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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之钟响彻惑星-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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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在平常,这个时间就感到疲惫也未免太快了。赫密特虽然身材瘦长,却具有持久力和爆发力。他并不认为自己疲劳,所以重新确认自己四肢的感觉。

肌肉连一点疲劳的感觉都没有。

倒是——身体轻飘飘的。

不协调感的真相并非不适,而是太舒适了。

难道是他淡然地持续杀敌,身体太暖和了吗——赫密特明显地觉得心情亢奋。

然而这种亢奋感对赫密特来说却不太习惯。

作战之于赫密特绝非快乐的事,若以此为乐,就会变成像贝里耶一样的战斗狂。对赫密特而言,武器只是保护自身及伙伴的工具,他不喜欢无谓的战争。

当他发现这样的自己——对“杀人”有亢奋感,虽说仅是轻微程度,但仍感到愕然。

他轻轻地用手擦拭被像水一样稀薄的血溅湿的额头。虽然令人不快,但他的肌肤沾染上了敌兵喷出的血,嘴里也吃进少许。那血虽无味无臭,但却有点粗糙感。换言之,跟人类的血比较起来,很明显是不同的东西。

某种讨厌的疑念闪过脑海。

赫密特奔向倒在附近的年轻敌兵尸体,确认其血液。

不知是不是挥发性高,当他用手靠近冰冷的血滩时,可以感觉到冰冷的湿气。

他将脸凑近血滩,大大地吸了口气。

当飘散的空气透过肺流到整个体内,那种接近晕眩的亢奋感又增强了。

赫密特慌忙地抬起脸,环顾四周,仔细观察作战的骑士们。

威士托依然平安无事,贝里耶也还是老样子,但因为距离很远,所以赫密特只能从敌兵的空隙间偶尔瞥见他的样子。

然后——他注意到,在前线的其中一个王宫骑士团骑士,边带着浅笑边砍倒敌人,于是高声叫道:

“不能被他们的血溅到!叔父!马上往外退!”

威士托表情严肃地回过头来:

“赫密特,你在说什么!?哪有在这种状况下撤退的——”

“不是要撤退。先到出口附近布阵吧!这个房间的空气很危险,这些敌兵都因为施打了大量的尸药失去理智——而溶解在他们血里的药物成分挥发,弥漫在这个房间里。如果不先到通风的地方,我方人员很有可能也会失去理智。”

听见赫密特的话,威士托绷紧了睑。

周围的骑士们似乎也突然警觉到自己的异常。王宫骑士团绝非战斗狂集团。虽然他们保有强大的战斗力,但成员全都是威士托所赏识的人。就算其中有人并不适合王宫骑士这种头衔,也没有任何一人认同残忍杀戮。然而在这些骑士中,也开始出现对现在的战斗乐在其中的人了。

在这狭窄的空间里,空气的流通也受到限制。结果,血液中的成分经过挥发化为雾状笼罩全场,而空气就变成了稀薄的“药”。

赫密特对尸药并不太清楚。根据他以前在拉多罗亚所获得的情报,这种药的效果是因人而异。第一阶段会带来亢奋感,并增加对战斗的专注力;第二阶段会让欲望一发不可收拾;第三阶段似乎会麻痹痛觉。

其后渐渐失去理性与感情,化成只听从命令的傀儡——最后的结果只有变成废人。

只吸入现场的空气,效果最多到第一阶段或第二阶段,不过若是体质适于发挥药效的人,就算因而变得狂暴也不奇怪。

在隔着御柱的南侧通路上,突然传出临终前的惨叫声。

赫密特惊讶地注视该处。

骑士团团长贝里耶陆续劈倒敌兵——甚至将周围的部下都变成他的剑下亡魂。

“贝里耶司祭疯了吗——”

连威士托也呆呆地说道。

贝里耶沾染鲜血的脸上浮现笑意,从远处也看得出来他的眼神并不寻常。他比威士托等人更早到达现场,开心地沭浴在敌人的鲜血中,说不定药效因此更快发挥出来。

贝里耶将自己投入对战斗的渴望,狂暴不已。

“怎么啦?谁都行,来阻止我啊!”

他像嗜血的野兽般喊叫着,看得出来是因为过度亢奋而麻痹了正常的思考力。

狂暴化的不只贝里耶,也有其他神殿骑士的神智不清地陶醉于战斗中。因为前方几乎都是敌人,所以他们目前还在跟敌人作战——不过就算他们开始跟周围的伙伴作战,倒也没什么不可思议。还保持清醒的人们注意到这个情况,于是开始慢慢跟他们拉开距离。

神殿骑士中血气方刚的人,就算不跟伙伴相互竞争——也非常有可能会袭击原本敌对的王宫骑士团骑士。特别在东西侧的通路,夹杂着王宫骑士团与神殿骑士团的骑士。那里若引起骚动,战况应该会一口气恶化。

赫密特对着身为指挥官的威士托叫道:

“叔父,请做出决断——”

威士托不再迷惑,立刻点点头:

“我知道。王宫骑士团全员撤退到这座大厅的出口附近!即使是神殿骑士,意识还清醒的人也遵从这项指示!就这样把出口附近封锁起来,不要让敌人出去!”

威士托以严厉的声音,下达了痛苦的指示。

如果让大家散往四方通路,就很难指挥全体了。虽然如此,若继续留在现场,连还保持清醒的骑士们都会受到药效的侵害。

“神殿骑士团的人也不要轻忽生命!我们虽然暂时逃开,但只要重新调整态势就好了。总之继续留在现场很危险!”

那是响彻大厅每个角落的巨大音量。

隔着敌人、另一头的贝里耶瞪大了眼耻笑道:

“要逃吗?威士托,你说要逃吗?亏你还是剑圣!你可是把人生奉献给战斗的人!你要是现在逃跑,我可是会看不起你!”

那高亢的声音很明显地让人感到异常。

威士托在赫密特身旁不快地回答:

“贝里耶司祭,你是因为药效而失去了理智!不要沉浸于暴力,冷静下来!”

但这样的劝说无法打动现在的贝里耶。

“你说是药效!?那不是很好吗?这很好啊!只要能让我战个爽快,不管是什么药我都很欢迎!我好久没打得这么爽快了,剑圣。不管是谁都好,我想统统劈倒。如果对手是你,那就抱歉啦!不好好享受这瞬间,人生还能享受什么?嗯?”

——听到贝里耶这番开门见山的话,赫密特才发现自己搞错了。

贝里耶并不是因为“药效”而发狂,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疯了。药物虽然也助长了他的这种意识,但贝里耶是出于自我意志而沉溺在这种效果中,他根本不打算抵抗这种欲求。

贝里耶独自缓慢地走过来。

他以穿过敌阵中央之势,将左右敌兵像玩偶一样地劈倒,然后凝视着威士托走了过来。

(……那个男人的脑子里只有战斗吗……?)

看着他的模样,赫密特感到不寒而栗。

赫密特非常了解,这世上有人并不是为了什么而战斗,只是纯粹地热爱战斗这回事。

这个名为贝里耶的男人,那种倾向似乎极端强烈。

步行中的贝里耶根本是把周围的敌兵都当作小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药效,他的神经特别灵敏,剑无虚发,在敌人陆续接近的同时,他也连续予以砍杀。

那流畅、强而有力的作战姿态,压倒了所有观众。

作为一个剑士,赫密特对自己的剑术拥有适度的自信。但如果要和现在的贝里耶对战——还真不知道鹿死谁手。

“剑圣!别逃!跟我交手啊!”

贝里耶边笑边高声叫着,并以剑击退接近的敌兵,慢慢地走过来。

“你害怕了吗!?不会吧!我很清楚,你跟我是同类啊!反正我们只不过是杀人凶手,再怎么用华丽的辞藻述说剑理,剑就是用来杀人的道具,我们都是让这所魅惑的人。战斗吧!威士托!你也很想战斗吧!?像我一样坦白一点啊!”

赫密特将视线从狂热地叫喊着的贝里耶转到威士托身上。

这个被称作剑圣的男人并没有动摇,只是用某种哀伤的眼神看着贝里耶。

那双澄澈的蓝色眼眸,像极了赫密特的父亲——如今已身亡的鲁思塔·埃鲁。他们是兄弟,也许这算理所当然,但赫密特再次从威士托身上看到父亲的面容。

威士托用低沉但相当响亮的声音回答:

“……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男人——我才无法舍弃剑。”

贝里耶夸示着剑,开心地笑道:

“就是这样!你应该也想跟我作战吧!‘这个’是无法舍弃的啊!这个的乐趣是从其他事体会不到的。你不断地锻炼自己的剑术,也是因为对‘这个’乐在其中吧?”

威士托的眼神变得很锐利。即使在跟贝里耶对话,他还是在一瞬间将来袭的拉多罗亚士兵劈成两半,对自己的出剑毫无疑惑。

然后威士托将剑尖指向贝里耶。

“——贝里耶司祭。我之所以无法舍弃剑,并不是因为乐在其中。要不是有像你这样把剑当作暴力工具的人——我早就舍弃剑,选择过着和平的生活了。”

威士托的声音虽然平静,却带着近似怒气的气魄:

“我是为了保护才使剑,为了保护才挥剑。这是我的自傲,也是我之所以得到剑圣这种名不符实之称号的理由。贝里耶司祭,我对这把剑起誓,不想像你一样,也无意斩杀你。我现在只是‘为了保护神殿’而战。”

威士托只说了这些,就把视线从贝里耶身上移开,催促已经渐渐撤退的部下们:

“全员立刻退到出口附近!退到不会吸入药物、通风良好的地方!暂时会是场艰苦的作战,但至少要拖延时间,好让神官们避难!”

中央的敌兵开始向四面八方分散,形成追击遵守指示的骑士们的态势。在这期间,追加的敌兵又从御柱降下,赫密特和威士托等人一面防守这些人,一面急着离开现场。

然后,新的敌兵增援,形成隔开威士托和贝里耶的壁垒。

赫密特不再理会遭敌兵埋没的贝里耶,慢慢退到出口之际,他看见了叔父苦闷的侧脸。

“叔父——”

“……剑士也是因果啊!连那样的男人都这样看我。不过——这也是所谓的报应吗?”

威士托不快地低语,眼神有点游移。对讨厌暴力的威士托来说,像贝里耶这样的男人应该是他轻蔑的对象。说不定他也曾被那种男人挑衅,因而感到困扰。

在骑士们移动的同时,南侧的防御也瓦解了。

本应身为指挥宫的贝里耶随意地行动,其他斗争心强的人又因为药效,将意识从防守转向攻击。剩下的骑士们似乎无法抵挡趁隙进攻的敌兵。

通路外侧应该有交班的人员在待命,但人数并不多。从神域带来的步兵部队,应该还正在赶往神殿,但很难认为他们会有与这种异常敌兵交手作战的勇气。

“传令下去上让在外面的人赶往南侧!组织他们和游击班,追击突破包围的人!”

在威士托追加指令时,贝里耶的狂笑声从御柱下响起。

战场正在变化,无法在此加以克制,让战乱正扩大到神殿内。

对方“数量”庞大,对我方不利。赫密特咬紧了牙关,重新握住刀柄。

第七卷 二十九.追捕者与被捕者

依莉丝等人回到了离神殿有段距离的自己房间。

进入房间,迎接她们的是正在开心地转圈跳舞的南瓜头。

“……邦布金,你为什么在跳舞?”

依莉丝打开门,同时确认他的姿态,稍稍板起了脸孔。

邦布金一边踏着轻快的节奏,一边回过头来:

“噢!依莉丝唷!听着吧!吾人现在不只身体,连心也在跳舞。其实就在刚才,吾人——”

邦布金夸张地转过头去,还张开着双手,只有头大大地倾倒。然后他不可思议般地将视线移向依莉丝背后:

“……咦?汝背后看来像是乌路可司祭与西亚。”

“……没错。”

依莉丝冷淡地回应。

站在后面的乌路可直眨着眼,对邦布金的舞蹈感到惊讶,并以手指掩住嘴。那茫然的样子,不像是在笑。

穆司卡和西亚、凡尼斯和卡多尔虽然也在身后,但他们对邦布金的奇行怪状早已习惯了。

邦布金无言地当场呆立。

“丽莎琳娜也抓到了。凡尼斯,把她绑起来带到里面去。”

凡尼斯还扛着丽莎琳娜,听到指示,经过僵住不动的邦布金身旁,消失在里面的房间里。

邦布金的身子一动也不动,只配合着凡尼斯的动作转动头部。

“你刚刚从神殿骑士的手中把乌路可救出来是吧?辛苦了。”

依莉丝如此说道。

“不过,后来做得不怎么好就是了——”

邦布金不知道有没有在听依莉丝的牢骚——不久,他用手拖着下巴,茫然地仰望天花板。然后他极轻地从南瓜内侧说:

“……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

邦布金双手抚摸着那颗大头:

“这是怎么回事?好不容易写好的剧本全乱了,那可是吾人最满意的作品——”

“……剧本?等一下,你在说什么?”

无惧于依莉丝的冷淡视线,邦布金朗声歌唱:

“正是,吾人刚刚才发现了模仿古典剧的乐趣。勇敢王子与美貌司祭携手逃出,但司祭已失去往昔的记忆,而王子的身旁,则有一位与王子心灵紧紧相系的异世界少女——啊啊!”

他的声音高亢地在房间里响起。

对这突如其来、妄想般的话,依莉丝茫然的发不出声音。

邦布金毫不顾忌地继续高声歌唱:

“——司祭即使失去记忆,不知为何还是受到王子吸引。还有愈是了解王子,就更加难以分离的异世界少女。互相牵制的这两个人,不知何时产生了友情,然而就在此时,王子面临了不得不选择其一的命运。究竟他将选择何人当其伴侣?他为了保护心爱的人,是否能打倒吾人呢?这个超越生与死、美丽爱情与丑陋憎恶的故事结局将会是——!”

——在这段接二连三且明显不寻常的话语后,沉默了约三秒——

邦布金蓦地颓然垂下肩膀。

然后他转向依莉丝,困惑般地歪着头:

“……就是这样,把乌路可司祭送回去,过一阵子再强迫菲立欧王子做出选择,这就是吾人所发现,今后的大乐趣。”

被人擅自设定为出场人物的乌路可也僵住不动。

他所说的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依莉丝思考了一下,愤怒地转开目光。“这个”南瓜头恐怕是认真的。

“我才不管你想做什么呢!”

她不禁高声叫道。身后的乌路可吓了一跳,耸了耸肩。

“邦布金,你该不会是故意让乌路可和西亚逃走的吧!?照事情的发展来看,就算是你也——”

邦布金快速地左右摇摇头:

“不不不。依莉丝唷!丰富的人生是需要悲剧和喜剧的。必须认真地培育这芽苗,等待结实的那一天到来。而诞生的会是喜剧还是悲剧呢——这跟有剧作家的舞台剧不同,结局端看演出者选择。吾人热爱有出色演出者的美丽故事,为了必要且有效的演出,多少做一些让步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

邦布金滔滔不绝地述说着依莉丝难以理解的思想,像是征求同意般地摊开双手:

“所以现在已经不能把丽莎琳娜和乌路可司祭两个人送回去了吗?”

“当然不行!你说话前先动动脑筋吧!”

邦布金丝毫无意否定他背叛,何况对他来说原本就没有“背叛”这回事。

依莉丝猛然对提出不可能提案的邦布金叫道:

“在人生里追求戏剧,根本就是妄想!拜托你不要将它付诸实行啦!”

“汝竟说出此等怪事!将命运创造为戏剧作品,乃具有公认的艺术价值,今宵吾人是想用自己的手开创现实的命运,并观看结果。那是以人生为名、逼真、丝毫不假的真实。吾人想亲眼观看郡并非以让人观看为目的,纯粹由思想所造就的成果——若汝无法理解这个愿望——依莉丝,汝尚年轻。稍微学学吾人吧!”

南瓜头挺起身子和胸膛,大放厥词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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