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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童养媳-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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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如绘也这么认为,当年辛才人刚有了身孕,年轻貌美又得帝宠,就这样被太子谋害了腹中子嗣后,太后和长泰为了替太子永绝后患,不惜诬陷她坐巫蛊事,连同她的家族、后宫上百人命来掩盖太子的罪行,澂嫔虽然安分守己,叫太后素来另眼看待一点,但无论在太后还是长泰心目中,都无法与太子相比。
  “澂嫔溺毙于太液池”柔淑也提出了之前苏如绘不解的问题,“澂嫔好好的赶去太液池边做什么?还是独自一人?”
  “应是有人约她前去!”丹朱亦是这么回答。
  柔淑瞥她一眼,嗤笑道:“这冰天雪地的,昭华宫里还有个被澂嫔捧在心尖尖上的荣寿公主要哄着陪着,有人约到距离昭华宫遥远的太液池,你可会过去?”
  丹朱面色一红:“澂嫔娘娘没带宫女,应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行踪这,应该是为了赴约考虑吧?”
  “澂嫔一向谨慎,能够让她如此隐秘的出行,自有缘故。”苏如绘虽然不知约澂嫔之人到底拿住了什么把柄,但也赞同此观点,见柔淑似有嘲意,不由问道,“你难道知道什么?”
  “今天荣寿公主在德泰殿。”柔淑道。
  丹朱看向苏如绘:“难道澂嫔娘娘早有准备,将公主托付给太后以脱身?”
  “我话还没说完。”柔淑道,“荣寿公主是太后想念,打发人去接来的,原本澂嫔要留下陪伴,可光奕长公主说起了从前在帝都时喜欢的一种坊间小食,恰好澂嫔会做,因此揽了下来,本要在太后这边小厨房做起来的,因为太后这儿另做着东西,腾不开炉灶,澂嫔才回昭华宫去临走时,光奕长公主身边的一个负责饮食的女奴还特意求了长公主同意,想跟上去学一学。”




  第三百三十四章 废太子?
  子时将近,甘然悄悄推窗而入,苏如绘半靠在引枕上,衣着完好,显然是在等他,甘然面色颇为疲惫:“方才丹朱和柔淑来过?”
  “她们留在仁寿宫里,倒比我先得到更大的消息。”苏如绘指了指锡奴,“里面有肉饼,你饿不饿?”
  甘然闻言,立刻揭开拿出一个,风卷残云,三下两下吞下,又取出温着的茶水喝了一口,才道:“看着侍卫把人弄上来,又去了未央宫,还得忙着撇清自己,若不秋狄王子孤忽莫名其妙的插了一脚,我谎说是看到他的身影追过来,听见那宫女的呼救便仗着地利先到一步,怕也得母妃出面,这样父皇那关好过,皇祖母这里怕就要怀疑我了。”
  苏如绘好奇道:“就算澂嫔真是死于太子手,陛下难道真要为了一个嫔废弃太子?”
  “没这么简单!”甘然淡淡一笑,“人救上来已经没了气,是孤忽发现澂嫔手里攥着的东西是一方衣角,看起来是澂嫔自己身上扯下的,上面用血写了三个字,那三个字加上孤忽最先看到,才是让父皇大怒的缘故,连我刚才都在未央宫被痛骂了一顿,为何不抢在孤忽之前拿到那片衣角,丢尽了大雍的脸。”
  “是哪三个字?”
  “‘乞留甘’”甘然道,“孤忽也不知他是故意还是无意,总之不但抢先拿到,还读了出来。”
  他说是因此被长泰叱责,眼中却有隐约的笑色:“而且,他还问我,甘是不是某个皇子的名讳,因澂嫔担心被水浸渍没写完?澂嫔把衣角攥得极紧,被她攥在掌心的部分竟还是干的,所以那三个血字看得清楚无比,你不知道,他问出这句话后,我只得拿话岔开,提议去最近的未央宫向皇后禀告,而起初那声尖叫的宫女却是兰秋宫平澜阁的徐宝林,她也知道害怕,死活不肯同去,不惜拿腹痛来说话,也要先回平澜阁去换身衣裳我猜她是去找人求救了?”
  “可不是?”苏如绘抿了抿嘴,“她去找了刘修仪,只是我避了开来,倒不知道是这个缘故,还和浮水议论是不是澂嫔救起时未死,说了什么话叫她害怕成那个样子。”
  “如今这情形澂嫔还不如不死呢。”甘然淡淡的笑着,“死无对证,这罪名太子是背定了。”
  苏如绘忽然觉得奇怪起来:“衣角是澂嫔身上撕下来的,血字总不会是太子的笔迹,为何此事会牵扯上太子?”
  “因为长公主身边的女奴认出半途叫走澂嫔的人。”甘然解释道,“当时澂嫔本是要回昭华宫为长公主做一道小食,长公主身边的女奴便跟着她想学一学,结果快走到昭华宫附近时,忽然有个内监上前叫住澂嫔,把澂嫔喊到一旁说了几句,澂嫔便让身边的宫女带着那女奴回昭华宫,只留了一个人伺候。”
  “还留了一人?那此人呢?”苏如绘忙问。
  “那宫女的尸体已经在附近假山里寻到。”甘然道,“包括一个内监。”
  苏如绘惊讶道:“包括那内监?那内监难道是东宫之人?即使如此,太子也可以推说他是被冤枉的呀!”
  “事情正在这里。”甘然叹了口气,“那内监只看装束和面目,除了长公主的女奴,其他几个之前跟在澂嫔身后的宫人都认为就是叫走澂嫔的人,但那女奴被领到未央宫后,却辨认出未央宫长乐殿上伺候的安稳,乃安平之义子,才是那内监,只是当时换了装束至于死去的那个,却是甘棠身边的人!”
  “那女奴怎么知道的?”苏如绘诧异道,“长公主固然身份特别,可安稳到底是未央宫的人,难不成会无人为他佐证?”
  “这个证可不那么好做。”甘然道,“因为孤忽证明,那女奴不是普通的女奴,她辨识人和猎物的能力都是秋狄数一数二的,甚至孤忽还说出,秋狄左单于和左单于阏氏几次使人谋害长公主,都因这女奴对人过目不忘,从无差错,及时辨认出靠近长公主之人乃是伪装过的,长公主才平安无事活到现在!”
  苏如绘皱眉:“你不用多说了,我已经明白。西凉沈果然厉害,有了长公主甚至孤忽王子的帮助,这回太子就算不被废弃,也会因此被陛下大大厌弃了。”
  “太子被废弃是废定了。”甘然却道,“你还是不大了解皇祖母和父皇。”
  苏如绘诧异道:“难道太后和陛下一点都不怀疑太子是被人陷害?”
  “这不是怀疑不怀疑的问题,关键有二,一是当着北戎使者、秋狄王子的面,太子名誉受损,已难当一国储君之位;二这才是最重要的,皇祖母和父皇,已经开始怀疑太子的能力了。”甘然悠悠的道,“长泰廿六年时太子年纪还小,那时候做事有遗漏,皇祖母和父皇给予了他一次机会,为他弥补,但这一回太子现在已经十六,却还不能压制住我们这班兄弟,要知道皇祖母和父皇对他已经特别优待了,至今能够上朝议政、阅览奏章的也只有他一人,我们这些弟弟们年纪不及他,对待不及他,连伴读都不及他,就这样他还是被算计,以皇祖母与父皇的眼力来看,太子太没用了!”
  苏如绘目瞪口呆:“难道太子被冤枉,太后与陛下都不在乎?”
  “不是不在乎,而是比在乎更多的,是失望。”甘然道,“太子既嫡且长,从出身上就占据了最大的优势和最正统的名份,等他开蒙,更是享受着大雍最好的师傅与条件,十二岁入朝,与父皇相伴左右,随时提点,父皇在他身上所花费的心血甚多,而他却还斗不过我们这班风评比他不知道差距多少的兄弟,试想若继续让他在储君上待下去,将来没有皇祖母与父皇替他收拾残局,那可怎么办?当年先帝为了父皇过继了宁王,但父皇难道能除了甘沛外全部过继过去?哦,还有,太子还有个同母弟弟帮手。”
  “你还要说甘沛。”苏如绘似笑非笑,“你敢说甘沛今儿贸然冲进殿去哭诉,是袖香当真拦他不住?”
  甘然一哂:“那是他太心急了。”
  “心急也是有缘故的,但我却好奇的很,就算在殿外不知道,难道进了殿他就没看到北戎使者?”苏如绘好奇的问道,“纵然认不出北戎使者,看着有面生的异装外臣在,以五殿下的机灵,也不该说出不该说的话,让太后反而撇开未央宫之事,先安抚北戎啊?”
  “老五到底还是小孩子。”甘然哂道,“再说,秋狄、北戎都是外族,服饰颇有相似处,谅他情急之下,也看不出,所以我带人去未央宫时,着人悄悄去告诉袖香,届时不要说北戎,只说皇祖母和长公主召了异族外臣说话,你想他听到长公主,怎能不误以为就是秋狄此行的随从?”
  苏如绘恍然:“而在未央宫时,秋狄王子孤忽左右已经当场看到了事情经过,因此五殿下自是以为无需对那人避讳?”
  “主要还是他手足之情太深的缘故。”甘然一本正经的道,见苏如绘若有所思,忍不住笑道,“你现在不必担心明年采选会去做什么孺子侧妃了,可高兴么?”
  “这回最大得利的人会是谁?”苏如绘却反问道,“从前你与三殿下关系尚算不错,可如今只怕三殿下接着要对付的,就是占据除了太子外‘长’的名份的你吧?”
  甘然怔了一怔,失笑道:“不管怎么说,他总比太子好对付得多。”
  “这可未必。”苏如绘平静道,“太子居嫡居长,名分最正,自幼由太师教导,文武双全,声誉甚佳,但因周皇后家族乃是清流,空有才名,而无实权,太子反而束手束脚,一来他身为储君需要考虑的地方多,受到的辖制多,你们却可恣意许多,二来三殿下母族强盛,太子空有储君之名,其实手里并无多少实权,毕竟他还要居于陛下之下,三来,太子原本就是储君,毫无退路,一退,如现在这样,不说身败名裂,也是大受亏损,你们却不然,你们进可夺储,退也可为贤王,从这点上看,太子就先输了三分。”
  她叹了口气:“我觉得,恐怕废太子诏还没正式下来,三殿下就要先向你动手了。”




  第三百三十五章 高妃
  东宫废与不废的诏书未下,仁寿宫虽然因为是太后所居之处不比寻常宫室,到底有些乱了起来,翌日浮水有些诧异的进来禀告:“小姐,外面有个自称姓李的小内监,说小姐上回给的赏太多,要来谢恩。”
  苏如绘扬起头来想了半晌,才道:“没错,这几日忙,倒把他给忘了,你叫他进来。”
  小李子进来时看到苏如绘坐在上首笑盈盈的看着他,忙不迭的就要跪下去请安:“奴婢见过苏小姐!”
  “都多久的事了,你居然还来谢恩?”苏如绘玩味的看着他,白鹭和飞鸥在后面忙着,她身边只一个浮水伺候,因此直截了当的问道,“到底是什么事,你直说罢!不过看你这眉眼通透的模样,可别给我找事!”
  小李子看着浮水不说话,苏如绘却没有遂他的意思:“这是我贴身宫女,你看她干什么?”
  “从前的婉姑娘也是小姐的贴身宫女!”小李子瞪着浮水半晌,见苏如绘毫无打发她离开的意思,只得哭丧着脸嘀咕了一句,浮水一惊,苏如绘双眉一扬:“秀婉服侍我七年,尽心尽力,她去了,我伤心极了,你这话可是什么个意思?”
  小李子张了张嘴,悻悻道:“奴婢来寻小姐也是迫不得已,只求小姐还莫要拿奴婢来打趣了。”
  浮水忍不住笑道:“这可奇了,是你自己跑来要求见小姐的,如今你人见到了,怎么反而一副委屈的样子?”
  “奴婢昨儿个当值回去,见锡奴里还有些茶水,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留下的,却还微温,心下暗喜,便拿了杯子想倒些喝。”小李子自顾自的说道,“但奴婢房里还偷偷养了只老鼠玩耍,想着奴婢值了一夜,它也渴得紧,就先给它喝,结果老鼠莫名其妙的就死了!”
  浮水一怔,苏如绘却笑吟吟的道:“那你命可真大,若不是你看那老鼠看的紧,有水也先让它喝,怕这时候我又要与浮水感慨这宫里认识的人却又少了一个。”
  小李子愁眉苦脸道:“不敢瞒小姐,自打从除华宫调到了仁寿宫来,奴婢是战战兢兢,委实不知道怎么还要遇见这样的事。”
  苏如绘悠悠道:“你拿此事来寻我,可是要我替你上报太后详查么?”
  小李子一个激灵:“别!千万别!”
  “那你来寻我做什么?”
  “这个”小李子虽然自忖如今只有死里求活一条路,到了临头却又犹豫起来,苏如绘见状,对浮水使个眼色,浮水便道:“小姐可没多少时间与你回话!过一会,丹朱郡主、柔淑郡主都是要过来的!”
  小李子被一催促,只得一狠心,说出一番叫苏如绘主仆都目瞪口呆的事来!
  等送走了他,苏如绘倒在椅子上,半晌才道:“你怎么看这件事?”
  浮水迟疑道:“奴婢瞧他模样不似说谎”
  “自然不会是,否则也不至于被一壶水吓成这样。”苏如绘见左右无他人,小声道,“袖香姑姑越发的能干了。”
  “奴婢有事不明白,小姐和殿下为何会知道这小李子不会自己先去喝那壶水?那水里加的可是无色无味的东西。”浮水好奇的问道。
  “之前他百般要求见我时,我也只当他是趋炎附势,不过一想,我在这宫里并算不得有什么势力,而且这小李子既然能从除华宫被调到仁寿宫来,要么他本就是太后的人,要么他另有所用,而当时秀婉说了一句话,让我彻底相信秀婉不可靠,也开始对他产生了兴趣。”苏如绘沉思着道。
  浮水奇道:“是哪番话?”
  “当时我露出对小李子的厌烦,秀婉比我更甚,说‘太后最不喜欢他这样的,他在这宫里也待不了几天’。”苏如绘冷笑着道,“须知秀婉服侍我是在七年前,宫女一般都是十二三岁入宫,起初经过姑姑、嬷嬷们调教至少也要两三年,秀婉那时候十六岁,正好是刚刚开始接手一些细活的时候,就被派去服侍我,七年中她除了跟着我去德泰殿请安,平日里哪来了解太后喜好的机会?当时却说得那么笃定,除了太后早早培养的心腹,有谁会这么肯定?你看着吧,要不是秀婉死了,死的就是这小李子了。”
  浮水忍不住叹道:“说起来秀婉全家的性命都捏在了武德侯手里,也不知道太后是怎么教导的人,居然舍了全家大小也要背叛小姐。”
  “她未必在意那些家人。”苏如绘哼了一声,“早先刚进宫在春生殿时,她就无意透露过一些她是她的姐姐抚养长大的,她那姐姐因着嫁到夫家不久死了丈夫,被骂成克夫,最后潦倒到了自杀的地步,这中间她的家人反而落井下石,只怕她早就对家里恨得入骨,巴不得借我们家之手除了那些人去!”
  浮水惊讶道:“怎会如此?”
  “好了,秀婉已经死了,不必多提!”苏如绘有点儿不高兴,浮水忙换了话题:“那小姐还没说,如何知道这小李子有古怪的呢?”
  苏如绘叹了口气:“这小李子之前在除华宫时你没有看到,最是个贪婪的嘴脸,拿起赏来那都是只嫌少不嫌多的,而且之前秀婉给他那个装了金子的荷包也是被他缠得没了办法,他缠秀婉是为了见我,那时候我就奇怪了,秀婉给他的荷包里装了六两金子,以他身份就是年节拿这点也不错了,见到我难道还会多给不成?那时候我都已经回到玉堂殿,也不用受他威胁,所以我想他可能是有事想和我说,而且这事,还是不想让秀婉知道的。”
  浮水更奇怪了:“小李子从前不过是除华宫的守门宫奴,小姐身边的秀婉有问题,还是小姐相处日久才渐渐看了出来的,为何为何小李子竟也知道?莫非他从前也是太后身边的吗?”
  “应该不是。”苏如绘悠悠道,“否则他不会在进了仁寿宫后如此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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