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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景生(正文完结)-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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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上去气色好了很多呀,小七,你的疗法见效。”胖子竖起拇指,笑看着女儿,满眼的宠溺。
小姑娘斜睨了胖爸爸一眼,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那你当初还跟我抢着用药?说什么千年难得一见,咱俩岁数加起来才够六十年,这千年的事情你当真知道?”她说得半嗔半怪,话里却带着淡淡的温暖。
小花儿静静地看着,若有所思,
“这僵蚕毒本就难得一见,中其毒而不死,恐怕真是千年都不曾有过一人,我可不是夸口。”
小花儿心里骤然抽紧,——那弩箭上淬的竟是当世四毒之一的僵蚕毒吗?当真狠辣!他额上冒出细汗,心里苦笑:他这个大毒枭运气不小,现世四大毒物,他倒已经尝试了两个,——碧血蛭和僵蚕。
那胖老头儿暗察小花儿的神色,见他面色如常,毫无异样,不觉心中激赏,搓搓手,他上前几步,咧嘴一笑,和唐怡如出一辙的黑亮眼立刻眯成一条线,
“鄙人唐窦,伧俗商人一个,开着几个小药铺,随便做点小买卖。”
唐窦边说边笑,脸上的小肥肉儿已经完全把五官淹没,小花儿却已经大惊失色,猛地撑身坐起,疼得额上的冷汗刷地滚了一脸,
“您……您是……是唐门大当家唐窦……?”天塌下来好像也不及这个消息更震撼。
“正是鄙人,不才,不才。”胖唐窦还在嘻嘻笑。
唐怡用指头捅捅他的胖胳膊,转头看向小花儿,“……咳咳……他是我家老大……我们确实姓唐……咳咳……我行七……是唐小七……”
哐当一声,小花儿头晕目眩地撞在了舱板上,唐窦和唐怡全都收了笑,上前给他揉着撞出一个大包的额角,小花儿抖着手,指定了唐怡,星眸圆睁,“……你……你……你……你是唐小七……那……那……那……那亦袅是谁?”
“——亦袅?”唐怡和她的胖爸疑惑地呆看着小花儿,“——是谁?”傻问着。小花儿急得手直哆嗦,指着那父女俩说不出话。
唐怡一拍脑门儿,“亦袅就是也是鸟嘛!可这‘也是鸟’又是何人?”——唉,说了比没说还糟糕。
——也是鸟——也是鸟——!‘景生,记住我,我也是一只鸾鸟。’蓦地,小花儿闭上眼,觉得整个舱房都在旋转。
唐窦不急不徐地坐下,不急不徐地轻问:“你是说你曾遇一人,自称唐七少,名叫‘亦袅’?”
小花儿睁开眼,点点头,将唐亦袅的样貌形容了一下,唐窦沉吟半晌,忽地站起,转头看着唐怡,“你和家里联系,撤出蜀中,那里是呆不下去了。”
唐怡点点头,红影一闪,飘身离去。小花儿垂眸,凝神细想,继而蓦地抬头,牢牢盯着唐门掌门,“那人是蜀王世子卫元嘉,小名鸾生,对不对?”
唐窦赞许地看着小花儿,“花少侠当真警醒,应该就是那人了。”
小花儿被他的称呼吓得一个激灵,赶紧更正:“唐掌门,我只是坤忘山中一山童,不是什么少侠,叫我小花儿吧。”
“——小花儿——小花儿?也好。呵呵呵……”唐窦的胖脸一扫阴霾,嗬嗬嗬笑着看向小花儿,小花儿却觉得他的眼光好不锐利,一望之下,竟无所遁形,
“如今那大蜀已尽归南楚,他卫鸾生却假冒我唐门之子在外招摇,能有什么好事?我们此时不搬家又更待何时?”
唐窦团团的胖脸上仍带着七分笑意,说出的话却异常郑重其事,小花儿此时才感到一丝惊诧,唐窦乃江湖大家,掌管着一个庞大而神秘的帮会,却和他坐在一起侃侃而谈,态度诚恳,甚至隐隐带着恭敬。又想起他刚才自荐时所说的什么开着几家小药铺,随便做着点小买卖,不觉好笑:他那药铺毒死的人恐怕比救活的人还多,而他的‘小买卖’也是无法想象的天大地大呀。
“小花儿呀,你不知道,咱们唐家世代悬壶济世,以救死扶伤为己任,而且……”
“——咳咳——”
不知何时唐怡走进了舱门,一声大咳打断了她胖爸的胡言乱语,小花儿擦擦额角的冷汗,——真不愧是唐门掌门呀,谎话说得如行云流水,面不改色。
唐窦回头,一看是女儿,立刻眉开眼笑,笑得三个下巴叠在一起,“小七儿,我说得也是实情,自从你……你出生之后,咱们唐门真是行善积德了。”
“早就该行善积德,他们六个不是还喜欢折腾?”唐怡捶了胖爸一拳,唐窦眯起眼睛当成享受,笑得非常自在如意。
小花儿看看这位七少唐怡,又想起那个唐亦袅,不知怎的,忽觉心酸,一个似雨后的阳光,一个似晴空中的阴云,却都自称为唐小七,
“他们……他们六个折腾惯了。”唐窦无奈地搔搔头,又巴巴儿地瞅着他的宝贝小七,“你把鸽子都放出去了,都写明白了吗?”
唐怡点头,走过来,递给小花儿一碗绿豆汤,汤上点点金黄,竟是桂花,可此时正是端午时节,哪里来的桂花呢?
“你端着碗,我喂你。”唐怡坐下,拿起勺子喂他。
小花儿讪笑,——当真是心思灵动的小姑娘,他一臂受伤,一手端着碗,想抬手拒绝都没有可能,只好乖乖地张嘴等着她喂。
“这是糖桂花,并不是你想象的什么金贵东西。”小女孩大眼睛扑闪扑闪,像是猜到了他的心思。
“可这色泽,香味却绝不一般。”那馥郁的花香好似绽放在口中。
胖唐窦嘿嘿一笑,捋了捋女儿黑亮的长发,“那可是我家小七儿的不传之秘,绝妙,绝妙呀!”
他那得意欣赏的模样好像不是在说糖桂花,而是什么精研出的绝世毒药。
“老大,你怎么好像在说他们六个的瓶瓶罐罐?”唐怡灵动的眼睛骨碌一转,睃了他爸一眼,
“哪里,哪里,他们的那些个小把戏哪里能和小七的糖桂花相提并论。”
小花儿一边吃着绿豆汤一边看着他们父女逗趣,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好像天大的困苦也不在话下了。心里悄悄琢磨,总觉得这个十来岁的小唐怡似曾相识,但又印象模糊,
“对了,小七,你有没有嘱咐他们把小花儿他老爸也接来?”
唐老大一句话直把小花儿呛得一哆嗦,嘴里的绿豆汤差点喷射而出,他赶紧囫囵吞下肚,再次星眸圆睁,
“……我……我……我老爸……你……你……你认识我老爸?”
唐怡暗暗摇头,好好的一个俊俏少年,再和他们父女呆下去,真的会变成结巴。
唐窦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小纸扇,刷啦一声打开,胖手指头一摇,扇了起来,摇头晃脑地说:
“认识……自然是认识……故人也……”说着就站起身,扇着折扇,颠着步子,一摇三晃,肥肉儿乱颤地走了出去。
唐怡侧眼看着,更是大摇其头,但脸上的笑容却如此开心宽纵,不像是女儿看着父亲,倒像是一个老师看着耍宝的孩子。
“唐……唐怡……你……我……我们……”小花儿看着唐小七的神态,表情,越来越觉得眼熟,同时,他也越来越觉得自己有可能变成结巴。
“我们呀……也是故人……你不记得了吗?”唐怡说着就拿起空碗,站起身,——男性好像就是比女性迟钝,当初在星屋里,那个神仙司长不是也这么认为吗?
“——啊?故人?”
小花儿还在皱眉苦想,那小唐七已经翩然离去,“等你的伤养好了,咱们再叙旧吧。”清清润润的声音消失在舱房外。留下一室的阳光,斑斓地舞蹈跳跃。
第二卷:为你,揽长风,牵星飞翔!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南楚都城临州南倚吴山,西临夏江,北部和东部,平原辽阔。城北运河中,来自大夏江,淮的河舟,樯橹相接,昼夜不舍;城西江干一带来往于锦州,台州、宁州、邝州、以及远航东夷、北句丽的海舶云集,桅樯林立,临州自古繁华,盛名远播。
大兴宫独占吴山,依山而建,雄伟壮丽。黄昏时分,武王明涧意来到谨政殿旁的两仪楼,凭栏远望,但见潇潇暮雨洒江天,千里夏江似练,他忽然想起十几年前的那个初夏,也是这样一个小雨纤纤风细细的黄昏,两仪楼上,前蜀王卫无殇轻轻侧身,让出身后明秀不可方物的姑娘,
“——涧意,这是我的妹妹,璟璃郡主卫无暇。”
从此后,魂系梦萦,日里夜里,念念不忘的都是那个轻盈的身影,那个明媚的笑颜,两情相悦,又岂在朝朝暮暮,本以为终有一天能赢得美人归,却不料——,
“太子,你与大蜀璟璃郡主的婚事休要再提了。”当年,他的父王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将他的全部相思封禁于心底。
他伏地而跪,手指撑地,似要击穿青石,但却默默不辨一辞,
“蜀王卫无殇已被其弟卫恒篡位,死于乱箭之下,你的表妹真颜郡主也被毒毙,这本是不共戴天之仇,但我南楚……唉……这些年武略不彰……实在不能……不能轻动干戈。”
——实在不能轻动干戈!明涧意的头颅触地,十指指尖已磨得溃破,——无暇——无暇,他在心里狂喊着,思潮飞向千里之外,但身体却仍然低低跪伏,静默无言。
“——殿下,大蜀郡主的楼船已到江心,却被督师拦下了——”内侍双寿急急来报。
那些天,他被禁止出宫,听到这个消息,只能飞奔上两仪楼,风狂雨急中,黯相望,遣情伤,佳人何在,烟水茫茫!
“你在南楚氏族中选一位太子妃吧。”还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他的心恋从此走进死亡的永恒。
他选了南楚最富盛名的氏族王家的长孙女为太子妃,王家与南楚几大氏族世世代代姻亲相连,在朝中盘根错节,权势熏天,十几年来,王氏族中子女更与南楚武将世家许氏互相嫁娶,关系密切。
那一夜,红烛滴泪,他端肃冷然地掀开新妇的头上的锦帕,像是掀开了南楚的新纪元。
第二年,当他终于登临大宝,并喜得麟儿,却传来晴天霹雳:
“——王上,先大蜀璟璃郡主卫无暇已被大夏文帝华宁册封为后。我们是否要遣使道贺?”
礼部侍郎战战兢兢地问,眼睛一直盯着殿角,而武王明涧意,双眼望向殿顶,似要望穿恢弘的藻井,却望不尽夏江水,无语东流。
“王上,东宫内侍总管双福来了,在楼底下侯着呢。”谨政殿内侍总管双寿在身后低语。
“传他上来。”
——青鸾,他心爱的长子,九死一生,终于飞回了大兴宫,但为何他心中的疑虑不安像涟漪似的一波波扩散着。
“王上,您新伤未愈,还是进去坐吧,这里风雨寒凉。”双寿再三恳请着。
“这里空阔疏散些,还是在这里吧。”武王的袍襟已被斜飞的急雨打湿,肋下一阵刺痛,他单手按于伤处,
“——王上——”双寿急得拧紧眉头,恨不得将武王拉进楼阁中。武王摆摆手,示意他再勿多言。
“奴婢拜见王上。”脚步声传来,双福扑通一声跪在檐下雨中,
“起来回话。”
“是,王上。”
双福躬身站起,心下忐忑。
“太子这些天情形如何?”武王沉声问。
“太子殿下……他……一切如常……衣食住行无不一如既往……”双福报着平安,声音里却带着无尽的踟蹰,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住说:“……就是……太正常了……反倒显得不太正常……”
陪着武王站在栏侧的双寿听了双福的话,不禁皱紧了双眉,这绕口令打哑谜似的回话听着实在憋闷,
“——哦?此话怎讲?”果然,武王一听就蹙起了眉头,面沉似水。
双福哆嗦了一下,咬咬牙,退后几步站到雨丝扫不到的廊内,从怀中小心地掏出一块白绫绢帕迎风展开,——武王和双寿凝目看去,不觉浑身一震,武王只觉心跳加快,背脊发凉,一双手不自觉地后撑,扶住了栏杆,那绢帕上白描绘制的少年,面容殊丽,神态纯然,特别是那双璀璨的星眸,灵灵动动,活脱脱地像煞那位故人。明涧意勉力镇定着心神,抬手揉了揉眼睛,暗怪自己不该触景伤情,思想起无暇,如今看着这么一个绢画上的少年都觉似曾相识了。
耳边忽然传来双寿吸气的声音,明涧意扭头看,发现双寿低垂着眼帘,双手绞扭,似乎不敢对视那绢帕上的少年,
“双寿——,”武王低唤。
“——是,王上,”双寿仍垂头静立,肩膀微颤。
“你也觉得眼熟?”武王极力控制着声线。
“……是……”双寿的头垂得更低,——十几年前,他还是个腼腆的小内侍,随侍太子殿下,却也被大蜀郡主的那双无暇美眸所震撼。
双福已收好绢帕,珍重地放入怀中,“这是太子殿下所绘,他日夜带在身边,今天许少将军陪殿下习武,换装时,殿下怕出汗污了绢画,才将它收在枕下的。”
“明霄现在和许君翔习武?”
武王骤然趋近双福,盯着他的眼睛问,心里也觉出了不一般,——明霄自小体质脆弱,又喜静懒动,喜文厌武,和弟弟明浩正好相反,虽然,有时明霄也会羡慕地看弟弟和武师傅习练,但却从没想过找师傅习武。
“——是,每天早晚各一个时辰,风雨无阻,从未间断。”双福的声线不稳,眼睫湿润,“殿下全身都是青紫的瘀伤,跌打伤,许少将军已经跪求了几次都没用,殿下说如果少将军不教他,他就自行去找别的师傅,总之是定要习武学功夫。”
武王慢慢走进廊内,雨势渐弱,细细霏霏地追在他的身后,双寿为他披上一件风氅,他却浑然不觉,心里反复思量:——青鸾回宫后,只说当日他受伤落水,被坤忘山中的一个村医所救,蒙他儿子相送,回南楚途中不幸遭遇变故,那村医的儿子掉落苍水而亡。
“王上,时辰差不多了,我需回东宫将绢帕放好。”双福轻轻提醒。
武王双眼微眯,‘嗯’了一声,“太子习武是好事,你们只需盯得紧些,请太医随时关照着,快回去吧,仔细当差。”
双福倒退着转出廊角,脚步轻捷地下了楼,
“双寿,派到坤忘山的人回来了吗?”
“回来了,但殿下说得太过笼统,语焉不详,他们搜遍了坤忘东麓的大小山峰,也没有找到那个山谷和那位村医。”
武王沉吟:——找不到很正常,能够找到才是奇迹。又想起刚才看到的绢画,画上灵秀异常的少年,武王心里猛地抽紧,
“那个村医的儿子真的掉入渊下的苍水之中了吗?”
双福点头,“我详细问了当时在场的众人,都说眼看着他和唐门老七一起跌下苍水了。”
——唐门?!武王慢慢地在椅上坐下,双手攥着扶手,这个蜀地最神秘最强大的江湖门派,倒底和蜀王有什么瓜葛?又在明霄之事上充当了什么角色?光看那幅绢画,已经可以想见,明霄和那落水少年的关系非同一般,可坤忘山中又怎么会有如此谪仙般的少年?
“有没有尝试营救打捞?”明涧意话音刚落,自己也不禁苦笑,别说当时正是深夜时分,就是晴天白日里从山上掉入万丈深渊下的苍水,也断没有活命的可能。
“——唉——”双寿不禁深深叹息,当他问到这点时,那些在场众人全都红了眼圈,倒不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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