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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陌萧寒文满架蔷薇一院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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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府亲眷簇拥新人堂前拜了天地,做完了仪式,丫头们才掺着马小姐先去了洞房。那司空公子瑜也是一脸喜色,跟着父亲一道去喜宴劝酒吃席去了。
宴厅内,点着巨大的喜烛。哪知一阵微风扫过,那一排烛竟“呼”地灭了。外头阳光正好,可巨大的宴厅,还是暗了一些。司空瑜正和几位平日要好的公子哥儿说笑,看到一排喜烛徒然灭了,心里马上掠过一阵不吉的情绪。若说灭了一根,点上也就行了。可这一下子灭了一排,怎么想着也觉得不对劲。
庭海和余落箫也在席间喝酒说笑,见到此景,庭海马上要站起来,却被余落箫一个眼神制止了。
还不快把喜烛点上!司空唐对着家仆说道,脸上已略有不快。
余落箫已在庭海耳边小声耳语。庭海点点头,在一众宾客中,悄悄起身出门而去。
宾客散尽。司空瑜也喝得醉醺醺的,进了洞房,这会儿是一室的静谧,只剩下他们二人相对。他走上前去,缓缓掀下盖头,好一个珠翠满头,相貌标致的马大小姐!他心内不由喜极,轻声道,等久了吧?那马小姐低头不语,脸却一下子红了。司空瑜不由轻笑一声,自己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一边啜着,一边一瞬不瞬瞧着马小姐。那马小姐正偷眼去瞧他,见他正瞧着自己,刚褪下的红色又在脸上飞了起来。却不由低头笑了。
就在两人相视而笑的时候,却听到窗外“扑哧”一声,也传来一声轻笑。那马小姐顿时惊了一跳,司空瑜立时有些不快,以为是府里的小丫头,不由提高声音喝道,谁啊!谁这么大胆!
一个细细的声音自窗外飘来,听起来却是如此逆耳,那声音柔滑婉转,但每个字都十分清晰,腻入耳鼓,是我,小钰啊!怎么,司空公子竟真得将我忘了么?
司空瑜本已醉了大半,突然听到这样的回答,竟来不及细细分辨,又听外面长长一声叹息,似刺破了窗户纸一般。他不由既惊且怒,谁?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正待推门出去,却见窗户“哗”地一声开了,却不似被人推开,而是摇晃了几下,似被风吹开了一般。半扇月亮带着星星滑了进来。一卷风自窗外流入,如一条小溪只卷过那些喜烛,又急流而去。
喜烛全灭了。
司空瑜突然觉得全身冰冷。一卷风凉凉地贴住他的后背,立时一身冷汗。那马小姐刚想惊叫,只觉脖子后面一凉,便发不出一点声音。不知道被什么推了一下,便和衣倒在了床上。她大睁着美丽的眼睛,只能就着窗外的月光,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司空瑜这时已想到了这个蜚声京城女杀手,顿时哭的心都有。正当他暗道一声我命休矣的时候,却听到房顶传来细碎的声音,似两只小猫跑过。只听一个尖尖细细的声音道,好身手!接着便听风声四起,待他奔出房门,却只见月朗星密,碧瓦淡辉,风都没有一丝,哪里还有一个人影?
计浣寒和玄冥,幽渡二人,早缠斗在一起,去得远了。
玄冥的功夫以狠辣快捷见长,幽渡却柔软绵长,如层层丝网,把玄冥的漏洞,一一填补。计浣寒这会儿也不敢轻敌,瞬间便连着挽了几个剑花,用的都是当年姚玉剑教得正大光明的剑法。招数从她身上使出来,便又平添了许多威力。
玄冥看她的剑法都很简单,在关键处却一步不错,招招都被挡了回去,不由心下惊疑,手上也加重了力道。幽渡在外围把计浣寒包裹的一丝不透,却怎么也近不了她的身。不由心下恼怒,但想想收下的重金,又想起庭海说了,司空府新婚之日,不要在府上打,一定要把她引开,只要消耗了她的体力,后面的,自然有钓叟渔娃来应付。
心里拿定主意,便不再着急。脚下却是越来越快,几个人在房顶上,若一阵风卷去。所经的每一户都感觉睡梦之中,房顶曾卷过了一阵风,很快便寂然无声。
他们很快便打到了“繁花坞”。
玄冥和幽渡二人缠斗了这半天,早已不耐烦。计浣寒却只当是一场游戏。只是这一战玩下来,可比和庭海他们斗,难得多了。
玄冥幽渡二人看到并未完全落败,且已完成任务,心下松了口气,心想,这样厉害一个角色,接下来就交给钓叟渔娃吧!只是自己毕竟是雪域有名的高手,这会儿在一个女人手上,竟没占到一点便宜,脸上毕竟有些挂不住。两人同时冷哼一声,幽渡那冰冻似的脸,更是如罩了一层霜寒。他转身跳下院子,风似的径直飘进了屋内,倒是玄冥忍不住说了一句,幸会!改日再来请教!
计浣寒抬头看看满天的星斗,忽然发觉这里就是“繁花坞”啊!
以她的聪明,立时猜到这是怎么回事。她没有追下去,而是站在屋顶,瞧着旋转落下的星星,微微叹了口气。她突然觉得这个游戏已经没什么意思,胜败生死,哪里比春天的夜晚看星星更加有趣?于是她干脆坐在屋顶的青砖之上,仰头呆呆地看起了星月。
忽听一声怪笑传来,两把若蜻蜓翅膀般的小小飞刀已携带者风声而来。计浣寒挥手轻轻拨开了它们,连看也未看一眼,依旧仰头看着遥远的星星。可是哪里真能有那么多的时间坐下继续静静地看啊!
一个穿绿色衣服的小孩儿已飞上了房顶。他的面色雪白,出掌也并不凌厉,样子倒也乖巧,十指张开,武功身形若一只巨大的荷花。杀气却徐徐蔓延……
计浣寒知道这次,是遇到了对手。
庭海早已屏退了众人。余落箫和他一直在紫萱阁。今晚,就是最后的一战了。
渔娃和计浣寒已跃入阁中。
那钓叟的武器确是一杆钓钩。那钓钩本藏在他的袖管中,倏然间若鱼般滑了出来,那钓叟用手一甩,钓钩徒然间伸长了两尺,且上面栓着细细的白线。白线显然非普通线绳,虽软却闪出白玉般的微光,上面还有一个小小的钩子,耀得人刺眼。
渔娃看到爷爷已亮出了家伙,也微微一笑,起身亮相,身形若鱼般滑了出去。计浣寒看到吃了一惊,她一贯身形若薄纸,遇强功便如同尘埃遇风,以柔克刚,以缓克急。这会儿看到渔娃的身形柔若棉絮且滑不溜手,若他攻自己下盘,便若踩上了雨后青苔。
这爷孙两人笑嘻嘻地一同攻了上去,两股强大的杀气相遇,空气中都似乎爆出丝丝的火烧之气。余落箫被强大的杀气逼退。只得站在一旁运功平静心气。
钓叟身形若激流,一只手已搭了上去。计浣寒也便使了一招“平沙落雁”,避开了这一抓,身形往后便退。渔娃却并不给她这个间隙,伸腿去勾她的下盘。高手对招,只在须臾间便分了胜负。计浣寒忙抽脚,却觉得脚下若踩到了水波般深陷不稳,上身便露出了破绽。钓叟微微一笑,金钩轻扬,计浣寒这时却用到了姚玉剑教的“落日余晖阵”中缓慢却强有力的一招“彩霞满天”,人虽躲过,钓钩却出其不意地钩下了她的面纱。
计浣寒不由大吃一惊,一瞬间身形便露出了第二个破绽!
余落箫看到面纱徐徐飘落,那美丽的容颜依旧罩着微微的青紫之色,他只觉得心几乎停顿下来,不由失声叫道,浣寒!——渔娃继续若游鱼入海般游滑过去,计浣寒听到余落箫这一声大叫,心下已失了分寸,不由转头去看他,二人目光相对,脸色皆已成苍白。钓叟却不管这些,钓钩转眼间已绕到计浣寒的胸膛。她本能地举剑去挡,眼睛却依旧望着余落箫……那眼神如同她最后一次瞧着他,伤心,失望……余落箫此生再也不能第二次承受这样的眼神与绝望!眼看钓叟的鱼钩已至,他飞身扑了上去……钓叟不由大吃一惊!他已使出了毕生的功力,这一招无论如何收势不及!计浣寒看到余落箫已飞了过来,只要他触着这鱼钩,便是横尸当场!这一瞬间,已来不及多想,她本能地伸手,硬生生地用另一只手臂抓住他,用尽了力气把他甩向一旁……空气中“咔擦”一声!那手臂被已攻到她身下的渔娃硬生生地折断!
余落箫惊叫一声,不!——可是一切都已来不及!钓叟的鱼钩已顺势钩入了她的咽喉。
空气中所有的杀气皆尽散去……她已若玉山般轰然倒地……
时间在这一刻凝结。天旋地转。月光若冷肃的剑,直直射向他的心窝……这一次,再无奇迹……
他扑向她。
她的头发若流水般蜿蜒散落。
他抱着她,半晌说不出任何话,只问了句,你为什么……
计浣寒冷冷地瞧着他,只是眼泪,却拘不住地滑落……她双唇紧闭,莲瓣般的双唇还是如同十年前那么美……泪水终于滑进了她的鬓发,转瞬消失,只有那一道泪痕……她闭上了眼睛……师傅,我和你一样,无法无真正的恨,我们都知道,刻骨的恨比钻心的爱容易太多……当你恨的时候,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可是当你爱的时候,你却根本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浣寒,浣寒……余落箫徒劳地叫着,声音绵软而轻……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他不敢大声,似乎怕惊扰了她的入睡……泪水终于自他眼角滑落,只是他从不曾知道,眼泪原来可以这般的凉……
☆、尾声
春雨惊春。
酒馆内的生意却特别好。小儿跑得浑身是汗,恨不能生出八只手来。
杀手被抓住了!余大人这次肯定要受到朝廷的嘉奖。一个酒客微笑着说。
什么时候的事儿?另一个人凑过了脑袋。
昨晚。这人摸了摸耳朵笑道,我正好在“繁花坞”,平日里都在听雨阁的,老板娘非要我去飞霞楼,我这不,只好换了地方。
另外几个人都呵呵笑了起来,都啥时候了,你还敢去这些地方?你老兄是宁愿牡丹花下死啊!
哎!长贵大声叫道,你做什么呢?醒莲拿着勺子舀酒,酒却溢出了碗外。
醒莲这才转眼看着他,她把酒放在桌子上,漠然说道,我要出去一趟,你先看着。说罢解下围裙转身就走。
雨天的斜晖巷没有什么人。小巷窄而幽深。青砖斑驳,每一块都发出不同的色泽。但终归被这绵绵的雨,洗得干净。
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眼眶徒然湿润。醒莲猛地回头,沉声道,你跟着我做什么?她转身看着长贵。
你去哪里?长贵从巷尾走出来,微微一笑,神态自若,眼睛炯炯有神,我是怕你走丢了哈!
醒莲看着他湛湛的双目,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他不像是一个酒保,倒很像是一个武林高手。她不由心内大疑,却也并不惊惧。我有很重要的事,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
那你还会回来么?长贵问道。眼神中已透出一丝焦灼。
会!醒莲肯定的回答他。我晚些会回稻香村。
好!长贵笑了,眼里闪现出满足的神色,不论什么事,总得有个了结。还有很多事等着开始,我去稻香村找你。寒烟漠漠。竹叶淅沥。
听雨阁外,站着庭海等一干人,他们都在等待余落箫。朝廷闻听此讯,龙颜大悦。周尚书连夜写表,奏请把杀手的头颅悬挂城门,以安抚民心,彰表余落箫。可是余大人为何从昨夜坐到现在,却不准一个人进去?
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走到庭海面前,微微施礼,要求见余落箫。
庭海皱起了眉头,还未待他拒绝,这小姑娘便从怀中拿出一个玉佩,递给他道,把这个给余大人,我要见他!
庭海犹豫了一下,想到事情前后的离奇之处,心念微动,便点点头接过了玉佩。
余大人准你进去。庭海出来轻声道。心里盼着这个不速之客能解决了这个僵局。毕竟,朝廷一旦下诏,余落箫总不能压着尸身不让处置。
余落箫呆呆地坐在计浣寒的尸身旁,眼神空洞,凝若僵蚕。
听到醒莲推门进来,他木然的眼神才转了过来,他瞧着她,等待着她说话。
醒莲看到计浣寒躺在那里,眼泪便直冲进了眼眶,心道,姐姐你早知道有这一天,怪不得你说过还未出手,你已经输了。
她看着余落箫,轻声道,我姐姐说了,她如果死了,让我告诉你,她毕生的功力,都已聚集在胸口的那一滴血。十二时辰之内,你如果吸了她的血,内力会无限地增长。如果你想要盖世武功,那么这是最后的时机。
余落箫看着计浣寒那苍白的脸。这会儿她的脸已褪去了青紫,变得一片苍白若春寒之晨——绝美,而又绝冷。余落箫的心都绞扭了起来,他强压着,嘴角微微抽搐。
还有,醒莲从衣内掏出一本“血魄神功”,递给余落箫道,这是吸人精血增长内力的心法和“移灵剑谱”的所有剑法。姐姐让我把它交给你,随你处置,留也罢,毁也罢,她都已卸下了这个重负。
余落箫伸手接过了书,墨迹已老,书页已泛黄,散发着陈腐的味道。他没有去翻,却瞧着计浣寒那凝静美丽的脸庞,他仰起头,只好去瞧那紧闭的纱窗,徒劳地去掩饰又一次止不住的泪水。
室内静得似乎能听到窗外微风穿过树叶的声音……半晌,余落箫才收回仰起的目光,手中的书变得如一片纸那样轻薄,捏在手中,又如一块冰那样冷,却冷的那么不真实。
他点着了桌上艳丽的红烛,一页一页地去烧。火舌窜起来,舔舐着“血魄”二字。那丝丝的燃烧之声,清晰无比……缕缕青烟腾起,余落箫的面庞在青烟之后,变得模糊……
醒莲的眼泪成串落下。滴入计浣寒烟色的罗衣……
杀手落网,“繁花坞”又有了吹弹之声。隔壁桃花阁里,隐约传来姑娘的弹唱之声:
海棠画秋扇,你回眸一笑扇遮面
一池荷花静静的睡,这光阴往来点化了谁?……
隔帘奏一曲凤求凰,弹指间飞渡了汉之广
谁与谁的灵犀,化作了鸳鸯在屏风戏?……
谁在长门长长地叹息,何处殿宇落满了飞鸟?
谁只着素衫,谁又茜裙把春色染?
……
许久许久。余落箫才问道,你是谁?
我是一个差点被卖掉曾经流浪的小孩。醒莲慢吞吞地道,姐姐救了我,我就一直跟着她。她是姐姐,也是师傅。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余落箫这才回过神来,问她。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醒莲微微翘唇。
我对不起你姐姐,余落箫说出了这句话,如释重负。可是你如果没有地方去,可以跟我回余府。我保证我和凭雁都会视你如同亲妹妹一般。
不了!醒莲这才擦了擦眼泪,有些怨恨地盯着他,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做,而且我现在能够自己照顾自己。想到和长贵的约定,她微微舒了口气,平静地看着余落箫,姐姐说了,报仇不是最难,最难的是快乐!
余落箫猛地震动。肩头微微耸动。
醒莲转身欲走,却又留步看着他,姐姐说,她想和妈妈永远在一起!
余落箫的手不由紧握,几乎坐不稳。吸了口气才道,你放心!这些都由我去做。朝廷我也会去上表。我会把她和妈妈葬在一起。
雨后的稻香村,草色初青。光秃秃的林子,也发出了新芽。报春花为这些葱绿点染了鹅黄。
醒莲踏着小径,低头慢悠悠地走着。
一片绿叶携着风声,落在了她眼前的地上。
她这才回过神,眼睛又骨碌碌地转了起来。
长贵!醒莲不由笑了。
只见那人一袭青衣,抱着手,斜倚树干,咧开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道,我不叫长贵,我叫晏阳。
两只燕子倏地飞了过去。2012—0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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