的世界里,男人是天,女人是地,女人永远只能是男人的附属,可是他们却不知道,女人可以创造男人,也可以毁了男人,就好像那些身在后院却牵涉了朝廷百官的女人们一样。
“后来,你果然开始算计天下。灵皇病重,倾宸因为我的失踪四处寻觅无心朝政,后来水国一路胜仗一直打到灵国国都,可是,你却不知道,这些,都是假象而已。灵皇病重是假,倾宸却早已经到了水国,暗中代替了翠儿的位置,知道为何从那次开始,我便不是风寒就是发疹吗?因为,有倾宸在。”墨倾宸拥着雪澜,狠狠瞪了她一眼,那意思显然不满,难道我不在你就任由他跟你上床吗?
雪澜没空搭理他,继续道:“除开灵国之外,其余几国的乱象,也是假的,我为了将你引出来,故意让他们遂你的心意,各自乱成一团。而你,以为绊住了我,我的势力便群龙无首如同一盘散沙,可以任你揉捏,却不知道夜雪楼将我所有暗中下达的命令,都完整无误地传达,而你,当你忙于计算全天下时,我却在计算着你的水国。你以为,勾引男人的私塾真的这么有意思吗?那只是我收受贿赂的一个幌子罢了。那些官夫人们为了讨好我,为了帮她们的夫君飞黄腾达,马不停蹄地搜罗各种宝贵的奇珍异玩给我,宝物最多的,除了风行商行还有谁?所以,风行商行随便拿一些出来,我收到礼物再放回去,不但大赚了一笔,也将掌握你们水国财政的那些官员全部掏空。这还得感谢你寂寞侯在朝廷上一手遮天的威势,要不然我这王妃哪有那么吃香。”
“自古以来便是,官压百姓,当官的若是没了银子,自然会变着法的压榨百姓。这几个月下来,各派系的官员为了贿赂我,全部伸手向地方百姓索取银子,泽城和水国各地的百姓早已苦不堪言,心生怨恨。这些,你当然不知道,你以为我向她们伸手要学费只是无聊寻乐子,以为我正变着法地逗弄那几个女人,可是你却不知道,水国的百姓早已对水国的官员和朝廷心生不满,地方上接二连三的暴动,你以为仅仅是暴民而已,其实,那都是不堪忍受苛政剥削的穷苦百姓而已。地方上的官员因为贪污贿赂而急于寻求保护伞,文武百官为了隐瞒各地的灾情和造反,更是在朝中寻求派系靠山,水国素来以兵部尚书杨志和裕亲王,一文一武,两大支柱支撑着水国的朝政,文武百官寻求保护,当然是选择这两个派系,所以,在你不知道的暗处,其实水国的朝廷已经分成了互相对立的两派。”
其实这步棋,雪澜只是行险。若是人心不那么险恶,不那么多贪欲和骄纵,不那么多嫉妒和不满,水国的朝廷真的不会这么轻易就乱成一团。
沉遥津的脸色再度微微苍白起来,如她所说,自己的目光一直在高处远处,却忘了近在咫尺的危机,竟然将她所有的动作和计谋视而不见,不,应该说,他一直就输在太过自信了。若是能够对她有所提防,他根本不可能输得这样惨。
雪澜是胜者,可是她却并没有因此多高兴,若不是因为有沉遥津的宠爱和全部的信任,她不可能这样轻易成事。
“后来,我安排人有意无意地在两派之间制造矛盾,他们本来就各自心高气傲看彼此不顺眼,这样一来,关系更是恶劣。而在侯府后院之中,裕侧妃先是流产失去孩子,在各位夫人之中,兵部尚书的女儿嫌疑最大,这是我在中间搅合的,后来兵部尚书的女儿晴夫人,又死在了裕夫人的侍卫们手里,很快,这两派势力,因为亲女的死亡,而彻底撕破了脸。当然,更重要的是,在你离开水国之后,发生了一件事”沉遥津面色苍白地挑起眉头,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沉未央也皱着眉头,身体轻飘飘的,只觉得面前一阵茫然。
“你并不知道,其实在你走之后,是由一根发簪引发了血案。因为,姚夫人是我最先安排进入你侯府的人,她仅仅用一根发簪,就挑起了后院里女人们的全副争斗。在连续死了几个夫人之后,兵部尚书杨志一系和裕亲王的斗争正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他女儿死后,杨志深夜带兵将裕亲王府灭门,裕亲王死后,派系中人自然不服,领着兵符同杨志展开混战”
沉遥津的双眼不可置信地一点点放大,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唇色惨白惨白:“不可能!不可能!”虽然杨志出身绿林草莽,虽然裕亲王矜高自傲,可他们都是爱国护国的人,绝非奸邪,怎么可能自相残杀,引起内乱?!
“没什么不可能的,他们的战乱直到我拿出玉玺,才完全停止。不过,不幸的是,兵部尚书在最后一次战乱中被乱箭射死,水国文武百官群龙无首,纷纷向我投诚”
沉遥津高大的身体“嘭”地一声摔落在地,不甘的眼神满是绝望,颤抖的身体,无一不现出沧桑和悲痛
沉未央一脸悲伤地上前,将双腿瘫软支撑不住身体重量的沉遥津扶在自己身上,清脆无邪的声音微微颤抖:“皇兄算了吧,输了就输了,反正那些都不是你真正想要的。”
沉遥津对自己孪生弟弟的话充耳不闻,缓缓转过头去,双眸中满是血丝:“你你怎么会知道玉玺”
雪澜冷冷看着他,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感觉:“在我以公子夜莲的身份进入你书房那天,佯装被人刺中要害倒下时,我瞥到一个青花瓷瓶的位置有些奇异。风之梅和风之兰是机关暗器,工程建筑的高手,皇陵的机关都难不倒他们,何况一个小小的密橱。他们只是奉我的命令一查究竟,却没想到竟然有这么重大的发现,一方玉玺好好躺在暗格之中,至此,我才知道,为什么皇帝对‘寂寞侯’言听计从,原来,你,寂寞侯爷沉遥津,根本就是圣旨的发出者,玉玺的拥有者,水国真正的皇帝。”
“而在水国发生的一切,我都派人阻断了消息,即便是你当时还身在水国边界,也同样收不到任何消息,所以,沉遥津,你输了。”
“呵呵”沉遥津忽然笑了起来,放声而笑,声音却嘶哑难听,直到笑出了眼泪,他还在不停地笑,“呵呵是啊,我是输了,我输得彻底,我输了,我连水国都输出去了!十多年的忍辱负重,十多年的苦心经营,我就这么输了哈哈哈,我输了,彻底输了”连我的心,我的爱,都输了。
“你说得对,全都对,我身上是有莲花胎记,”他蓦地伸出右手,将洁白的衣袍揭开,只见左臂之上,一朵莲印赫然其上,宣黄的颜色充满了生机,如同蝶羽一般柔美鲜艳,莲苞早已盛开,一片片莲瓣栩栩如生,闪着点点莹光,仿佛随时会随风飞走一样。
“既然我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雪澜凝望着他,和他臂上的黄色莲印,深深叹了一口气:“我从没想过要杀你。”倒是你,三番五次派人来刺杀我。
沉遥津一惊:“可是我却一直是要杀你的,自从知道你是风行商行的主人之后,我就想要杀你,对,四年前,我就派人追杀你了。”
“可是,你似乎都没有成功,不是吗?你每一次都有犹豫,若是你真的想要杀我,就不该一而再再而三地将我困在寂寞侯府,而该一剑要了我的性命。”
沉遥津再次垂下眼眸,胸腔中发出低沉闷闷的笑声,只是,这笑声,怎么听怎么让人觉得有太多心酸在里面。
忽然,沉遥津用尽全身的力气甩开了扶着自己的沉未央,高大的身体朝着雪澜激射而去,腰间的银制腰带到手,居然成了一把锐利无比的长剑。
沉遥津这一下用尽了毕生功力,一瞬间发生得太快,谁也没有预料,谁也没有防备。
剑锋犀利,剑风寒冷,却没有丝毫的犹豫和羁绊,甚至带着狠绝的同归于尽,直直朝雪澜而去。
“澜儿——”
“不要”
“不!”
“主子!”
数道声音同时响起,可是,却仿佛来自极遥远的地方,很远,很远,远到来不及阻止这致命的一剑,远到来不及上前救她。
杏空杏明手中铁链上的两支神器同时飞出,朝沉遥津狠狠飞去,可是却依旧晚了一步,沉遥津身形太快,他们无法挡下他手中的剑,神器只能朝着他的后背刺去。
轩辕殇手中的长剑也同时出手,可是能够抢至的,也不过是他的后心。
墨倾宸离雪澜最近,他想用自己的身体挡下这一剑,可却被一股极强劲的力道推开了,只能满眼惊恐地看着沉遥津的剑,朝着雪澜靠近。
公子映日和公子罗刹也是同时出手的,可是,想要挡下这一剑却已不可能,武器只来得及触到沉遥津而已。
蟾风几乎从来不随身携带的金瓜重锤在仆从身上带着,他慌乱中焦急从两个健壮的仆人身上拿过锤子,还没来得及出手,沉遥津的剑已经刺到了雪澜跟前,而他,也只能站到沉遥津身后的位置,将目标对准了他。
锋亦寒的身体还未恢复,若是他恢复了,说不定是唯一一个可以赶到雪澜身旁人。可惜,此刻他武功再高,轻功再妙,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沉遥津手中那明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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