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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莲倾天下:醉卧美男膝-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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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带着无比的惊讶和欢喜。

  “澜儿你找我?”

  锋亦寒满脸的惊喜和期待,却又不敢过分靠近她,小心翼翼地望着她,仿佛一个怕被人厌恶的孩子,做错了事,等待着原谅,却又怕受到责备。

  雪澜摸摸脸上,一脸奇怪地看着他,她这种样子,他也能认得出来?

  锋亦寒似是猜到了她此刻的想法,唇边不自禁地露出一抹笑容:“澜儿,不管你易容成什么样子,我都能一眼认出你。”以前一直是用眼,后来,他才知道,要辨认她,真的很容易,只要用心就可以了。用心,无论她变成什么模样,他都能一眼认出她。

  雪澜撅了撅嘴:“唔,是我找你来的。”这个大冰块什么时候也学会甜言蜜语了?

  杏空杏明捂着肚子,愁眉苦脸一副吃坏了肚子的模样,其实,是想吐,被锋亦寒搞得想吐。

  锋亦寒却对他们俩视而不见,毫不在意,脸上的笑意不断扩大:“澜儿找我何事?”这次,高大的身躯很自然的向前两步,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曼陀罗和莲香混合的气息,让他觉得自己的心没来由被填充得满满的。

  果然,他早就知道,他的感觉没有错,他确实是爱上她了,不可自拔地爱上她。

  雪澜依旧一张死人脸,看向锋亦寒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仿佛在看一个路人一样:“嗯,找你来,演戏。”

  好吧,她承认,她是一个记仇的人。有的仇,当时报不了,那就记下,只不过是时候未到而已。两年前那个仇,如今,该报了。

  锋亦寒似乎是对雪澜的淡漠有些不甘,剑锋一样的眉头皱了起来:“澜儿别这样,我们以前不是相处得很好吗?”以前,她虽然强势聪颖,在他的面前,却仅仅是一个小女人,从来不干涉他的事情,还想尽办法帮他拉拢其他国家的势力,甚至帮他讨得冥国老皇帝的欢心,使他成为如今冥国地位最尊崇的皇子,她真的如当初所说,帮他实现了承诺,而他

  杏空看着他不屑地撇了撇嘴,杏明却咬牙切齿握紧了拳头。

  好小子,给你点颜料你就敢开染布铺子,还敢给主子提当初的事,也不想想自己当初做过些什么事?

  雪澜依旧平静,丝毫没有杏空杏明的反应激烈,她淡淡道:“你也知道,那是从前了,既然是从前,那就不用再提了。况且,你也知道,我风雪澜从不接受背叛,你背叛了我,不是吗?”

  “我没有!”锋亦寒急切地解释着,原本冰寒的脸上写满了伤痛和悔恨,“澜儿,你听我说,她是我从小定下的未婚妻,我不能在她有难的时候弃她不顾,况且,我在冥国,最难过的那一段日子,她曾经陪我度过给过我温暖,所以我不能扔下她”

  ——所以,你就选择,不顾一切去找她,然后扔下我,不管我的死活?

  风雪澜淡淡一笑,脸上有一抹冷嘲般的笑意,却没有说出任何一个字。

  杏明却忍不住了,愤怒使得他原本俊逸的面容看上去有些扭曲和狰狞:“别说了,说到底,你还不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什么公子恨寒,我呸!那个女人,她是用胸脯温暖了你,还是用肥肉温暖了你,你倒是说说看啊?哦,那个女人给过你温暖,我家主子就没有,当初在云国,是谁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救下你,谁给你饭吃,给你武功学,给你认了师父,帮你实现当初的愿望,你统统忘了?就连你现在的一切,都是主子给你的!你做了什么?你就会在主子全心全意接纳你,对你毫无防备的时候,狠狠抛下她,去选择别的女人?”

  两年前的事情,他们一直不愿意再去提起,正如三年前云国那场大雪中的事一样,他们兄弟俩跟随主子的时间是最多的,也最了解她。她虽然看上去坚强,却也是个女人,也有脆弱容易受伤的一面,只是,他们的主子不愿意像别的女人那样表现在外罢了。

  如今,他却忍不住再度提起了,只因为这个锋亦寒实在是惹人生气,明明就是自己的错,却总是那么多优美动听的理由。

  杏空也是一脸的愤慨,两年前的那次遇险,是他们兄弟两所遭遇的最糟糕的事情,现在想起,也常常心有余悸。差一点,只差一点,他们就永远失去主子了。

  锋亦寒悔恨不已,眸中充满了痛苦之色:“我,我只是我只是”小时候,他曾经发誓,要一辈子对岚岚好,就连两年前,他也以为自己心中岚岚更加重要,所以,那天他心中的天平才会倾斜,他像一个绝世混蛋一样,在月满之夜,抛下了身在生死边缘的雪澜,去救岚岚,没想到这一去,再相见已是相逢陌路。

  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那天所谓的岚岚遇险被歹人抓走,是父王为了让他早日回宫而捏造的谎言,其实,岚岚不过是跌了一跤而已然而,他却应该知道,那天是月满之期,他将雪澜和杏空杏明弃在荒野大山之中,那是她毒发身体最脆弱的时候,杏空杏明拼死将她往山外带,她命悬一线,差一点就死在无边无际的荒野里,幸亏有楚羽的商队路过,否则

  后来,她嫁给了楚羽,成为了楚府的少夫人。成亲那天,他的怀里拥着岚岚,心中却已是肝肠寸断。那时候,他才明白,原来自己一直都在给自己找借口,之前一直留在她身边,甚至帮她解毒,并不是因为那个约定而是因为他已经深深地爱上她了。后来,公子楚羽背叛了澜儿,他曾经以为机会来了,正想再度回到她身边时,却看见了那个让他愤恨不已,却也曾经暗自嗤笑不已的男人,他,再次让他失去了机会。

  公子颜倾,也就是灵国三皇子墨倾宸,也是她作为灵国太女身份下的未婚夫,那时候,他陪在澜儿身旁,嘲笑着那个男人天生女相长得妖孽无双,不屑地看着他粘着澜儿,澜儿也不肯假以一分颜色,那时,他拥着澜儿,看着那个男人的笑话,谁知最后他却取代了自己的位置,每月代替他给澜儿解毒,照顾她。

  澜儿终究被公子颜倾打动,向他敞开了心扉,如今,他只能看着公子颜倾拥着澜儿,吻着澜儿,嘲笑着自己的背叛。

  可是,他没有背叛过澜儿,真的没有。

  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看错了自己的心,走错了一步路而已。

  可是,澜儿却不在乎这些了,她对他如此的冰冷,仿佛一个陌生的人,就连,她曾经最在意的他腕上的莲印,她也不在乎了。

  澜儿,其实,最无情的那个人,是你啊。

  爱一个人的时候,她那么热烈,那么一无吝啬,对每一个她深爱的人全心全意,云赤城、他、楚羽、墨倾宸,可是,当她不爱的时候,却又将所有的爱悉数收回,不留一丝一毫的余地,那么的决绝,那么的无情。

  “只是什么?你只是并未真心对待主子而已。”杏明几乎是大吼出声了,他从没像现在这样毫无风度地斥责一个男人过,“我家主子对你来说,只不过是个工具,一个可以助你回到冥国,为你母后报仇,为你讨得你父王欢心的工具,一个台阶而已,主子手里的势力,就是你步步高升的踏脚石!锋亦寒,你还记得当初在云国皇陵里说的那些话吗,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再在这里不停找借口。”

  不敢想,当时他们看到主子的模样,她冻得面色青紫,眉毛和头发上都结了一层白白的霜,血管中的血液仿佛冻住了,青郁郁地,非常可怕。就连她所躺的垫子上,四周的空气遇到她的身体,也开始变成白雾一样的颜色,她痛得撕心裂肺,双眸流出冰冷的血红色眼泪,然而,仅仅一离开眼眶,便冻住了杏空不停地给她针灸,他们两人不停地替她推血过宫,幸亏后来楚羽来了,他们用内功和药物维持她的体温,已经快要油尽灯枯,然而,即便是楚羽来了,主子的身体也受到了不可估计的伤害。生平第一次,他和杏空那样庆幸自己有着深厚的内功和精深的医术,保下了主子一丝性命。

  那次,不止主子,连他和杏空也差点豁尽性命,才把主子从生死的边缘救回,那样的事情,经历一次就够了,他们再也不愿去回忆那个皓月之夜。

  “谁说没有真心对待澜儿,我是真心的!”锋亦寒眼里溢满了伤痛,心脏一突一突的,仿佛要从腔子里跳出来,那种疼痛感,似乎是要将他生生身心剥离,两年了,每每忆起来,他还是会心如刀割,“你说我没有真心对待澜儿,若是我真的没有真心对她,那,这是什么?”说着,他倏然将袖口拉上,露出了健壮的手臂,腕上,盛放的青色莲花迎着风,盛然绽开着,每一片花瓣,都清晰可见,栩栩如生,仿佛活物一般。

  雪澜淡淡看了一眼那朵硕大盛放的青莲,眸中并未生起任何波澜,是的,他的莲花开了,可是,一切都已经太迟。

  杏空冷哼了一声:“锋亦寒,你的莲印开了又如何?难道你不知道人家倾宸公子,在见到主子第一面之后,面上的莲记就开放了吗?但凡莲印盛开的法莲,不是对主子倾心,就是真心臣服,你三年前就跟主子在一起一年的时间了,现在才开放,还来得瑟,你不觉得有点可笑吗?”如今,这个锋亦寒都不配让他称一声“公子”,相反倒是那个公子颜倾,虽然长得太过好看,但倒是越看越舒服,越看越顺眼。

  锋亦寒微微垂下眼眸,杏明和杏空的话,像是一把拉锯刀,一刀刀割在他心上,既沉且疼。可又能怪谁?三年前,他和澜儿一起去了灵国,在宫中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墨倾宸的莲印就开始了变化也就是说,他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动心了,可自己为什么这么迟钝能怪谁?能怪谁?

  这边,两个愤恨难平,一个悔恨不已,那边的当事人却跟什么事都没有一样,一只手放在桌面上,有一下无一下地敲着,似乎很是无聊。

  外面,琴声宛如淙淙流水,依然在继续,那不凡的琴艺造诣,锋亦寒自然毫无兴趣,雪澜却是一直留心地听着。

  琴声一落,春花姨脸上沮丧异常,脚下有些站立不稳,那红姨却是高兴地从凳子上蹦了起来,得意地翘起头来,脸上的笑容十分欠扁。

  从那个什么兰儿姑娘的琴声一起,春花姨就知道,她们这家“花间蓬莱”没有人可以与之匹敌了,可是,输了不要紧,最要紧的是她家老板还在三楼。

  兰儿素指收回,一曲终了,身旁早有人将琴接了过去,她朝着春花姨说:“春花姨,请赐教。”明明是温婉好听的声音,却带着一股咄咄逼人之势。

  红姨扭着水桶腰走上前:“我说春花姨,你不会是找遍整个‘花间蓬莱’也找不出个人,敢来跟我们兰儿姑娘比试吧?”她有一百倍的信心,就兰儿的琴艺,翻遍整个云国再找不出可以跟她媲美的人了,这次她真是捡到宝了啊。

  春花姨眼珠子使劲乱转,就是想不出办法来,平日里她狡猾得跟个老狐狸一样,今天算是栽了,遇到这么个难题。禾农辉几次想抱着琴上来解围,都被春花用眼神逼下去了,其实,禾农辉也知道,自己的琴艺确实比不上这个兰儿,但这“怡红院”也太欺负人了吧。

  “怎么?春花姨派不出人来跟我们家兰儿姑娘比,这是要认输了吗?不如春花姨你给我红姨磕个响头,叫我一声‘好姐姐’,这事就这么算了,你看怎么样?”红姨双手叉腰,那得意的模样让人看了恨不得朝那张肥脸上踹几脚。

  “红姨,你急什么,没听说过太着急的母鸡会把蛋挤破吗?”一道慵懒而妩媚的声音响起,生生将红姨脸上的笑容冻结起来,那声音,仿佛带着无边的蛊惑之意,让所有的男人都为之失了魂魄,只是一句普通的话而已,就这么婉转动听,要是那啥起来啊哈,哈哈

  不过很快,众大爷们的意淫还没有开始进行到一些程度,那道声音所传出的门扉里便响起了一阵绝妙的乐声,这一次,他们彻底傻了,连东南西北都找不见了。

  那是洞箫的声音,声音透彻而有穿透力,朦胧中呆着动人心魄的力量。许多人都会奏箫,可少有人能这样将箫声吹得如泣如诉,哀而不伤,清绝无匹,仿若天籁。仅仅一个乐音,就已经牵动了所有人的灵魂。

  若说方才,兰儿的琴音使得大部分的听众失神,跟她本身的美丽有很大关系,那此刻的这阵箫声,便仅仅是因为那音乐的迷人了。

  那是一种无法诉说的感觉,无论贫富贵贱,善良奸恶,所有在场的人听到这阵音乐,都仿佛中了邪,入了魔,出了神,离了窍。它如此悠扬却又沉静,如此洞彻人心,却有深深牵动灵魂,仿佛来自生命最初的呼唤,更仿佛让人回到了自己最纯情最真心的时刻。那是一种无可比拟的感动之音。

  这段乐声并不长,却让很多人泪流满面,有人回忆起了跟家人在一起的欢乐时光,慨然落泪;有人忆起人生的最低谷,那些最艰难痛苦的日子,悲伤落泪;更有人,忆起自己此刻放纵生活,玩世不恭,只不过是逃避那些悲苦不堪的现实,暗自神伤所有人都露出各式各样的表情,心中漾起各种各样的美梦、噩梦、失落的梦,恨不得逃出那箫声,逃离这份狂悲狂喜的震撼然而,真正当箫声戛然而止的时候,他们的脸上又同时露出了无尽的惋惜眷恋之情,每一对眸子都望着那扇紧闭的门扉,期望乐声再度响起。

  如果说刚才兰儿的琴声是一道精致甜美的糕点,那这箫声,便是一道含满了酸甜苦辣的大餐,内涵丰富,让人大快朵颐,香甜到胃里,心里了。

  春花姨长长呼出一口气,一颗悬到半空的心终于落下地来,只是面上的神色依旧十分凝重。

  红姨脸色难看起来,那张被过多的脂粉覆盖的胖脸上一阵抽搐,而那个兰儿眼神中更是腾起一阵嫉妒的怒意,仿佛要用那双锐利的眼睛撞破那道房门一样。

  可是,她还未撞开,那房门便自己从内缓缓开了。

  “兰儿姑娘,这一曲,是谁输谁赢?”

  房门开处,大红色的华丽裙裳仿佛一朵盛开的红色曼珠沙华,映入每个人的眼帘,妖艳的红裙,乌黑如绸缎般的长发,滟涟的眸子,嫣然的红唇,仿佛一个从地狱来的妖精,绝美,却又带着无限蛊惑的意味。

  房门打开的那一霎那,兰儿姑娘便变了脸色,虽然隔着一层粉色的面纱,但仍然能看到那张美丽的面庞上瞬间升起的怒气和嫉妒。

  只因房内,除了那个一身红衣仿佛妖精一样的绝美女子之外,还有一个一身墨青冰寒如水的男人。

  锋亦寒坐在椅里,满身的冰冷之气并不影响他此刻的舒心和眷恋,只见他冷冷把玩着手中的一缕黑发,嗅着上面传来的清楚香味,冷漠无波的面容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表情,眸中却有一份隐藏的温柔。

  雪澜如同一条绝美的蛇精,坐在他身上,软瘫在他的怀里,雪白的臂膊缠上他的脖颈,发丝缠绕之间,媚眼如丝。

  “你你们”兰儿愤怒地指着缠绕的两个人,胸膛不停起伏着,愤恨的眸子看着锋亦寒时,却又变得哀怨无比,然而,锋亦寒却像是被怀中的女子偷走了魂魄一样,一双好看的俊眼只是盯着她,再也看不见旁人。

  雪澜的淡淡长眉,淡淡斜睨着兰儿:“兰儿姑娘,还不认输呢?”

  那兰儿一听,胸中的怒火“蹭蹭”往上燃,可是燃到最高点,长长呼吸了几口气,竟然强行压了下去,看得雪澜都暗暗称赞。

  哇哇,这个充气娃娃,竟然还会自己充气放气的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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