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平安一生-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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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等下次我再来的时候你要给我做脆皮炸鲜奶。但是我都没看见。”怀里传来闷闷的东西，敢情她生气还有一个原因是这个呀！
　　平安忍俊不禁，向左右人道：“去给小公主拿炸鲜奶去。”乐瑶这才从平安怀里钻出来。平安见她两眼红红的跟兔眼似的，好像还真难过了。
　　这孩子！平安笑道：“你看你都小大人了，还闹脾气。你刚才摔拍子银心得多伤心啊。你来府里她还给你编过花环花篮子还带你洗澡，你自己想想要不要为你刚才的事儿跟银心好好道歉？”
　　给了红枣现在就剩下棒槌了，这棒槌还得给的有意思，既不能重了又不能轻了，得恰到好处捏着七寸乐瑶才听得进去。平安得先把她捧高了，又按着小孩子念好的心思，再来教导她。
　　乐瑶呆呆的听着，抓了一块炸鲜奶塞嘴巴里，嘟嚷了半天，最后才道：“那，那我以后不闹脾气了。等下我就跟银心姐姐道歉，你说好好？”乐瑶小心觑向平安，她也觉得刚才自己那样不应该，都是十二叔最坏，最会惹事了！可怜的东平王爷躺着也能中枪。
　　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儿的悄悄话，直到嬷嬷催了才分开。侍头嬷嬷又给平安梳了个坠马髻，两旁缀上和衣服相配的流苏，整个人看上去越发亭亭玉立。
　　乐瑶紧跟在平安身边一步不离，平安也没说什么反正她早就决定带乐瑶一起去，只是后来又听，王妃身子不适让张氏也要带着喜安一起去。
　　一路上，乐瑶和喜安分别坐在平安两边，一个攀着左手一个挽着右手，都争着抢夺平安的注意力。张侧妃一旁坐着，但笑不语。
　　马车出了城门，往郊外走，平阳伯夫人宴请的地方是他外头的一处庄园，说是三月桃花开了一大片，落英缤纷十分出彩。平安望去，果真是一片花海，两道夹路春花迎面，桃花如火，花树枝头，浓淡相间，那一条道儿似乎被花海掩盖，远远看去竟望不到头。
　　淡淡的桃花随风飘落，或落于乡间泥土间，或飘于手上，更有甚者吹入车帘，夹着淡淡的花香迎入车厢。平安等人都迷住了。
　　马车又走了一小段路，停于大门正外，平阳伯夫人早已携着家眷等候多时，其中一个穿着银灰色马甲的青年高立于群中，平安望去，想必就是平阳伯大公子了，果真有王爷说的那种风采。听说这个大公子叫瑾瑜文武双全，还是平阳伯夫人所生又排行为长，如果不出意外这爵府就是他继承了。
　　银心先下了马车，又接着扶张侧妃平安等人下车，紧接着平安和刘侧妃一人各抱一个。乐瑶下了车还是攀在平安身上。平阳伯夫人不知道乐瑶的身份，要过来抱乐瑶，都被乐瑶推了出去。平安见平阳伯脸色讪讪，笑着解释这孩子认生，夫人脸色这才好转。
　　几人先去茶亭饮茶，这茶亭环水而建，对岸桃花相印，花香鸟鸣环水倒比王府庄严更胜一筹。稍微介绍了一下，平阳伯夫人以有事走开，张侧妃大概受过王爷的暗示没过多久也借故走开，临了还不忘让奶妈抱着乐瑶和喜安。
　　乐瑶那霸王怎么肯，平安好多歹说劝了半天，又许了许多东西，乐瑶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
　　反正有些事儿也得说清楚，乐瑶挡在这儿反而不好说明。
　　寂静的庭院闻着潺潺流水声，平安压了一口茶，唇间芳香缓缓流动。瑾瑜顺手又添了半杯，忽然道：“郡主应该知道此次聚会的缘由。”平安微惊讶，没想到他会单刀直入，点头。水中桃花又落了半响。
　　“既然郡主也知道，那瑾瑜就直说了。”瑾瑜继续道，：“我是家中长子，原本就应该先立家后创业，只是瑾瑜志不在此。”说到后面瑾瑜的眼神已不像之前那么轻松，严肃中带着不可掂量的凝重。
　　平安挑眉让他继续说下去。瑾瑜爽朗一笑道：“早闻东平王府的郡主不同凡响，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如果我要你同我一起去那不毛之地戍守边疆您肯妈？”瑾瑜忽然峰回路转，步步紧逼。
　　平安回眸，也笑：“如果我不能生育，你愿意娶我吗？”
　　“会。只要郡主愿意”瑾瑜郑重点头。
　　“是吗？”平安继续逼近：“如果我要你此生只能娶我一个妻，不能纳妾，也不能找其他女人生养，你肯吗？”就像她和舒蓉说的，她也是一个有执念的人。
　　瑾瑜思索半天终于摇头：“我不能骗你。但是无论是哪个男人都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平安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矫情，这世上有这种男人吗？就算这事儿拿到现代去也未必有几个男人肯如此付出，更何况是古代呢？
　　单单那薛蟠对自己来说，够好了吧，可关了那扇门他还不是让秋霜怀孕了？或许有一天她真找到了，或许她也得像王妃一样看着自己的丈夫一个个纳进小妾，可那时候的事儿那时候再说吧。谁还不让人自由幻想的！
　　湖水已经波澜不动，但还有三两两桃花落地，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平安忽然笑道：“我知道，我只是问问而已。你莫要把我说的话当真。”瑾瑜点头：“我知道，只是我不知道你到底要什么！”亭子里又静了，只听得几片落花的声音。
　　自己想要什么？平安也不知道。这个瑾瑜无论是从哪方面都是最合适的夫君人选，但是就像三毛说的：如果我不喜欢，百万富翁我也不嫁，如果我喜欢，千万富翁也嫁。她都不知道她自己等的要的在这个时代到底有没有？
　　待平安等人离开庄园的时候已经到了申时，乐瑶和喜安疯玩了一天，到回来的时候都累得趴在大人怀里打盹。到了府里两人还睡的死沉，平安将乐瑶交到银心手里，管家正好走来，交给她一封信。
　　平安看了下信面，是穆莳的。正待她要拆开信件的时候，管家忽然道：“郡王爷刚离开的，爷让奴才把这封信交给您，还有两个靠枕，说是您玩了一天大概也累了，这靠枕里头有塞草药，迂血活经的。”
　　平安点头，她的腰的确不宜久坐久站，以前看过大夫，说是脾胃肾虚引起的腰酸背疼。但是她不知道穆莳是怎么知道这一点的。
　　又是一个黄昏，晚霞还是昨晚的晚霞，只是晚风拂动吹起了什么……
　　穆莳来府
　　进入初春，光秃秃的枝头断断续续冒出嫩芽，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青草香泥土香，温暖的阳光爬上绿瓦，反射出淡淡的柔光，又是一天新的开始。
　　府里的丫鬟婆子有条不紊的服侍自个儿主子，平安将素心拨给乐瑶，还让她跟自己住一处。
　　吃过早点乐瑶就开始闹着要出外踏青，说是自己在宫里憋闷了，这次好不容易出来绝对要玩个够。王妃最喜乐瑶这幅小儿无赖的样子，也撺掇着平安带她出去好好玩玩，不过还得等一人。
　　平安乐瑶两人回屋里，看见银心正在点算出门要带的东西。平安也上前合计了一下，无非就是吃的穿的用的。
　　这期间又属乐瑶带的东西最多，这吃货不知道从哪里又拐了许多零食，装了好几个食盒，那些食盒还都是三层高的那种。平安默默的想还好是坐车去要是坐十一路去八成得累死一大批的人。
　　正想着，门帘子被撩开，素心走了进，她今天穿着嫩黄掐丝马甲，身后还跟着喜安。喜安跑过来，拉着平安的手甜甜的喊了声姐姐。
　　平安拉着她坐下笑问：“你怎么过来了？和王妃请过安了没？”喜安乖巧回道：“我刚给王妃请过安，是王妃让我来这边的。”
　　“哦？”平安挑眉看向素心。素心微颔首答道：“王妃说让郡主也带姑娘出去玩玩，还让您别拘了孩子。”
　　平安纳闷了，她越来越不知道娘的心思了，如果她真的是有意撮合自己和穆莳，那为什么要让她多带这两个冤家一起出去。
　　一个乐瑶就够他受的了，再来个喜安。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听说昨天在平阳伯的庄园里间还差点打了起来。张侧妃吓得半死，回来还给王妃请罪。平安觉得吧，不过是小孩子间的玩乐，哪里会记得那么清楚，打过睡了一觉也就忘了。
　　可现在看这两冤家似乎事情还没解决。乐瑶这只小霸王牢牢遏制住险要位置，死活不让喜安碰她的东西。喜安眼巴巴的瞅着桌上那把小扇子，眼眶里又蓄满了泪珠。哎……
　　“郡主，长公主和东安郡王爷来了，王妃让您带着小公主和四姑娘过去。”门外，来了个传话的丫头。话音刚落，乐瑶撒丫子就跑，喜安也不甘落后，还没等平安回神，两人烟一样早就没了影儿。平安轻笑一声，跟着众人去王妃屋里。
　　平安就住在侧屋，也就几步路的距离，还没进屋，就听得里头愉悦的谈笑声。先是舒蓉爽朗的笑声：“十二嫂，您啊，就是瞎操心。我们平安长的俊儿，出生又好又知书达理，这要出去了哪家公子不讨着要？就怕您到时候不肯放手。”
　　而后就听得王妃一声娇斥：“还说呢，昨儿个王爷刚回府，就找荣儿过去。一问听说不满意，整晚都哀声叹气，翻来覆去半宿没睡着。也累得我没睡好。”平安不自不自觉笑出口，又想起昨晚的事儿。
　　昨晚王爷刚回府，就把她叫到书房问：“这么好的人家你还不满意，还要找什么样的？爹是心疼你，才千挑万选选出个这个出色的。那说亲的都排到东门外了。”
　　当时她就有底了，八成是瑾瑜又说了什么，不过平安看他不断摸着他那宝贝胡子，顿时起了玩心，笑道：“就是因为说亲都说到东门外我才不敢要的。不然以后那我嫁过去岂不是天天担心又有哪家女儿要给他做小妾！”
　　王爷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骂了一声荒唐才放她走。现在听王妃这么说，看来昨晚真把他给气着了。不过她这说的也是实话呀。既然嫁人了就挑一个稳重的定下来，好好的过日子。
　　正想着，银心忽然问：“郡主，您要不要进去？”平安回神，看两旁侍女早已经把帘子挑起。她身一低，进门。
　　里头，舒蓉和王妃正说到水映的亲事，平安正巧进来。穆莳一见到她，站起定定的瞧着，眼底有抹幽深，平安不敢轻易触碰。低头，上前向舒蓉和王妃请安。
　　屋里点的是她上次让人送来的茉莉花香灯，淡淡的幽香浮动于鼻尖，流转间似乎触动了什么。
　　“快过来，给我瞧瞧。”舒蓉招手笑道。平安点头，移步至舒蓉身旁的位置坐下。舒蓉怀里抱着乐瑶，只见她眼神倔强，紧紧盯着一处，平安顺势望去，竟是穆莳。
　　他明眸染满笑意正望着自己。平安心跳顿时漏了半拍。
　　耳边听得舒蓉笑声，平安按耐住烦躁才仔细听得，她说：“上次你送的羹和窝窝头很好吃。我还试着用你的法子做了几遍，总感觉没你做的好吃。”
　　平安扯着脸皮，笑了笑回道：“那下次我去公主府教你做，也挺简单的，可能是火候没掌握好，还有上次做的时候我加的是粘苞米，味道自然比外头卖的好吃。”
　　王妃接口：“既然是这样，那等下我让人送一袋过去。府里运了一车，能吃到夏天了。”
　　舒蓉乐呵呵道：“那是自然，我好不容里来你们府上，不打秋风回去那才傻呢！”王妃白了她一眼，啐道：“就你能说会道，皇上和太后娘娘还短了你这个小姑子不成？”两人耍活宝的样子惹得众人大笑。
　　这时，乐瑶忽然扑过来，抱着舒蓉的大腿，抬头认真道：“我母后说姑姑以前最调皮了，父皇在的时候姑姑就经常到宫里打秋风。”
　　众人大乐，因乐瑶帮她扳回一局，王妃笑的最欢，她向平安道：“你看看，你看看，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又看向舒蓉：“八成是太后娘娘恼你了，你可得好好改改。”
　　舒蓉装委屈，也哭诉：“你们看看，我就吃她一点东西她就小气成这样。赶明儿我要是要了平安，你还不割肉般疼啊。”
　　王妃还没开头口，乐瑶摇头晃脑又问：“为什么姑姑要安姐姐？”这问题还真问倒舒蓉和王妃了，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说话。
　　两人都不说话，乐瑶那急性子又上来，开始撒泼耍无赖：“安姐姐是我的，是我哥哥的。”
　　一旁的喜安也开始闹，期期艾艾的看着平安，小声哭道：“我安姐姐是我家的。都不是你们的。”
　　一屋子都是小孩的哭声，闹的人头疼，而始作俑者却闷头不语。平安白了两人一眼，站起大声道：“你们两个，有谁想踏青的，举手！”
　　乐瑶恼的使劲摇晃舒蓉，中途还不忘举手，喜安窝在奶娘怀里，看着平安也举起手。
　　“好。”平安满意一笑，继续道：“现在该干嘛干嘛，要去踏青的，眼泪擦干衣服正好，不想去的，可以继续。”
　　毕竟两个都是孩子，眼泪鼻涕一把刹住，呆呆的看着平安。乐瑶狗腿的先跑过来挂在平安身上，喜安也不敢落后，让奶妈抱着她和平安站一起，又悄悄拽住平安的衣服，就怕她不带自己去玩。
　　平安看向王妃道：“娘，您要不要去？”王妃摇头，指着舒蓉道：“你姑妈也要去，还有郡王爷，路上也有个照顾。这两个丫头就交给你姑妈，你自己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平安这时候才知道王妃的打算，她还是想撮合自己和穆莳。但是毕竟古代不比现代，女子极少和外形男人出门，这期间必然得有个挂钩。上次出门借口是平阳伯女眷相约。这次是陪姑妈散心，反正意思都一样。
　　众人又说了一些话，才告别离开。乐瑶和喜安一听到可以出去玩了，什么事儿都抛到脑后，两人争着抢着在前头跑，看谁比谁跑的快。两人的奶娘，婆子在后面跟着就怕小主子摔倒。
　　平安走在最后，抬头看，又是一片晴空万里。前头的穆莳，回头看平安，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他还记得第一次在贾府见到这个丫头，她也是这样抬头望天，看到她脸上淡淡的笑意，他只觉得心底被狠狠抓了一把。也不知是什么缘由他就是想靠近看看她，看看她手上的东西。
　　当听到她说：“回郡王爷的话，小的今年十五岁，卖身契上写的。”的时候，穆莳有一种冲动，即使她可能不是荣安，他也想向贾府要了这个丫头。
　　人心真的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就那一眼，就记在了心底。长公主以前也说过他是个执念很深的人，他从没放心上，可当他遇见了平安才知道，原来他的执念竟比长公主说的还重。只要那一眼就不想放开，只要看着她就不想离开，只要她在自己身边就好。
　　暧昧
　　走至郊外，暖风徐徐，拂过衣角着些淡淡青草香。流水已经破冰，压低的柳渐渐抽出嫩柳，长长的碧绦垂下，印着光洁的湖面十分温柔。
　　穆莳在外平安在里，两人沿着小河缓缓走着，湖面上两人的倒影紧密相连。平安仰头望去，嘴角微微上扬，乐瑶和喜安的风筝已经高高飞扬在天上，五颜六色的蝴蝶翅膀将天空印的越发蔚蓝宽广。舒蓉歪在大树底下，暖暖的阳光照在她脸上，十分温馨。
　　“听说，前几天你见过瑾瑜了？”穆莳替她挑起桃花枝，待她过去，忽然问道。
　　平安回身，愣了下，点头，是见过了。
　　“是吗？”穆莳嘴角含笑，眼眸深不见底。平安默然不语，湖面翻起了一丝波澜，远处几个小孩子拿着鱼钩垂钓，远远处跑来一个妇人紧扭住其中一个孩子的耳朵，不知说了些什么，那孩子急的面红耳赤最后收了杆儿。
　　“以后你别再去了。我会和王爷说清楚的。”耳边穆莳又道，平安回头，却见他紧紧盯着自己，眼神不容置疑。
　　平安瞥过眼，