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知江湖儿女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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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手腕，晃了晃那条细丝。

　　　　“对了，你怎么会觉得它昨晚被打开过？”虽然不该提及，但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不知昨夜的他为何会有如此感觉，只是因为他感觉敏锐，还是因为他功力深厚到连‘忘尘’都对付不了的地步。

　　　　‘忘尘’是一种药，使人深沉睡眠，而且有益健康，常人只要沾上便不能与之抗衡。是萧纸之父萧尺萧神医所研制，也是睡眠治疗法中必备之药，也因此药研成多亏细尘帮忙，故而其名为‘忘尘’。

　　　　“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叶亦沐懵懂的答道，看样子确实只是感觉。

　　　　玉无极嘿嘿一笑：“看样子是你做梦了吧，只是大姐他们怎么走这么早，连招呼都不打。”

　　　　看玉无极环顾四周的模样，叶亦沐气不打一处来，讥笑道：“还不是你自己睡的太死，差点没被你给压死。”

　　　　玉无极荡起笑容深意的看着他：“还不是你老往我怀里蹭，不然我又怎能压到你。”

　　　　叶亦沐双目一瞪，立刻黑了一张脸，玉无极借机拉近两人间的距离，直直盯着他的眼睛缓缓道：“若不是你昨晚扮深沉不肯入睡我又怎会如此晚睡，亦沐，你昨日怎么了，一天都不正常。”

　　　　自那夜见到叶亦沐受寒后的反应，两人便睡于一张床上。只是叶亦沐睡着时总爱向温暖的地方钻，玉无极本不习惯，但只要一想到那夜他受寒的模样，心就软了下来，抱他入睡也变得是一种应当，也慢慢变得开始关注着他的举动。

　　　　叶亦沐咯噔一愣，没想到玉无极会这样询问，一时无以应对。别过脸去，随口说句：“没事，只是想家了。”

　　　　此刻的玉无极脑海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想家了？骗人！




第十一章　（2545字）

夜间，脚步声响起，狂乱急躁的奔驰于房顶之上；片刻便安静下来，黑色身影蹲在房顶小心的揭起瓦片，透过露出的小洞看着屋内。

　　　　“别看了，现在没人。”立刻起身，后退一步警惕的看着身后说话之人，握拳做好迎战之势。来人正是玉无极，站在他身边的叶亦沐满不在意的欣赏着夜空。

　　　　那人慢慢放松了点，看样子他信得过他们，只见他握紧了拳头，狠狠的仿佛要握出血来。低下头别过眼神，愤恨的说：“那人，焦战他杀害了我全家，我定要报仇。”

　　　　玉无极挑眉看着那人，道：“那你可打算连同掌柜的也一并除了？”

　　　　那人低头笑了下，幸福的嘴角流露出感激之色，道：“师傅对我如同再造，我又怎会伤害于他。”

　　　　“既然如此，我倒想看看你怎么报仇？”玉无极复杂的看着他，那神色无人能懂，即使站在他的对面也不明白他所言何意。

　　　　“你此言何意，我凌风自能分明恩怨。”心中不解玉无极之意，只是不悦被误解为是非不分之人，加强语气刻意强调。

　　　　玉无极见此不言，忽而一笑看他道：“如若信得过，请跟我来。”

　　　　“玉公子少年狭义，我自然相信。”正言回话，跟随玉无极一同离去，消失屋顶。

　　　　灯火透亮的房内，三人入内，玉无极与叶亦沐立于一旁，凌风则是惊异的看着坐在凳子上嬉笑着的老人，犹若孩童，旁边坐着个女子陪他玩耍，只是她背对来宾，知有人亦不理睬；一旁，立着与那凳上之人相似面容的老人忧忧的看着他们，那人正是客栈掌柜。

　　　　看他们三人，老人来到那人面前，哀求的看着还未完全回神的那人，道：“凌风，他现在已经疯了。”

　　　　凌风伸手扶住掌柜，看向那个拿窜葡萄对他傻笑的老人，眉心皱起，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握刀冲上前去，猛力一挥，刀未落，手臂被那女子抬臂挡住：“人已至此，仇何以报。”

　　　　老人蜷缩在椅子上吓得直哆嗦，手里还紧紧的抱住那窜葡萄，害怕被抢走了般紧紧的守护，口中还‘玉儿，玉儿’的叫着，寻求保护。那疯癫之人便是焦战。

　　　　见此，凌风眼中闪现一丝动摇，他直直的盯着倍受惊吓的老人，理智不允，欲挥刀再刺，只听‘扑通’一声跪地之声，回眸惊愕的望着跪下的老人。

　　　　“师傅”回转身立刻搀扶，老人跪着不起，望着凌风，祈求道：“凌风，我求你，放了他吧，现在的他已经疯了。”

　　　　为难的看着眼前老人，凌风百感交集，一个是养育栽培自己的师傅，一个是残害全家的仇人，他们却是兄弟，不知该如何，仇恨与感恩哪个更重要。

　　　　“玉儿，做的好，为师果然没看错你，哈哈哈，……。”凌风恨意再起，握紧手中利剑，却只见到那椅上之人依旧手抱葡萄，神情若孩童，感激的望着女子，若不是这表情，定以为他已恢复神智。

　　　　女子含笑恭敬：“多谢师傅夸奖。”

　　　　“来，给！”老人迅速的拨下一颗葡萄递到她面前以示奖励。

　　　　女子拿着那颗已经被蹂躏得变软了的葡萄苦笑，一转身掷手一抛：“来，无极，赏给你了。”

　　　　玉无极手一勾接住对她轻笑，叶亦沐面无表情，没有一丝波澜，那女子正是玉无玉。

　　　　“那可是打赏给你的，你自己留着吧。”把葡萄回掷给她，一扬头表示不屑的看向一边，故意的无视，无意中瞟见叶亦沐，顿时感到头痛，该如何解释。

　　　　一时无言，片刻后。

　　　　“凌风，你就是那个小二吗？”叶亦沐突然一语，似发现了什么稀奇的景物般紧紧盯着凌风瞧。凌风抬头望他，向他点头。

　　　　玉无极撇撇嘴讥笑道：“亦沐你反应可真慢，现在才发现。”

　　　　叶亦沐并没看他，只是直直的盯着凌风，微微蹙眉，道：“你练了若离。”

　　　　闻言众人一惊，看了眼叶亦沐也看了眼凌风。凌风身旁的老人立刻紧紧拽着他的衣袖，不信的盯着他，紧张询问：“风儿，为何？你为何要练那魔功？”

　　　　“师傅，对不起，徒儿有负你所托，一心只想报仇。”凌风垂头不敢直视老人，紧锁的眉角看出来了他的无奈与彷徨。

　　　　老人身形顿住，他抬头仔细的看着眼前的徒儿，深深痛惜：“风儿，原来你恨的如此之深，我一直以为只要对你好，给你温暖就能化解你心中的仇恨。”

　　　　“师傅，您对我恩重如山，凌风无以为报。”凌风也抬头看着这个老人，感恩戴德。

　　　　“弟弟，你们跪着干嘛？快起来啊。”不知何时，已经疯了的焦战来到两人身边，也跪着那里去扶着自己的弟弟，被他换作弟弟之人，正是凌风师傅焦役，也是这客栈的掌柜。

　　　　凌风看着他，虽想一掌将他击毙，然身边的焦役紧紧抓着他的胳膊，苦苦的哀求着，一时之间竟下不去手，握刀的手臂颤抖着，不知是否该提起。眼疾手快的玉无玉立刻跳入他们中间，拿着一把香蕉对着焦战嘻嘻笑着：“师傅，再不过去，香蕉就要没了。”

　　　　焦战紧张的盯着香蕉一把抢过抱着坐到椅子上。

　　　　焦战，焦天堡前任主人，为人阴险狡诈；焦役，焦天堡现任主人，焦战弟弟，早年因不满其兄为人处事而离家经营酒楼，在兄长因爱子逝世发疯消失后接手焦天堡；凌风，焦役于他少年时收其为徒，当时并不知他与兄长有仇，平日他易容成酒楼里呱噪的小二，其实他并非如此，虽热心，还不至于呱噪，那样做只是想通过各方来客打听焦战的下落。

　　　　“风儿，你练若离已有多久？”焦役焦急看着徒弟，为他把脉，忧心忡忡，可见，他是真的珍惜这个徒弟。

　　　　“已有5年之久。”凌风依旧低头，害怕看见师傅悲伤的目光，更害怕接触失望的神色。

　　　　“这么说你已将要练成。”焦役沉默了，他知道若离的伤害有多大，在场之人除了已经疯了的焦战之外都知道。若离，一种邪功，修炼之人必用自身来换，虽能使修炼者功力迅速增加，却会破坏修炼者身体，变得越来越虚弱，最终犹如魂魄离体一样沉睡，不死却死。解救方法却没几人知。

　　　　玉无极瞟了眼身旁的叶亦沐，他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没有言语。

　　　　“你知道该怎么救他吗？”耳旁传来玉无极的声音，直觉告诉他，叶亦沐能够救他，也会救他。

　　　　叶亦沐垂下眼睑，随后又看着凌风，道：“你如何得到？”

　　　　“一神秘人所送。”凌风看着他答，眼神视死如归。

　　　　“可是10年前的黑山岗上？”平静的话语令人一惊，凌风更是诧异的望着他，向他点头。




第十二章　（1947字）

“沐儿，我今日已将若离送人，相信十年后他便能练成。”望向声音的源泉，怎么也看不见说话之人，只能看见年幼的男孩虚弱的躺在床上眨着明亮的眼睛高兴的笑了。

　　　　起身坐起，脑海空荡荡的，呆滞的看着双手。

　　　　“你怎么了？”身边坐起另一身影，有点担忧的望着他。

　　　　“没事，睡吧。”躺下，翻身背对那人闭目。

　　　　片刻，睁开那双睡意全无的眼睛，翻身看着对面的眉眼，道：“喂，玉无极，你怎么会了解这么多？”

　　　　玉无极也翻过身来睁开眼睛看着那张兴师问罪的脸，夜色中他的眸子显得更加明亮，知道他所问何事，只是现在还不能说，勾了下嘴角为他拉好肩上的被褥，轻声：“睡吧，不然就天亮了。”

　　　　不见回答，看了一阵似乎已经入睡的面孔，慢慢合上眼皮；玉无极睁开眼睛看着他，满脸复杂。

　　　　“喂，玉无极，你快起来。”微怒的声音耳畔响起，没有反应的怀抱更是紧了紧。

　　　　“喂，玉无极，你起来，我不能动了。”怒意加强了些，只是威力还不够。

　　　　“喂，玉无极，你给我起来，我快被你压死了。”已经愤怒了的语调包含熊熊怒火。

　　　　“昨晚睡得那么晚，好困啊！亦沐你就让我多抱会。”请求般的低喃声，闭目继续。

　　　　不见行动，咬了咬牙，爆发的吼出：“玉无极，……”

　　　　不等他说出，玉无极立刻起身下床，叶亦沐则是一脸不悦看着站在他身前因铁链牵制不能离去的那人对他笑的灿烂的面孔。

　　　　开门，见到的是玉无玉来回晃动的身影，看样子她等待了很久，见到她想要发怒的模样更是确定。

　　　　“我说玉无极，这样你也敢睡。”看着哈欠连连的玉无极，再看看两人手腕间的极细铁链，玉无玉目光来回瞟动，防备的看着叶亦沐。

　　　　玉无极打个哈欠不满的看着她双手叉腰的模样，活脱脱一泼妇样，故意哼哼两声扬头看天，道：“只有窈窕淑女，才有君子好逑。”

　　　　那玉无玉也算反应迅速，闻言后立刻轻咳两声表示无意，迅速的定位站好，样子也倒像个淑女。她目光掠过叶亦沐，不舍的看着玉无极，担忧道：“无极，我要走了，你要多加小心啊。”

　　　　“会的，玉儿，这次谢你，要我送你一程吗？”玉无极边伸着懒腰边无谓的说着，眼中呈现却并非如此，思索着什么般像女子言谢，可见玉无玉这次并非单纯来此戏耍一番。

　　　　玉无玉不悦的瞟了他两眼，神色凝重了些，担忧的说着：“不知凌风得知真相后会如何？”

　　　　两人相视不言，只不希望事情真如同他们所想或者超越他们所想。

　　　　郊外，玉无玉骑马举鞭，扬尘而去。看着那方向，玉无极松懈了眉角，自然不舍，血浓于水的是亲情。

　　　　转身时瞟见叶亦沐嘲笑的看着自己，定是想起了昨日所闻，的确风流。见此目光玉无极便猜到他心中所想，无奈低语：“你乱想什么，她是我姐姐。”

　　　　知道玉无极有六个姐姐，不过这个与他年纪相若，令人误会也在所难免，再加上两人见面的情形，叶亦沐睁大眼睛看了看玉无极：“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再者说，我以为你姐姐都与你大姐一样的。”

　　　　闻此，玉无极笑开，看着眼前这个传说中恶毒的少主，有谁能想到他是个这么单纯的笨蛋。笑色渐褪，想到了什么般，认真看着对面之人，道：“亦沐，你怎知若离来向？”

　　　　闻言的某人也收敛笑意，注视着玉无极的眼睛，紧紧盯着，道：“凭什么告诉你，玉无极你追查凌风之事不也没告诉我吗？”

　　　　一惊，意识到自己确实隐瞒，决定告知，刚要开口就见到叶亦沐环臂抱胸看向一旁云淡风轻的说：“可惜现在我不想知道。”

　　　　夜间，昏暗房间内，焦役立于窗前看着那弯弯明月，嘴里念叨着：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难全啊难全。

　　　　“前辈何必如此悲观！”黑衣现于身后，把握般的语气令焦役一惊，回头望去。

　　　　见到独身前来的玉无极，似已有解决之法，焦役立刻上前，道：“无极，可有什么办法？”

　　　　“只是不知凌风意下如何，他可愿除去这若离。”玉无极盯着焦役，貌似洞察一切的眼神令焦役有些躲避，不敢直视。

　　　　“这请玉公子放心，风儿那边我去说服，只是不知那叶公子那边……。”自信满满，相信自己定可以说服凌风，以他对他的了解，绝对可以；更担忧的是叶亦沐那边，不知他可愿出手相救。

　　　　注意到身旁那人捋须疑虑之色，已明其意，玉无极言道：“前辈有所不知，据我这几日观察，那叶亦沐甚是重视亲情，看样子咱们这次是赌对了。”

　　　　见玉无极自信笑容，焦役点头。正是因为信得过当初才去找他帮忙救凌风，也正是因为他是玉无极，他才会如此信任。好奇于玉无极究竟如何得知，他还是问了声：“不知无极你如何得知。”

　　　　玉无极对他一笑，道：“睡觉会喊爹的人，能坏到哪去。”




第十三章　（1807字）

叶亦沐柔柔未完全睁开的眼睛看着身边正盯着他看的玉无极，虽想睡，但也不能在玉无极面前睡，无力坐起穿着衣服。

　　　　玉无极直勾勾的眼神令他恼火：“玉无极你盯着我干嘛？”

　　　　“亦沐，你好像很爱睡觉。”玉无极故作思索的笑看他说着，大脑还不停的回忆着。虽然叶亦沐有时会喊他起床，那必定是自己把他搂的过紧被迫醒来才有的举动；而平常，睁开眼看到的绝对是他安静沉睡的容颜，紧紧贴着偏向温暖的那边沉睡，确定确实。而他一般很早睡觉，而且睡得很沉，早晨虽不至于很晚但也不会很早醒来，睡觉的时候看起来更像一只小猫安安静静。

　　　　叶亦沐翻了个白眼给他，拉拉铁链示意他快些起床。

　　　　开门，焦役跪于门前，见到来人，磕头道：“叶公子，求您，求您救救风儿。

　　　　叶亦沐像是没看见他一样，抬步离去，焦役回头望去，若誓言般出口：“若能就风儿，我愿以命相换。”

　　　　闻及此，脑海中闪过同样的话语‘我愿以命相换’，若离，正是那人以命相换得来。如今，再闻此言还是令他感到惊心。

　　　　玉无极一旁静静看着这一切，都在一步步走进那个局，接着该走的路线，他却突然不想让它出现，怪异的想法。

　　　　叶亦沐心软之时，玉无极突然开口怂恿：“救人一命可以为亲人祈福。”

　　　　睁大眼睛紧紧盯着说话之人，见大鱼上钩玉无极在心里偷笑，表面上不动声色。

　　　　“我现在就在为我爹祈福，保佑他老人家长命百岁。”玉无极故作孝子状，满面欣慰。

　　　　“只要你愿意救风儿，日后即使叶公子让我死我也愿意。”趁热打铁之势，焦役信誓旦旦的说着，日后也确实做到。

　　　　“好，我同意。”叶亦沐看着他，平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