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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翼而飞的王冠-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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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跟了300米远,后来见那个人向丝罗街走去,并拐过去到了西边,当时有一辆轿车,迎了上去,那个人上了车就走了。”

“什么车型?”

“他只是一个清洁工,不认识是什么车型,只看清是一辆红褐色的大型轿车而已。”

“是不是离姆金型的?”公爵说。

“没错儿,肯定是离姆金型的。还有别的吗?”倍休问。

“我只知道这些。”

“好吧,辛苦你了,待一会儿可能还有别的消息,希望你能去查一查离姆金型的大型轿车。”

“是。”

荞齐刑警敬了一个礼,走了。

“啊,终于有些眉目了,首先是辟克娣娃,其次是运货大卡车,再其次是那个打扮得像司机的男人,还有金嘴的莫尔塞克斯香烟……嗯……案子越来越清晰了。”

此时,倍休的精神显得格外的振奋。

“是的,如果我们把这些线索细致深入地分析一下,结论差不多就会出现。”公爵在旁边凑兴。倍休轻轻地点了点头。

“可是,那辆运货大卡车到底朝什么地方去了呢?这是一个首要条件,也是一个非常难解开的谜团,起码要追查到它在6点钟以前的所作所为,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再有,偷走的那些被运到了哪儿?在什么地方卸的货?这些都不是容易调查清楚的问题。公爵,还要请您多多帮忙呀!”

“这自不必说,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助你的!”

“另外,有一秘密,我只想让您一个人知道。”

说着,倍休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得非常工整的公文纸,并递给了公爵。公爵打开一看,脸色不禁为之大变。原来这是一张逮捕苏妮娅的拘票。

“一定要逮捕苏妮娅吗?这是为什么?”公爵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是因为,在上一次盘问过程中,苏妮娅的答话很不牢靠,实是前后矛盾,语无伦次,有许多地方值得怀疑。”

“苏妮娅的胆量非常小,而且当时非常害怕,所以,她才说的那样,其实她并没有完全表述出她的意思。”

“不仅仅是因为这些。三年前她的行为,以及她过去的经历,都有很多令人生疑之处,所以,有必要逮捕她。待一会儿就会有押解她的马车过来。”

“如果是这样,那么,就是辟克娣娃和苏妮娅两个女人都要被逮捕了?”

“没错儿。”倍休的回答很残酷。

公爵沉思了一下,说:

“既然连拘票都发下来了,我没有办法也没有权力不让你名捕她。可是,我坚信,苏妮娅是无辜的,以后法庭审判苏妮娅时,我要出面作她的证人,给她作有利的证词。”

“这是您的自由。”倍休的语气一直是那样的冷漠无情。

此刻,公爵好像在想着什么问题。

“公爵,您在思考什么?”

“我在想,有哪些证据,可以证明苏妮娅是无罪的。”

公爵有些无奈地说道。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

“现在,莫尔顿先生的情绪非常低落,他对罗宾可能要来这件事十分担心,我去鼓励他一下。”说完,公爵便走了出去。

倍休拿起苏妮娅的拘票,端详了一会儿,然后按下了桌上的电铃。'奇‘书‘网‘整。理提。供'伯那邦刑警马上走了进来。

“去把苏妮娅带到这儿来。”倍休说。

“啊!苏妮娅?”伯那邦刑警瞪大了眼睛,显得很惊讶。

“没错儿,是苏妮娅,我们要逮捕她,把她送警察署。”

“这就有些奇怪了,您是要把苏妮娅抓起来吗?”伯那邦刑警惊讶地问。

“没错儿,让她赶紧准备一下,然后立即带她过来。”

“组长,您说什么?她已经出去了呀!”

“出去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她已经从这个寓所里走了。”

“什么?你说什么?你的头是不是发昏了?”

“没有,组长,我很正常呀!”

“她是被谁放出去的?”

“是门口守卫的警察,让她从大门里出的。”

“是守门的警察吗?怎么会有这么迷糊的人?我不是早已命令过,无论是哪一个,没有我亲笔签名的通行证,一律不准通行吗?去,给我把那个混蛋叫过来!”

“是”

伯那邦刑警领命后,马上慌里慌张地跑出屋去,立在台阶上高声喊守大门的警察。倍休跟在他后面,也跑了出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对走上台阶的警察严厉训斥道:

“你怎么不征得我的同意,就放走了苏妮娅,这实在是一种演职行为,这个责任你承担得起吗?”

看见倍休这副暴怒的样子,警察吓得面如土色,不知该怎样回答。

“组长,是这么回事,苏妮娅手里有您签名的通行证啊!”

“什么?她会有我签名的通行证?”

“她交给我看过,那真的是您的名片,而且您的名字就签在上面。没有一点儿错儿的,我能够认出您的亲笔签字。您看,就是这一张名片。”

警察把名片从衣袋里掏了出来,交给倍休。的确是倍休的名片。

莫得弥者儿·苏妮娅通行证

倍休

“嗯!”倍休轻轻地点了点头。

“的确是我的名片,公爵和其他几个人得到过我签给他们的通行证,可是,我从来没有给苏妮娅签过通行证呀!她已经是将要逮捕的嫌疑犯了,我怎么可能让她走哪?”

“可是,组长,这的确是您的笔迹啊!”

“是的。即使我自己见了也无法分出真伪,但是,这张名片绝对不是我写的。”

“那么……”

“难道它是伪造的?”

说完,倍休跑回客厅,把挂在墙上的大衣的口袋里的名片都掏了出来,仔细地数了一遍。

“哦,少了一张,的确是少了一张。”

“真的少了?难道是被偷去了?”刑警和警官异口同声地问道。

“嗯,不要紧,好吧,你们都回自己的岗位上去吧!”两个人走了。

他们出去以后,倍休暗自思索:

“这到底是谁干的呢?”

他紧皱双眉,沉郁寡欢的样子,陷入沉思之中。这时,公爵从外面走了进来。

“发生了什么事?你在思考什么?”公爵坐在沙发上,问道。

“现在,莫尔顿先生没有一点儿精神头儿,怕罗宾怕得要死。”

他拿出香烟,点上火,接着说:

“其实也不能怪他,无论是谁,只要接到罗宾这样一个通知,都会惊恐万分的。可是,为什么要逮捕苏妮娅呢?真是太可怜了!如果我是刑事组长,绝对不可能拘捕她。她是一位善良温顺,心无邪念的纯洁女孩啊!”

“可是,表面看来非常纯洁的女孩,竟然会拿着伪造的通行证逃跑了。”

倍休的脸上满是不快之色。

“哦,哦!真有这回事?”

这突然到来的消息,把公爵弄得快要糊涂了。他呆了好长时间,又望了望倍休。

“我不信,绝对不会有这种事。”他反复唠叨着这句话。

“苏妮娅所用的通行证,肯定不是她自己伪造的。由此看来,肯定存在一个帮助苏妮娅逃跑的人。这个人或者是罗宾,或者是罗宾的同谋!”

“这样看来,罗宾或他的同党,可能仍然躲在这个寓所里啦?”公爵说。

“不仅仅是这样,而且,这个人还把苏妮娅放跑了。”

“不管怎么说,我都不相信苏妮娅是罗宾的同党!”

“是的,而且的确是这样。我敢肯定,苏妮娅绝对是罗宾的同党。”

公爵无奈地摇摇头。倍休也非常不悦,他没说什么,好像正在思考什么,缓步走出客厅。

公爵不停地在嘴里唠叨着:

“苏妮娅……苏妮娅……”

停了一会儿,他没事找事地翻着图书杂志。

可是,因为他非常担心苏妮娅逃跑的事,所以,杂志里的图画和文句,他一个也没看进去,只是用手机械地一页接一页地往后翻着。

倍休来到大门口,抬头看看大时钟,已经是10点45分了。

他问在那里守卫着的伯那邦:

“苏妮娅跑出去大约多长时间了?”

“不超过5分钟。”

“是吗?苏妮娅逃走以前,在哪里呆过?”

“一直在三楼她自己的卧室里。”下一章

露出本来面目的罗宾

“有人上三楼去过吗?”

“没有发现。”

“苏妮娅从楼上下来时,你们看见了吗?”

“啊,我没有看见,你看见了吗?”伯那邦刑警问身边的警察。

“我也没看见。”

“是吗?算了吧。押解辟克娣娃的一切准备工作做好了吗?”体问道。

“早就押解走了,9点半钟马车就到了,立刻就押上了车。”警察答道。

“9点半钟?我命令他们在11点15分之前到的,为什么来得那么早?这样也好,已经用那辆马车把辟克娣娃押解走了,是不是这样?”倍休又问。

“可是,后来又来了一辆马车,我把它打发回去了。”

“哦?又来了一辆?”

“是的,刚才又来了一辆马车。”

“什么?你在说什么?”

倍休听完,脸色顿时大变。他们所说的刚才来的,应该是他命令在11点15分之前到的那辆。可是,9点半钟来的那一辆又是谁派来的呢?

不知内情的伯那邦,这时在旁边不明就里地问:

“组长,这两辆车子都是您叫来的吧?”

“谁?谁可能这么不清醒?”

倍休忍不住跳了起来。他的面孔,因为巨大的气愤与绝望,已变为紫红色了。可是,他似乎还不相信,又问了一次:

“来的是先后有两辆吗?”

“没错儿,一辆是9点半钟到的,另一辆刚刚才到。”

“那么,哪一辆马车接走了辟克娣娃?”

“是先到的那一辆车接走的。”

“你看清了那辆马车上的警官和车夫了吗?”

“我看清了,是在辟克娣娃被押上车之前见到的。他们和我谈过话,都是很有生命力并且非常开朗的人,他们还与我半开玩笑地说,能与一个漂亮女人共乘一辆马车,是他们的无上荣耀。我心里感觉非常可笑,因为辟克娣娃胖得像一只母猪……”

“闭嘴!全是废话!我在问你是不是看清了那个警官和车夫的面孔。”

“两个人都很陌生,他们说是最近才从山贴监狱调来的。”

“咳,你这个人呀,太糊涂了,简直是一个粗心大意的家伙。”

“组长,你怎么这么说我?”

“我们都被蒙了,我们的对手的本事太厉害了,手段也非常高明。”

“是罗宾干的吧!”

从背后突然传来了这么一句话,倍休回过头来,见公爵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

“我仍然不能完全理解其中的道理!”伯那邦特别惊讶地问。

“你还不明白!真是个大笨蛋!”倍休高声喊着。可是,他又马上安静下来,说:

“辟克娣娃被罗宾派来的马车接走了。罗宾这个小子,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可能使出令人恐惧的招术,他那绝无仅有的才干不得不叫人钦佩。”

这么一来,公爵也很佩服这个诡计多端的罗宾了,他说:

“他实在是一个行动迅速的家伙。辟克娣娃刚被我们扣押起来,他马上就前来营救,而且是派来冒充的押解马车。我想,在警官和车夫之中,肯定有一个人是罗宾假扮的。”

“大概如此。可是,他听谁说辟克娣娃被扣押了呢?我以为,在这个寓所内部,肯定有他的同党。”倍休说。

“是苏妮娅吗?”伯那邦刑警问道。

“没错儿,很可能是苏妮娅为罗宾提供的情报。可是,她通过什么途径将情报传递出去的呢?”倍休沉思着。

“我以为,罗宾之所以能够了解到医生说辟克娣娃到10点钟以后可以苏醒这件事,完全是因为有苏妮娅的通风报信。可是让人感到不解的是,我已经派人在辟克娣娃的卧室门外看守了,而且从来没有离开过那里。寓所的一切人都严格把关,并严禁内外的书信往来,甚至连食物或别的必需品都不允许送进来。应该说,这是一个滴水不漏的警戒网啊!但是,不晓得他是从什么地方探听出来的,居然能在辟克娣娃马上要送警察署的时候,非常容易地把她救走,并极为隐蔽地把一张伪造的通行证给了苏妮娅,也令她逃脱了。我们这帮人就像小孩子一样被他耍了。”

说完,他瞪了伯那邦刑警一眼,说:

“喂,别站在那儿一点也不动,呆呆地张着大嘴,这有什么用?你快去顶楼辟克娣娃的屋子里查一查,可能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发现。快点!别这样缓慢。”

伯那邦刑警被训斥了一番,急忙灰溜溜地走了。倍休非常不悦地发泄完怒气之后,好不容易才改变了那一副阴森可怖的脸孔,在房间里大步地来回走动。

公爵见此,说道:

“你说的完全正确,我现在才懂得,罗宾的确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家伙。既然犯人已经被截走了,你把押解马车叫来又有什么用呢?对于警方的侦探和搜索等事,我的确是一个外行,可是这一回他们竟没能认出那辆假冒的押解马车。我以为,他们实在是太不细心了。”

“您怎么这么以为?”

“当时,守门的刑警或警察发现押解马车比预定时间早到了很长时间,且车上的警官和马车夫又都不认识,只需稍微留意观察一下,罗宾的诡计就肯定不会得逞。”

“您的话非常正确,我经常对我的手下人说:“应该多怀疑!’对于任何事情都不要轻信。对于所有的人,都应该用怀疑的目光去重视,这属于搜查罪证的基本原则。这就意味着,假如希望侦探事业取得辉煌,就要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要有一种怀疑的态度。”

“可是,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保持一种怀疑的态度,也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如果我们能够集中精力去做,也会是其乐无穷的。”公爵说。

“当然,总用怀疑的眼光看待别人也不是好办法,因为如果那样,会成为人群中的孤独者,朋友之间也没有什么真正的友情了。我以为,只有揭露罪恶,与邪恶作斗争,并最终消灭恶党,这样的生活才有意义。”

“你说的话非常在理,因此我一直认为,警察的工作是最为神圣的,刑警和警察是与邪恶进行斗争的和平卫士。”

听了公爵的这些话,倍休的情绪好转了许多,脸上的不悦之色也逐渐散去了。

这时,电话铃响了,倍休拿起听筒。

“喂,是的,我是刑事组长倍休,啊,是长途电话……”

然后,转头对公爵说:

“是夏木拉斯城堡的花匠打过来的。”

“是吗?”

这个回答显出公爵对此并不感兴趣。他舒适地坐在沙发上,叼着一根香烟,一副非常懒散的样子。

倍休又对着话筒说:

“喂,你就是捷特花匠……我的话你能听清吗?……我想向你打听一下,9月3号,就是星期日那天,谁去过你的栽花温室里?……对,9月3号,正是你们的主人莫尔顿先生和其他很多人夜里来巴黎的那一天……对,那天的确在下着大雨……你的温室里有没有粉红色的鼠尾草花?……粉红色的,对……摘去了几朵?……对,那一天是有客人去,没错儿,是那个叫夏洛力的人及他的几个儿子……什么?你不清楚有客人去的事?……真的吗?你一直在庭院里干活儿了……可是,那一天没有人去进过温室吗?……不,除你以外呢?……哦?谁也没进去过吗?……真是蹊跷,直到夏洛力等客人回去为止,都没进去过……只有你的温室里才有粉红色的鼠尾草花,的确是罕见的……什么?只有公爵一个人进去过……属实吗?不会记错了吧?……肯定不会错吗?……只有这一件事,啊,非常感谢……”

“咔嚓”一声,倍休挂断了电话,面孔涨得通红,回头望了一下公爵。

公爵安然地坐在那儿,注视着从嘴里吐出来的烟圈儿,显出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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